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婚紗店時，月下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拽了拽何時的袖口：“對了親愛的～，我們好像還沒給何月拍過正式的嬰兒照呢。”
    何時正低頭整理著袖口，聞言抬起頭，看見月下發間的小蝙蝠發卡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嗯……真的呢。”
    月下眨了眨眼睛：“那……找個時間一起去拍？”
    何時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好啊。”他湊近月下耳邊，聲音突然壓低，“不過……我要看你穿去年春節那件黑絲紅梅旗袍。”
    月下害羞起來：“你……你怎麽還記得那個！”她慌亂地左右張望，生怕被人聽到，“那……那隻是……”
    “隻是什麽？”何時壞笑著追問，“不小心穿出來的？”
    “是愛莉希雅硬塞給我的！”月下羞惱地跺了跺腳，黑色絲襪包裹的足尖在跟靴裏不安地扭動，“我……我本來要換掉的……”
    “去年借口不是這個呀，不是想給我驚喜嗎？”何時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所以後來穿著它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人是誰來著？”
    月下氣鼓鼓地別過臉去：“……不知道。”
    “我記得……”何時故意拉長聲調，手指輕輕點著下巴，“有人還特意轉了個圈，問‘好看嗎’……”
    “不許說了！”月下猛地捂住他的嘴，臉紅得快要冒煙，“再……再說我就不拍了！”
    何時在她手背親了一下：“好啦好啦～那說定了，下周去拍全家福。”
    陽光透過商場穹頂的玻璃灑落，將兩人嬉鬧的身影拉得很長。婚紗店的導購小姐站在門口，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她小心地摸了摸口袋裏那張簽名，決定今晚就給女兒一個驚喜。
    月下正要抗議，商場廣播突然響起溫馨提醒：“尊敬的顧客您好，本商場母嬰室現已配備恒溫衝奶設備……”
    兩人同時愣住，不約而同看向對方。月下先笑出聲：“何月現在應該正揪著愛莉希雅的頭發要奶喝吧？”
    何時摸出手機，剛好正是芽衣剛發來的照片：愛莉希雅頭頂著何月，格蕾修在後麵正手忙腳亂地衝奶粉。
    “看來……”何時收起手機，“我們還有三個小時的自由時間？”
    ——二人接著走著
    月下聽到何時的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三個小時？”她纖細的手指輕輕點著下巴，露出狡黠的笑容，“那……我們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麽？”何時故意裝傻，手指悄悄纏上她的一縷白發。
    “去看電影啊～”月下饒有興致地抓住他的手臂，“上次芽衣說那部新上映的愛情片很好看！”<……你確定要浪費寶貴的二人世界看電影？”他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我記得某人在家看電影從來堅持不到一小時就會睡著……”
    “那……那不一樣啦！”月下紅著臉反駁，“影院裏那麽吵……”
    “哦？”何時壞笑著看她，“那上次在影院，是誰開場十分鍾就靠在我肩上流口水的？”
    月下氣鼓鼓地別過臉：“……那次是太累了。”
    何時擺了擺手：“算了吧，要看還是回家在沙發上看吧。這樣感覺時間效率才能最大化。”
    二人走著，月下沒有再說話，思索著什麽，片刻過後。
    月下停下腳步，突然轉過頭，紅色的眼眸裏閃著委屈的光：“親愛的……你為什麽最近老是欺負我……”
    何時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有嗎？”
    “當然有！”月下掰著手指細數起來，“那天晚上明明說好隻親一下，結果……”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臉頰發燙，“還有上周，故意在我泡澡的時候把衣服拿走……”
    “人類……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何時看著她越說越委屈的樣子，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怎麽可能……我是越來越愛月下了。”趕忙伸手將她拉進懷裏，在她耳邊輕聲道：“因為……”
    “嗯？”月下委屈地抬頭。
    “我想看你哭的樣子。”何時的聲音溫柔，“一定很可愛。”
    月下睜大了眼睛：“為、為什麽啊？”
    何時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眼角，指腹摩挲著她泛紅的眼尾：“月下被欺負哭的時候……”他俯身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垂上，“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手捂在胸口上，還會咬著嘴唇強忍眼淚……”
    月下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她慌亂地想後退，卻被何時牢牢扣住腰肢：“太、太過分了……”
