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八卦後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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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幾人集中盤坐在林笑笑的床邊,大家夥兒那顆對吃瓜期待已久的心早已撩癢難耐,崔本源搓了搓自己腦門兒,在思考了片刻之後,他說道
“這樣吧,我先跟你們說說看玉京門的整體情況,玉京門分為外門和內門兩宗,外門所收的,是五湖四海內,各個善於操弄毒物的布衣,雖說他們在加入玉京門之前,就已經具備一身本領,但玉京門也會派一些內門人事在適當的時候,向某個外門子弟傳授一部分自己門派的獨門秘術,而內門則不同,所謂內門子弟,說白了,他們才是玉京門的真正傳人,這些人基本都是淩氏一族的子孫後代,自幼便長在淩家村,從小便得以傳授玉京門內門之人才有資格修煉的引蟲秘術。”
“一直以來,玉京門的內門和外門都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這種平衡正是來自於玉京門自己個兒的營生,養蛇煉藥,與公羊加明目張膽的在自己村子裏販賣異蟲不同,玉京門向來以製藥產業作為自己的一個對外偽裝,畢竟,普通人誰不會生病,藥這種東西,隻要質量夠硬,永遠都是供不應求,而且還合法合規,免得像公羊家那樣多生是非,到了七十年代後期,玉京門脫離了當地的一個國營藥廠,自己重新單幹也就成立了如今的玉京製藥廠,今天白天咱們看到的,正是該藥廠的第二分廠,至於總廠在哪兒,還有沒有其他分廠,說真的,我也不知道。”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當今的玉京製藥,飼養蛇類原材料和煉藥製藥全是由外門子弟負責,而對外營銷則是由內門子弟來把持,如此一來,同為玉京門的大家夥兒,便在賺錢養家這件事情上便達到了互相扶持,互相協作的和諧狀態,同時,把製藥營生的三分之二命脈都交由外門子弟來管理,這既能凸顯出玉京門對外門子弟的重視,也能讓玉京門在對外門子弟傳授獨門秘術時的提防和吝嗇做出一定程度的彌補,而內門與外門的平衡至此一直維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和製衡關係。”
崔本源端起手中的水杯,抿了兩口蒙頂甘露,潤了潤喉,然後繼續對我們說道
“但不管是內門還外門,雙方怎麽也得各選一個頭兒出來管理才有用,所以在玉京門,以掌門最大,掌門既有權力管理整個玉京門,也有權力把持玉京製藥廠廠長這個職位,其次是一個管理外門的外把頭和一個管理內門的內把頭,一般來說,為了防止外門不受控製,外門把頭和內門把頭一樣,都必須由淩家人自己擔當。”
“上一代的玉京門掌門,叫淩盛豪,他也就是當今掌門淩妙然的父親,大概兩年前,淩盛豪突然選擇引退,並把玉京門掌門和淩家當家人這兩個職位拱手讓給了他的女兒淩妙然,自己則開始環球旅行的退休生活,但一年後,由於我在行動決策上的失誤,導致淩盛豪被山鬼成員寒蟲君刺殺身亡,為此,我在總院接受了整整三個月的停職審查。”
崔本源在提起這段過往的時候,口吻依舊帶著明顯的自責和內疚,而我們幾人也沒打算對此事有過多的追問。眼看崔本源因此事而變得情緒低落,林笑笑幹脆岔開話題向崔本源問道
“那之前那位程總……?”
