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恩怨何時了六）
    七彩奪目的穹罩在陳荻舟進入其中的一瞬間便開始迅速膨脹，之後又開始緩慢收縮，林笑笑緊緊地揪著自己的一側衣角，焦急的等待著，盡管她也說不上來，自己在等待什麽，林笑笑自然是不想陳荻舟有任何危險，卻也害怕淩盛弘若不死，他們幾人怕是永遠不可能離開這裏，隻是淩盛弘可是五通神之一，即便是陳荻舟全力迎敵，那他能戰勝淩盛弘的幾率又有多大？
    “動了！那裏動了！”於金鼓指著毒瘴天穹罩喊道。
    隻見眾人目光投向之處，毒罩如即將破碎的肥皂泡一般，搖搖晃晃的抖個不停，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化作泡影。短暫的劇烈搖晃之後，一個身影破罩而出，這個身影裹挾著數縷殘破的毒氣，徑直被甩到林笑笑他們的洞口方向，身影半跪著抵住其自身不受控製的向後力，急促的“沙沙”聲最終停在了林笑笑和於金鼓的洞口邊緣，一陣七彩毒煙散去，露出了衣衫已經嚴重破損的陳荻舟。
    陳荻舟身上滿是傷痕，林笑笑和於金鼓都看得出，這些傷明顯都是被鼉蛟的撕咬所至，林笑笑本能的想要走出洞，試圖將陳荻舟拉進洞內，但她的身子剛從洞口探出不到一半，背對著她的陳荻舟在感知到她的舉動後，立馬舉起一隻手示意她不要過去。與此同時，毒瘴天穹罩再次出現劇烈抖動，一陣刺耳金屬摩擦聲將毒罩瞬間震成泡影，眾人看到毒瘴消失之後，露出了站在原地的淩盛弘，而在他的周圍，一圈怪異的黑雲正以他為中心環繞著，這股黑色的雲氣並不像之前那樣似雲似霧，它看著更像是一圈正在懸空沸騰的汙水，並在沸騰的同時，還在持續的發出剛剛那種刺耳的聲音。
    隨著那聲音逐步增大，林笑笑、於金鼓和崔本源三人感覺自己的後背像是被一座憑空而降的大山突然壓得起不來身，他們三個用手掌捂著雙耳，吃力的抬頭看向陳荻舟。這時的林笑笑才注意到，陳荻舟已不知在何時往自個兒的兩隻耳洞裏各塞了一個類似紅酒塞的的東西用以隔音，看到這一幕後的林笑笑勉強鬆了半口氣，至少，陳荻舟還是一如既往的周全。
    淩盛弘依舊沒動彈半步，陳荻舟卻將他右腳上的藍光調得更亮，又是一條弧光飛掠過去，陳荻舟徑直衝朝向淩盛弘的過程中，左掌呈刀手，隨即淩盛弘揮上下臂斬出兩道藍月飛刃，攻向淩盛弘的頭和腳。淩盛弘雙手握拳的一瞬間，環繞在其周圍的那道黑色圓環即刻開始向四麵八方擴張，一股撕心裂肺的音浪刹那之間便席卷整個空間，林笑笑和於金鼓痛苦的閉上雙眼，並同時用內息裹挾各自周身，這是他們兩個當下能想到的，唯一一種，也是最快的一種防禦方式。
    就在林笑笑和於金鼓將內息完全包裹體魄之際，他倆感覺眼幕當中的光線突然變暗，林笑笑強行說服自己睜開眼，卻看到洞口已經被崔本源擋在身後。於金鼓吃力地站起身，他緊抓著崔本源的雙臂，想要用力將對方帶進洞裏坐下，但還未清醒的崔本源卻憋紅了臉，死死的堵著洞口，他的耳朵、鼻子和眼睛陸續流出鮮血，卻不顧於金鼓和林笑笑如何拉扯他，都不要離開洞口邊緣，隨著那刺耳的聲音戛然而止，崔本源一口血噴在了於金鼓和崔本源的臉上，然後笑著說了一句“這感覺……還行……”，隨即便癱倒在了二人的懷裏。
    在洞口外邊，陳荻舟淩空倒掛在淩盛弘頭頂上方，在他的左手掌心上一個直徑比卡車輪胎還要大上幾圈的球體正發著耀眼的紫色光芒朝著淩盛弘身上壓去，而淩盛弘見狀舉起兩隻手，用其雙掌打出的黑色音浪化作以後扁平的盾牌擋下了陳荻舟的落頂千斤墜。刺耳的聲音和耀眼的光芒互相推搡，單手難敵雙臂的陳荻舟果斷拋下手裏的光球，撐臂一躍，跳到了淩盛弘的身子前方。
    脫離了陳荻舟掌控的落頂千斤墜開始迅速變大，淩盛弘本想一隻手頂住光球，一隻手對陳荻舟發起反擊，但當他放下右手時，卻發現從腦袋上頭壓下來的那個大球比起先前竟明顯重了不少，並且還在不斷變大變重，縱使自己還有力氣出招，一時間卻也無法分心。
