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哪哪都在閃

字數:5051   加入書籤

A+A-


    明賀之呼了口氣,這麵吃得上,還是沾了傅祈年的光,所以吃得不得勁。
    但他又不能和傅祈年硬來,他還真害怕傅祈年把遺囑的事情告訴明月。
    明月若是知道了,肯定不會不要。
    之前就她一個獨生女,家產自然是她的,現在不有了明星,明月心眼小的很,不會分大頭給弟弟。
    “明先生,擇日不如撞日,晚上請您和老夫人上我家吃飯。”
    一聲不緊不慢地聲音從一旁打斷他的思緒,明賀之挑眉,脫口而出,“不去!”
    傅祈年沒和他廢話,神色從容地離開。
    “爸,你能不能大度一點?”明月神色火大,也坐在門檻,眼神嫌棄地掃了眼他的大金鏈,“爺爺要是在,肯定抽死你,跟個小混混似的。沒品!”
    “就興你穿得亮晶晶的,我就不能穿得花燦燦?”
    “……”
    從明月家到傅祈年家,其實不過二十分鍾的路程。
    早上為了方便帶那兩箱東西,他開了車過來。
    現在卻不急著回了,車交給阿旺開,他倒想沿著這熟悉的街道走一走。
    六月的廣城,陽光像火一樣烤人,空氣熱得發顫,連水泥路麵都隱隱浮著熱浪。
    傅祈年脫下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裏,隻穿著白襯衫。
    陽光打在他身上,肩膀挺拔,胸膛平穩,幾分儒雅藏在骨子裏,那張曆經歲月打磨卻不失俊朗的臉,透著沉靜與從容。
    他選著陰影處走路,三十幾歲男人的步伐,穩重卻不遲緩。
    這裏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小時候騎著二八大杠飛馳過這條街,念書的時候拎著書包跑回家,現在,他穿著襯衫西褲,回的還是這條街,隻是身邊的人不同了。
    他眼角微動,心底湧起些輕緩而溫熱的情緒。
    如今,明月就住在這條街上,他覺得連空氣都比以前清新了些。
    街角坐著乘涼的老人認出了他——
    “呦,這不是老傅家的阿年嘛!”
    傅祈年微微一笑,唇角彎起的弧度像是春水泛波,“奶奶好。”
    “大阿年越長越俊了,嘖,越活越年輕。”
    “謝謝王叔。”他輕聲應著,禮數周全,舉止溫文。
    “啥時候娶媳婦啊?這年紀不能再等咯!”
    他略一挑眉,笑意卻沒從臉上褪下,“再過兩年吧,不急。”
    每走幾步,總有人跟他搭話。
    他像是這條街的風景線,熟得不能再熟,也好得不能再好。
    誰讓他是別人家孩子的代表呢?
    模樣俊,脾氣穩,事業還好,最關鍵人也厚道。
    阿旺開車從街頭駛過,在後視鏡裏看到少爺的側影——
    傅祈年的唇角都能和烈日齊平了,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其實,今天少爺在明家沒少被明賀之母子倆刁難,好在少爺處變不驚,能應對自如。
    想到這裏,阿旺一腳油門踩穩——
    他還得趕緊回去,把屋裏布置得妥妥帖帖,晚上要接待未來親家呢!
    傅奶奶在外麵打牌,接到傅祈年的電話匆匆趕回來準備晚上的聚餐。
    說是晚飯,其實哪裏隻是晚飯。
    這可是傅家和明家頭一回坐一桌,還是給阿年相對象那邊的人家接風,怎麽能不重視?
    在廣城,這種場麵若弄得寒磣點,指不定明天哪個街坊茶水裏就有話說。
    她一邊準備晚餐,一邊止不住和高嫂子以及王柔心說話。
    “聽阿旺說,明賀之的媽媽是德國人?””
    “是的,父親是澳門人,國籍澳門的。”
    “澳門啊,和.....”傅奶奶眼神微動,話沒說全,隻淡淡補了一句,“跟她是一個地方的。”
    這“她”是誰,大家都心照不宣,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另一邊,客廳也不消停。