崔本源“她啊,程總……嗐!程雨,她的身份可不隻是玉京製藥廠第二分廠總經理那麽簡單,她的另外一個身份,是淩妙然的後媽,淩妙然的母親在生下她之後沒幾年便因病去世了,程雨是淩妙然七歲的時候,淩盛豪續的弦,據我所知,程雨並不是引蟲師,但她為人和善,又善於勤儉持家,淩家村也好,玉京門也好,我是沒聽誰說過程雨一句壞話,更沒見誰對她有什麽不滿意的,在她嫁給淩盛豪一年後,淩盛豪便任命她擔任了現在的分廠總經理的職位,你們別看她職位不算很高,但其實嘛,玉京製藥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務,幾乎都是由她操持,這裏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玉京製藥真正的話事人,而身為玉京製藥廠長的淩妙然,單就製藥廠的事情來說,她也不過是一個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小皇帝罷了。”
我“難怪,我說呢,白天的時候淩妙然對程雨說話時的火藥味兒怎麽這麽濃。”
崔本源“哈,你是沒見過她們倆以前是怎麽鬥的,你們別看程雨平時總是一副麵和心善的樣子,隻要淩妙然與她作對到她忍無可忍之時,她都會先向對方道歉,然後背地裏就會做點什麽事情,最後達成目的的還會是她程雨,這個女人,十足一個笑麵虎。”
於金鼓“我記得淩妙然可是布衣界裏傳的神乎其神的四大奇人之一啊,怎麽聽你這麽一說,感覺這女孩兒就是一個啥也說的不算的漢獻帝而已?”
崔本源壞笑一聲“嘿,也不能這麽說,啥漢獻帝,淩妙然看起來是個任性女娃娃,但她在引蟲術的修為方麵,那可是有這大能耐的,玉京門的引蟲術,基本上專攻鱗蟲,而鱗蟲之中,毒物居多,所以在操弄驅引的時候,難度很大,搞不好說不定還會危及自身生命,所以出於為了玉京門人的安全考慮,玉京門內的許多秘術都被內門以禁術為由加以封存,可咱們這位銀蛇玉女,三歲就能操控鱗蟲,八歲便已掌握內門七成秘術,十歲時就在未經自己父親允許的情況下,偷學內門五成禁術,並且不僅能將禁術掌握得爐火純青,而且至今安然無恙,未受禁術反噬分毫,她父親見她天賦異稟,便鋌而走險帶其尋得相柳,而淩妙然在她父親和淩家村眾人的見證之下,成功將相柳受為了她自己的合神,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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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笑“那你之前不是說你是拜師玉京門的外門嗎?怎麽就認她是師父了?”
“因為她當時就已經是外門的總把頭了呀!”崔本源激動的說道
“你們別看她年紀小,如果隻是單純以引蟲術來說的話,整個玉京門根本沒人能與她平起平坐掰腕子,要知道淩妙然在將相柳收為她自己合神的第二年,就當上了玉京門外門的把頭,能接受她的傳習,那確實是我的榮幸!”
我看了看崔本源那張皮糙肉厚還掛著幾縷褶子的臉,不禁問他道
“我說,崔大個兒,你今年到底有多大歲數了?”
我知道我的問題其實也是林笑笑和於金鼓內心裏同樣好奇的,就連不愛打聽熱鬧的陳荻舟也放下手中用來操控屋外人造蜻蜓的平板電腦,側耳對著崔本源。
崔本源一臉蒙圈的看著我們幾個,似乎他並不明白,我們為什麽對他的年齡這麽感興趣,於是他莫名奇妙的皺了皺眉,然後用理所應當的口吻對我們大夥兒說道
“這……看不出來嗎?我今年三月份剛過完二十六歲生日!”
一路的奔波確感疲憊,吃完瓜後,我們也草草回房休息,入夜後的蒙頂山真不是一般的冷,不遠處的山林裏不時的傳來幾聲聽不出是什麽動物的叫喚聲,也許是秋季的原因,天色越黑,這邊山裏的風也就越大,刮得我臥室的門窗那叫一個響,帶著被窩裏的笑意,我隻管把獸鳴風瀟當做搖籃曲,管他之後是什麽情況,先好好睡上一覺再說,明天的煩惱留給明天,不然,咱要明天幹嘛?
