第175章 王牌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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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深秋,劄幌的黎明格外的冷,一條不知名巷子內的旅館二樓房間裏,吾良瓢端坐在榻榻米上,左手緊握著一把打刀並扛在自己肩膀上,他赤裸著健碩是上半身,在其結實的左邊胸肌之上,掛著一道五寸的刀傷,帶毒的黑血如一粒粒珍珠從深紅色的傷口處不停的湧出,在他的身旁一身黑衣的下野烏翎和一身雪白色和服的雪女正伺候其左右。下野烏翎跪在地上,他手上拿著一塊兒絲綢巾帕,正溫柔而仔細地為吾良瓢擦拭著傷口,淡藍色的絲帕每洗舐吾良瓢的傷口一下,黑紅色的毒血隻需一兩秒時間便能將絲帕染濁,下野烏翎隻好不停用放在地上的銅盆洗涮著絲帕,而盆裏的水,已經不知換洗了多少次。
    在日本的常年征戰讓吾良瓢的身體上疤痕交錯,但從小就被父親灌輸武士道精神的他,兩百年來從未為自己的生死擔憂過一次,為征服而帶來的傷痕對他來說是隻會激發他的鬥誌,此時傷口上痛,猶如一個曼妙少女,不斷地在他心裏撩撥出陣陣快感。吾良瓢的目光不時地朝窗外瞟,盡管此處是千年京的安全屋,但從以往的經曆來看,安全屋也不是絕對能保證身處之人能百分百安全,更何況這裏可是北海道,酒吞童子的國度,兩天前,吾良瓢才與酒吞童子有過一戰,看著自己胸前的傷口,吾良瓢感歎道,畢竟對方可是鬼王,自己帶來的部下,無論妖怪還是陰陽師,幾乎全軍覆沒,如今身邊,隻剩下下野烏翎和雪女二人,就連他自己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不過,獵物越是凶猛,對吾良瓢來說就越有意思。
    雪女看著吾良瓢的傷口,既擔心又疑惑,她向吾良瓢問道
    “大人,既然你已經拿到了顯明連,為什麽之前不對酒吞童子使用雷擊?”
    “還不是時候,不能讓對手看到我們的底牌,切,要不是玉藻前突然反水,我們也不至於此!”
    玉藻前毫無征兆的反叛,完全出乎了吾良瓢的預料,本來自己在千年京的勢力加上玉藻前的力量,強強聯合是完全有機會將酒吞童子極其手上一鍋端了,其實玉藻前要是僅僅隻是斷絕了聯盟,到也還好說,可她竟然還將吾良瓢的行蹤暴露給了酒吞童子,致使吾良瓢的部下突遭襲擊,眾人回防不及,幾乎全滅,叛徒,可惡,可憎!背叛滑頭鬼的,無論是人是鬼,定將遭受滑頭鬼的十倍還擊!吾良瓢暗暗發誓,他定要玉藻前付出最慘痛的代價,至於酒吞童子……
    “快了,酒吞童子,我勢必將你關進平安京,到那時,你將永生臣服於我!”
    吾良瓢看著窗外逐漸變亮的天空說道。
    秋意清晨,巷口不時傳來車流和行人的聲響,街邊兩側種植的銀杏樹長滿了燦黃的葉子,晨風吹過,片片黃葉隨風飄進巷子。
    “這裏已經被我們的陰陽師布下了最隱蔽的咒術,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下野烏翎一邊擦拭著烏良瓢的傷口,一邊說道。
    一片銀杏葉飄穿過窗戶飄進房間,迎麵吹來的清風實在沁人心脾,一種自然的安逸感在三人的心中油然而生。就在葉子快要飄到吾良瓢的腳下時,吾良瓢眉頭一皺,左手突然舉起打刀,朝著落葉奮力揮去,刀尖觸在落葉上,順著落葉的脈絡將其切成兩半,落葉掉在地板上,變成了兩股褐色的煙霧,兩股煙霧徐徐飄向上空,又迅速匯聚在一塊兒,當煙霧觸碰到房間的天花板時,褐色的煙霧瞬間變成一條攀牆虎,攀牆虎不停地在房間的天花板上分裂,生長,很快就爬滿了半間房。
    “又是它,木魅!”
