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第二次有人把他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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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汐搖了搖頭,想不明白,她也暫時不為難自己了。
    要在青州城做生意,這些人遲早會打交道,何必著急這一時半會兒。
    縣令肯定是知道的,以後煙花售往其他各地,這個縣令肯定是要幫忙的吧,這可是關係到他自己的利益。
    所以,她也不需要擔心了。
    路過馮掌櫃開的酒樓,看著生意還不錯,她也沒有進去,去上次買茶籽的鋪子問了下,又到貨了,這次足足到了一百斤。
    陳汐趕緊全部買下來,買茶籽二十文一斤,但是買茶籽油卻一百五十文一斤,自己會提煉的話,當然是買茶籽劃算了。
    扛著這麽重的茶籽,陳汐也沒心思繼續逛了,隻能扛著茶籽回了珍寶閣。
    等回去的時候再帶回去。
    林複白跟林葉坐在院子裏,兩人在討論文學,陳汐沒什麽興趣,趁著天色早,她幹脆將油煉了,回去也方便帶。
    有林葉在,林複白省了一大筆去讀書的銀子。
    他覺得劃算,可林葉很是忐忑。
    在林複白問了好幾個問題之後,林葉實在忍不住說,“那個趙兄,我連生員都考不上,我建議等陸兄回來,你問問他吧,我怕回頭我誤了你。”
    林複白沒通過縣試之前,林葉還有信心指點一二。
    這眼下他就要參加府試了,林葉越發的沒信心起來,他總覺得自己在誤人子弟。
    林複白盯著他看了會兒。
    林葉是有真才實學在的,但估計是接連落榜,打擊了他的信心,才導致他懷疑人生。
    片刻後,林複白合上書本,“林兄,你無需妄自菲薄,若是沒有你的指點,我也不會進展這般快……”
    話還沒說完,林葉歎著氣,打斷了他,“你不用寬慰我,若我真有本事,不會連秀才都掙不來。”
    “是嗎?那你這次也沒打算上榜?”
    “我……”林葉沉默了,神色有些複雜。
    林複白不知想到什麽,“你可否仔細說說,前三次落榜的緣由?”
    林葉沉默了會兒,有些難以啟齒,“罷了,全當給你個參考吧。”
    “那時我年僅十三,年少無知,策論題問河工田賦,我引《水經注》‘築堤束水,以水攻沙’之法,並以青州堤壩為例,闡明該用碎石夯基而非蘆葦填土,並……”
    林複白手指輕擊桌麵,聽林葉敘述,忽然他手指一頓,抬頭看向林葉。
    林葉被他盯得哆嗦了一下,“怎、怎麽了,為何這般看我?”
    “你說,你以青州堤壩為例?”
    “是…是啊,我說的本是事實,蘆葦根係固土不過三五年,遇暴雨浸泡便腐爛潰散,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林複白盯著他義憤填膺的模樣,不禁笑了一聲。
    “趙兄為何發笑?難道你也認為是妄議實務?”
    林複白反問,“所以,你到如今還認為自己作答沒有問題?”
    “我自認沒有問題。”林葉還有些不服氣,頗有些惱怒,又壓製著沒有發作的模樣。
    他覺得林複白不懂他,兩人聊了這麽久,在學問上頗為投緣,可…他即便再不服氣,也改變不了自己落榜的事實。
    也就證明,自己必然是答錯了。
    良久,林葉說服了自己,加上他對林複白的崇拜,轉過頭虛心請教,“趙兄,你認為我的答題,是何處出了問題?”
    “沒問題,不過是舉例用錯了地方,你為何不用衡州,綿州邕州這些地方舉例?”
    “這…我沒去過啊。”
    “……”
    林複白無語了很長時間,除了老大之外,這是第二次有人把他氣笑了。
    陳汐恰好出來抱柴,不小心聽到兩人談話,她不動聲色的湊了過去。
    “你那文章是得罪知府了吧?”陳汐問道。
    林葉怔了怔,旋即搖頭,“怎麽可能,堤壩是漕運使的職責,與知府又無關係。”
    “職位是沒關係,那他們兩人之間也沒有關係嗎?”
    林葉聞言,忽然臉色一白。
    他忽地看向林複白,又看了看陳汐,好似如遭雷擊,魂兒都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青州知府…漕運使……”
    他茫然的站了起來,失魂落魄的往屋裏走。
    陳汐看了眼林複白,略有些擔憂,“他沒事吧?”
    林複白很淡定,繼續翻開書籍,“沒事,知道自己錯哪了,才有機會改正,但願後兩次院試他沒有這麽莽,搞不好知府都記住他了。”
    “每次考試那麽多人,應該不至於吧?肯定不止他一個人這麽實誠。”
    林複白搖頭,“若每次答題都在挑刺,想不記住都難,看他這副模樣,多半三次都在挑青州毛病。”
    陳汐抱著柴在他身邊坐下,好奇地問,“難道府試是知府說了算嗎?”