    “機會！”陳荻舟心中暗喜，機不可失，看著淩盛弘無暇反擊，陳荻舟則是趁熱打鐵，乘勝追擊，他迅速調動內息，左手上的淡藍色光芒強到快要遮住了他的身影，隨著他把大量的內息灌進左手，其手上的光芒逐漸變成鑽石狀的尖錐棱形，陳荻舟右腿一震，伸出左手朝著淩盛弘飛刺而去！
    “是絕影飛星！”林笑笑見狀大喊道。
    眼看一道光錐就要刺中朝自己咽喉，淩盛弘迅速揮動著自己的右手，以其手背擋下陳荻舟的絕影飛星，但陳荻舟早已料到自己不會一招製敵，好在他優勢猶在，趁著淩盛弘被落頂千斤墜壓得脫不開身之際，陳荻舟讓身上的兩股光流飛速流動，左右互換，以迅疾之速，淩厲之威，在淩盛弘的皮甲上一頓劈砍。淩盛弘右手所說力道驚人，但麵對陳荻舟那快如閃電的攻速，一時間他也無法盡數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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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戰場的另一側，淩妙然同樣將自己渾厚的內息包裹盡其自身和淩盛希以及她的母親用以防護音浪，待音浪過後，淩盛希為付蕊把了把脈，看著付蕊那即將失去意識的雙眼，淩盛希深歎一口氣，然後看向抱著自己母親的淩妙然，無奈的搖了搖頭。付蕊虛弱的拽著淩妙然的衣領，雖嘴裏已無力氣發出聲音，但口型似乎是在問淩妙然，常昊當下如何？
    淩妙然讓淩盛希走去看了看，淩盛希回來之後，簡單的說了一句
    “雖脈象詭異，但還死不了。”
    付蕊在聽到之後，緊繃的臉鬆懈了幾分，她看著那即將被鼉雲徹底包裹的內丹，用盡最後的力氣對淩妙然說道
    “想出去……毀了它……”
    其實在陳荻舟和淩盛弘互相搏殺之時，淩盛希和淩妙然便已經猜到此時他們所處之地應該是一個巨大異蟲的身體，可是若現在就想辦法毀了這顆內丹，淩盛希擔心那異蟲會就此震怒，更會因受傷而致使這裏的整個空間坍塌。
    淩妙然“我覺得，媽媽說的，是叫我們想辦法毀掉放在那顆內丹裏頭的隨侯珠。”
    淩盛希“話雖如此，但僅憑付蕊的一麵之詞，萬一釀成大禍，那咱們可就就萬劫不複了。”
    淩盛希說完這話之後，才發現淩妙然已經不在身邊，她把付蕊放在地上，身影已經飛馳到了深淵邊界，其遠去的背影向淩盛希傳來一句話
    “照顧好我媽，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
    說罷，淩妙然縱身往內丹方向跳去，隻見她右手握著皮帶一甩，皮帶變成蛇紋劍並一劍刺向內丹的裂縫處，那劍身一震，三道蛇形劍氣纏繞著鑽進內丹的裂縫當中，隻聽一聲劇烈的劈砍聲傳遍四方，漂浮在內丹上方的大量鼉雲須臾之間便被淩妙然的劍氣劈散。淩妙然雙腳落地的那一刻，將手中的皮帶甩向內丹，皮帶的蛇頭部分瞬間延長幾十米，並一頭紮進內丹的裂縫當中，淩妙然一邊後退一邊將皮帶大力一拽，蛇頭從內丹縫隙收縮出來的同時，也成功將隨侯珠咬在了蛇嘴裏。
    與隨侯珠分開之後的內丹再度往外界散發出熾熱光輝，光芒如數百道利劍，轉眼間，便將渾濁的鼉雲斬盡。淩盛弘見狀立馬震怒，那一雙透出麵具雙眼紅絲淩亂，淩盛弘左臂一運勁，掌上的黑色音浪瞬間便將已經大如小車的落頂千斤墜震成了無盡星塵，陳荻舟見狀便加快攻速，試圖以迅雷之勢，將淩盛弘困在原地。
    得以騰出左手的淩盛弘實力倍增，隻見他在其身子短暫的劇烈抖動過後，其雙手立馬各附著一團黑色音浪，淩盛弘雙手呈掌式，在陳荻舟手中的絕影飛星流動於左右手的過程中，運勁朝陳荻舟身上打出奔雷兩掌。這兩掌，掌上風聲亮如洪鍾，擊打之聲威配以剛猛之掌力，出掌的瞬間便已將地麵震出深不見底的龜裂，陳荻舟雖能來得及將腳下藍光調至一手，但縱使他以雙手使出絕影飛星，卻也隻能當下淩盛弘兩招掌擊，而淩盛弘的掌力在打到陳荻舟手上的同時，對方音浪之威力便得以順著陳荻舟的手臂傳至他筋脈骨肉之上，這力量好比遠洋之浪潮，傳得越遠，威力就越大，抗下兩招之後，陳荻舟便感覺雙臂上的骨骼已斷，心肺更是一陣酥麻，對手再出一掌，他已無力應對，在用盡力氣雙手護於胸前的同時，以藍光交融為盾，勉強接下淩盛弘的第三招鍾鳴掌。
