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童年,過去,於是,與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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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給你,我要出差,餓了就出去吃飯,沒事別找我。”
    “什麽?家長會。不用管,反正你也是在那裏上學。”
    “喂……哦,嗯,處理好了。■可以照顧好自己的,放心,■■,你那邊的璃怎麽樣?哦……還不錯嘛。那就好,今日會議是在3點?好好,那我這就來,你先在平台上麵開個雲會議,就這樣。”
    “我走了,這裏歸你了。”
    “再見。”
    『……再見』
    “沒錢了就跟我打電話說一聲,嗯,算了,每個月給你轉吧。”
    “我這張卡留給你。密碼是,記好了吧?”
    有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止不住的回蕩,是他很熟悉的聲音,是過去時分的那一幕,讓他感覺有些古怪的時刻上演過的畫麵,沉默無語的向著父親看的男孩在樓梯的走道間靜靜的凝視著他,心裏並沒有什麽感覺,年齡太小就不會有這種感覺。
    隻有在背地裏一個人的時候才想過的記憶,明明同屬於子女卻為何被放棄?明明是同樣的,為何不能和母親一起。這樣的一種莫名的想法闖入思緒,有那麽些遺憾,卻沒有痛苦,有的隻是莫名的殘影。
    眼前從遊樂園。暗藏少女身影的周圍草叢,與呼喚著官人的笑顏如花的金發的少女緊抱著右手的畫麵。
    切換——變換成另一幕,換成很久都沒有想過的事。
    抱著女孩微笑的母親,以及在眼前的手機裏麵指著女孩,嚴肅的看著他的父親“這是你的妹妹。作為兄長,要照顧好妹妹,不能讓她沒過好,知道嗎?”
    又有穿著各色製服,身形模糊不定,在初中、高中,各個不同階段的身高變換不斷的人,或是微笑,或是言語表達,都向著他伸手“離會長大人悠!”
    於是。需要努力,
    洛離,
    你要成為一個能做好自己的事情,照顧好妹妹的人。
    要能分辨出是非,不會輕易就犯錯的人,要做一個理性的人。
    不要做有感情的人,不要感性,不要放飛,要放鬆……
    但別太鬆。太鬆的話會迎接的不是好事,是崩開的結果。
    所以呀,
    你既要鬆,也要把精神拉緊,既要做事的也要把心靈看緊。別輕易犯錯,犯錯就改錯,不要和別人強。
    但是該怎麽做?沒人教學,不知道,隻能自己學。
    隻能自己
    ……莫名空無的感覺湧入心頭,自心底升起將心靈吞沒,就是把自己的嘴張開想發出什麽聲音,也好像是嗆到了一樣的說不出話來,有如溺水。
    於是沉默,於是無語,於是也就隻有自己自語。
    想要多說話語,卻沒有能說話的東西,就隻好想自己一個人就行。不用別人的,不用幫助的,就這樣。
    但如此的回憶還沒持續多久,他就感到很溫暖的擁抱,暖洋洋的溫度從右手臂那一邊傳了過來。
    於是,臨近下午時的雲開始移開,城市的天幕上開始醞釀起一場豪邁的陽光暴曬,一縷陽光從雲中落下,於是再然後的一瞬間,就陷入光中。
    陽光燦爛,他恰好在戶外,抬眼凝視著無雲的天空。
    果不其然,就是去直視太陽,眼睛都沒什麽感覺。
    果然目前已經不是人了呀。——色與欲的王『神代悠』,
    洛離卻被摟著一臉開心的六喰摟著手臂在遊樂園間到處走,東看看西看看的,一副開心的不行的模樣。
    七罪這笨丫頭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醒過來發現了就算了,怎麽還把少女們都拉上暗中跟蹤他?
    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想過我會發現你的。還是說你就是故意的,就是要達成讓我覺得愧疚的成就?
    目前還陌生的手摟在自己手上,腰上,肩上脖頸上。
    到處亂摸還時不時的就一邊笑一邊抱緊。他盡可能的當沒發生過,畢竟剛『開』,總不能拒絕她。
    剛把別人的心靈打開就把人家甩開和人渣有區別嗎?
