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謝爾比最害怕的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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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間,科曼·艾弗裏看到了一列停靠在車站裏的蒸汽火車。
    空曠的車站延展至無盡的遠方,稀疏模糊的人影似是在迎接著誰。
    “我……我在哪?”
    難以忍受的劇痛逐漸化作麻木,吞噬著他的每一寸思緒,恐懼的漣漪在意識的邊緣輕輕蕩漾,卻又漸行漸遠。
    遠離痛苦的舒適感,讓科曼·艾弗裏的瞳孔緩緩舒張,嘴唇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弧度,陷入了沉溺。
    “科曼!你怎麽在這!”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快回去!快!”
    突然間。
    一道熟悉的身影猛的衝了出來,不由分說的將他推出了站台,科曼·艾弗裏瞬間恢複了神智,懵懂的神情開始變得驚恐。
    “祖父!?”
    “快離開這!快跑!”
    在他失足摔出站台的刹那,一抹耀眼至極的白光猛然爆發。
    似宇宙初開時的無邊膨脹,又恍若黑洞吞噬萬物的急劇收縮,將科曼·艾弗裏與站台裏的老艾弗裏徹底隔絕開來。
    光芒匯聚的最後一瞬,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科曼·艾弗裏瞪著不敢置信的眼睛,看著祖父幹癟的嘴唇緩緩蠕動。
    “活下去……”
    老艾弗裏曾是伏地魔的死忠,死在了伏地魔消失的那天,他雖然沒見過祖父,卻與家中的畫像有過多次對話。
    “沒錯……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科曼·艾弗裏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踉蹌的向著白光深處跑去。
    他還年輕,他還有光輝的未來,他還有家族沒有繼承,他還有太多的財富沒有揮霍,他不能就這麽死去!
    帶著對生命與世俗的渴望,科曼·艾弗裏拚盡全力,試圖逃離這虛無之地。
    然而,眼前卻是一片刺目的白光,看不到色彩,看不到輪廓……
    劇烈的疼痛悄然複蘇,變得愈發清晰而尖銳,自臂膀蔓延至全身。
    仿佛有千萬把利刃,切割著他的肉體與靈魂,迫使他不得不放慢腳步,甚至渴望回頭,去直麵那令人窒息的死亡站台。
    “不……求求你……讓我活下去……我不想死……求你……”
    “我願意獻出我的一切!”
    他在內心深處瘋狂的呼喊著,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無助與哀求……
    醫務室內,科曼·艾弗裏的麵容扭曲到了極致,對生命的渴望與哀慟的咽嗚聲傳達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隻有泰格置若罔聞。
    他就是要讓這些純血白癡好好看看,什麽他媽的才是敵人,什麽他媽的才是黑幫!
    冷漠凶戾的眸光沒有泛起絲毫漣漪,粗壯的指節覆上了科曼·艾弗裏的腿部,骨骼碎裂的聲音愈發刺耳。
    除去拉文·博克,蜷縮在病床上的斯萊特林眾人,皆無助而又痛苦的捂住了耳朵,將腦袋深埋進了枕頭裏……
    “住手吧,泰格……”
    鄧布利多的話語聲突然響起,如同天籟之音,讓這肆虐人心的痛苦停滯。
    骨骼碎裂聲戛然而止。
    斯萊特林眾人猛的抬起頭來,麵對這名所有家族都敵視的校長,破碎且蒼白的麵容變成了難以置信的驚喜與解脫。
    仿佛所有的苦難與掙紮,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救贖。
    “別擔心,孩子們。”
    “這隻是一場噩夢。”
    鄧布利多輕歎了一聲,隨即揮了揮魔杖,斯萊特林眾人輕柔的昏睡了過去,幽暗的醫務室再次恢複了寂靜。
    【該死,條子來了。】
    毒液滿是遺憾的咒罵了一聲,泰格也鬆開手,麵帶嫌棄的轉身看了過去。
    這就是黑幫,你可以給人喂屎,但你不能當著條子的麵給人喂屎。
    更何況,這個條子,他打不過。
    緊接著,封堵住口鼻的漆黑粘液,也鑽進了科曼·艾弗裏的咽喉,破碎扭曲的肢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起來。
    “泰格,霍格沃茲會保護每一個孩子,不管他是誰。”
    鄧布利多的語氣很是溫和,但隻有泰格聽出了這裏麵的告誡。
    你特麽早幹嘛去了?
