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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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章育華帶著追息門其他四人對瘋狗禮發起包圍之際,一個龐大的黑影突然擋在了他們五人的前麵,章育華身法矯健,在被半路殺出的問心抓住之前,他腰身一瞥,行雲流水般繞開了問心腳下,直奔瘋狗禮而去,但章育華的其他四個同門可以沒有他那麽好的身手以及運氣,隻見那問心在他們幾人眼前好似一個巨人,其厚重的拳頭揮舞起來的瞬間頓時地麵頓時被刮起陣陣烈風,不過三兩拳的功夫,追息門的四人裏,便有三人因來不及閃躲問心的拳法而被其重重的打飛了出去。
盡管三昧風沙確實割得問心雙拳腥紅,但此時的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絲毫痛楚,反倒是越打越興奮,拳法也隨之越打越狂,眼看還有一人竟然從自己襠下一溜而過,問心迅速轉身,隻見他腳下一震,整個身體突然平地躍起三米多遠,然後看準時機高空墜下,以泰山壓頂之勢,精準的砸在了那名追息門弟子的身體上,一聲短促的哀嚎過後,追息門弟子對著地麵口噴血柱,應聲昏厥。
問心雙臂一撐便輕鬆將自己肥碩的身子直起,他低頭看向剛剛被自己壓暈的年輕人,鄙視的踢了對方一腳,好似對方隻是他剛剛偶然發現並有意踩死的一隻老鼠。
此時的淩妙然正想操縱飛劍阻攔已經離瘋狗禮不遠了的章育華,但瘋狗禮卻對其大喝一聲
“不用,我自己能對付!”
話音未落,隻見那瘋狗禮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毫無作為的迎接著章育華的到來,章育華見淩妙然確實沒再出手相助之後,立即加快的四肢的奔襲速度,其身形猶如一隻無尾黃鼠狼遊於地麵之上。就在章育華離瘋狗禮已不足五步之際,章育華雙臂衝地麵一震,後背頓時多出一對風沙形成的大手,那一雙大手以極快的速度朝瘋狗禮伸去,兩個掌心對著的,恰好是瘋狗禮的一對腳踝,好家夥,看他這架勢,怕是想以三昧風沙之手,在抓住瘋狗禮腳踝的同時,將其腳踝上的骨肉皮筋一道絞碎!
這招真是又狠又絕,既不會害人性命,獵物也從此再也無法使用腳力從其身邊逃脫,這隻老黃鼠狼,下手還真是毒辣。
眼看瘋狗禮的雙腳就要被章育華的一雙風沙利刃隻手給成功收割,就在我心中百感交集,試圖上前阻攔章育華之時,卻看到瘋狗禮腳下影子竟如湖水一般浮動了一下,起初我以為是自己過於緊張從而看恍眼了,可在我用力趕緊揉了揉眼睛之後,看到瘋狗禮的腳下黑影確實在如風吹靜湖一般開始浮遊不定,就在章育華的一雙風沙之手即將抓住瘋狗禮雙腿的一瞬間,瘋狗禮腳下黑影突然竄出一個棕紅色的龐大身影,那身影形如獅虎,在飛出黑影的同時,一張臉盆大的利口低吼著衝章育華的腦袋咬去!
這一幕來得實在突然,我被那隻龐然大物嚇得目瞪口呆,心神尚未定住,就看到章育華已經被那隻長毛巨獸逼得連連後退。
“是……一隻獒?”
淩妙然自言自語道。
瘋狗禮壞笑著說道“嘿嘿,那是一隻靈獒,是我很多年以前在一所大墓裏頭發現的,我碰到它的時候,這東西被關在墓裏已經有些年頭了,一開始我差點就成了它的口中餐,嗐,誰讓它被迫憋在那破地方辟穀幾百年了呢,這也難怪,靈獒是最護主的靈犬,要不是它最初是被迫拉進墓中的,心尚無主,不然它也不會在和我熬了一個月後就跟著我離開。”
瘋狗禮看著靈獒吼叫著不停朝章育華撲去,盡管其身上的鬃毛被章育華的三昧風沙刮得漫天飛舞,但依舊倔強的朝章育華的身上揮舞著一對碩大的前爪,褶皺的大臉唾沫橫飛,凶悍的氣勢就連先前那四個追息門的子弟也不敢上前支援章育華。靈獒以壓倒性的獸體在章育華身上是又咬又撓,呼吸之間,章育華便已化作成了一攤模糊的血肉。
其餘似乎追息門的子弟見狀是又惱又氣,彼此對視一眼過後,深知各自名聲在外,此時定不能慫,索性集體對著靈獒一哄而上,誰知那靈獒突然再度化作一片嵌於地麵的黑影,四人剛上前沒幾步便撲了個空。就在四人疑惑之際,其中一人突然一臉驚愕的指著自己腳下的影子,大喊道
“看,快看咱們的影子!”
