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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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家老宅
    傅祈年晚飯吃得不多,正端著茶杯往樓上走。
    途經書房時,一抬眼,就見傅爸爸正架著老花鏡,坐在書桌邊,神情嚴肅地輔導傅梟寫作業。
    小男孩穿著一套藍白相間的居家服,腦袋埋得低低的,筆卻握得七扭八歪。
    傅祈年眯了下書房的爺孫倆,轉身,上樓去了。
    對於這個二兒子,他已經放棄治療。
    傅梟當然看到傅祈年在門口經過,雖然沒抬頭看,可感覺不會錯。
    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兩圈,小聲對爺爺嘀咕:
    “爺爺,我怎麽感覺,我爸對我意見挺大的。”
    傅爸爸輕哼一聲,推了推老花鏡,“你小子算是有點自知之明了。”
    他瞄了眼作業本上東一筆西一劃的數學題,幹脆收起紅筆,不氣自己了。
    “等你考上清華北大,你爸爸才會對你刮目相看。”
    傅梟一聽,歪著腦袋想了兩秒,忽然靈光一現:
    “爺爺,其實我有個主意,我是商盛,商盛是我,我們長得一模一樣,到時候考試......”
    “啪!”
    老爺子一巴掌落在他後腦勺上,“混賬!你腦子裏除了歪門邪道還有點正事嗎?替考都想得出來!”
    傅梟抱頭蹲防,一臉嘻嘻嗬嗬,“逗您的,我要敢幹,我爸爸不得把我拉去喂軍犬!”
    “……”傅爸爸,同樣米飯,怎麽養出不一樣的孩子。
    樓上,傅祈年已經走過走廊。
    這層從外向裏,分別是四個孩子的房間。他步子不急,每經過一間門口,視線都會輕輕一轉。
    最靠近樓梯的是明珠的房間,這會兒房間門依舊緊閉著。
    傅祈年上個月去香港,才去看過他的寶貝女兒,她被東方家教的很好。
    再往裏走,傅商盛的房間門半掩著。
    傅祈年站在門口,看見兒子正坐在書桌前,身板筆挺,穿著一件灰白條紋t恤,肩膀瘦削卻挺拔,小小年紀已經有了少年特有的棱角感。
    屏幕上是一個運行中的程序,密密麻麻的代碼飛快滾動著,小男孩眼神專注,手指靈巧地敲擊著鍵盤。
    那不是遊戲,而是自學編寫的小型操作係統模擬器,旁邊還放著一本厚厚的《c語言初學者入門》。
    傅祈年沒打擾,隻靜靜站著看了會兒,眼裏帶著淡淡的驕傲和欣慰——這孩子話最少,也最沉得住氣,將來若往科研方向走,必成棟梁。
    許是,年少那段被拐的經曆,留下什麽心理陰影,傅商盛這幾年一如既往沉默寡言,對他這個父親也沒多少親近。
    但,他是三胞胎中最讓他省心的一個。
    前提是,傅梟沒拉著他幹壞事。
    在傅祈年看來,傅商盛像傅梟的小跟班,可能這個小子心裏也想幹點壞事……
    他輕輕帶上門。
    剛回身,就見傅北辰從走廊那頭走來。
    十六歲的少年已經快到他肩膀高,身形挺拔而清瘦。脖子上掛著新到的徠卡6相機,走路間微微晃動,鏡頭閃著冷冽光澤。
    “爸。”少年聲音清朗,帶著幾分少年人特有的清冷沉穩。
    “你姑姑給你寄的?”傅祈年看了眼相機。
    “嗯,”傅北辰抬手一轉,眼睛亮了,“老好用了,我拍了好幾卷了。爸,你站那兒別動,看鏡頭,我給你拍一張。”
    傅祈年一怔,輕笑了笑,站好,配合地看向鏡頭。
    哢噠——快門按下。
    少年收起相機,嘴角不自覺勾起,眼神比照片還要柔和。
    傅祈年看著他,心頭泛起一點難得的柔意。
    在東方明月還在的時候,也許是那四年短暫的溫情讓這個一度沉默的孩子終於慢慢學會了表達,整個人比從前柔和了不少,也像是——真正地,回到了“家”。
    明宅
    “小姐,照片洗好了。”砝碼卡把照片遞給明月。
    照片裏,是三個孩子剛放學時的模樣。
