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千零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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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
    ——翻到第一頁。
    而在桌邊的少女貼心的挪開了書桌前的靠背椅。
    而轉身,洛離毫不客氣的坐下,隻留給美九一個陰影的側臉,明明不怎麽好看,但少女卻好似隔過肉體的阻隔,而一眼看出了他的靈魂似的。
    感到沉迷。因為他是他,感到迷戀,因為她喜歡他。
    而他翻開書頁。翻開第一頁,於入目的第一眼是扉頁。
    上麵有一行字。
    不過像是已經臨摹著,書寫過很多遍了似的,筆跡格外的濃。
    『有人認為愛是性,是婚姻,是六點的吻,是一堆孩子,或許真是這樣的,離。但你知道我怎麽想嗎?我覺得,愛是想觸碰,又收回手。』
    ——卻仍有著一種莫名的秀氣感,隻是有些臃腫。
    因為太多次了啦……
    再好看的東西。在同一個位置寫的次數多了也不行的卡。
    『誘宵美九自小開始,於6歲的時刻,以不同時候的自己,卻臨摹過去時的自己,共寫了次的話語。』
    『她並不是要表示出什麽證明,隻是在說她愛你』
    ——而如此的眼中之語。來自於自身的魔眼的提醒。
    洛離默默看著。並沒有在意得到的本質的訊息。
    因為不在意。沒有必要去在意,也不可以去在意。
    雖然在看見這麽一行字的瞬間,他的目光無奈了下。
    可是這也沒有區別,她這麽說也沒有用的,他要離開的。他能闖過惡德,就能闖過人世間的一切。
    因為所謂的眾多誘惑,無關乎也就是那些罷了。
    不過。
    這樣的話語本身,對他來說還是有價值的存在的。
    ——微軟的心輕微顫動,而跳動著,感到了細微的情緒。
    如果說一開始的他的狀態是漠然,那此刻的他就是失言。
    而指尖輕輕的從書頁上撫摸而過。感到了那一份純淨的情緒,
    而手撫過文字,就似乎是碰到少女所懷揣著的愛意。
    於是——
    『我要回家』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句話,這句話就仿佛是有魔力一樣的,成功的讓他泛金色的眸光恢複了平淡。
    洛離並沒有去看身旁的美九,這時候他反而覺得很在意的,開始變得專注起來的應對麵前的日記。
    比起無謀的刀劍,比起陰謀或詭計,寄托於生命中的情緒。
    不能不在意,一定會在意,而真的具有分量的在意。
    這就比一切的傷害,所有的智慧的結論加起來都要容易傷人。
    並且。
    人無所遁形。
    若是有能無視的,就已經在一定意義上不是人類了。
    不是什麽,也不傷害什麽,單純的對心靈致命而已。
    美九湊了過來。
    躡手躡腳的靠近了洛離。並未發出絲毫的聲音。
    在靈力的助力下,本來不可能的事情很多都變成了可能。
    比如說。此刻的,躲在床與桌之間的縫隙中的丘比。
    她現在有些好奇。為什麽能感到有某種來自於她的神的『蛋殼』身上的莫名的強烈的情感呢?
    沒什麽味道,也沒有什麽傾向,但卻也並不難聞。
    就像單純的,暖暖的開水一樣……可是……祂是『神』
    一切的惡的、所有的色與欲的,統禦諸多的主宰呀?
    為何祂能具有這樣的波動呢?神還沒有『出生』呢!
    好奇,不懂的,想要了解到的,不理解的東西就問。
    但是。這時候就是美九她都不打擾她的神,她們又怎麽可能蠢到在這種時候去打擾神的閱讀呢?
    祂雖然還沒有上位去。但是,作為仆從的丘比也不在意。
    因為,
    他無論怎樣,總是要上位的。這已經是已經成立的結論。
    反正,
    他再怎麽說也會上去的,她的神登神的事不用她在意。
    於是房間陷入安靜。在這個安靜的房間中,僅剩呼吸的聲音。
    翻到日記裏麵的第二頁。映入眼簾的一樣不是日記的內容。
    而是相似的,類似於前麵的話語的某種文本的摘抄。
    文本的……摘抄?
    『我對你的愛,讓其他一切的生活都變成了謊言』
    『我也說不準究竟是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看見了你什麽樣的風姿,聽見了你什麽樣的談吐,便使我開始愛上了你。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
    等我發覺我自己開始愛上你的時候,我已經走了一半的路。』
    忽略不計。
    不過是這樣的話語,誰會因為這種事,心就開始顫動。
    第3頁。
    『我開始做夢了……以前都不會的,不過就算是不會做夢的時候,我好像也一直有見過一個人的樣子……』
    做夢。
    ——他翻開下一頁。
    『我夢到了一個奇特的地方,那裏很黑,很大,沒有什麽人聲,偏偏以外就是車水馬龍,這裏麵卻又是一片寂靜,誒……這個人是誰呀……』
    第4頁。
    『嗯,嗯。我搞明白了,那個人的名字是洛離,是一個陌生人!對!就是陌生人。陌生人就應該好好的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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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頁。
    『要防備的,嗯……爸爸媽媽有這麽和美九說過的……』
    第6頁。
    『為什麽不和別人玩?這個人好像很有意思呀……』
    在夢裏。
    不和別人玩……陌生人……很大……沒什麽人聲……
    泛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洛離自己直觀的明白是什麽情況了。
    『他自己』終於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了,合著美九這笨丫頭在夢裏夢到他了!
    之前他還在尋思她為什麽會在樂園裏麵認識他呢。
    如果說是有另一個他存在的話那他就滅了這樂園。
    但那樂園很識趣的沒有這麽做,他也就不怎麽在意了。
    但是。
    不在意歸不在意。
    盡管日記裏麵沒有什麽壞的話語,都是關於日常的和生活的,都是他的,都是他過去確實有做過的。
    但是洛離覺得自己的生活也是有隱私權的,她這是侵權。不過當然,因為和她沒關係,她控製不了做不做夢的緣故,所以,他就不在意她了。
    在這樂園後,讓她忘記他的真名的那一部分就是。
    至於這隱私權的債嘛,就由樂園來全款支付好了。
    不過,考慮到還沒有主觀形成自我的生命誕生。他還找不到能商量賠償的問題的樂園的存在。
    所以。
    洛離就慢了下來,慢悠悠的看著這本厚皮的日記。
    一頁,
    又一頁。
    ……
    一千零一夜都令人難以忘懷,更不要提……——她打開櫃子和抽屜,裏麵全放滿了各種日記本。
    不要提上千了,這數字,何止是一千零一夜啊?
    在如此的觀看的時候。他看到了在這虛擬的過去中,曾有過一個女孩,在黑暗的角落中看著他。
    看著他學習。
    看著他努力。
    看他受傷,
    而因他的受傷而感到生氣和傷心。
    看他孤單,
    而因他的變得冷淡而感到無力。
    看他崩潰,看他自我調解,看他學會與世界和解。
    她的眼裏就隻有他。
    盡管。
    他的眼中從來沒有她。
    他看到了她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邊。而身材高挑的少女滿懷期待。
    嬌小的身影似乎浮現。於身邊高挑的少女彼此重合。
    這一刻,
    仿佛過去與現在的距離顛倒破碎。
    他聽到了少女的聲音
    “悠!看完了嘛?怎麽樣怎麽樣?我寫得還行嗎?”
    而答案自然也是肯定。
    “嗯,寫的很好。”
    ——洛離上一次看到這樣的日記。還是在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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