    他在遊戲機前陪她玩耍,在玩了兩把遊戲後,然後估摸著應該是很有區別的,人渣起碼還渣一下。他連渣都不渣她,怕不是會被當做看不起她。
    “玩偶……六兒想要這個,官人可以給六兒嗎?”
    “不是官人。我可以是父親,哥哥,但不是官人。”
    很輕微的指明之聲,卻隨著女孩靠近似的拍來的發。六喰就歪歪頭,鼻腔就嗅到了淡淡的發香。
    像是被暖哄哄的太陽給烤過一遍的花香味的感覺。
    奇異的氣味。但比起濃濃的香水或者說是劣質洗發水的味道,已經聞到過太多這種東西的味道的洛離表示,還是花香合適,花香比較讓他舒適。
    最好是淡雅的,——濃的,會招到蜜蜂的都不要。
    洛離在娃娃機前操作,感到臉龐處有點癢癢的。他側頭一看,金色的團子發正在戳他的臉蛋。
    你這頭發能到這裏來?
    洛離的嘴角一抽,他的右手依舊沒得自由,還是被六喰給抱著,六喰她就像怕他跑了似的,跟他兩個人擠在一起操作娃娃機的夾取臂,雖然她在笑。很開心的樣子,可這樣他都不好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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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扭過頭想說什麽。就看到六喰就穿一身藍白的連衣裙。腰間別著暗藍色的束帶,其餘的也沒什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大,她一邊摟著他手,開心的滿麵笑容,而同時微微的皺起眉頭。
    大,就算不看臉蛋,這個女孩也已經很能吸引人了。
    男人和女人都一樣吸引,不過更吸引男人一點吧?
    但該怎麽說呢,其實胸太大不一定是好事,影響生活,還可能被嫉妒的人給中傷或被綁架。
    所以你離我遠點啊!
    洛離吸了口氣,微微皺起眉毛,將心裏的想法給抹去,被這麽貼著他隻感覺心裏莫名的不太舒服。可這胳膊也不好抽出來,就隻能忍忍讓她抱了。
    娃娃機中的玩偶落出,洛離很隨意的俯身拿了起來。
    然後看見同樣的白色、帶金色的圓環,『貓咪』
    他沉默了一下。轉手就遞給了滿臉興奮的她。
    “給,你要的丘比玩偶。”
    “真的可以給六兒嗎?誒……謝謝官人!六兒很是喜歡她。”
    六喰僅是禮貌的問了下,手就接過了他遞來的玩偶,就像是擼貓,但是單手抱住這個丘比玩偶。很開心,但也不放輕對於洛離的手臂的緊摟。
    他又不會跑。怕什麽……總覺得她是在怕什麽的樣子。
    “你很喜歡她嗎?”洛離瞄了一眼丘比的模樣。
    “嗯。六兒很喜歡她。”
    “為何?看那模樣也不怎麽可愛,也不常規……”
    “因為是官人送的。而且六兒看見她,就很喜歡她。”
    “是嗎?”他平靜地歪了歪頭,詢問。
    “嗯。”六喰就露出很開心而又很依賴他的笑容,一副很安心的模樣。
    隻要和他一起,再怎麽都沒關係了,怎樣都可以。
    離開機器前的時候洛離看了眼身後的牆邊,視線從那邊寫有『自認躲得很好的神代七罪』『心裏很不安,覺得這樣不好的神代四糸乃和覺得沒關係,這是在暗中保護你的四糸奈』、『覺得怎麽樣都沒關係,隻要你沒事就開心的美九』的麵板上麵一掃而過,當做沒看見的轉身,輕手輕腳的被六喰摟著手臂。朝著其餘的遊樂設施的方向走去。
    六喰眯著眼睛,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她緊了緊摟住洛離的手,朝著機器旁離開的時候瞥了眼,餘光朝洛離剛看過的位置,有些警惕的查看。
    一無所獲,沒有發現什麽的存在,她就撤回了目光。
    “怎麽了?”