    雪女震驚道。
    吾良瓢雙手將身旁兩人攔在身後,然後背對著雪女大喊道
    “進來!”
    吾良瓢身後的影子突然變大,踩在他影子上的雪女逐漸被影子吞沒,當雪女徹底被吾良瓢的影子吞盡之後,吾良瓢手上的打刀立馬生起縷縷寒煙。再看房間內的攀牆虎,此時有數十根一叢天花板上垂下,它們互相交織,組合成四個藤編的人形傀儡,吾良瓢手起刀落,當他的刀鋒斬斷其中一個傀儡人的頭顱之際,刀身上的寒光冷氣頓時從刀刃處噴射而出並瞬間化作無盡冰霜風雪,霎時間,整間房子都被冰雪覆蓋,風霜更是撐爆門窗衝向戶外。
    濃厚的白色寒氣布滿整條無人小巷,吾良瓢帶著下野烏翎從巷口逃出,他們兩人趁街上人群尚還稀少,悄無聲息地爬上街邊一座商鋪的高樓頂上,他們就這樣,順著互相緊靠的樓頂,穿越在樓與樓之間以躲避敵人的追擊。
    “吾良大人,你的傷……”
    藏在吾良瓢影子裏邊的雪女擔心的提醒著吾良瓢胸前那又開始流血的傷口說道。
    吾良瓢這才重新喚醒自己的痛覺神經,他低頭朝著傷口瞥了一眼,果然,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勢,此時又開裂了,但他顧不上這麽多,因為他的敏銳神經已經感知到其身後追兵將至,吾良瓢向後轉過身,發現後邊的一座座樓頂已經爬滿攀牆虎,而那些攀爬在最前麵的攀牆虎此時已交織成一個個藤編傀儡人,正張牙舞爪的衝向吾良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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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走!”
    吾良瓢將身旁的下野烏翎一把推向前方,而他自己則對著後方相繼撲來的傀儡人揮刀劈砍過去,幾個瞬步夾著刀刃寒光穿梭在一個個傀儡人之中,眨眼睛,寒氣便將樓頂的攀牆虎冰封一大片,而那些個傀儡人,則盡被吾良瓢斬成一地木屑斷枝。
    “大人!”
    是下野烏翎的聲音,吾良瓢看向前方,心中一緊,原來就在他掃清身後追兵的時候,這整棟樓早已被木魅的攀牆虎爬滿,而前方的下野烏翎則被數十個傀儡人所包圍。下野烏翎黑衣之下其實早已傷痕累累,為了不讓吾良瓢擔心,他忍耐了整整三天的傷痛而不露聲色,麵對準備受到的群毆,下野烏翎身軀一震,後背生出一對長著濃密黑色羽毛的翅膀,下野烏翎一隻手伸向自己後背,他從一邊翅膀上拔出一根黝黑的羽毛,這根羽毛在下野烏翎的手中變成一把類似日本禪杖的銅製棍棒,下野烏翎雙手緊握棍棒,朝著撲向自己的傀儡們橫掃一圈,棍棒掃過之處,頓時生出陣陣旋風急流,這陣狂風迅速朝著外界擴散,一眾傀儡沒來得及躲避便被風力吞噬,隨即被旋風攪成漫天飛舞的碎末,可戰場並未就此被清空,吾良瓢迅速趕到下野烏翎身邊,他們兩人彼此將後背交給對方,雙方視線之內,又是數十個藤編傀儡人從沿著樓外的牆壁陸續爬上這棟樓的樓頂,無論吾良瓢和下野烏翎如何迎擊,這些雜魚傀儡們似乎怎麽也殺不完,危急關頭,吾良瓢隻好衝緊緊守護在自己身後的下野烏翎命令道
    “下野,快進來!”
    下野烏翎知道吾良瓢的意思,他是想讓自己和剛剛的雪女那樣,進入到他的影子裏邊,但下也烏翎也清楚,這此時的烏良瓢其實也是在逞能,吾良瓢胸口上的傷,乃是酒吞童子所致,雖說吾良瓢在與酒吞童子的對戰之中,僅僅隻輸了這一刀,但酒吞童子的妖力卻非其他鬼怪所能比的,這一刀的傷勢,足以毀掉吾良瓢一個甲子的修行,因此,下野烏翎深知,若是自己真的進入到了吾良瓢的影子裏,勢必會加大吾良瓢的負擔,而且還會傷及下野烏翎自己和雪女,到那時,即便吾良瓢真能掃清他們眼前的障礙,他們三人怕是也走不了多遠,更別說回到東京。
    見下野烏翎還沒有動靜,吾良瓢憤怒的大喊道
    “來不及了,快點兒!”
