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馬來富豪約會的地點最終定在了淩雲山莊。
    一下車，蕭謹言就有意無意暗示我留意沿途風景和室內裝修。
    我都回答“嗯，好，美。”
    完全沒有意識到蕭謹言是在有意試探我是否記得之前我就是在這裏以他的身份讓穆淵穆城兩父子簽下霸王條約的。
    蕭謹言就是這樣。
    一件事情真的可以記很久！
    到了包廂。
    服務生熱情地上來招待。
    我讓男助理小鄭去安排，確保人來的時候上熱菜。
    蕭謹言的目光就有意無意地觀察我的男助理。
    卻又出乎意外地不去加以評判，也沒有陰陽怪氣或者猜忌吃醋的趨勢。
    讓人捉摸不透。
    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隻能順著他的思路來。
    我們在包廂裏等了許久都沒有看見那個馬來富豪來。
    蕭謹言已經在窗戶邊上打了許久的電話了。
    我實在等不及。
    就出包廂，打算去山莊門口看看人來沒有。
    出來繞過人造的小橋流水和假山。
    路過廊亭。
    再拐個彎兒。
    就看見淩雲山莊的少年正趴在八角亭中。
    他那把從未見打開過的折扇就斜插在後脖頸的中式紅馬褂裏。
    黑色墨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
    大不大。
    小不小的。
    趴在石桌子上搭樹枝玩兒。
    還真有意思！
    我瞅了他兩眼，就步履匆匆地往前走。
    就聽見他突然“啊呀”一聲。
    驚得我差點失足跌入人造湖之中。
    魂兒還沒回過來。
    他就在那裏拍掌取笑我。
    我站直身。
    快步上去。
    站到他跟前。
    像看自己的兒子一樣。
    居高臨下地看他。
    臉上帶著慈母般的笑。
    問他。
    “有什麽好笑的？小朋友？”
    “小朋友？”
    少年重複我的話。
    有一閃而過的不樂意。
    右手一抬，就把斜插在自己後脖頸紅馬褂裏的折扇取下來。
    在右手指裏靈活地打轉。
    帶動他的眼珠子。
    在我的身上打轉。
    卻依然保持著坐姿。
    也不起來。
    就這樣右手轉著折扇，翹著二郎腿，歪頭斜腦地看我。
    問我。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嗎？你就叫我小朋友？”
    聲音還有些奶氣。
    我也不知道怎麽。
    就生發出許多母性。
    在他身邊踱步開去。
    像在觀察孩子一樣去觀察他。
    “嗯……我看你細皮嫩肉，手指纖細白嫩，說話又橫衝直撞，渾身一股蓬勃朝氣……應該最多不過十六。”
    我下著斷言。
    少年就又重複我的話。
    “十六？！哼！”
    突然就哼起來。
    帶動全身起立站直。
    在我身側宣誓說。
    “我都可以做你的男人了！你說我才十六？！”
    做我男人？
    哼！哼哼哈哈哈哈——
    我笑出聲。
    用右手背擋住音量。
    回複長輩式的評價說。
    “你這小孩子，說話真是沒輕沒重的。
    好了。我不陪你說話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
    抬腳就走。
    “站住！”
    少年卻叫住我。
    聲音裏帶著不甘。
    我悠悠轉身。
    “怎麽了？小朋友。”
    回答得依舊是滿臉的母性的慈愛。
    讓少年一頓反感蹙眉抗議。
    “你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來跟我說話？”
    什麽眼神？
    我滿臉帶笑。
    回道“那用什麽眼神？”
    “就是……
    哎！算了算了！跟你說不通！”
    少年突然放棄，右手中的折扇就跟著他的話語在我麵前晃。
    我下意識伸手過去。
    “你幹嘛？！”
    少年突然謹慎起來。
    右手握緊折扇，跟左手一起，護在心口上。
    臉上寫著警惕。
    天啊。
    小孩子真可愛！
    我微笑著。
    右手撫摸在肚子上。
    眼睛就溫柔地注視著少年。
    少年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麽一樣。
    就反感地擺動折扇驅趕我。
    “走吧走吧！有事你就走吧！反正你也是白去！你請的人不會來的！哼！”
    說著就坐在石凳子上。
    哈？
    我笑著。
    沒理會他。
    繼續我原來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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