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瞥了她一眼，見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淡定模樣，心裏更加堵得慌。
    不過也隻能順著她的話往下接。“工作上有些事，所以叫了向秘書過來，方便處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眸色明顯冷了下來。
    蕭老爺子輕輕哼了一聲，擺擺手說：“今天是你父母的葬禮，工作上的事兒，回去再說，別忘了你的身份。”
    “知道了爺爺。”
    蕭老爺子點點頭。
    他有自己的考量，當著一眾賓客，也不好深究兩人的關係。
    蕭肅身邊的位置，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夠站的，這要是傳出去，免不了被人家議論。
    好在這姑娘，還算有點眼力，知道人多眼雜，這種場合亂說話，閑言碎語。
    不免在心裏對向茵茵多出了幾分好印象。
    蕭老爺子抬眼掃了一圈周圍交頭接耳的賓客，微微皺眉，眼神裏滿是對這種場麵的厭煩。
    向茵茵眼眸低垂，不敢去看周圍人的目光，隻覺得臉頰有些發燙。
    她知道這些人看著自己站在蕭承身邊，一定覺得十分礙眼。
    樊老爺子被人攙扶到旁邊站定，視線還在上下打量著向茵茵，但目光平和看得出善意。
    可向茵茵太緊張了，不過是簡單的一眼，卻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天平上稱量了一番，緊張得手心都沁出了汗。
    蕭承眼眸微眯，不屑的冷嗤了一聲，“秘書，或許，沒那麽簡單。”
    這聲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讓兩個老爺子都聽到。
    蕭肅臉色十分難看，他聽得出蕭承這是在嘲諷他敢做不擔當，沒說出他和向茵茵兩人的關係。
    他知道蕭承向來是口無遮攔，一記冷眼打了過去，警告他別亂說話。
    楚荷自然也看到了蕭肅冷沉的臉色，偷偷扯了扯蕭承的衣角，站出來打圓場。
    “外公，我是楚荷。咱們之前見過的，您還記得我嗎？” 邊說著，還朝蕭肅擠了擠眼。
    兩位老爺子聽到了，也隻是對視一眼。
    樊老爺子又將目光轉向楚荷，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這姑娘我上次在書店見過，有日子沒見了，和阿承還好嗎？”
    “放心外公，我們好著呢。”
    周圍賓客的目光依舊在向茵茵和楚荷身上來回打轉，小聲的議論仍未停歇。
    向茵茵默默站在一旁，兩隻的手指緊緊交握著。
    她不知道蕭肅是不是要公開承認他們的關係，但剛才那種情況，如果貿然說出來，蕭老爺子一定會動怒。
    蕭肅大費周章的將她從機場帶來這裏，如果不是一時衝動，那他們就要從長計議。
    蕭老爺子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說道：“葬禮馬上開始，大家保持點肅穆。”
    賓客們聽到這話，雖意猶未盡，但也都漸漸散開，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趁著告別儀式還沒開始，蕭承獨自走到外麵透口氣，點燃了一根煙。
    忽然，身邊多了個身影，蕭肅伸手，將蕭承指尖剛剛點燃的煙拿了過去，很自然的吸了一口。
    蕭承帶著墨鏡，半邊眉毛挑起，語帶輕嘲：“帶秘書帶得這麽貼身，都帶到爸媽葬禮上來了。我是該誇你敬業，還是該說你沒膽。大哥你說你到底怎麽想的？”
    “你覺得呢？”蕭肅沒看他，自顧自低頭抽著煙。
    蕭承嗬了一聲，單手插兜，將墨鏡往下拉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盯著蕭肅看，看了有好幾分鍾。
    直到蕭肅被他這執著的眼神瞧煩了，這才轉過頭，不耐煩的說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總盯著我做什麽？”
    二人視線撞上，誰也沒有閃躲。
    幾秒鍾後，蕭承點點頭，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因為什麽盯著你，哥你非要我把話挑明？有些事，說開了，對你我來說未必是壞事，如果藏著掖著，最後鬧到兄弟反目，就沒意思了。 ”
    說話間，他的眸光下意識地掃向楚荷那裏，看到她正被自家親戚拉著聊天時候，嘴角又淺淺勾起一抹弧度，皺起的眉頭也有些舒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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