    下野烏翎猶豫道
    “大人,可是,你的身體!”
    “快點兒!我命令你就是現在!”
    “可是……大人……”
    “現在!馬上!”
    吾良瓢怒吼的同時,其身後的影子已經迅速擴大,下野烏翎無奈,隻好任由吾良瓢的影子一點點將自己吞沒。
    轉眼之間,吾良瓢頓感自己力量倍增,其手中打刀更是立馬長長了五寸有餘,不僅如此,其刀身之上,還纏繞著一股鋒利無比的旋風氣流。
    “來者……皆殺之!”
    吾良瓢腳下瞬步飛流,手上刀刃飛轉,風雪搭配著氣旋在樓頂上飛旋環繞,風雪平息之後,樓頂上一片狼藉,傀儡人們被吾良瓢全部砍成了落葉殘枝,可吾良瓢不敢有一丁點兒的放鬆,因為他能感覺到,有個大家夥已經爬上了樓頂。
    早晨的天空突然暗淡,莫名飄來的烏雲遮蓋住了吾良瓢頭頂上空的大片天空,本來還是秋高氣爽的天氣,一時間變得溫潤潮濕。天空轉眼下起了小雨,大量的攀牆虎爬到了樓頂,它們雖從不同的方向攀爬而來,但卻不約而同的朝一個方向聚集在一起,隨著雨勢的增大,一個身高三米,體型魁梧的藤編傀儡人逐漸成型。
    吾良瓢並不在乎眼前敵人有多大,畢竟他以往所斬殺過的對手,有的是大塊頭,吾良瓢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大傀儡人,果然,對方的體內正在聚集一股亮綠色的氣體,這些氣體正順著傀儡人身體上的藤編縫隙不斷學習往外界泄露,這才是吾良瓢擔心的,毒,他的傷口目前最怕的就是毒素的入侵。羞憤促使吾良瓢咧嘴笑了笑,如此看來,酒吞童子勢要將自己滅於北海道。
    吾良瓢剛想揮刀斬向大傀儡人,可大量的毒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入侵到了他的胸前傷口裏,吾良瓢頓時感覺渾身乏力,身後影子突然展開,雪女和下野烏翎從影子裏鑽出,他們也中了毒,雙雙吃力的攙扶著吾良瓢,而此時的吾良瓢,神色驚慌,身體開始不由得微微抽搐,傷口邊緣上的血管紛紛隆起,血管裏的血色開始由紅變綠,木魅之毒,就算是酒吞童子,怕是也無解。
    麵對大傀儡人正在揮動過來的拳頭,吾良瓢三人隻好強行支撐著各自的身體嚴陣以待,可是,就憑已經身中劇毒的他們三個,真能頂得住眼前著即將到來的一擊嗎?就算能頂得住,那傀儡人的下一場進攻,他們也能撐得住?三人同時想到這點,卻也是無可奈何。
    天空烏雲密布,雨勢越下越大,一首不知從哪兒飛來的笛聲隱約傳到吾良瓢三人的耳邊,吾良瓢深諳樂理,他清楚,此時的笛聲,絕非日本本土樂器所能發出的,這旋律宛如大漠上的一隻孤雁在萬米高空上的寂寞獨鳴,又像一個神秘的少女對著黑夜傾訴心中的愁苦,哀怨情郎的不歸,曲調時而高亢,時而清脆,異域之風情不言而喻。如此美妙的笛聲不僅吾良瓢三人聽到了,就連他們眼前的大傀儡人也被那笛聲撩撥得如癡如醉,本來舉起的雙拳也漸漸放下,甚至還隨著笛聲旋律,笨拙的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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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如此搞笑的景象,吾良瓢三人是又疑又惑,但吾良瓢能感覺到,這笛聲似乎隱隱夾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這股力量他從未遇見過,其勢如萬馬奔騰,又似萬刃刀兵,隻是目前他尚能分辨出,這曲調裏的力量,並沒有傷害他和兩個手下的意思,而是在源源不斷地沁入大傀儡人的藤編軀體裏,轉眼之間,本來還在癡迷於舞曲之中的大傀儡人,便在臥倒於樓頂的同時,迅速枯裂坍塌,猶如千年朽木,縱有高狀之軀,卻已經不起半點蟬翼風流,待到所有的木屑塵埃落定之際,一個衣衫革履,頭戴黑色鴨舌帽的中年男人竟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吾良瓢三人的眼前。
    “你……你是誰,這麽做又是何意?”
