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為什麽要去招惹這樣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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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原為了避開許牧他們,在樹林裏繞了一大圈,不可避免的迷路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當他看見遠處的道路時,大喜過望,不由加快了腳步。
    不料,他腳下又踢到藏在草裏的樹幹,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此時他臉上和手上,全是樹枝和荊棘劃出的傷痕,渾身濕透,頭發淩亂,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子。
    他正要爬起來,忽然,餘光瞥見斜後方的灰色身影,瞳孔狠狠一縮!
    他往回去的方向跑,自然不難猜,隻是沒想到自己竟然在林子裏繞了這麽久,趙鐵柱這麽快就找過來了。
    胡原趴在草裏,大氣都不敢喘,透過雜草的縫隙,死死盯著那道人影。
    他一手撐著泛黃的油紙傘,穿著灰色的長衫,隨著他的步伐,衣角拖過的青草,無聲低垂。
    胡原心髒狂跳,那人朝他走來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胡原的心髒上。
    王寅手裏可是有刀的,這人竟然還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裏,王寅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胡原在心裏祈禱對方看不見自己,等他走了自己換個方向跑。
    然而,看著兩人距離越來越近,胡原心頭一涼。
    他想也沒想,立刻爬起來,逃也似的衝了出去。
    身後的林複白目光一凜,也同樣加快了腳步。
    這小子,反應倒是快,但凡再讓他靠近三丈,袖箭射程範圍內,胡原必死無疑。
    “胡公子,你跑什麽?”
    聽見身後的聲音,胡原反而跑得更快了,“那你為什麽追我!”
    “我迷路了,胡公子看起來也迷路了,何不停下來一起同行?”
    胡原在心裏暗罵,自己停下來怕是這輩子就停下來了!
    他怎麽也想不通,明明自己是來殺趙鐵柱的,現在怎麽反過來,他成了被追殺的那個人?
    思緒才閃過,耳畔忽然傳來破風聲,臉頰一陣刺痛。
    緊接著,胡原看見一支短細的箭,不更像是大號的針,紮在了旁邊的樹幹上。
    胡原大驚失色,意識到這是林複白射來的暗器,他驚叫一聲,爆發出這輩子都沒有過的速度。
    林複白眉頭一蹙,果然移動靶準頭不夠。
    “救命啊!”
    胡原已經衝出了樹林,在泥濘的道路上狂奔,嘴裏不斷地喊著救命。
    此時的林複白在他心裏,就跟鬼一樣。
    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高估趙鐵柱了,而今日所見,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這人心思深沉,又心狠手辣,惹上這樣的人,即便今日逃出生天,他今後也不會有好日過了。
    他同王寅一樣,心裏已經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去招惹這樣一個瘋子。
    不同的是,王寅沒有後悔的機會了,而他還有機會。
    因為王寅聽見了前方傳來的馬蹄聲,他神色一喜,“救命啊,救命!!”
    眨眼間,他已經衝出幾丈遠,迎麵撞上疾馳而來的棕色馬匹。
    他出現的突兀,馬背上的人臉色一變,急忙勒緊韁繩,強行讓馬停下。
    但是太近了,饒是馬停了下來,高高揚起的馬蹄踹在他胸口,將胡原踹翻在地。
    胡原氣血翻湧,捂著胸口一口血噴了出來。
    男子跳下馬,來到他麵前蹲下,“兄弟,你沒事吧?”
    胡原吐完血,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發出了欣喜若狂的笑聲。
    男子狐疑之際,胡原已經抱住了他的大腿,“大哥,救救我!”
    “怎麽了?”男子盯著眼前披頭散發的瘋子,滿是疑惑不解。
    胡原抬手指著樹林裏,“有,有人要……”
    他話未說完,那道灰色的身影已經走了出來,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胡原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
    男子見到林複白,開口詢問,“你們這是怎麽了?”
    林複白微微一笑,“我們在樹林裏迷路,遇到一隻野獸,追著我們不放,胡公子似乎嚇傻了。”
    男子又低頭看了眼胡原,確實看起來像被嚇壞了。
    “胡公子?”男子仔細打量胡原,等看清他長相,旋即眼睛一亮,“原來你是胡秀才啊!”
    男子抓著胡原的肩膀,激動地地楊晃,“俺爹天天跟念叨,讓我像胡秀才學習,可是俺腦子笨,那些書一看就想睡覺,俺要是能像你這麽厲害就好了,俺爹也不會整天揍我了!”
