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山莊天字號包廂。
    房門推開的一瞬。
    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貴婦人身著修身旗袍，披肩自然垂於腰間。
    追憶往昔，談笑風生。
    男人們坐滿桌。
    身上穿著行政夾克。
    兩鬢發白，年紀可以當我的爺爺。
    他們和貴婦人敬酒追思，眼神澄澈堅毅，舉手投足，隻有尊敬和推崇。
    看見我來了。
    貴婦人就朝我招手。
    “小林來啦！來來來！我給你介紹認識一下。”
    我就恭恭敬敬地過去。
    在貴婦人身邊站定。
    後肩膀就感受到貴婦人的攬握。
    耳邊就聽見她的談笑。
    “來來來！
    我給大家介紹介紹。
    這位呢。
    就是我給大家提過的，奉天集團董事長林海月明。”
    “你好，你好。”
    我客氣禮貌地回應。
    目光一對上。
    老男人就一個個轉臉過去，胃口盡失的模樣。
    “看小妹妹這長相，應該也就二十來歲吧。”
    “今年二十九了。”
    我就認認真真地回答。
    “哦——”
    他們就互相對視一圈，眼底藏不住的鄙夷。
    就開始試探我。
    “就是平川蕭家把控的那個奉天集團吧？”
    “我們平川蕭家是占了一些股份。”
    我快言快語地澄清。
    他們立即抬起手掌搖擺，眼裏的鄙夷和嘲諷越來越明顯。
    “別在我們麵前油腔滑調。
    小妹妹。
    平川蕭家那點事兒，我們還不清楚？
    我看你也是剛出入社會不久。對這世事也不是很了解。
    現在平川蕭家連個話事的男人也沒有。
    你一個小妹妹能跑你就跑了。
    淌這渾水做什麽？
    這次要不是嫂子出麵，我們才懶得幫你。”
    就絲毫不避諱地指指點點起來。
    我就全過程帶著笑臉。
    貴婦人攬在我後背的手掌就微微用力，將我往前推。
    “大家可能不知道。
    我們小林泡茶的功夫可是一流。
    近來大家應酬多，容易積食不消化。
    所以呢。
    我特意讓小林來給大家現場沏茶，消消食。
    大家說，好不好？”
    老男人紛紛後仰著脖頸，眼睛微睜，就拍手叫好。
    貴婦人就指使我去早就備好的茶桌前。
    而滿桌的男人就像是在看上門表演的藝伎般，居高臨下的打量我。
    有意要給我下馬威的樣子。
    我就微微張開肩膀，深呼吸上來，淡然溫和的笑意就浮現在臉上。
    淨手。
    準備。
    包廂門就在這個時候打開。
    是領著廚師進來上菜的少莊主。
    他一改平時輕浮的模樣，低眉順首，恭恭敬敬。
    見了貴婦人就恭敬喊一聲。
    “小媽。”
    貴婦人就微微側目。
    臉轉過去就換上大方知性的模樣。
    繼續招呼飯桌上的人。
    “來來來！這是山莊新研發的菜品。大家嚐嚐。”
    對少莊主的招呼聲充耳不聞。
    飯桌上的男人也是意會地相互提醒吃菜。
    少莊主就微微知趣地後退兩步，給貴婦人招呼客人讓出空間。
    腦袋側轉就看見了我。
    我就把注意力回到自己的手上。
    繼續泡茶。
    氣定神閑。
    少莊主就把斜插在後脖頸衣服裏的折扇取下，注意力完全落在我身上。
    直到他已經完全走過我的身邊，開門出門。
    哈哈哈——
    飯桌上立即傳來逗笑聲。
    我的茶也剛剛泡好了。
    陳列在茶幾上。
    恭恭敬敬地給他們送去。
    我就這樣在他們身邊站著，侍候著。
    還要幫他們清理桌麵上的殘骸。
    菜品進來了，還要幫忙端菜。
    飯局熱熱鬧鬧到下午才散。
    而我也服侍了他們到下午。
    跟著貴婦人一一送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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