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隻是畢業了又不是不在上海活動了，瞧你們那個樣——”
    散場之後，蔣芸看著都有些紅著眼眶地眾人，笑著開口。    李想也有些被離別的氣氛所感染，情緒低落。但聽到蔣芸的話，還是勉強笑著開口說道。    聽著李想的話，蔣芸翻了個白眼。
    “那可不一定哦~”
    馬玉靈忽然插話，並伸手將王曉佳拉了過來。
    “你！”
    蔣芸瞪了一眼馬玉靈，沒有在說話。
    眾人對視一眼，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就是就是，到時候說不定還要上台呢。”
    李想看著芸姐吃癟的樣子，接了一嘴。
    王曉佳受不過眾人的目光，哈哈一笑，接著說：“那我們先回去吧，有空一起再聚餐。”
    “那行，拜拜——”
    “再見——”
    之後幾天李想和柏欣妤都在和公司溝通巡演的相關事項。
    結果她老爹幾條消息打亂了她的計劃。
    “閨女，你媽刷抖音刷到你了。”
    “她不知道你進那個公司，我一直給你瞞著的。”
    “她挺生氣的，現在說打算回來。”
    “我們二十九號下午四點落上海，算算時間就是明天，你做好準備。”
    看著手機上的消息，李想苦惱的揪了幾下頭發。
    她當初進團就沒和家裏人商量過，一方麵是父母二人都在環遊世界的路上，聯係不到；另一方麵就是她媽媽一心想讓她繼續讀書，想讓她大學四年之後繼續讀研讀博，好繼承她外公的衣缽。
    李想當初進團也是想著說，反正可以隨時走，到時候被發現了再走不遲。
    唔——
    但是她現在喜歡上這兒了。
    而且她還有事沒做完——
    李想靈光一閃，有辦法了。
    “柏欣妤我出去一趟，晚上回來。”
    在便利貼上寫下這幾個字，李想換上鞋子“蹬蹬”的跑出房間。
    下樓的同時在手機上打車，很快便有車接了單子。
    她外公叫林子清，文學博士，二級教授，著作等身。本來早就退休了的，被大學返聘回去充門麵，順便帶幾個博士研究生。
    後邊這句話是她外公親口說的。
    前些年還經常出去搞一些講座，這幾年身體變差，常住在大學分配的教師公寓裏。
    不然李想還找不到他。
    “外公——救命啊！”
    李想敲開門就衝著林子清眼淚汪汪的開口。
    “你先說怎麽回事我再考慮救不救。”
    林子清扶了一下眼鏡，對李想的呼救視若無睹。
    李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明，隨後麵色悲戚的對著林子清說：“現在隻有外公你能救我了。”
    “你是要我勸一下你媽是吧？”
    “嗯嗯。”
    “可以——”
    聽到她外公答應的時候李想簡直都要開心的飛起來。
    “外公，我就知道你最寵我了——”
    “停停停！我話還沒說完呢！有條件！”
    林子清看著興奮的李想，打斷道。
    “啊？還有條件啊——”
    “瞧你這話說的，天底下哪裏有免費的午餐？”
    “什麽條件？”
    雖然和想的還有一點差距，李想還是振作起來，詢問道。
    “這幾首歌是你寫的吧？”
    林子清遞過來幾張a4打印的歌詞，正是李想入團以來發的《深夜詩人》《寫給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的歌》《我沒有歌能給你聽》《勾指起誓》。
    “是……吧？”
    李想看著上邊被林子清通篇寫著“不知所謂”“略有妙點”的評語的歌詞，話語裏帶上了一些不確定。
    翻閱了一下，發現林子清評價最高的是《我沒有歌能給你聽》這首，上邊隻寫著“尚可”兩個字。
    “嗯？”
    聽著李想的話，林子清忍不住反問一聲。
    “是！”
    “你畢竟跟著我學了兩年，雖然我並不承認你是我的學生，但外邊人看來都大差不差。你寫出來的東西，圈裏人看來多少跟我能扯上一點關係。那麽我對你的條件就是：一年之內，給我寫出一首有那麽點深度的作品。
    不要總把視角拘泥於情情愛愛的，不管是歌頌還是批判，你都得給我那麽一份作業。”
    “哦——”
    聽著林子清的話，李想撅著嘴巴，作業什麽的，她已經兩年沒感受過了。