    吾良瓢吃力的把刀指向中年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並沒有急於自報家門,而是先姿態優雅的將身上的木屑拍掉,之後又不慌不忙的把手中的豎笛狀樂器插回到他那深藍色西裝的內襯口袋裏,盡管吾良瓢和他們兩個手下依舊對中年男人保持著敵對的姿勢,但中年男人似乎並不怕吾良瓢他們,他挺直了腰板走向吾良瓢,其頭上的鴨舌帽和他那一身布萊尼奧西裝搭配得極不協調,天空中的烏雲已經消散,重新展露出來的溫暖陽光恰好照在中年男人那被他刷得鋥亮的黑色款菲拉格慕皮鞋之上,致使中年男人向前走一步,腳下的皮鞋頭就會閃出一段刺眼反光,讓人感覺他是既油膩又高傲的存在。
    中年男人緩步走到吾良瓢跟前,麵對下野烏翎對其身份的嚴厲質問,中年男人並沒有理會,而是禮貌的衝吾良瓢笑了笑,說道
    “你好,小滑頭鬼大人,我叫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助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本來就有天生疑心病的吾良瓢,在聽到對方所說的日語略微帶有異域口音之後,對眼前之人所說的話便更是不信任一丁點兒。
    中年男人指了指吾良瓢胸前的傷口,解釋道
    “你的傷口,毒素入侵得厲害,要不試試這個?”
    說著,中年男人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玻璃試管,裏邊有幾隻長得像渦蟲的黑體紅斑的東西正在惡心的蠕動著。
    “這個可以暫時緩解你們幾人體內的毒素,雖不能完全清除,但總比現在的狀況要好的多。”
    中年男人說道。
    麵對來路不明之人所拿出的怪異生物,下野烏翎更是嗤之以鼻,他伸手到自己後背,並拔出一根黑色羽毛,羽毛變成一把黑刃苦無,下野烏翎用手中苦無指著中年男人威脅道
    “滾蛋,趕緊滾,不然,我就跟你在此地同歸於盡!”
    中年男人麵色依舊優雅,麵對下野烏翎的威脅,他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恐懼,而是對下野烏翎微笑道
    “誰都能想到,雙鴉天狗兩兄弟,竟然在千年京裏各侍一主,看來即便是一卵同胞,在貴組織裏也終究會走向分歧。”
    下野烏翎在聽到中年男人的諷刺之後,羞憤的朝對方擲出手中苦無,就在苦無就要命中中年男人左眼之際,中年男人頭部稍微一偏,苦無便直接從他的左耳邊飛過,徑直插入中年男人身後的樓頂入口鐵門之上。雪女見狀也想幫著下野烏翎揍眼前的中年男人,可意外的是,吾良瓢卻伸手攔住了他們兩個。
    “那是火斑蛭,你是極珍院的人!”
    吾良瓢指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麵帶微笑,雖說身份已幾乎被揭穿,但他卻並不感到意外,而是對吾良瓢讚道
    “不虧是小滑頭鬼大人,在千年京裏還得是你見多識廣。”
    見吾良瓢看著自己的眼神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中年男人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自我介紹道
    “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是極珍院的人,我叫南宮濤,我現在手上拿著的火斑蛭,是我們專門研究培養出來的,將其敷在傷口上,或者直接吞盡腹中,都可以達到清除毒素的效果,隻是,你們現在所中的,乃是木魅之毒,這毒可不好解,但與其在這裏等死,我建議你們倒不如試一試這蟲子的藥效,至少,我能確保你們在使用了火斑蛭之後,可以暫時緩解體內毒素的擴散,各位,你們總得先回到東京才能再想辦法吧?”