    伴隨著洪鍾之聲的掌力，陳荻舟被淩盛弘直接打飛，站在不遠處的淩盛息見狀以輕功奔去，單手接下陳荻舟。
    看著淩妙然已經將隨侯珠拿在手裏，淩盛弘一聲怒吼衝至淩妙然身前，對著淩妙然的臉揮手就是一記飛掌，掌力未至，音浪先行，怎料黑色的音浪在打到淩妙然臉上的一刹那，淩妙然的身體頓時化作漫天飛舞的桃色鱗片。
    “水月留形”，淩盛弘後知後覺道。
    看著揮灑而下的鱗片花雨，淩盛弘感覺後頸一涼，他迅速轉身，一道銀色寒光奪目而至，淩妙然飛劍刺向淩盛弘，淩盛弘臉上的青銅色麵具突然變成一張黑鱗蛇臉，蛇臉迅速變成蛇頭，從淩盛弘的腦袋上脫身而出，一口咬向淩妙然手中之劍。淩妙然手勁一轉，一道蛇形劍氣迎麵衝向那條怪蛇，兩條長衝互不躲閃，彼此相撞是一瞬間，黑蛇的頭上，鱗甲閃爍火星，劍氣也隨之被黑蛇一頭撞破。
    淩妙然連忙後退，那一眼，她雖被自己二叔臉上竄出的黑蛇嚇了一跳，卻也看清楚了對方的另一隻合神獸到底是為何物。
    “二叔，那是紅鱗蟒，對吧？”
    淩妙然問淩盛弘道。
    破除劍氣之後黑蛇重新收縮回淩盛弘臉上，再次變成那個詭異的青銅色麵具。見自己的合神獸又一次被他人看穿，淩盛弘倒是毫不介意，他一邊走向淩妙然，一邊衝對方點點頭。
    所謂蟒，並非普通人在《動物世界》裏看到的那種生活在叢林裏的蟒蛇，先前提到過，靈蛇修行五百年可成蟒，蟒身龐大，鱗甲堅硬勝過銅鐵，頭已近如龍，卻依舊長著蛇之唇鼻，兩側眉骨略有凸起，上頭的鱗片如鳥羽一般卷揚，火鱗蟒又名紅鱗蟒，黑底紅鱗，鱗片收的花紋如花似火。相傳明朝時期，曾有一樵夫在山中偶遇一條長約數丈，頭戴冠冕，身披五彩鱗甲的大蛇，樵夫情急之下，隻好多於巨石之下，待大蛇遠去之後，才敢飛奔回家，清代文人袁枚將此傳說記於其著作《子不語》當中，方才得以流傳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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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有引蟲師根據《子不語》裏的記載，分析出書中所謂的五彩大蛇，應該就是火鱗蟒，其頭上的冠冕，說白了就是蟒頭上凸起的眉骨及鱗片。蛇化蟒之後，其天性未泯，在修行過程中，由於心性未定而不時從洞穴中鑽出，偶爾還會捕食活物以充饑，正因為如此，從古至今，總有關於人看見大蛇的傳聞記載。
    至於這紅鱗蟒，乃是蟒類當中算好看的一條，其身上的紅紋似萬片胭脂砌就，可飛身於半空，遠看宛如一道錦霞，盤地行走之時，身生紅色毒煙，所過之處，活物盡被毒死，其身腥氣極重，嘴裏的毒牙不隻兩根，而是上下兩排，要是被它咬上一口，不被毒死，至少也得缺掉半拉身子。
    事實擺在眼前，淩妙然將手中隨侯珠亮給淩盛弘看，並對其說道
    “二叔，你是想用隨侯珠吸食掉這顆內丹，然後用這顆隨侯珠操控那隻巨獸是吧？”
    淩盛弘“準確來說，不是操控，是將它變成我的合神獸。”
    淩妙然雖已料到淩盛弘的真正企圖，但當對方說出來的時候，她的心中還是為之一驚，她對淩盛弘說道
    “二叔，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強納異蟲做合神，那是會被異蟲反噬的，更何況是如此巨大的一隻靈獸，就算你有隨侯珠在手，也不可能保證萬無一失。”
