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想做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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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吃得起勁,巷子另一頭,兩個高大身影晃晃悠悠擠了進來。
    “哎呦喂,這夜市夠熱鬧的!”黑狼提著一袋糖炒栗子,邊剝邊往嘴裏塞,嘎嘣嘎嘣響。
    阿旺拎著一袋炸糕,吃得滿嘴糖粉,邊走邊舔嘴角,像個沒見過世麵的。
    兩人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明月靠在傅祈年身邊,笑眯眯地啃著糖葫蘆。
    傅祈年呢?
    西裝褲、馬甲,穿得一絲不苟,卻蹙著眉,極其克製地——拿著一串烤串,像執行任務似的咬了一口。
    這畫麵……簡直了!
    黑狼眼珠子差點掉出來,狠狠搗了搗阿旺的胳膊,低吼:“臥槽!老傅、老傅在街頭吃烤串?!還笑著給太太遞糖葫蘆?!”
    阿旺差點被炸糕嗆死,咳得滿臉通紅,憋笑憋到臉抽筋:“……先生是,妻!管!嚴!”
    傅祈年眉梢輕挑,冷冷一掃,目光像刀子。
    明月咬著糖葫蘆回頭一瞥,黑白分明的眸子滴溜溜一轉,小聲問:“阿旺身邊那個人是誰?”
    “沈平,黑子的親弟弟。”傅祈年不緊不慢道。
    明月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怪不得,我覺得他和黑子有幾分像。”
    她正想問為什麽兩兄弟一個在大陸一個在港區時,沈平他們走了過來。
    “哎呦,老大,這就是太太吧。”沈平熟絡地打招呼,“我叫沈平,傅先生的助理。”
    明月黛眉挑了下,“東方明月。”
    沈平很自然地拉開他們旁邊的椅子,順道也給阿旺拉了一把椅子。
    阿旺蹙著眉,拽了拽沈平袖子,低聲警告:“先生在這兒,別亂坐!”
    沈平毫不在意,一屁股坐下,滿臉放鬆。
    他在港區混慣了,規矩鬆散,和傅祈年這種一路廝殺出來的戰友情比金錢命還重,心裏沒那麽多彎彎繞繞。
    傅祈年看了阿旺一眼,淡聲道:“坐吧,出門在外,不講究。”
    阿旺隻得硬著頭皮坐下。
    桌上氣氛剛緩了幾分,沈平忽然賤兮兮開了口:
    “太太,冒昧問一句,您怎麽保養的啊?身材這麽、這麽——”
    他想了想,用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詞語,“……豐盈圓潤!”
    空氣有一瞬凝滯。
    桌上所有人:“……”
    沈平意識到不對勁,誠懇又補充了一句,“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覺得像您這種身材的很少見。”
    明月動作優雅地放下了羊肉串,拿起紙巾,一點一點擦著手指,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椅子"嘎吱"一聲被推開。
    隻見她冷豔又利落地起身,裙擺一甩,一陣香風刮過,瀟灑走遠。
    傅祈年眯了眯眼,緊跟其後。
    走前,他抬手隔空點了點沈平,警告的眼神,“黑狼!”
    惡狠狠地留下兩個字,就起身去追人。
    沈平聳了聳肩,他無辜啊,他單純就是誠心發問,怎麽就一下子生氣了。
    而且這位太太脾氣怎麽這麽不好,就算生氣也得裝裝樣子吧,怎麽就一下子走人甩臉色呢。
    “你啊.....學學你哥吧!”阿旺嫌棄他。
    “學他什麽,學他當啞巴!”沈平不以為然。
    巷口的昏黃路燈下,傅祈年三步並作兩步追上那抹倩影。
    "明月。"他嗓音低沉,像被夜色泡過的老酒,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溫柔。
    明月腳步一頓,偏頭挑眉看他。
    月光斜斜打下來,落在她細致白皙的臉上,勾勒出完美的輪廓線條。
    她的眼尾微挑,杏眸裏藏著水光,帶著點嬌憨,又帶著一絲倔強狠意。
    微風拂過,她肉肉的小鼻子微微翹起,唇角抿著,蹙著的黛眉像兩道不肯妥協的小弓。
    女人眼睫撩高,凜凜道:“你能替我把他拉去喂鱷魚嗎?”
    傅祈年輕輕笑出聲,大掌抬起,自然而然將她攏進懷裏。
    他身上還有炭烤的煙火氣,馬甲上也微微帶著煙灰和胡椒粉的味道,溫熱而厚實,整個人像一座不動聲色的堡壘,悄然將她護在其中。
    傅祈年垂眸看著她,眼底氤氳著一層藏不住的寵溺,“告訴我,在寺廟裏許的願望是什麽,我就答應你。”
    明月仰著小臉看他,纖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她抿了抿嘴,想了想。
    傅祈年做事一向說一不二,他說答應的,絕不會反悔。
    終於,她軟軟地吐出四個字:“做回自己。”
    簡單。
    幹脆。
    卻像一塊千鈞巨石,從天而降,砸在傅祈年胸口。
    他呼吸一滯。
    那一瞬,整個巷口仿佛都靜了。
    隻聽得見遠處巷尾小販吆喝聲和糖葫蘆竹簽撞擊的脆響。
    傅祈年喉頭微動,放在她腰肢的手指緊了幾分,收攏了懷抱。
    ——他當然知道她什麽意思。
    她從不止一次地表達過:
    她不喜歡繼承母親的身材曲線;
    她羨慕沈之意那副天生高挑纖細的樣子;
    她更忌諱,任何人提起一個字——胖。
    哪怕隻是誇一句“豐滿”,她也會像被細針刺中似的,敏感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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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的軟肋,也是她拚命掩飾、卻又鮮血淋漓的傷疤。
    她就如同一隻困獸。
    傅祈年低頭,額頭輕輕抵在她發頂。
    聲音極輕,像從他胸腔深處滾出來:“明月,我什麽都聽你的,你不能拋下我們父子幾個一走了之。”
    明月鼻尖一酸,心口像被什麽堵得滿滿的。
    她仰頭望著他,眼眸清亮得能映出燈光,嘴角卻倔強地勾著。
    “過幾天,我要回趟澳門。”她聲音軟軟的,卻清晰又堅定,“明家的事……爺爺來找過我了。”
    傅祈年劍眉微蹙,摟著她的手臂不自覺收緊,似乎本能地害怕她的離開。
    頓了頓,她把鼻涕又往他身前蹭了蹭,才繼續道:“我一直都很自私。要是哪天……我真的離開了,你一定要把孩子好好撫養成人。”
    傅祈年猛地僵住,整個人像被針紮了一下,額角青筋微跳。
    他居高臨下凝著她,深邃的鳳眸暗潮翻湧,冷厲得像要把人撕碎。
    “你什麽意思?”
    明月眨了眨眼,笑得像個狡黠的小狐狸。
    她伸手去捏他的臉,指尖涼涼的,在他輪廓分明的臉頰上輕輕一撚——
    “遺言嘛,總得提前說一說。”她彎著眉眼,像在開玩笑,聲音軟而懶散,
    “誰知道意外和暴富哪個先到呢?”
    傅祈年:“……”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鐫刻進骨血裏。
    夜風吹過,兩人衣角交纏,明月的長發像潑墨一樣掃過他的領口,柔軟又危險。
    而他摟著她腰肢的手,骨節分明,卻微微發顫。
    這一夜,傅祈年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小喇叭~~~~【明天停更一天】【明月終究是鬼~~~總歸要入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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