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切爾西的大巴車駛出巴拉哈斯機場時，迎接他們的是此起彼伏的紅色煙霧彈。
    三百名馬競球迷舉著&34；歡迎來到地獄&34；的橫幅，將接機口堵得水泄不通。
    特裏透過車窗看到，某個胖子正對著飛機做出割喉手勢。
    &34；把窗簾拉上。&34；
    穆裏尼奧對身邊的助理教練說道：&34；告訴小夥子們，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準單獨行動。&34；
    警車開道的車隊駛向市區途中，十二枚雞蛋在防彈玻璃上炸開金黃痕跡。
    林毅低頭刷著推特，熱搜第三是卡爾德隆屠宰場，點進去能看到馬競球迷製作的動畫——卡通版林毅被床單裹住，塞進絞肉機變成肉餡。
    &34；他們甚至給絞肉機標了讚助商廣告。&34；
    阿紮爾把手機轉過來，比利時人總能在緊張時刻找到幽默，&34；看，西蒙尼牌絞肉機，買一送三！&34；
    林毅不禁啞然失笑。
    下午切爾西的遭遇更加魔幻。
    酒店頂層的戰術會議被突如其來的激光筆打斷。
    十四樓對麵天台，三個黑影用綠色光點追著穆裏尼奧的太陽穴，看起來就像是他的腦袋正被狙擊槍的激光瞄準器對準一樣。
    &34；該死的西班牙佬！&34；
    助教法裏亞拉緊窗簾，&34；他們以為這是在拍戰爭片嗎？&34；
    “別緊張，法裏亞拉，這都是小伎倆，翻不了天。”
    穆裏尼奧臉色平靜，眼中閃過不屑。
    而看到主帥如此鎮定，原本有些被影響心態的切爾西球員們也全都平靜了下來。
    《馬卡報》次日的頭版充滿火藥味：&34；鋼鐵洪流vs東方戲法——論如何肢解10號魔術師&34；。
    戰術版用熱成像圖標注出林毅的膝關節與踝關節，旁邊配著馬競球員的鏟搶數據：戈丁場均4.3次攔截，加比2.8次戰術犯規。
    &34；他們準備把你拆成零件。&34；
    隊醫艾娃把報紙拍在理療床上，&34；特別是左腿，根據錄像分析，馬競對逆足球員的殺傷性犯規概率高出平均值37。&34；
    林毅往膝蓋上纏肌效貼的手頓了頓。
    更衣室儲物櫃裏躺著今早收到的匿名信，西班牙語歪歪扭扭地寫著：&34；我們會讓你像法爾考那樣哭著回家。&34；
    隨信附贈的是一張帶血漬的床單碎片。
    對於這些個盤外招，林毅其實已經習慣了。
    這些個球迷也並不是真的想要傷害他，僅僅是通過這種手段，來搞他的心態，從而影響他的比賽狀態。
    所以對於這些個東西，他從來都是一笑置之。
    當然，這種事情惡心死真的惡心。
    但是沒辦法，這就是客場作戰有時候必須承受的東西。
    所以在到達馬德裏的頭一天，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保密，切爾西並沒有組織係統性的訓練，隻是讓球員們在酒店的健身房中進行活動，保持身體的活力。
    到了第二天，這種騷擾的力度更加的猖獗了。
    當切爾西大巴駛向卡爾德隆球場時，三架懸掛床單軍團旗幟的直升機在低空盤旋。
    發動機轟鳴聲蓋過了穆裏尼奧的賽前講解，葡萄牙人不得不改用戰術板寫字。
    道路兩側的景象宛如中世紀戰場。
    馬競球迷敲打著印有骷髏頭的戰鼓，有人點燃切爾西球衣，跳動的火苗映照著他們臉上的油彩。
    兩個醉漢突然衝破警戒線，把裝滿豬頭的塑料袋扔向車窗——這是西班牙足壇羞辱對手的古老傳統。
    &34；保持冷靜！&34；
    特裏用拳頭砸了下車廂，&34；記住我們在伊斯坦布爾經曆過更糟的！&34；
    2012年歐冠客戰加拉塔薩雷時，他們曾被煙花把大巴熏成熏肉車間。
    賽前發布會上，西蒙尼的出場像將軍檢閱部隊。
    阿根廷人特意解開兩顆襯衫紐扣，露出健壯的胸膛。
    &34；有人說我們踢的是肮髒足球？&34；
    他對著二十個錄音筆冷笑，&34；但是我想說的是，隻要能夠贏得勝利的足球，都是好的足球。至於說那些失敗的，即使踢的再好看，也掩蓋不了他們失敗者的本質！&34；
    麵對咄咄逼人的對手，穆裏尼奧絲毫不懼，他冷笑著接過話題：“西蒙尼先生說的不錯！足球隻有勝利者和失敗者。不過這應該是在足球的規則之內。而不應該成為那些個破壞足球規則者的借口。通過破壞規則贏得勝利，那就是肮髒的。當然，如果在破壞規則的同時，還成為了失敗者，那就是肮髒加丟臉。希望我們雙方都不要成為那樣的球隊。”
    穆裏尼奧的話頓時就讓西蒙尼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而台下的記者們則是已經嗅到了濃重的火藥味。
    當夜幕降臨卡爾德隆，五萬六千個喉嚨裏發出的戰吼能讓地震儀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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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看台展開的巨型tifo描繪著科克絞殺梅西的畫麵，南看台球迷用紅色卡片拚出&34；這裏隻埋葬巨人&34；。
    主隊更衣室裏，西蒙尼正用戰術板邊緣敲打衣櫃：&34；我要看到血！不是他們的血，就是你們的汗！&34；
    胡安弗蘭往鞋底塗抹特製膠水，這是防止被林毅變向晃倒的土辦法。
    戈丁對著聖母像畫十字，他纏滿繃帶的小腿剛剛打過封閉。
    另一邊客隊更衣室的空氣凝重如鉛。
    穆裏尼奧用紅色馬克筆在對方半場畫了個x：&34；當他們全員壓上時，這裏會出現三秒鍾的死亡區域。而他們一定會壓上來！&34；
    “所以……林！”
    穆裏尼奧看向林毅。
    “那個時候就是你表演的時刻！”
    “放心吧，頭兒！我保證會讓他們嚐嚐厲害！”
    林毅捏緊拳頭。
    這兩天的遭遇讓他的胸口憋了很多火。
    &34；先生們！&34；
    葡萄牙人扔掉筆帽。
    &34；記住我們跨越過的所有地獄——沙爾克的激光、安菲爾德的歌聲、加拉塔薩雷的匕首。今晚不過是又多了一場需要征服的噩夢。&34；
    “九十分鍾過後，我們會讓馬德裏人知道，勝利屬於我們切爾西！”
    恰在此時，準備上場的哨聲在房間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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