    “他這麽做是為了報複淩家村！”聲音出自雙手都已筋骨斷裂的陳荻舟，他在淩盛希的攙扶之下，吃力的站起身子繼續說道
    “之前那個裂穴，那裏的煉身爐，若是真能隻好淩家人的寒倦，那就必須保證龍淵穴的的靈獸在沈放被治好之後，依舊能給煉身爐提供源源不斷的龍息，反過來，龍淵穴裏的靈獸若是出意外，那所有的淩家後人，怕是都將帶著一身的寒倦走向陌路。”
    淩盛弘看向陳荻舟，他為陳荻舟剛剛的推論拍了拍手掌，並說道
    “你一個外人，竟能將這一切推導到這個程度，小子，是我小看你了，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不是要毀掉淩家村，我要做的，是成為主宰淩家，主宰玉京門的神！”
    淩盛弘看向淩妙然“就因為一個寒倦，淩家祖上給自己後人製定了多少荒唐的規矩，寒倦重症者就要被終生關進悟道院，當什麽守樹人，可笑，可笑！當年，就是你們，是你們所有人硬仗著家規強迫我把小嫡送進那座鬼都不願多瞅一眼的破院子，小嫡以前多乖啊，你把他當親弟弟，他把你當親姐姐，你倆那麽好的關係，當初村裏的人非要把他關進悟道院的時候，你怎麽不護著他！什麽狗屁寒倦，什麽狗屁家規，既然你們這麽在乎這些，那我就要把這些全都攥在手裏，我！就是要當你們淩家的神！”
    陳荻舟“青蛇嶺，李家村，還有龍淵穴的改造，和你有什麽關係？”
    淩盛弘看了看雙手近乎已廢的陳荻舟，之後又看了看剩餘的其他人，隨後說道
    “也罷，反正今晚你們誰也逃不出這裏，既然都得死，那我就讓你們死個明白，淩家祖上自打從明洪武年間帶著族人遷徙於此地，至今共有七房後代，根據淩家的家規，當家應首推長房嫡子擔當，若長房無賢，可由本家長輩共舉他房子弟擔之，也正因為如此，幾百年來，淩家當家和玉京門掌門，七房之中，六房子弟都有擔任過，唯獨我們二房，從無此福分，你們可知為何？”
    聽到這兒，淩盛希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是你們這一房子弟的修行資質都太過平庸！”
    “平庸？”淩盛弘對著淩盛希所在方向就是一掌，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鍾聲，淩盛希感覺自己右耳邊上，有一股凶狠的力量穿行而過，淩盛弘掌力直奔淩盛希身後不遠處的一麵石壁，掌力打入石壁的一瞬間，石壁即刻崩裂，大量的碎石塊兒滾落至深淵，不一會兒又被那陣神秘的力量吹向高處。
    淩盛弘“老五，現在我再問你，我，淩盛弘，資質平庸嗎？”
    淩盛希感覺自己右邊顴骨有一絲痛，一股溫熱的細流劃過他的一側臉頰，無話可說的他，嘴裏不甘的“切！”了一聲。
    淩盛弘發出怪異的大笑，即便是戴著麵具，淩妙然他們也能感覺到他藏在麵具之後的那張臉上定是擠滿了得意自負的表情。自己隻需一掌，便可將眾人震得膽寒，淩盛弘用充滿著傲慢的口吻對眾人說道
    “你們看到的平庸，那不過是我們想讓你們看到的，我們二房子弟從來不參與當家和掌門的爭奪，那是因為我們有這祖傳的使命！每一代的二房當家人都必須承擔一份更加重要的使命，這個使命關係著淩家世代的運勢和生命，龍淵歌伶，我們二房永永不停歇的命運齒輪。”
    陳荻舟苦笑一聲“嘿，果然，是你們操控青蛇嶺一帶的村民世代為你們改造龍淵穴，我看，你們是想通過人為改變龍淵穴的地脈流向，以此將裏邊靈獸的龍息倒灌入你們淩家村所在的地脈之中，我估計由於你們淩家人的寒倦，應該源於你們的祖先在遷徙於此前，被另一個化龍靈獸的寒川冰露所傷導致，這種龍息症世代相傳，為了尋找解脫之法，所以你們的祖先才想法設法來到這裏，而這裏的靈獸，所呼出的是灼華騰露，所以隻要引流得當，理論上的確是可以緩和你們淩家人身上的寒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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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盛弘眼皮縮了縮，道