    她一回過頭來,被她給摟著手臂的洛離就問了她一句,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而後順從的往前走著,找到格鬥遊戲的機器,他正在自己拿起遙控器,給接下來和六喰她一起玩遊戲做準備。
    “呼唔。總覺得有什麽在跟著,不過官人既然這麽說,那應是六兒的錯覺吧,……官人接下來要帶六兒做什麽呢?”
    “玩遊戲。”
    感覺到周圍的人群中有些不善的,還有些咬牙的目光。
    在下一刻,洛離的手牽住六喰的手麵不改色的往前走,在遊戲機前道“先玩這個,然後去吃烤肉吧?”
    “唔嗯。六兒聽官人的。”
    嗯,嗯,很聽話。
    洛離他就擺出一副很自然的模樣,掛著淡淡的笑容鬆開手。
    而下一刻,有著柔順的發辮的金發的少女走到他身邊。
    她把手放在她的小腹前,在遊戲機前,精致的俏臉上有些不解的意味,卻是聽到洛離的話就靠近過來。
    她身形嬌小,臉蛋也顯得很可愛。
    一轉過身來,風一吹,金色的發一風,就有一種奇特的美感。
    這就是天生適合當妹妹的精靈,——星宮六喰。
    能夠和女孩子,或者說女孩子願意和自己一起玩自己喜歡的遊戲的話,應該就能算是年輕人最爽的事情。
    至於原因,喜歡周圍的同齡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嗎?
    隻要是美少女。隻要顯得親近,在什麽地方就都沒區別的。如果敢一起玩就可能會出現問題,——容易被一群穿著袍子,拿著火把的家夥殺死的問題。
    而且你的好兄弟們有可能會“意外”出現在那些人中。
    而且還叫不醒,就是你看見他們在那裏麵,你也不能把人家叫過來,不知道為什麽。但說不知道的,其實也隻是在自己自顧自的裝傻而已吧?
    因為有女孩子。——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朋友這樣的生物就是這樣的,你過得太好就咬牙切齒,恨不得取而代之。可你過的不好就想幫你。
    和六喰開始玩遊戲,於是以兩人為中心的周圍的人群緩緩地退開各走各的,可當兩人開始對戰之時,洛離卻又奇妙的感到有人在看他的錯覺……不對,不是錯覺,是真有人看他,他能感到一種奇怪的視角。
    像蹲在角落裏麵一樣。
    他莫名的能“看”到在他的前方的“自己”的身影。
    “……?”
    回頭看,
    卻又什麽都沒看見。
    星宮六喰露出好奇,她問道“怎麽啦?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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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離輕輕搖頭,摸了摸她的頭,道“沒事,我就是感覺有人看著我,不過剛剛沒看見,就應該是錯覺。應該是沒人在看我的,我們繼續玩吧?”
    嗯嗯嗯。
    官人在,六兒就這麽一直玩下去。
    她的心裏就這麽想著,至於想問她為什麽要這麽想的,因為他承諾要陪她呀,他說他喜歡她呀!