其餘三人立即低頭一看,精神頓時緊繃起來,隻見在我那微弱的燈輝餘光的散射之下,追息門這四人腳下的影子也開始如久靜的湖水一般浮動連連,就在這四人還在為此感到錯愕之時,一個棕紅的身影突然從其中一人的影子裏麵飛竄而出,那人在驚呼之餘,尚不記得開啟自身的三昧風沙,靈獒卻已經張開了它那血盆大口,一口便咬住了那人的腦袋,並在四肢落地之際,腦袋抖動著長而濃密的鬃毛用力一甩,直接將那人拋到了倉庫裏的一處暗角之下,一聲沉悶的落響過後,追息門又一名弟子失去了意識。
剩下三人見狀隻好把心一橫,咬緊牙關,鼓起腮幫,以身上風沙護體,直奔靈獒,勢要與那悍犬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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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靈獒畢竟是千古難得的一隻靈獸,它不僅忠心護主,更是與瘋狗禮心意相通,深知本就生性狂烈的瘋狗禮想來都是睚眥必報,誰若妨他,他定將所受之苦以數倍還之,因此在他的馴養之下,這隻靈獒又豈會輕易放過追息門這三人?
隻見那靈獒如入水蛟龍一般,靈活的穿越在追息門那三人的腳下黑影之中,不時的對他們發起突襲,三人縱使風沙護體,亦無法傷及到靈獒那深藏在濃厚鬃毛之下的一絲皮肉,反倒是被靈獒擾得暈頭轉向,恍惚之間,三人已是被那靈獒的尖牙利爪給弄得遍體鱗傷。
與此同時,本還想靜靜欣賞自己對手施展引蟲秘術的問心卻突然以迅雷之速抬起右手已掌心朝外擋在了自己右側太陽穴之上,我看到他那掌心好像是被什麽東西飛速砸了一下,問心在接住那東西之後,將其攢於掌中,在看了一眼之後,又不屑的將他掌中之物隨意扔於地麵。
“是又有人開了!”
我在確定自己又聞到新的人氣兒之後,趕緊對淩妙然說道。
可我話才說出口,淩妙然便操縱輕舟劍刺向瘋狗禮,劍刃就在咫尺之間,可瘋狗禮依舊沒動彈,一聲清晰的撞擊聲過後,一小塊石頭被輕舟的劍刃掃飛而過,並朝著我的臉上彈來。我趕緊閃躲,這才發現倉庫的各處正不斷地朝我們四個所在的方向射出荔枝大小的石子兒,這些石子兒飛速極快,其力道亦不亞於離弦之箭,淩妙然操縱身後飛劍飛旋於空,以四道寒光利刃穿梭於倉庫之中,將那從黑暗角落襲來的數十顆石子兒盡數擊落。
就是我還在慶幸對手不過隻會些孩童把戲之時,沉默不久的倉庫角落裏,一下飛來了數百顆石子兒,我也納悶兒了,這倉庫看著也不大,誰有這本事,既能悄摸進來,還能托著上百塊的小石子兒而不被我們四個察覺,如今看來,對方確實有點手段。
過百顆石子如流星雨一般從高處落下,淩妙然操縱四把飛劍接連擊下幾十顆,卻還是有不少石子兒奪過她的劍陣防禦朝我們幾人飛射而下,其中有相當大的一部分石子兒明顯是衝著瘋狗禮而去的。
我見狀趕緊對問心大喊道
“大和尚,你剛剛答應過我什麽來著?!”