    “沒錯，就是這樣。”
    自己的推論得到對方承認之後，陳荻舟不喜反怒，他衝著淩盛弘冷冷的斥責道
    “就是這樣，你說得還真是輕鬆，那你和你的祖輩們可曾知道，好好的一塊兒仙靈寶地被你們這樣一折騰，將會逐漸成為一塊兒凶煞魔域，你們這是要把整片山林地脈當做一個煉爐，試圖將龍淵穴裏的東西煉成惡獸！如此盜取氣運的卑劣做法，你們之所以通過催眠讓普通村民替你們完成，是因為你們也怕遭天譴，你們可曾想過，那些替你們賣命的無知村民，他們這樣做之後，不僅他們自己會折壽，就連他們子孫後代的運勢也不會再有好轉！他們這些人注定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片山脈當中。”
    林笑笑和於金鼓把重傷的崔本源托進洞口，林笑笑身上隨時背著藥丸，她從衣服內兜裏拿出兩顆保命的塞進崔本源口中，於金鼓在崔本源胸口不停地推拿順氣以讓其把藥丸咽下，洞口外邊的對話於、林兩人也聽到了，再確認崔本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林笑笑說道
    “聽陳大哥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在我們從仙人洞走回李家村的山路附近，有好多墳頭，從上邊的墓碑刻字可以看出，應該都是李家村的先人，而且歲數都不太大，頂多也就五十來歲，看來是真的被淩家二房弄折壽了。”
    於金鼓“子孫世代離不開這大山，看來李樹梢的兩個女兒多半也都嫁到了其他村裏，哎，如此一來，李樹梢的兒子再怎麽努力讀書又有啥用？”
    淩妙然被陳荻舟的推論給徹底震驚了，自打她當時淩家當家和玉京門掌門之後，壯大玉京堂，治好淩家人就成了她一生所追求的目標，沒想到，自己的一直在努力奮鬥的事業，如今的淩家人卻用一種造孽的方式執行了數百年，此時的她不知該慚愧，還是該憤怒。
    就在眾人還在回味淩盛弘與陳荻舟的對話內容時，一旁的淩盛希心中卻還有不解，於是他衝淩盛弘問道
    “喂！老小子！你老實交代，鼉蛟還有火鱗蟒，你是在哪兒弄來的，還有，你到底又是什麽時候當上的五通神？！”
    淩盛弘不屑的看向淩盛希道
    “嗬，就憑你，也配問我這些？”
    說罷，淩盛弘一掌拍入腳下，一個黑色的球形音浪徑直紮進地裏，並以迅疾之速衝至淩盛希兩腳之間，就在音浪黑球撞破地麵直奔淩盛希心房之際，一把寒光飛劍從天而降，一劍便將音浪黑球刺破，從黑球裏炸裂而出的氣流還是將淩盛弘和陳荻舟推飛了七尺開外。
    隨後，飛劍如天際上的銀梭一般無聲無息的飛到淩妙然的身後，淩盛弘定睛一看，發現淩妙然的身後漂浮著八把銀光利劍，八把飛劍長短各異，粗細不同，劍刃之上，殺氣淩人，淩妙然手中還有一劍，她一手劍指淩盛弘，一手將隨侯珠塞進自己口中，以識對對淩盛弘的挑釁。
    此舉確實惹得淩盛弘有些惱怒，他對淩妙然說道
    “大侄女兒，本來看在小嫡的份兒上，隻要你肯交出隨侯珠，我隻會廢你，不會殺你，事到如今，我也隻好來個六親不認了。”
    說著，淩盛弘身軀一抖，其身上的甲胄又開始高速震動起來，這股震動的力量穿至他的雙手，化作兩個巨大的黑色音浪球體，隻見短暫的他渾身運勁之後，俯身朝著淩妙然衝去，與此同時，右手大力拍出一掌，對著淩妙然的迎麵而來的一記飛劍，擲出聲如咆哮的一球音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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