    想不到都工作兩年了，還有布置作業。
    “不過，外公你也聽我的歌？”
    “廢話，你以為我就真的放心你去那麽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聽著李想的話，林子清沒好氣的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還有事嗎請問？”
    看著李想不明其意的模樣，林子清沒好聲氣的問了一句。
    “我不是想多陪陪外公你嗎？”
    聽著林子清的話，李想這才想起來文化人都有一種叫“端茶送客”的啞謎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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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尷尬的笑了一下，將歌詞收起，又湊上去給林子清捏了幾下肩膀。
    “行了行了，再捏下去我骨頭都給你捏脆了。滾吧滾吧。”
    過了一會兒，感覺李想還沒一點疲累的動作，林子清終於忍不住揮揮手。
    “好嘞好嘞，那就拜托外公了。”
    感受著林子清明顯的不耐煩，李想快步往大門走去，順手還拿了個剛剛在樓下買的蘋果。
    文化人差不多都有一種共性：知識越多、年紀越大，就越不懂客氣。
    按李想外公的話就是：都能靠智商吃飯了，又到了這個歲數，還在意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幹啥？
    “德性——”
    看著李想的動作，林子清笑著搖搖頭。
    掏出手機給學校安排照顧自己日常生活的人打了電話，叮囑叫李想父母下飛機第一時間聯係他之後才掛斷。
    回到中心，敲了一下門，聽到裏邊柏欣妤說了一聲：“誰呀？我在直播。”
    推門進入房間。
    看到李想進來，柏欣妤喜悅溢於言表。
    看著在問“誰呀？”的彈幕，柏欣妤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什麽誰呀，沒有誰呀。”
    隻是眼睛一直跟著李想在動，毫無說服力。
    “李想回來了？”
    “絕對是李想吧？不然還有誰會讓小柏這副表情？”
    “這還用猜？”
    柏欣妤看著彈幕不再掩飾，看著李想放在桌上的紙張詢問道。
    “什麽啊？我能看看嗎？”
    “你看唄——”
    看著上邊對李想寫的歌大肆批判的字，柏欣妤忍不住抽抽鼻子，略帶不服氣的說：“誰寫的呀？你寫的明明很好啊，被說成這樣，有本事讓他自己寫啊。”
    “嗯——我外公寫的。”
    李想的話讓柏欣妤瞬間愣在原地，看著李想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
    “你外公？”
    李想點點頭。
    “但其實仔細一看，寫的還挺客觀的嘛，而且這字——”
    柏欣妤話音一轉，接著開始說什麽“書法大師”“顏筋柳骨”之類的話。
    再一看彈幕。
    “變臉？什麽變臉？這不過是兒媳討好外公的小手段罷了。”
    “什麽小手段？四舍五入一下，李想外公就是柏欣妤外公，這是孝！”
    “拋開事實不談，李想外公怎麽就不能說咱們外公了？來我先叫一聲，外公好——”
    看著彈幕，柏欣妤終於忍不住想到了一個很不好的可能，聲音顫抖著問李想。
    “你外公應該不會看我們直播吧？”
    李想撓撓頭，掏出手機。
    “應該不會吧？我問問。”
    電話接通，沒等李想開口，林子清的話就傳入兩人和直播間粉絲的耳中。
    “直播？什麽直播？我從來不看直播的。”
    李想麵無表情的掛斷電話，並說了一聲“6”。
    柏欣妤局促而又勉強的看向直播間的彈幕。
    清一色的都在刷“外公好”三個字。
    接著求救似的看著李想。
    在線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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