    說罷,南宮濤舉起手中的試管,讓陽光照進試管內,原本還在活躍中的火斑蛭在被陽光照到之後,開始突然變得慵懶起來。
    見吾良瓢眼神裏出現了一絲不經意的動搖,南宮濤舉起雙手,像投降了一遍對吾良瓢等人繼續說道
    “你們看,以你們如今的狀態,我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幹掉你們三個,為什麽還要幫助你們除掉剛剛那隻怪物?合作嘛,我們中國有句成語,叫禮尚往來,要不,你們再想想?不過我可要提醒三位,你們現在的臉上可不是很好,想必木魅的毒素正在你們的體內迅速擴散,怎麽樣,試,還是不試,可要抓緊時間哦~”
    說著,南宮濤慢慢放下自己那隻攥著試管的手,並將掌心朝著吾良瓢麵前展開,露出試管裏邊的火斑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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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理倒還是說得通,可真要相信眼前這個外國人的話嗎?至少,下野烏翎和雪女都毫無保留的對南宮濤的說辭表示了懷疑。
    算了,大不了再廢五十年修為!
    吾良瓢一把將南宮濤手裏的玻璃試管奪到自己懷中,他不顧下野烏翎和雪女的言辭製止,義無反顧的打開試管塞子,並用手抖動著試管,讓其中一隻火斑蛭抖落到自己胸膛上的傷口裏,那隻火斑蛭剛爬到吾良瓢的傷口之中,就再次變得活躍起來,它迅速的鑽進吾良瓢的傷口裏,眨眼間便在傷口內消失的無影無蹤。霎時間,吾良瓢感覺渾身痛癢交加,坐立不安,他胸前的傷口正在迅速變得深紅,傷口上不在流出黑血,而是逐漸變得幹燥。
    雪女對著南宮濤伸出一隻手,其掌心迅速凝聚一團圓球狀的冰霜氣雲,下野烏翎也拔出兩根身後的羽毛,並變作兩把苦無指向南宮濤,就在此刻,他們兩人已經下定決心,若是自己的主公真的被眼前的中國人類所欺騙,稍有差池,他們定要拉這這個叫南宮濤的老男人跟自己的主公一塊兒陪葬!
    麵對妖怪們對自己的不信任,南宮濤不為所懼,他抬起左手,看著手腕上的萬國表,嘴裏清晰的數著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十秒倒計時結束之後,吾良瓢頓時變得冷靜,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此時傷勢已經愈合,但他並沒有對南宮濤放下戒心,而是渾身運勁,硬是把剛剛鑽入自己體內的火斑蛭從自己才愈合的傷口裏給憋了出來。
    吾良瓢一腳將已經肥得像個球的火斑蛭踩死,然後衝身後的兩個部下簡單的說道
    “可以一試。”
    吾良良瓢說著,示意下野烏翎和雪女將他手中的試管拿走,兩人沒有辦法,隻好將信將疑的將試管裏的火斑蛭倒入各自的口中,又是一陣痛癢交加過後,兩人的毒素也得到了緩解,並學著吾良瓢的辦法,將他們體內的火斑蛭吐出,然後再一腳踩死。
    “防人之心不可無,道理我懂。”
    南宮濤對吾良瓢說道。
    “你剛剛說了,禮尚往來,我也懂,不過,你最好說得仔細一點兒……”
    吾良瓢把手中的顯明連架在南宮濤的脖子上威脅道。
    一切都在南宮濤的預料當中,在海外待久了,他愈發感到,除了中國人,其他國度和地區的人是從來不會真的跟你將道德的,更不會跟你講誠信,恩將仇報的苦,他在海外可吃得多了去了,於是,在麵對此時的“農夫與蛇”時,南宮濤淡定的說道
    “小滑頭鬼大人,你真的覺得,與你們打交道,我會沒有留後手嗎?”