問心沒說話,隻見他腳尖點水於地麵,三步便跨到了瘋狗禮跟前,問心那肥碩的身子如氣球一般在瘋狗禮身邊快速繞了一圈,幾十顆石子便被他的皮糙肉厚的軀體給全部擋下。本就被吳龍的金鉤蜈蚣咬傷了身子的問心,此時雖然又掛了一身的彩,但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反倒是一臉享受的轉過身,並運轉內息灌遍全身,眨眼間,問心身上的紋身再次顯現,他的皮膚也開始發青變黑,隨著又一波石子箭雨襲來,問心淩空飛起,在那藍色的蒸汽之下,隻身硬闖過淩妙然的劍陣,然後一頭紮進一處堆積著破銅爛鐵的牆根,一時間,廢鐵垃圾被問心的身軀撞得四處飛濺。
殘物落下之際,我看到問心雙手化作禽龍爪,以狂暴之姿攻向一個身材纖瘦的女子,那女子一身黑色緊身衣,頭戴一頂紫色毛線帽,棱角分明的臉上隱約能看到一條長長的疤痕從她的左臉眉骨一路延伸至她的臉頰顴骨處,本來還算嬌好的麵容,卻是一疤毀所有。麵對問心的掌中利口的撲襲,那女子不僅麵不改色,反倒是能利用地形,靈活的施展跳躍身法,不時地拉開她自己與問心的距離,然後其看準時機,從身後抽出一把短刃,對著問心的咽喉就是一通連環猛刺!
那女子看著年齡不大,沒想到手起刀落之間狠辣果決,看她握刀的手法不像傳統武者,更像是在國外當過兵,不過說來也奇怪,那女子手中的刀每次被問心手掌上的大嘴吃點之後,她總能及時從後背抽出新的短刃軍刀,就好像她身後藏著無數的匕首,隨時可以供其所用。可我細看之下,卻並沒有發現女子後背有什麽插有任何刀具,反倒看見她背上似乎正在不停地生長著一片片的黑色羽毛,這些羽毛看著就像種在地裏正在發芽的禾苗,女子每次被問心奪下手中之刃後,就會伸手到後背將其中一根羽毛拔出,黑色的羽毛在被她握在手中的一瞬間,即刻變成一把全新的寒光匕首,縱使問心此時已是壓倒性的優勢步步緊逼,但也始終擒拿不住那女子哪怕片刻。
瘋狗禮看了看被他那靈獒咬得昏死過去的三個追息門子弟,嘴裏吹出一陣刺耳口哨,靈獒頓時聽到集結號一般,快速跑到瘋狗禮身邊,並在其周圍來回奔襲以抵擋源源不斷飛射而下的石子兒攻擊。
瘋狗禮看向問心的對手,說道
“那娘們兒是短刃鬼孫望,相傳她的合神獸是一隻羽毛鋒利如刀刃的竦song,第三聲)斯,在捕影人這行,能把短刃玩兒得如此出神入化的,在我看來,她完全有資格可以排到前三。”
就在問心與孫望打得難分伯仲之時,淩妙然操縱四把飛劍淩空排列成一條銀白色的長蛇,這條長蛇懸空飛舞數秒之後,化作一道冷冽弧光眨眼間便竄出倉庫的大門,隨著一聲慘叫傳入倉庫內,漫天的飛石頓時如雨滴一般垂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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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劍蛇再次折返飛回到倉庫內,淩妙然自信的收劍於背,衝著倉庫門外喊道
“外邊的人都給我聽好了,戴禮,本掌門今兒個罩定了,區區一個愛躲在角落裏玩兒石頭的金流飛就想困住我?白癡!可笑!夠膽的你們就再進來,最好是來些有真本事的,姑奶奶我今晚正好手癢,難得你們孝順,那就陪奶奶我練上一練!”