    泰格攤手翻了個白眼。“對對對,偉大的霍格沃茲……”
    對於即將到來的說教,他連點頭都欠奉,顯得很是敷衍。
    隨著仿生液體的回歸,泰格徑直繞開鄧布利多,向著醫務室外走去。
    這是價值觀的不同。
    他對冗長的交談沒什麽耐心,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就夠了。
    就譬如今晚的事情。
    鄧布利多顯然也明白這點,所以他並沒有阻攔泰格的離去,隻是在泰格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緩緩開口提醒道:
    “謝爾比不會傷害孩子。”
    “你說對嗎?”
    他從沒想過泰格會聽話,他隻希望這個暴躁的小家夥,能夠有所克製。
    以恐懼操弄人心,勢必會遇到反噬,前車之鑒,就在這座城堡裏,他不希望勞倫的孩子遭到如此惡報……
    “對,你說的沒錯,但謝爾比會殺死每一個敵人,而且,這狗娘養的已經六年級了,不是特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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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格惡狠狠的豎起了中指,在兩隻小獾的訕笑送別下,快步消失在了醫務室門外。
    事實上,他對這老家夥沒什麽惡感,但誰讓他是個媽寶男呢。
    老媽波莉對鄧布利多的警惕與疏遠,泰格記得非常清楚。
    能讓黑幫露出這般神情的人,隻有條子,還是那種偉大到可怕的條子。
    為了社會秩序的正常運轉,他們可以犧牲掉任何人,包括自己……
    這正是謝爾比最討厭的類型。
    鄧布利多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著昏死過去的科曼·艾弗裏,他意味深長的低語道: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
    “老艾弗裏。”
    ——————
    夜色濃稠。
    城堡內外一片寂靜,就連牆壁上的畫像都打起了清淺的鼾聲。
    麵對氣勢洶洶的泰格,試圖嚇唬夜遊學生的幽靈帶著尖叫逃離。
    “嘭”的一聲,寢室門被重重砸回了門口,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媽惹法克!”
    “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他的鼻子打歪,把他的假牙鑲在他的屁股上!”
    泰格罵罵咧咧的回到了寢室,將緊繃的襯衫一把扯下,隨手丟在了椅子上。
    而對於夜宵美味的失去。
    毒液同樣感到傷心,它在泰格的腦海裏,罵的比泰格還髒。
    與此同時。
    級長寢室的隔壁異常安靜,喝了無夢酣睡藥劑的男生睡的格外踏實。
    而女級長傑瑪·法莉就端坐在桌前,望著窗外的黑湖景象,品嚐著霧氣騰騰的咖啡,清冷的眸光深邃且悠長。
    直到沉重的關門聲驟響。
    “伯斯德,你總算回來了。”
    少女紅潤的唇角勾起一抹誘人的弧度,緩緩放下咖啡杯,隨手一揮,房間內有關她的痕跡,盡數被清潔咒消除。
    隨即,她便撫著裙擺從容起身,淩冽高傲的鬥誌悄然浮現在眼中。
    “真遺憾,伯斯德……”
    “給誰當狗,不是當呢。”
    白皙的下顎輕抬,宛若初雪覆蓋下的脖頸微微揚起,傑瑪·法莉步履輕盈的向著寢室門扉走去。
    “哦,差點忘了你們。”
    開門後,傑瑪·法莉似是想起了什麽,回過身來,對著寢室內酣睡的男生提裙屈膝,姿態翩然優雅。
    “多謝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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