    “但是……”何時繼續在她耳邊低語，聲音裏帶著幾分的認真，“月下如果真的傷心了，我真的真的會很心疼的。我的心會碎的”他的指尖輕輕擦過她濕潤的眼角，“所以，隻準我欺負你。”
    月下羞惱地捶打他的胸口，聲音裏帶著幾分真實的委屈：“人類……你、你太壞了……
    “是是是。”何時寵溺親了她的臉，“那現在想做什麽？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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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歪著頭思考了一會，眼睛一亮：“那我想去頂樓那家甜品店！琪亞娜說他們的草莓蛋糕非常好吃！”
    “那……”何時突然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月下想不想知道，我準備怎麽‘欺負’你？”
    月下警惕地看著他：“……不想。”
    ——二人繼續走著
    何時思索著，而後也停下腳步，輕輕握住月下的雙手。與她平視，眼神認真：“月下……”
    “嗯？親愛的～怎麽了？”月下眨了眨眼睛，被他突如其來的嚴肅弄得有些困惑。
    “你……討厭這樣嗎？”何時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如果我總是這樣逗你……”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手背，“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商場嘈雜的人聲仿佛在這一刻遠去，月下隻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聲。她看著何時那雙對自己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此刻寫滿認真，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人類……我……”月下張了張嘴，聲音比想象中還要柔軟，“其實……”
    何時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其實……很喜歡……”月下低下頭，白色的長發垂落，卻遮不住她通紅的臉頰，“因為……”她的手指輕輕揪住何時的衣角，“因為……隻有親愛的會這樣對我……”
    何時的瞳孔微微擴大，隨即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月下的臉：“真的？”
    月下點點頭，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輕顫：“嗯……”她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就是……親愛的～不要真的把我弄哭哦……”
    “那當然了。”何時鄭重地承諾，聲音溫柔，“我保證，絕對不會做讓月下真的難過的事。”他頓了頓，突然壞笑著補充道，“不過如果是喜極而泣的話……”
    月下準備捶他，卻被他順勢摟進懷裏。
    “開玩笑的。”何時在她耳邊輕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垂上，“不過月下害羞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我忍不住想逗你。”
    月下把臉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的：“笨蛋……”
    ……
    頂樓甜品店的裝潢像極了童話裏的場景，白色藤編桌椅配上粉色的靠墊，每張桌上都擺著新鮮的花束。月下一進門就被櫥窗裏的蛋糕展示吸引，鼻尖幾乎要貼在玻璃上。
    “看上去好好吃……”她小聲驚歎，手指無意識地在玻璃上描繪著蛋糕的輪廓。
    何時站在她身後，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想吃什麽？”
    “這個！”月下毫不猶豫地指向一個裝飾著草莓和玫瑰的蛋糕，“還有這個馬卡龍塔……啊，那個巧克力熔岩看起來也……”
    “慢慢來，”何時笑著打斷她，“又沒人跟你搶。”
    最終他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一份情侶套餐。當月下看到服務員端上來的三層甜品架時，眼睛瞪得圓圓的：“這也太豐盛了吧！”
    “某人不是說要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嗎？”何時將叉子遞給她，“嚐嚐看？”
    月下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塊草莓蛋糕，奶油沾到了她的嘴角。何時自然地伸手替她擦去，卻在收回手指時故意舔了一下：“嗯，確實很甜。”
    “笨、笨蛋……”月下紅著臉低頭，叉子在盤子裏畫著圈，“在外麵呢……”
    “有什麽關係。”何時不以為意，“現在戴著口罩和墨鏡，又沒人發現我。”
    月下用叉子切下一小塊提拉米蘇，小心翼翼地遞到何時嘴邊：“親愛的～來，嚐嚐這個~”她的嘴微笑，很溫柔。
