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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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消息已經傳開了。
家裏人都在緊張的等著他們夫妻回家。
蕭澈也跟著前後腳回來了。
“媳婦,我得去唐州執行任務,爺爺那邊的人已經出發了,我也得趕緊走。”
白雅靜聞言放下了手裏忙著收拾的東西“那我先給你收拾一下行李,我也報名了,今晚就得出發。”
蕭澈對此也不意外“媳婦,你要注意安全,凡事多注意身體和安全!”
他也忙著一起收拾,特殊情況,他們國安部負責押送物資,以防有人伸長了手,所以必須盡快出發。
白雅靜給他包裏塞了不少救命的藥丸子。
“你也注意安全,咱們都要好好的。”
一家人叮囑了又叮囑送走了蕭澈,她自己又重新開始收拾。
外婆和林歡,英子姐都在廚房忙碌,剛剛做的幹糧都給蕭澈帶走了,這會又重新給白雅靜做。
白老爺子和外公則負責帶娃。
一家人對他們夫妻要去支援災區都是支持的。
作為軍人家屬,他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
可到了送她走的時候,到底還是紅了眼眶。
“囡囡啊,家裏離不開你,你,你要平安回來啊!”
外婆抱著她,聲音哽咽。外公也在邊上擦眼淚。
白老爺子抱著小老三,臉色鄭重“囡囡,一切以你自身安危為重!”
白雅靜喉頭一哽,也鄭重點頭。
“好!”
林歡和英子姐都擔憂的看著她,她柔聲細語的安撫了兩句。
親了親睡著的兒子,她轉身留給家人一個堅韌的背影。
當天晚上,白雅靜和十幾名同事登上了開往唐山的軍用卡車,周臨也在。
車上堆滿了醫療物資,大家擠在一起,隨著顛簸的路麵搖晃,氣氛沉重,大家都沒有說話。
一整晚都在趕路,到了第二天越接近唐州,景象越是觸目驚心。
整條整條的街道變成瓦礫堆,鋼鐵扭曲得像麻花,橋梁斷成幾截,房屋倒塌。
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一種說不出的氣味,讓白雅靜想起了醫院裏每天常見的死亡。
他們的車隊在一個臨時指揮所前停下。一個滿身灰塵身上還帶著傷的軍官跑過來。
"你們是醫療隊的?太好了!"
他聲音沙啞眼裏都是紅血絲,一看就是整晚都沒有休息,"二號區域急需醫生,那裏剛挖出一個學校,有很多孩子..."
白雅靜和同事們立刻帶上急救包跟著他前進。
穿過一片廢墟後,他們看到了那個已經辨認不出原貌的學校。
救援人員正在瓦礫堆中挖掘,旁邊排列著十幾具小小的身體,全都蓋著白布。
白雅靜感到一陣窒息與暈眩,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遠處,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裏傳來孩子的哭聲。
"重傷員在那裏,"軍官指著帳篷,"輕傷的在那邊的空地上。"
白雅靜立刻安排人分散開來。
她走向重傷帳篷,掀開布簾,裏麵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十多個孩子躺在簡易擔架上,有的在哭喊,有的已經虛弱得發不出聲音。兩個誌願者正手忙腳亂地試圖照顧他們。
"我是醫生,"白雅靜沉穩的聲音響徹這片地方"讓我來看看。"
誌願者一聽醫生終於來了,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太好了!你們終於來了!我們給你們打下手!”
“好!”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白雅靜幾乎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她從一個孩子到另一個孩子,清創、縫合、固定骨折、注射止痛藥。
帳篷裏悶熱難耐,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但她不能停下。
"醫生姨姨..."一個微弱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白雅靜聽到呼喊,忙走過去,看到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女孩,她的右腿嚴重受傷,臉色蒼白得可怕。
"我在這裏,別怕。"
白雅靜蹲下身,柔聲安撫著,手下檢查著女孩的傷勢。傷口已經感染,需要立即處理。
"我叫柳柳..."女孩虛弱的隻能發出很小的聲音,"我爸爸媽媽都是老師...他們還在下麵..."
白雅靜的手停頓了一下。
她知道"還在下麵"意味著什麽。
"你很勇敢,柳柳。"她輕聲說,開始清理傷口,"現在讓我幫你把手臂處理好,好嗎?"
女孩點點頭,咬住嘴唇忍著疼痛。
白雅靜迅速而輕柔地給她處理傷口,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忍和心酸。
這個失去了父母的小女孩,還不知道自己可能永遠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而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
處理完傷口,白雅靜給柳柳注射了抗生素,又找來一點幹淨的水和食物。
"你會好起來的,"她無力的勸慰道,"我保證。"
除此之外,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
走出帳篷時,天已經黑了。
白雅靜疲憊地坐在地上,望著滿天繁星。
遠處,救援工作仍在繼續,探照燈的光柱劃破夜空。
盡管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但她知道,待會還有更多工作等著她。
她努力的恢複著體力,哪怕吃不下東西也逼著自己吃。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像一場噩夢。
傷員源源不斷地從周邊送來,白雅靜和同事們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
她的雙手因為長時間手術而顫抖,眼睛因為疲勞而布滿血絲,但她不敢停下。
每一次餘震都帶來新的恐慌,但醫護人員和軍人們都堅守崗位。
她疲憊得很,看著其他人也是同樣如此。
“這樣下去不行,咱們會撐不住的,先排個班,兩個人先去休息兩個小時在接替,輪流下去休息會。”
她這樣的安排,其他人也沒有異議,都知道必須休息了,不然效率降下來不說,他們如果倒下,反而礙事。
“女同誌先出來兩個去休息,咱們男人還能撐一下。”
周臨和其他幾個醫生商議了一下,最先提出來他們男人靠後休息。
白雅靜也沒意見“那就這樣安排吧!”
等安排好了,她就繼續低頭忙活。
在場的人汗水濕了又幹,幹了又濕,但在這種情況下,沒人會嫌棄對方身上的味道難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