    傅明珠兩手叉腰,像模像樣地指揮著阿旺:“這個放這邊!那個要對稱!阿旺你擺歪了,這邊的花瓶要跟對麵一樣高!”
    她像個小女將軍,指揮的不是普通的裝飾品,而是從傅家地下金庫裏搬上來的:
    黃澄澄的銅鎏金佛像、掐絲琺琅大瓶、還有一幅裱著名家簽名的山水畫,掛在牆上就跟開拍賣會似的。
    這些都是傅祈年特意交代阿旺“擺出來”的,語氣還特認真:“一樓接客的地方,客廳和餐廳,不能留白,家裏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雖然不明白少爺什麽意圖,但阿旺知道肯定是為了顯擺傅家有家底。
    傅老爺子原本在書房寫毛筆字,被外頭吵得實在靜不下心。
    出來一看,隻見客廳裏“金光萬丈”,哪哪都在閃。
    “........”
    “........”
    亮瞎狗眼!
    牆上金框鑲畫,桌上翡翠擺件,沙發邊角落還塞了個清代銅香爐,跟博物館裏搬出來一樣。
    他眼皮抽了抽,看向阿旺,沒好氣地咕噥:“……這是辦家宴,不是開寶藏展覽。”
    他站定在那幅民國軍閥題字的字畫前,臉色古怪,好在不是動蕩那幾年,否則這麽一屋子掛件他得上街遊行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赤裸裸地顯示有錢,而且土。
    傅爺爺嫌棄地閉了閉眼,又睜開,抬手摸了摸桌角那塊小葉紫檀嵌金的木盒子,手指一劃,滿是懷念,“這可是當年你太爺爺從滇南收的,居然還能找出來……”
    傅祈年不在,但一切布置都按照他的吩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阿旺擦了把汗,從廚房冰箱裏取出半個冰鎮西瓜,拿到門口。
    院門外,黑子正端坐在葡萄藤下,手裏拎著軍綠色水壺,一動不動。整個人就像個黑鐵鑄成的門神。
    “來,吃點涼的。”阿旺把西瓜遞過去,“先生說,今天不準閑雜人等串門,你得守死門。”
    錢財不外露的道理,大家還是懂得。
    為了防止其他人突然來訪,傅祈年讓黑子守在前門,今天拒絕任何人拜訪,包括左右鄰居串門都被擋在了門外。
    黑子接過西瓜,大口咬了一口,哢哧哢哧,汁水順著他粗礪的下頜滴落在青石板上。
    忽然,黑子笑了。
    阿旺一愣:“……你笑什麽?”
    黑子朝屋裏一抬下巴,語氣平淡卻帶點兒譏諷:“笑傅祈年也有想炫富的一天。”
    他臉上的刀疤橫穿左邊眉峰,一直延伸到耳後,像是被刀劃開後又粗暴縫合上的舊傷痕。
    他平時沉默寡言,表情也少得像欠了世界一百年債似的,更別說笑。
    阿旺瞅了他半晌,默默轉身回了屋。
    他剛把西瓜皮扔進廚房垃圾桶,就聽到院門“哐啷”一響。
    傅梟和傅商盛兩兄弟放學回來了。
    傅梟一進門,眼睛瞪得跟兩顆波棱蓋子似的:“這......這些哪裏來的!好有錢啊!”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進客廳,指著牆上的名畫,又看向桌上的金佛像和幾尊鎏金琺琅瓶子:“這些都是咱家的?真的假的?不是博物館借的?”
    阿旺笑:“當然是真的!這都是你太爺爺當年跟西南軍閥做買賣換的。”
    “西南軍閥?”傅梟瞬間來了精神,撩起袖子衝傅商盛喊,“老弟,咱是不是該去翻翻地窖,說不定還能翻出槍呢!”
    傅北辰慢慢走進屋裏,目光平靜地掃過客廳。
    屋裏陽光照進來,金燦燦一片,落在那些高價寶物上,晃得人眼睛發疼。
    他未說一字,背著書包上了樓。
    喜歡高門軍官滅妻:要她改嫁送她進監請大家收藏:()高門軍官滅妻:要她改嫁送她進監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