    何時微微前傾，將甜點含入口中，故意輕輕咬住了叉子不放。月下紅著臉，輕輕拽了拽：“鬆、鬆開啦……”
    何時：“嗯……確實不錯。”
    月下：“誒……那個抹茶慕斯看起來也很好吃。”
    月下正要伸手去拿，何時卻先一步取了過來，切下一角，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伸著叉子遞到月下唇邊：“禮尚往來。”
    “啊……”月下微微張嘴，卻在即將咬到的時候，何時突然把叉子往後一縮。
    “人類！”月下鼓起臉頰，紅色眼眸中滿是控訴。
    何時忍俊不禁，終於將甜點送到她口中：“抱歉抱歉，太可愛了沒忍住。”
    月下氣呼呼地咀嚼著，卻在嚐到抹茶濃鬱的香氣時，不自覺地眯起眼睛：“好吃……”
    何時鬆開叉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這個也不錯，都嚐嚐看吧？”
    月下咽下嘴裏的食物，突然靈機一動，狡黠地眨眨眼：“那這次換你喂我，這樣才公平~”
    何時挑眉，卻還是順從地拿起叉子。當月下期待地湊過來時，他突然將蛋糕轉了個方向，自己咬住一半，然後挑釁地看著她。
    月下愣了一秒，隨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整張臉瞬間漲得通紅：“你……你……”
    “不吃嗎？”何時含糊不清地說，眼中滿是笑意。
    月下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沒人注意這邊後，飛快地湊上前，輕輕咬住蛋糕的另一端。他們的鼻尖幾乎相碰，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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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月下慌亂地退開時，唇上還沾著一點奶油。何時伸手替她擦去，聲音低沉：“這才是情侶套餐的正確吃法。”
    月下把臉埋進雙手裏，明顯感到自己身體燥熱：“太、太羞人了……”
    何時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又叉起一塊馬卡龍：“還要繼續嗎？”
    “……要。”月下從指縫裏小聲回答。
    月下捂住眼睛手指移開一根：“但是……我們這樣互相喂來喂去，別人會不會覺得我們很奇怪……”
    “管他們呢。”何時聳聳肩。“我們開心就好。”
    月下小小地“嗯”了一聲，乖乖張嘴接住何時遞來的點心。
    “想起什麽了？”何時注意到她出神的表情。
    “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月下托著腮，“那時候就覺得，這個人真的很溫柔啊……”
    何時輕笑：“那時候某人可是很凶地瞪著我呢，特別是在城堡裏的時候。”
    何時模仿月下的語氣：“當時是誰嘲諷我說‘人類，你還真是鍥而不舍呢，大家都離開了，你還來幹什麽呢？好吧，誇誇你呢，好寶寶。摸摸頭。’”
    “才沒有！還有，當時我不是這個意思！”月下抗議，卻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不過現在想想，能遇到親愛的真是太好了。”她的聲音漸漸變小，“所以……所以一定要好好的……”
    何時知道她指的是自己體內侵蝕之種的事。他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放心，為了能繼續和你一起吃甜點，我也不會輕易認輸的。”
    月下看著何時點單的側臉，陽光透過窗戶在他輪廓上鍍了一層金邊。這一刻如此平凡卻又珍貴，讓她想要永遠銘記。
    月下用力點頭，突然站起來探過身子，飛快地在何時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紅著臉坐回去：“這是給親愛的獎勵！”
    ……
    甜品吃到一半時，月下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頓時變了：“是芽衣！”
    兩人緊張地對視一眼，何時示意她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芽衣溫柔但略顯疲憊的聲音：“月下……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出什麽事了嗎？”月下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餐巾。
    “何月……嗯……有點想你們了。”芽衣的聲音裏帶著無奈，“她已經哭了二十分鍾了，怎麽哄都不行……”
    背景音裏傳來何月撕心裂肺的哭聲和愛莉希雅手忙腳亂的安慰聲。月下立刻站起身：“嗯！我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何時招手叫來服務員結賬，月下則匆忙地把最後一口蛋糕塞進嘴裏。
    “看來我們的二人世界提前結束了。”何時苦笑著幫她拿起包包。
    月下擦了擦嘴角，踮起腳尖親了何時一下：“沒關係，親愛的～我已經很開心了。”她狡黠地眨眨眼，“而且……晚上等何月睡了……”
    何時眼睛一亮：“繼續？”
    “想得美！”月下紅著臉拍了他一下，“我是說可以一起看那部電影！”
    何時故作失望地歎氣：“好吧，至少比沒有強……”