到了第二天,我們五人依舊不是吃就是睡,要是吃撐了,就去村裏散個步,消消食兒,淩家村其實看著也就那樣兒,普普通通一座小村莊,至於民風算不算淳樸,我還真不好說,因為這裏人似乎根本不想看見我,每次我想跟他們打招呼的時候,這些村民都能提前察覺到,然後無論老少,都會盡可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拉遠與我的距離,尷不尷尬都無所謂,不過我還是頭一回看見這麽“熱情好客”的地方。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三天的傍晚,高明帶一次派人給我們送來了可口的飯菜和蒙頂甘露,但他依舊沒有跟我們提起任何關於我治療方案的消息,程雨和淩妙然也沒再我們這邊出現過。明天上午便是期限所至,對於我是否能留在玉京門裏治療,大夥兒心裏都沒底,索性在吃飽喝足之後,趁著柔和的晚霞尚存山頭,我們幾人準備繼續出去放鬆一下,既然這個村子並不歡迎我們,那我們也不打算再去打擾那裏的村民,繞著村子邊緣走走總行吧,不過說來也奇怪,在我們走出村子時,竟發現此時的淩家村,安靜得出奇,之前各自忙碌著的村民們,在如今這個秋意正濃的傍晚,不知都去了哪裏?
山林空氣不錯,這些天盡坐車裏,看啥都是塵土飛揚的,呼吸也憋屈,能在這裏“洗洗肺”自然是舒服的,眼看月牙徐徐升起,我們也準備打道回府,但就在我們準備沿著山路調頭之時,我們大家夥兒忽然聽到林子裏隱隱約約有什麽人在哭。
“聽見了嗎?是人的哭聲嗎?”
林笑笑問我們道。
陳荻舟點點頭“以這哭聲的頻率來說,隻能是人的。”
我“大夥兒聽得出這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嗎?”
崔本源伸出舌頭嚐了嚐他眼前的空氣,隨後說道
“嗯……這鹹味兒……錯不了,應該是從那兒飄來的。”
崔本源邊說邊指著慧淩家村的路口東邊方向。
於是,我們順著哭聲開始往回走,發現在通往淩家村的山路右邊,竟還有一條從主路分岔而出的蜿蜒小路,隻是這條路如今已經被大量高過我們頭頂的野草遮蓋住了路口,以至於我們剛剛根本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撥開層層野草,我們沿著小路一路前行,終於,借著穿過樹木間的一道道黃昏的餘輝,我們遠遠看見前方有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兒正蹲在地上低聲哭泣。
走近之後,我們發現,女孩兒看著應該有十一二歲,頭上還紮著幼稚的羊角辮,小臉蛋兒哭得通紅,眼睛也被淚水泡得浮腫。
林笑笑蹲在女孩兒旁邊,一邊用手按在女孩兒身上為她順氣,一邊向對方問道
“小妹妹,你怎麽了,怎麽哭成這樣?”
女孩兒哭得梨花帶雨,她抬起頭,哆哆嗦嗦的指著前方,嘴唇不利索的說道
“我哥哥……我哥哥他……好像被妖怪抓走了!”
我“妖怪?哪兒來的妖怪?”
女孩兒被林笑笑輕柔的攙扶起身之後,她解釋道
“我和哥哥是山後邊村子的,從小我們就聽說這邊淩家村外頭有一個鬼屋,裏邊是淩家人養著的鬼,今天下午哥哥和村裏的兄弟們打了個賭,說要來淩家村的鬼屋看一看,順便把鬼抓回去,大家夥都笑他,嗚嗚……他這人就這樣,你越笑他,他就越要幹,我和他的那些兄弟一起跟他來到這兒,大夥兒不敢繼續走,就他還逞能,結果我們等了他一個多小時都沒見他回來,心就慌了,嗚嗚……其他人都跑了,就我一個還在這兒守著,哥哥姐姐,你們能不能幫我找到我哥哥……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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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耐心的聽完女孩兒哭訴之後,心裏也是一陣發涼,這裏竟然還有鬼屋?淩家人還在裏頭養著鬼?聽著還真是讓人瘮得慌,大家夥兒彼此互相看著彼此,似乎和我一樣,都不太敢相信眼前女孩兒所說的,至少,即便她哥哥真的被什麽給抓走了,那也不一定就是女孩兒口中所說的“鬼”,畢竟,這裏可是淩家村,女孩兒剛剛提到的鬼屋,說不定就是淩家人飼養什麽東西的地方。
我們集體看向崔本源,可他在聽完女孩兒的話後也是一臉懵,看來,就連他也不知道淩家村有這麽一座鬼屋。
我從褲兜裏拿出一包紙巾,並抽出一張遞給女孩兒擦拭臉上的淚水,接著向她問道
“小妹妹,你知道鬼屋在哪兒嗎?”