    他沒有騙她呀。能看到心裏想法的她就微笑點頭。
    見此,黑發男孩淺笑著搖搖頭,雙手放在麵前,他顯得有些猶豫,想要決定,又沒法決定,像是對什麽人想到了什麽壞事,看起來不像是男孩,反而更像是需要糾結事情的大人。
    六喰就抬起小手,繼續遊戲。
    同她喜歡的男孩的動作,一起繼續玩格鬥遊戲。
    彼此嬉戲,
    在表麵的遊戲的外衣之下,本質的卻是彼此的心靈的嬉戲。
    『解開了心防的少女星宮六喰』
    洛離此刻身旁的少女在他的眼中顯示出這樣的信息,與過去的不同,卻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同的。
    小小的金發女孩穿著白色連衣裙,在這個已經靠近尾聲的夢境中抱住了馬上就要遠離的少年,而在他的懷中吐露出溫柔的,希望能陪伴的話語。
    對人來說,吐露心聲的機會是很難得的,因為這很可能有風險,稍有不慎就可能讓自己如墜深淵。
    像她一樣。過去的她就是因為怕失去,所以才進入星空。
    但此刻,他的暖意已經照到她身上,那本來失去的感情,在被男孩以陪伴承諾的時間中,緩緩地掙紮了出來。
    她能感到了,她也逃不開了。
    金發的白裙女孩,以富有情意的目光看著身旁的男孩。
    然後,外形顯得幼態的她蜻蜓點水似的在他的臉上落下衝擊的吻,抱到他身上,她真的很嬌小,比很多jk都要小很多,他如果願意的話就能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抱起來。
    她隻需要摟著他的脖子,靠著他的胸膛就可以好好的休息。
    而現在,
    女孩兒張開唇瓣,卻好似是呢喃一般的輕聲說
    “官人,要陪六兒玩一輩子哦?”
    “不要遠離六兒。”
    “六兒,不想失去官人……”
    ——拋開她麵前的遊戲。。不管,她如此的懇求。
    而麵對這樣的少女的他心中有的想法已經確定。
    答案,
    不言而喻。
    ……
    黃昏時分,
    隨時間滑落的太陽為天空留下了層濃厚的陰影。
    洛離和六喰卻仍站在遊樂園中的旋轉木馬的麵前,眼見得木馬旋轉,身影卻隨夕陽的落下逐漸削薄,開始變得模糊的。緊緊的彼此依靠著。
    星宮六喰抱著他的手,緊緊地靠在他的肩上不走。
    已經過去快4小時了。
    洛離雖然能理解她因為過去的經曆而不願意分開,但她一解開心的封印就伸手把洛離抱入懷中,教育她說這樣不好也不回應,就一副你說你的,我做我的態度。也就是她過去的遭遇真的很不好,不然洛離早就開始物理攻略這不聽話的丫頭了。
    星宮六喰她很在意他愛不愛她,能不能陪伴她的事他是知道的,從原著和她的言行中都能看出。
    星宮六喰的心靈很空。
    看起來就像是單純的空房間,裏麵能放很多東西,但事實上她心裏已經被不可見的占有欲給放滿,除卻一個愛的人之外,再難放下他物與別人。
    這沒辦法,看到她所持的天使的能力就明白了。
    天使是物質化的奇跡,是一定意義上關乎於心靈與自身的情況而按實際來形成的『憧憬』的產物。
    『封解主』——開啟所有與關閉一切的『鑰匙』,能將這樣的天使顯現,這很顯然是她自己的問題。
    她的心理很成問題。
    所以,他在被她拒絕的時候也不在意,而是當場反手就把她給抓了回來,而強行約定的條款要求,對她強買強賣。
    不然就像刺蝟,碰到會被紮傷,能抱住。但無意義。
    那樣的並不是幫助,隻是在自我傷害,隻是自我感動。
    六喰所需的不是那個,而是單純的被人給愛著。
    被獨自愛著,彼此之間沒有人,隻有彼此的愛著。
    是這麽說沒錯,但這樣的事情就像是想把一個活在過去的人救出來似的,就是一個主打的怎麽可能啊!能幹這種事的話那為什麽不改變過去呢?
    星宮六喰正抱著他,但她或許也有在同時看著她麵前的屏幕。
    也在玩遊戲,因為他說他要玩,所以她就陪他玩。
    忽然間,她感受到來自手掌的某種格外莫名的溫暖。
    六喰一怔。洛離的懷抱向她散發出暖意,卻是在她回頭看去後發覺他的額上,在緩緩地溢出血來。
    然後,
    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洛離的手緩緩的從她的頭上滑落下來。
    在黃昏的時刻,他的頭炸開,好似果凍一樣的彈跳兩下,飛濺的白漿貼到她臉上,散發出暖暖的熱意。
    魔王倒地,
    然後,<。
    ——『天主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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