    ……
    回到家的場景比想象中還要混亂。愛莉希雅正抱著哭得小臉通紅的何月在客廳裏轉圈，格蕾修手忙腳亂地衝奶粉，芽衣則在一旁試圖用玩具吸引何月的注意力。
    “我們回來了！”月下快步上前，從愛莉希雅懷裏接過何月。小家夥一聞到媽媽的味道，慢慢止住了哭聲，小手緊緊抓住月下的衣服，委屈地抽噎著。
    “哎呀呀，小月月果然最愛媽媽呢~”愛莉希雅鬆了口氣，癱坐在沙發上。
    芽衣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她半小時前就開始找你們了。”
    何時愧疚地接過格蕾修手裏的奶瓶：“辛苦你們了。”
    “何月乖，不哭了……”月下親了女兒一口，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在客廳裏慢慢走動。何月漸漸平靜下來，但小手還是死死抓著媽媽的衣服不放。
    格蕾修適時地遞上一杯茶：“月下，喝點水吧。”
    “謝謝。”月下感激地接過，小心地避開何月亂抓的小手。
    何時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胸口暖暖的。他悄悄把婚紗照藏進臥室，然後回到客廳，從背後環住月下和何月：“想爸爸了嗎？”
    何月轉過頭，淚眼朦朧地看了何時一眼，慢慢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看來是想你了。”月下輕笑，靠在何時懷裏，“今天拍的照片……”
    “等晚上再看。”何時低聲說，親了親她的發頂，“先哄我們的小公主睡覺吧。”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進來，將三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愛莉希雅悄悄舉起手機，拍下了這溫馨的一幕。照片裏，何時低頭看著懷中的月下，月下溫柔地注視著何月，而何月的小手則緊緊抓著父母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整個世界。
    ……吃完晚餐後
    月下抱著女兒來到臥室，何月在媽媽的懷抱裏沉沉睡去，月下輕輕將她放進嬰兒床，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何時靠在門口，手裏端著兩杯熱可可，安靜地看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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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睡著了……”月下輕手輕腳地退出臥室，接過何時遞來的杯子，“今天真是辛苦芽衣她們了。”
    何時攬著她的肩膀走向房間裏的客廳：“愛莉希雅還說要我們請她吃飯賠罪。”
    月下一笑：“她明明玩得最開心。”她抿了一口熱可可，滿足地眯起眼睛，“唔……好好喝……”
    何時看著她嘴角沾上的奶油，忍不住親了她一口：“嗯……確實很甜。”
    “喂！”月下紅著臉推他，“何月剛睡著呢……”
    “所以我們要小聲點……”何時壞笑著將她壓倒在沙發上，手指輕輕撥弄著她發間的小蝙蝠發卡。
    月下緊張地看了眼嬰兒房的方向：“別鬧……婚紗照還沒看呢……”
    何時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好吧，我去拿。”
    當他從臥室取出那個精致的禮盒時，月下已經打開了客廳的投影儀，調暗了燈光。她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何時坐下。
    “先說好，”何時一邊拆包裝一邊警告，“不準笑我當時的表情。”
    月下好奇地湊過來：“什麽表情？”
    “就是……嗯……”何時突然卡殼，額頭莫名出汗，“總之不準笑。”
    當第一張照片出現在屏幕上時，月下還是忍不住笑出聲。照片裏的何時僵硬地站著，手臂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勢環著月下的腰，表情嚴肅得像是在參加學術會議。
    “說了不準笑的……”何時懊惱地捏了捏她的臉。
    “對不起嘛……親愛的”月下忍著笑靠在他肩上，“但是真的很可愛啊……”
    何時翻到下一張，這次是月下親吻他臉頰的瞬間。畫麵中的他瞪大了眼睛，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而月下則閉著眼睛，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碎的陰影。
    “這張我喜歡……”月下輕聲說，手指輕輕撫過屏幕。
    何時收緊摟著她的手臂：“我也是。”
    他們一張一張地翻看著，從最初的緊張生澀，到後來自然的互動，每一張都記錄著那份青澀的甜蜜。當月下看到最後一張——何時低頭親吻她額頭的照片時，眼眶微微濕潤了。
    “怎麽了？”何時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輕聲問道。
    月下搖搖頭，坐在他的懷裏：“就是……覺得很幸福……”
    ……看著看著