    吾良瓢心中咯噔一下,遭了,自己的身體莫名的發僵,不僅他是如此,下野烏翎和雪女都是如此,很快,他們三人就變得如蠟像一般僵在原地。
    見火斑蛭的藥效已現,南宮濤便放心的說道
    “別擔心各位,這種藥效維持不了太久,也不會致命,不過,既然小滑頭鬼大人想知道什麽是禮尚往來,那我便跟你們說說……”
    其實,南宮濤對他眼前的三個妖怪說謊了,剛剛進入吾良瓢他們體內的火斑蛭身上,並沒有添加額外的毒素,之所以吾良瓢他們的身體會變得如此僵硬,那是因為在南宮濤拿起他的羌笛吹奏之時,偷偷在曲調之中增加了《定身曲》的旋律,這種一樂雙音的絕妙技能,可是聽字門裏最難學的秘術之一,如今會的,隻有南宮瀾、南宮濤以及五門七傑之一的李涵章三人而已,不過,這門秘術也有一定的缺陷,那就是在主旋律之中加入了次旋律之後,次旋律所獨有的力量會因此減弱,就好像此時,《定身曲》的音律雖然早早就已經從南宮濤的羌笛之中傳播出來,但定身的效果卻發生了延遲,不過南宮濤可不是泛泛之輩,為此他刻意通過與吾良瓢等人的交談以拖延時間,對於一樂雙音這一秘術,南宮濤早已將各種曲調的生效時間拿捏得分秒不差,《定身曲》本身也不是什麽難度多高的曲目,對其生效時間的掌控,南宮濤更是了然於胸,這便是南宮濤為什麽在麵對日本小妖王吾良瓢以及他的隨處鴉天狗、雪女之時,總能如此嘚瑟,如此油滑的原因。
    南宮濤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身子從吾良瓢的刀口上挪開,在安全退後兩步之後,南宮濤從西裝的另一個內襯口袋裏拿出一個u盤,然後重新開口說道
    “這個u盤裏邊,有著你們千年京三十多個秘密研究項目的相關數據資料,其中絕大部分項目的研究都是由帝王組織直接對你父親吾良滑所下達的執行命令所致,想必你是不清楚其中內容的,我可以簡單點告訴你,這些研究項目,說白了都是讓你們千年京當黑手,待到你們把研究成功拱手送給帝王組織之後,他們就會拿著你們的研究成果去世界各地某去不正當利用,當這些研究成果對其他地區的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並被那些地區的人民所發現之後,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將黑鍋甩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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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濤說完之後,便將手中的u盤扔到吾良瓢的手裏。
    吾良瓢拿著手中的u盤,心中百感交集,疑惑的衝南宮濤質問道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南宮濤簡單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八戶千惠,她現在應該已經快要到達你們所謂的北方四島了吧?”
    聽到八戶千惠這個名字後,吾良瓢頓時後脊發涼,這個自己戒備了多年的人類女性,終究還是叛國了!
    “所以,你告訴我這些,到底是想要我怎麽樣?”
    吾良瓢強忍著心中的無比悲憤,對南宮濤說道。
    南宮濤收斂住自己臉上的微笑,說道
    “我們希望你能將手中的這份秘密公示於忠於你的眾多部下之中,他們是信任你的,多年來也一直希望你能做千年京真正的總理事,有了這份資料,他們定會要求吾良滑下野,如此醜聞,想必你們的內閣自然也不會置之不理,到那時,你自然可以真正掌握千年京的主導權。”
    “我不懂,這對你和你們來說,到底有什麽好處?”
    吾良瓢問道。
    南宮濤“我們想知道,如果有什麽人在被你的父親從平安京裏釋放出來時,以你對你父親的了解,他會從中做出什麽手腳?”
    南宮濤的話無疑是在說,極珍院裏有人被關進平安京了,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出現,極珍院的可是狡猾得狠,要想把他們抓住,比徒手抓住一隻蝴蝶還難,吾良瓢隻記得最近自己父親確實私下與極珍院有來往,但至於是做什麽,他父親並沒有告訴他,而是直接讓八戶千惠去處理,對此他已是萬分不滿。
    “看來這對你來說的確是一個難題。”南宮濤略帶嘲諷的繼續說道
    “也罷,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在這裏好好待上幾天,噢,對了,但願酒吞童子他們不會來打擾到各位。”
    眼看南宮濤正打算離開,吾良瓢有些慌神,他可以死,但不能這樣帶著恥辱的死去,他已發誓定要製服酒吞童子,還有玉藻前那個叛徒,他也要收拾,不甘心,就這麽死在這裏他絕不甘心!
    暫的思想鬥爭結束之後,吾良瓢還是選擇狠下心,於是,他衝著已經背對著自己的南宮濤大聲喊道
    “高子沼遊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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