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和穆城又回到了我們剛開始互相曖昧的時候。
    我的女兒在穆城的背上睡著。
    我跟穆城並排走著。
    夜很靜。
    風微涼。
    車流遠遠的。
    微微能聽見呼嘯而過的鳴笛聲，混雜著人聲。
    我和穆城。
    就這樣靜靜地走著。
    在這樣靜謐又空曠的路上。
    我根本不敢說話。
    害怕聊到了什麽不應該被女兒聽見的話。
    擔憂著，不安著。
    就聽見穆城突然跟我對齊信息。
    “小月？
    你這幾天是不是見過林雨宣了？”
    咳咳咳！
    我突然就被口水卡住喉嚨咳嗽起來。
    又怕吵醒女兒。
    故而可以把頭側向反方向，用拳頭捂住嘴巴。
    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
    穆城隻靜靜地等著。
    等我平複以後。
    突然就又道歉起來。
    “對不起小月。”
    我沉默著不回答。
    穆城繼續說著。
    “我也是今天下午才想到的。
    今天下午看見你包包裏掉出來的定製小黃鴨黃金擺件。
    之後我就打電話去店裏問了。
    經理跟我說了當時店裏的情況。”
    話到這裏。
    情緒就開始出現起伏。
    我趕緊壓低著聲音打斷他的情緒起伏。
    “嗯。就是碰巧遇到了而已。沒什麽。”
    穆城聞聲就側臉過來看我。
    我立即刻意抬手將頭發撩撥到後腦勺。
    試圖用這樣的動作來阻擋穆城觀察我的視線。
    穆城卻還是從我刻意壓低的聲音聽出來了什麽似的。
    就開始著急跟我解釋。
    “林雨宣知道是因為那套黃金擺件造價已經超過一百萬。
    我們有婚前協議。
    超過一定額度的消費都需要相互報備並征求對方同意……”
    “哦，那很好啊。”
    我沒等穆城說完就先聲應答。
    因為穆城這樣跟我透露他和林雨宣之間夫妻私生活，隻會加重我對於在明明知道穆城和我雙方都有婚姻的前提下還要偷情的行為感覺到不恥。
    令我不敢去聽穆城關於他的婚姻生活的細節。
    令我本能地拒絕傾聽。
    可穆城偏不！
    他偏要說。
    他不僅偏要說，他還情緒激動地抬高了音量。
    “不！
    小月你不知道！
    其實我這筆錢是我自己掙來的！
    我並沒有花林雨宣的錢！
    也沒有花我們的共同財產！
    我是真的用我自己的錢去定製打造的！
    這件事情我根本沒有告訴林雨宣！”
    說得情緒異常激動。
    卻也讓我無法去怪他。
    隻能打斷他說。
    “你別那麽大聲，會把小音吵醒的！”
    穆城的視線這才跟著轉向趴在自己後背上睡著的女兒。
    而後快速轉向我。
    真誠地低聲強調。
    “小月。
    我是真心想給你，是真心想給我們打造一個完完全全屬於我們的家的！小月！
    我是真心的！！”
    說得異常激動。
    連趴在穆城後背的女兒都跟著顫動了。
    讓我五味雜陳。
    抬手撩撥頭發。
    迎著晚風。
    沉默不語。
    穆城卻突然快步走到我的麵前來。
    堵住我前進的步伐。
    態度真摯地跟我坦白。
    “小月！
    請你相信我！
    我是真的會離婚的！
    我隻是需要一點點時間！
    我是認真的！”
    我無比複雜的側臉過去。
    穆城更是移動上半身探過來，繼續跟我強調。
    “小月！
    我也不瞞你！
    其實我跟林雨宣，我們已經正式分居4年了！
    我們已經4年沒有夫妻生活了！
    隻是因為我最近跟著小音回國了！
    所以我們才住在一起！
    我是真的！
    我是認真的！小月！”
    說得非常用力。
    腰都要直立起來了！
    讓我趴在他後背上的女兒都發出要睡醒的哼哼聲了！
    我趕緊伸出雙手越過穆城的腦袋。
    安撫在我女兒的背上，頭上，臉上。
    親眼看到她重新入睡。
    我才鬆口氣下來。
    穆城就跟著掂了掂，調整了背的姿勢。
    繼續跟我坦白。
    “小月。
    都是我沒有處理好林雨宣那邊的事情。
    讓她過來單獨見你，讓你難堪。
    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小月！
    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是真的會和林雨宣離婚的！
    求你給我一點點時間，好不好？”
    說得好像得不到我的答案，他就會不停似的。
    我隻好回應說。
    “好。”
    “真的？！”
    穆城突然像6年前那樣興奮激動地反問。
    眼裏閃閃發光。
    我就抿嘴點頭。
    “嗯。真的。”
    就像6年前我順著穆城的話離開蕭謹言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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