女孩兒擦著眼淚點了點頭。
我“那你可不可以帶上我們幾個到鬼屋那兒瞧瞧?”
女孩兒接過我手裏的紙巾包,在她再次衝我們點了點頭後,便壯著膽子帶著我們朝這條小路的深處走去。天色漸黑,女孩兒走一路,哭一路,山裏的小風到臉上涼嗖嗖的,而我的心也因對前方鬼屋的未知而開始發怵。
我們跟著女孩兒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天上已經黑透,幸虧陳荻舟的背包裏備用兩隻小型電筒真不知道他的背包裏到底放了多少東西),打開電筒後,看見光亮的我,多少也找回了一丁點安全感。又過了十分鍾,前方空間突然變得寬敞,大量的樹木被人為砍掉,露出一片看不清邊緣的黃泥土地,女孩緊緊地摟著林笑笑,繼續帶我們往那片空地上走去,幾分鍾後,我感覺空地的遠處似乎挺立著一些什麽東西,隱約看著又寬又大,像是某種建築物,這些東西我們看見了,女孩兒也看見了,她在看見那些巨大黑影的一刹那,幾乎是尖叫著衝前方喊道
“鬼!真的有鬼!”
林笑笑吃力的安撫著女孩兒,為保女孩兒的安全,我們隻好林笑笑留在原地照顧女孩兒,而我們四個則繼續向前方走去瞧瞧。
等我們走到那些黑影跟前之時才發現,這些黑影如我所料,的確都是一些建築物,準確來說,它們是某個殘缺不堪的大型房屋或者廟宇之其中一部分,說白了也就是廢墟一片。我們眼前的這些殘垣斷壁看著已經很古老了,青黑色的磚石上爬滿了野藤,地上的碎瓦片藍中泛青,不少依然堅挺的頂梁柱上還盤著龍頭蛇身的石雕,而這些蛇怪的體型,不比水桶細上多少。
女孩兒哭聲從身後源源不斷地順著山風傳來,這使我看著這片廢墟時更加瘮得慌。突然!一個人形的身影從前方的黑暗角落裏飛快竄出,我們見狀趕緊上前查看,隨著我們往廢墟深處跑去,發現身邊總是不時的掠過一些人影,說是人影,其實那不過是我安慰自己的一種自我解釋罷了,這些身影到底是什麽,我還真說不準。
“像人,又好像不是人……”
崔本源拿著電筒照向四周說道。
我“陳兄弟,你眼神好,剛剛看清是什麽東西了嗎?”
陳荻舟伸出右手掌心,之後喚出他的燈照射周圍,在簡單的巡視了我們周邊一圈後,他卻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總感覺陳荻舟手中的燈,此時的亮度比之前在龍淵穴時要暗淡了許多。
“小心!”
崔本源突然看向陳荻舟大喊道。
我本能轉身一看,發現剛剛還盤在柱子上的石雕蛇怪,竟然活了過來,隻見那蛇怪高挺著自己的前半段身軀,大嘴咧到後腦勺,露出一對五六寸長的毒牙正準備衝離它最近的陳荻舟撲來!
我們見狀趕緊後撤,但讓人心寒的是,就在我們轉身想要逃走的一瞬間,卻看到剛剛那些或盤在牆上,或掉落在地麵上的蛇怪石雕,竟在此時全都一條條的開始變成活的!隻見這些蛇怪詭異的蠕動著它們的身軀,把身上的灰白色鱗片抖得沙沙作響,隨時準備著將我們幾個分食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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