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daddy——我可是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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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把您高興壞了!”她忍不住笑,語氣也透著寵。
    明月坐起來,靠在床頭,笑意尚未褪去,“不是回莊園的事。”
    她接過牛奶,輕啜一口,“我明天晚上不回家吃飯。”
    砝碼卡頓了下,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
    “有話就說,”明月瞥她一眼,眼神明亮。
    “小姐……老人們常說,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明月握著牛奶的手頓了一下,笑容慢慢收斂了些。
    她想起那年明賀之是很讚成,甚至在她看來,他是主動在促成這場婚姻!
    她實在想不通明賀之為什麽現在會這麽反感傅祈年,甚至要和他來個你死我亡的程度。
    想到什麽,她抬眼問:“山雞也在大陸?”
    山雞——那位沉默寡言的德國退役特種兵,原本是明賀之從東歐請回來的保鏢。
    自從那次黃二小姐對她動手之後,山雞就貼身保護她。
    前不久回國時,他留下來處理些“特殊任務”,並未隨行。
    “前幾天我見他來家裏找老爺了,”砝碼卡記得很清楚,認真道,“那天是您去考試的時候,下午兩點左右。”
    明月眉頭微蹙,手裏的牛奶杯還冒著熱氣,她的指尖卻不由自主地涼了半截。
    盡管傅祈年是個高大個,但比起東歐那些人種,體格上還是比不上的。
    拿起手機正要給傅祈年打電話,明賀之的電話就進來了。
    羊城郊區派出所
    白熾燈閃了兩下,昏黃的光把候問室裏剝落的淺綠牆皮照得更顯斑駁。
    明賀之半倚在長椅盡頭,西裝外套掛在臂彎,領口散著一股混雜了香水和威士忌的味道——豪華夜店的餘韻此刻像被勒令停播的老磁帶,嘎然而止。
    他低著頭,碎發遮住眉眼,一副“今晚認栽”的架勢。
    離他兩格椅子的女孩穿著熒光粉吊帶,妝容濃得像是給霓虹燈準備的舞台——此刻卻哭得梨花帶雨,嚷嚷著“被欺負”。
    她每抽一次鼻子,廉價亮片就跟著掉一片。
    明月經營過風俗店,一看那女孩就知道是什麽貨色,當然她爸爸也不是什麽好貨色,但到底他們是一家人。
    明月和民警好聲說話,想單獨和那女孩子聊聊,因為明賀之並不是大陸籍,所以派出所民警也不想惹蠻煩,就讓她們去聊,能私了是最好的。
    十分鍾後。
    那女孩臉上的淚痕還在,眼影卻補得比先前更勻,捏著一疊簽好的和解書出門。
    來的路上,喬明跟她說,明賀之去夜店,點了清一色的不到二十的女孩子,結果他嫌棄人家女孩子不會,然後就被人反咬了一口。
    派出所外,淩晨一點的街道
    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又長又窄。
    明月走在前頭,細跟鞋踩在水泥地“嗒嗒”作響;明賀之雙手插兜,跟在她身後,特意保持著一定距離。
    忽地,女孩轉身。
    明賀之站住。
    “daddy,”她仰頭望他,微挑的眉尾像給月光開了鋒,“你是不是偷偷喜歡我?想亂什麽倫?”
    話出得太突然,連晚風都啞住。
    明月抬手撩了撩長發,露出一隻紅得耀眼的耳墜,配上那張明豔得不講理的小臉,讓人偏生討厭不起來。
    明賀之鼻翼輕動,低哼:“神經。”邁步想繞過去。
    明月側身擋道,裙擺劃出個半弧:“那你跑什麽夜店、點什麽清一色的十八?該不會……早就對我——。”
    “喬——明!”明賀之咬牙扭頭,衝喬明喝道,“把她嘴堵上!”
    喬明:“........”
    “被我說中了?”明月挑眉,雙手交叉抱在身前,忽又貼近一步,月光下,一張小臉白的發亮,藍眸子的眼睛如同兩顆藍寶石鑲在臉上。
    明豔又嬌俏,卻一點也不可愛,嗆人的很。
    明賀之咬牙切齒,“傅祈年和我差不多年紀,也老大不小了,為什麽喜歡小那麽多歲的,我就找幾隻雛鳥體驗——行了吧!行不行!”非得逼他說出來,他臉頰難得竄上淺紅。
    明月走近他幾步,仰著頭看他,並把手放在他胸口,明賀之輕歎了口氣,他含辛茹苦近二十年,怎麽就養出個白眼狼來了?
    “嗯,心跳正常。”明月訕訕地收回手,又若無其事地問他,“結果呢?體驗如何?”
    “雛雞有什麽好玩的!”他口氣嫌棄,卻不自覺加快腳步走向停車位。
    身後傳來女兒故意壓成奶音的尾音:“daddy——我可是很會哦!”
    他腳步頓住:教育失敗,負分。
    可轉念一想,那丫頭天生半嗓子爵士嗓,句句騷氣調調——又跟隨藝伎宮田多年,若真肯下場,怕是連他都得繳械。
    明賀之歎口氣,回身摘下外套蓋到她肩上:“夜裏涼,少擠兌老子。上車。”
    明月眨眨眼,沒推辭。
    牛仔外套被西裝壓住,肩頭瞬間暖了兩度。
    廣城北海的銀灘碼頭,潮濕的風裹著鹹腥的海氣,拂過岸邊的礁石,浪花拍得岸線一陣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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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高遠澄淨,陽光照在海麵上,反射出層層金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傅祈年站在棧橋盡頭,身側站著四個孩子。
    最小的傅商盛抱著懷裏那隻透明玻璃盒,盒中安靜地躺著一隻翡翠平安扣,內部藏著一點點潔白如雪的骨灰。
    他小心地取出那塊玉,隨傅祈年的示意,一起將那點骨灰撒進浪裏。
    海風刮來,一瞬間,白灰被帶得極遠,消散在空中。
    回去的車上,四個孩子安靜得像四尊小雕塑。
    傅祈年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扣在方向盤上,喉結滾了滾,嗓音壓得很低:
    “媽媽在天堂會看著我們,也許……會以另一種身份,重新回到我們身邊。”
    “我還是不喜歡那個,和媽媽名字一樣的女人。”傅明珠縮在座椅角落,小嘴高高撅起,穿著一身碎花吊帶裙,腳踝上的銀鈴串微微作響,像在配合她隱隱的不滿。
    從前沒有媽媽的時候,她最怕奶奶提給爸爸找後媽,那時候隻要家裏一來女人,她就故意砸碗砸盤子。
    “你們會喜歡她的,我打個電話叫她出來!”
    “不要!”四個孩子異口同聲。
    傅祈年皺眉,車子開進街道,路過明家時,剛好看到那抹粉色。
    明月剛從家裏出來,手上拎著個銀色亮片包,一隻銀色亮片的蝴蝶發卡別在金黃色的頭發上,亮晶晶又金光熠熠。
    一條貼身的白色坑條針織長裙,將她玲瓏身段襯得格外撩人。
    “滴——”傅祈年按了下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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