    胡原被他晃得直翻白眼,“停,停下……”
    男子嘿嘿一笑,趕忙放開他,關切地問道,“馬沒有傷到你呀胡秀才,俺給你看看吧。”
    林複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打量著這名男子。
    男子長得膀大腰圓,皮膚黝黑,馬上還掛著一柄鐵錘,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他暗自衡量了一下,自己的三支袖箭雙殺的可能性。
    最後還是暗自搖了搖頭。
    殺傷力不夠,上麵的毒藥太久,藥效早已經大大減弱,而且以這男子的體型,絕對會在他射中後,還能跳起來給他兩錘子。
    而且,看起來家世也不簡單。
    胡原抱著男子的手,懇求道,“好漢,你可否護送我回青州城?我身受重傷,急需去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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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撓了撓頭,有些為難,“可是,俺還得去參加府試啊,俺爹說了,要是天黑前不能到俺舅舅家裏,他就要將俺打死。”
    這話一出,不止胡原愣住了,連林複白都愕然了一下。
    他們重新打量起眼前這名壯碩的男子,他,參加府試?
    林複白倒是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排在他後麵的最後一名,在考場上公然說自己花錢買了名額的那人?
    似乎,叫什麽莊鵬。
    林複白忽然上前道,“去青州府和回青州城的路程差不多,不如去青州府看看吧,說不準那裏的大夫醫術更加高明。”
    莊鵬也讚同,“是啊胡公子,你跟我們去青州府啊。”
    “我……”
    胡原臉色更白了,還沒來得及開口,林複白便打斷了他,“胡公子,你不是說要去青州府探親嗎?”
    胡原張了張嘴,瞥到林複白眼底的冷意,他咬了咬牙,點頭道,“那好吧,就是要麻煩這位莊小弟了。”
    莊鵬今年也才十六歲,就是長得著急,看起來像二十多的青年。
    莊鵬露出一口白牙,拍了拍自己壯實的胸脯,“胡秀才放心,俺肯定好好照顧你!俺可會照顧人了。”
    他嘿嘿笑道,“要是俺爹知道,俺跟胡秀才一塊,他肯定要高興死了。”
    胡原勉強擠出一個笑,餘光又瞄了眼一旁的林複白,心裏忐忑不已。
    這人讓自己同行,肯定是想在路上偷偷解決自己,得想個辦法才行。
    王寅的死也算是胡原一手造成的,這件事他也不敢和旁人說,更不敢自己單獨行動,也隻能將希望寄托於眼前這個傻大個了。
    莊鵬將胡原扶著上了馬背,隨後,又看了看林複白。
    “你也是去青州府的嗎?”
    林複白點頭,“沒錯,我本就是與胡公子同行。”
    “這樣啊?”莊鵬撓了撓頭,又看了看自己的馬,糾結三人怎麽才能坐下。
    於是,他靈機一動,“那你跟胡秀才騎馬,我給你們牽馬,嘿嘿。”
    此話一出,胡原險些破口大罵,這什麽傻子,是想害死他不成?
    林複白衝著莊鵬淡笑,“莊公子真是豪爽之人,不過讓莊公子走路,是否不太妥?”
    莊鵬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什麽公子,怪別扭的,你們喊俺莊鵬就成。”
    “俺身體好,走幾步路也不妨事的,你們這身板柔柔弱弱的,還是給你們騎快一些。”
    林複白稍作沉吟,也沒有再客氣,“那就多謝莊兄了。”
    他翻身上馬,坐在胡原的身後,胡原整個身子都繃了起來。
    “胡公子,別這麽緊張,我又不吃人。”
    胡原生無可戀的笑了兩聲,他現在和獵物有什麽兩樣?
    “你們坐好了,那俺出發了哈。”莊鵬牽著韁繩,臉上洋溢著高興的笑容。
    “俺一直羨慕像你們這種會讀書的,不像俺,爹總罵俺豬腦子,給豬喝兩碗墨水,豬認的字都比俺多……”
    莊鵬並未注意到馬背上的微妙,自顧自的說著話。
    他書讀不好,但是就愛跟讀書人玩,但大多數都是跟他表麵玩,實則打心底裏看不起他。
    胡原注意力全都在身後的林複白身上,根本沒聽莊鵬說話。
    林複白也在思索著怎麽悄無聲息的殺了胡原,自然也沒理會莊鵬。
    不過莊鵬沒那麽多心思,他自己也能跟自己聊起來。
    這時,胡原回頭,壓低聲音道,“趙鐵柱,我們合作怎麽樣?”
    “哦?”
    “那件事,我會爛在肚子裏,你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林複白同樣低聲道,“隻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
    胡原臉色一僵。
    莊鵬說著說著,回頭一看,這兩人竟然說起了悄悄話。
    他不免有些失落,在心底暗暗歎氣,果然,這些讀書人都看不上他。
    胡原道,“你也看見了,莊鵬對我有多尊崇,他爹是縣衙捕頭,若是我死了,你也討不到好。”
    “我好歹是個秀才,有功名在身,已經死了個王寅,若是我再死,你覺得你能逃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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