    “不是,雖然是由轉運學政主持,但知府會參與閱卷,成百上千的試卷,巡撫不可能逐一查閱,他完全可以將林葉刷下去,他的答卷,隻怕都交不到巡撫手裏。”
    “豈不是和縣試的時候一樣?”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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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汐感歎道,“真是倒黴孩子,這次他要是不說,估計明年還得落榜。”
    她第一次直觀體會到書呆子長什麽樣,就是這樣的。
    林複白道,“落榜也好,他這樣的人,即便是當了官也活不久。”
    陳汐瞪了他一眼,“你小聲點!人家已經夠傷心了,你還打擊他。”
    見林複白不再說話了,陳汐抱著柴繼續回廚房榨油。
    這次林葉的確備受打擊,將自己關在屋內,茶飯不思,不斷的深刻反省。
    按理來說,得知自己答題沒有問題,不是自己學識的問題,理應高興才對。
    可林葉不僅沒有高興,反而難受了起來。
    當初他還因為王寅和胡原這兩個關係戶的事勸趙鐵柱呢,卻沒有想到自己落榜的原因也是這般。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沒有聯想到這一點,關係戶,可不是擺在明麵上的才叫關係戶。
    他覺得自己可笑的同時,又擔心自己,即便是將來考上了,真能鬥得過餘縣令嗎?
    真的能報仇嗎?
    書讀得好,不代表官能做好。
    這一刻,林葉的信念有些崩塌了。
    幸好林複白不和他一起睡,不然還要去安慰他。
    眼看天黑了,陳汐在院子裏踱步,糾結住的地方。
    她手裏還握著施婉晴給的房契,這裏也的確是住不下了,但又實住過去不太好。
    人家送了就收下,總覺得臉皮還是太厚了。
    最後思來想去,還是回屋裏打地鋪算了,至於林複白,他不願意去跟林葉睡一張床,要麽自己去睡客棧,要麽就繼續睡院子。
    翌日,陳汐起床,看見林葉的房門依然緊閉,林複白也不見蹤影。
    陳汐喝了兩碗粥,拿了五瓶花露水,和先前準備好的藥去了施家。
    施鄫不在府裏,接待她的是施夫人。
    施夫人邀請她坐下,微笑著開口,“昨日,還要多謝陳大夫送的花露水,不過老爺眼下不在府內,陳大夫可是有什麽事?”
    “倒也沒什麽事。”陳汐將五瓶花露水拿出來,放在桌上,“夫人既然喜歡,這幾瓶就一並送給夫人吧。”
    施夫人愣了愣,“這…無功不受祿,我已經收了一瓶,又豈能再要?陳大夫還是拿回去吧。”
    竟然這麽謹慎,這是多怕自己有事求她啊?
    陳汐笑道,“一點小心意罷了,夫人不必客氣。來之前我去見過紀夫人,知道了一些情況,她很擔心施老爺的身子,千叮萬囑叫我來替施老爺瞧瞧。
    這不請自來,我也是不知如何開口,但朋友所托,又不得不來。”
    施夫人眸光閃了閃,“原來如此,陳大夫開的方子,老爺每日堅持服用,大可不必擔心。”
    她這話聽起來平靜無波,看起來並不抱什麽希望。
    都這麽多年了,能治好早就治好了,而且那些藥,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
    陳汐道,“如此最好,那應該可以加第二服藥了。”
    “還有第二副藥?”
    “不錯,這次的藥,施夫人也要一並吃才行。”
    施夫人打量著陳汐,依舊充滿了懷疑,“當真有效?”
    陳汐沉吟道,雖然有了那兩種藥,陳汐還是不敢篤定能起作用。
    一切都隻是猜測,並不知道具體情況。
    看著施夫人懷疑的目光,陳汐隻能斟酌地開口,“試試便知道了,畢竟這不是小問題,不可能吃下去就立竿見影。”
    她回答的模棱兩可,施夫人越發狐疑。
    反正陳汐現在手裏的兩盒藥暫時沒有其他用處,就拿給他倆試試好了。
    萬一成了,那可是天大的人情。
    施夫人想了想,依然保持著微笑,“既然是給老爺開的方子,那便等老爺回來再做決定吧。”
    “不知施老爺何時回來?”
    “那我便不清楚了,不如陳大夫將藥方交給我,等他回來,我再轉交給他?”
    “也行。”陳汐將兩個瓷瓶拿了出來,“這瓶是施老爺的,這瓶則是你二人共同服用。”
    她和施夫人說了一些吃藥的注意事項和禁忌,施夫人不動聲色的聽著。
    陳汐總覺得,這女人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溫柔賢淑。
    說完話,施夫人淡淡一笑,“我都記住了,多謝陳大夫,等老爺回來,我便轉交與他。”
    “好,那我也不多打擾了。”
    施夫人讓丫鬟送陳汐出去,待到陳汐離開,她拿起桌上的瓷瓶。
    看也沒看,便漫不經心的丟給丫鬟,“拿去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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