淩妙然氣勢淩人,話語所傳之中氣更是渾厚,短短幾句,便壓得門外即刻傳來一連串的碎步逃竄之聲。
雖說淩妙然的話確實嚇走了不少門外的捕影人,但同時我也能聞得到,門外一部分人也因淩妙然的傲慢之語給徹底激怒,一陣陣酸澀的怒火之味兒毫不掩飾的順著倉庫的大門和窗戶源源不斷地滲入到我們周圍。
隨著我流進我鼻腔當中的憤怒以及貪婪氣息越來越濃厚,我大步衝到倉庫的大門前,將虛掩的大門一把關上,並用插銷鎖死,問心見狀便不再與孫望糾纏,隻見他左手一掄,其長在他掌心上的尖牙利嘴立馬將孫望緊握於右側的匕首,連刃帶手一塊兒咬住,還未等孫望將另一隻手伸向後邊拔出羽毛,問心右手便已死死捏住孫望手腕,其力道穩練,手法淩厲,呼吸之間,孫望的兩手盡被問心所擒。問心憨笑一聲,光滑的腦袋對著孫望那驚慌失措的臉用力一撞,孫望眼睛一眯,身子立馬癱軟得跪了下來。
隨著倉庫周圍的人氣流動得越來越厲害,我對瘋狗禮問道
“戴前輩,你之前所使的那種易容術或者幻術啥的,現在還能再用一遍嗎?”
瘋狗禮立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說道
“能,但這種偽裝術雖然可以暫時騙過捕影人,卻有一個很大的局限,但凡使用過一次偽裝的人,短期內無法在施展再第二次,即便是施展,也不能再次偽裝成上一副模樣,並且這種偽裝可是要消耗大量內息來維持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事不宜遲,我果斷的應道
“清楚,我想得非常清楚,那我們趕快開始吧!”
說罷,未免倉庫外邊有人偷聽,我用手指了指自己和瘋狗禮,問心和淩妙然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我是想把自己易容成瘋狗禮的樣子,問心認可的點了點頭,但淩妙然卻用表情衝我訴說著她的擔心。
瘋狗禮見狀則衝我微微一笑,隨即伸手從他自己的腦袋上薅下一小簇頭發,塞進了我的嘴裏。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品嚐”其中滋味兒,趕緊咽下,看見我喉結上下移動了一下之後,瘋狗禮從自己胸前撩出一對兒犬牙吊墜,他順手扯下其中一根犬牙,又咬破自己左手食指,將血液塗抹在那根犬牙之上,之後他以犬牙做筆,在我的臉上畫來畫去,我雖看不到他在畫什麽,但冰涼的犬牙撩得我的臉直癢癢,皮膚感受牙尖遊走之際,覺得瘋狗禮像是在我臉上畫了一個京劇臉譜。
短短十幾秒過後,瘋狗禮畫作完成,我頓時感覺自己的臉開始發熱發燙,瘋狗禮右手以逆時針方,由上而下向先後按過我胸膛的期門穴、中府穴、神藏穴和天池穴,我知道,他這是在叫我運用身體內息順著這四處穴位所在經絡按照他的要求遊走一遍,盡管身體裏沒有內息隻有龍息,但我想著龍息如今既然能給我當內息用,龍息與內息對我當下來說想比也是大差不差,於是我大膽的調動體內龍息按照瘋狗禮剛剛的要求仔細遊走了一遍胸前那四處穴位所在經絡。
與此同時,瘋狗禮把臉朝我伸過來,將嘴靠近我的一側耳邊,並用一根指尖按著我胸膛的四處穴位走向,對我輕聲說道
“別急,別急,先行過期門穴時要慢如滴油,中府、神藏二穴過之如驢車拉貨,要重,要穩,最後是天池穴,一鼓作氣,一以貫之!”
隨著瘋狗禮右手食指在我的天池穴上用力一按,我感覺體內有一股熱氣直衝頭頂,臉上更是又熱又脹,不隻是臉,我感覺渾身上下都熱得難受,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看淩妙然,從她臉上掛了許久驚愕表情裏,我已清楚,我現在應該是變成了瘋狗禮的模樣。
瘋狗禮走到靠在牆邊昏迷不醒的章育華旁邊,三下五除二將其衣褲一並脫掉,我連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換成章育華的,然後指了指我和淩妙然,又指了指瘋狗禮和問心,他們三人心領神會的看向我,而我則看向鐵門,問心咧嘴丟下一句
“我先!”
話音未落,他的身子已衝破倉庫鐵門,瘋狗禮隨之輕功點地,朝門外飛奔而去。
而我則在淩妙然也衝出門外之後,這才緊跟其後離開。為了不被太快察覺自己是冒牌貨,我不敢動用任何輕功,隻好大步流星的朝著前方飛奔而行,眼睛雖沒察覺黑夜裏的周圍有什麽一異樣,但四周撲麵而來的各種貪欲氣息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今晚的夜色,怕是要格外的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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