    何時想起什麽，“說起來……”他的手從月下衣擺下方鑽進去，溫暖的手掌直接貼在她柔軟的腹部，在柔軟的腹部輕輕捏了捏，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嗯……果然，手感不錯嘛，軟軟的，qq彈彈~”
    “呀！”月下驚叫一聲，像觸電般彈了一下，紅著臉抓住他作亂的手，“親愛的～幹什麽啊！”
    “陳述事實。”何時無辜地眨眨眼，手上動作卻沒停，繼續感受那軟綿綿的觸感，“qq彈彈的，手感不錯。”
    “我就是好奇，某人天天吃那麽多甜食，生完何月還不運動……”他故意又捏了捏月下的小肚子，“果然，這裏都有小肉肉了~”
    月下立刻炸毛，何時感受到她身上發熱：“人類……才沒有！這是……這是正常的！”她低頭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小聲嘟囔，“明明還是很平坦的……”
    “是是是，我家月下大人最苗條了~”何時忍不住笑出聲，重新將她摟緊：“我又沒說不喜歡。”他的手掌再次覆上那處柔軟，這次動作輕柔了許多。
    “不過……我更喜歡現在這樣，抱起來更舒服……”
    “你……！”月下的耳朵瞬間紅透，氣鼓鼓要掙脫開，“不理你了！”
    何時緊緊抱住，不讓她掙脫，下巴擱在她發頂：“真的啦，真的很舒服呢，你什麽樣我都喜歡……”他的手輕輕覆在月下的小腹上，“這裏可是孕育過我們的小公主呢。”
    “真的嗎……？”月下的表情漸漸軟化，靠在他胸前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何時溫柔地撫摸她的頭，隨後抱住她。兩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隻有投影儀的光影在牆上緩緩變換。
    看完後……
    月下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親愛的～都看完了，別捏了……現在……”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能不能先陪我看那部電影？”
    “遵命，月下大人。”
    電影開始播放，但沒到二十分鍾，月下的眼皮就開始打架。何時低頭看著懷中昏昏欲睡的愛人，輕聲問：“要回床上睡嗎？”
    月下迷迷糊糊地搖頭，往他懷裏鑽了鑽：“就這樣……再一會兒……”
    何時調整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她的長發。當電影進行到三分之一時，月下的呼吸已經變得綿長而均勻。
    “還說不會睡著……”何時無奈地輕笑，卻沒有動，任由她靠著自己安睡。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
    何時看著懷中熟睡的月下，月光為她精致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銀輝。他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一隻手穩穩托住她的肩背，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膝彎，將她輕輕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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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往他懷裏蹭了蹭，白色長發如流水般垂落。何時屏住呼吸，生怕驚擾她的安眠。
    懷中的重量溫暖而真實，讓他想起第一次這樣抱起她時，她羞紅著臉揪住他衣領的模樣，身體還是那麽的嬌小。
    穿過客廳時，投影儀的光影在牆上投下交疊的影子。何時低頭看著月下微微顫動的睫毛，想起剛才她撫摸著照片說“很幸福”時濕潤的眼角。此刻她均勻的呼吸拂過他的鎖骨，像一片羽毛輕輕掃過心尖。
    臥室的門被何時用肩膀輕輕頂開。他動作極緩地將月下放在床上，卻在她觸及床墊的瞬間被抓住了衣角。“……人類……別走……”月下含糊的夢囈讓何時心尖發燙。他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放心，我在。”
    月光透過紗簾，在她雪白的睡裙上投下細碎光斑。他單膝跪在床前，指尖碰到她背後的拉鏈時，頓了頓。“把衣服脫了在睡覺吧。”
    “嗯……”月下在夢中無意識地側身，露出纖細的脖頸線條。何時輕輕挑起拉鏈，金屬齒分離的細微聲響裏，他聞到熟悉的玫瑰沐浴露香氣。
    何時失笑，當他解開編發的發帶時，白色長發傾瀉而下。
    “別動……”何時低聲哄著，手指穿梭在絲緞般的發間。月下溫順地側著身子，任由他取下最後一枚寶石鏈卡。當發飾全部摘完，她突然仰起臉，閉著眼精準地啄了下他的下唇。
    “獎勵……”含糊的尾音消散在枕頭裏，她徹底陷入沉睡。何時望著她散開的長發鋪滿整個枕頭，像一泓月光凝成的泉。
    替她蓋好被子時，何時注意到月下還戴著那枚小蝙蝠發卡。小心翼翼地取下它放在床頭，指尖無意間擦過她泛著玫瑰香氣的發絲。金屬卡扣在月光下閃著微光——內側刻著他們初遇的日期。
    窗外月光更亮了，將床頭兩人的合影照得瑩瑩發亮——正是方才讓他們相視而笑的那張親吻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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