    她下午去了機關小學,坐在車裏偷偷拍了他們的正麵照。
    現在還沒有流行數碼照相機,她用的是康泰時t2膠片相機,拍了照片,讓人拿去店裏現洗。
    所幸廣城有家暗房店效率奇高,不到兩個小時照片就拿在手中。
    照片的邊緣還帶著些許暗房的化學味,明月指腹輕輕摩挲著。
    明月輕撫照片邊緣——都沒啥變化,瘦的瘦,胖的胖,不過,身高倒是長大了不少,都十歲了呢。
    “兩年不見了……”她低聲呢喃,嘴角是一絲欣慰的笑,“這三個小鬼……都變俊了。”
    砝碼卡好奇地問,“小姐,他們幾個是誰。”
    明月自豪,“我兒子。”
    砝碼卡瞠目結舌,這些小子怎麽看也十來歲上下,小姐也不過十八而已,哪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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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自然看得出她的驚訝,為了不讓這個老實巴交的菲傭費腦,她笑道,“我男人的孩子,以後就是我兒子。”
    “……”砝碼卡不淡定,卻也明白了……小姐要當後媽了。
    傅家老宅
    傅祈年隻圍著一條浴巾,擦著滴水的短發,肩膀上細小的水珠沿著肌肉線條滑落。他低頭看了眼胸口,淺淺一圈牙印還在。
    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不算正經的笑。
    是她咬的。
    明月在他身下哭著喊疼時咬的,小姑娘如今是咬起人來也不留情。
    他擰了擰頭發,回身看向床——淩亂的床單仍有她的香氣,昨晚的掙紮、低語、顫抖……都一幕幕翻回他腦海。
    她太嬌了。
    不隻是身體軟得不像話,連脾氣也比以前更細膩了些。
    傅祈年眼底一熱,摸出手機,撥了電話過去。
    “嘟……嘟……無人接聽。”
    他皺眉,又撥了一次。
    第三次。
    還是沒人接。
    他盯著黑了屏的手機看了兩秒,點進信息,發了一句:【在幹嘛?】
    消息發出去,靜了幾分鍾。
    他拿著手機坐在床邊,時不時抬眼看一下屏幕。
    一小時後,他站起身,走到陽台點了支煙。
    兩小時後,他又撥了一遍,依舊無人應答。
    夜深。
    她沒有任何回複。
    傅祈年盯著手機,臉色沉了下來。
    淩晨一點半。
    傅祈年騎著兒子的自行車去了明宅後巷。
    明賀之不歡迎他,他登門自知被拒之門外的概率更高,於是他踩著自行車利索翻上圍牆。
    剛站穩,褲腳還卡在牆頭上的時候,一道冷幽幽的聲音響起:
    “喲,傅先生今夜沒戴眼鏡,沒看清楚這兒不是傅宅?”
    傅祈年一頓,低頭。
    明賀之正坐在門檻上,一手抱著條狗,一手提著酒杯,似笑非笑看著他。
    糟了。
    這個老狐狸怎會半夜在院子裏蹲著?
    明賀之抬眸,唇瓣的笑軟了,“還是軍人不當了,商人也不當了,現…轉行當小偷?”
    嘲諷之意,很明顯。
    “我來找明月。”傅祈年從牆上跳下來,塵土未落。
    “找明月?”明賀之笑了,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走來,“你是想做她什麽?丈夫?情人?還是……父親?”
    話音未落,兩人間氣壓驟降。
    傅祈年扯了扯唇角,神色平靜。
    兩人對峙。
    幾秒鍾後——
    砰!拳頭落地的聲音傳出院門,狗嚇得竄回房裏。
    兩個男人,終於又動了手。
    與此同時,藍鯨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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