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愧疚。
    也出於沒臉出門。
    我在蕭家老宅陪女兒玩一天。
    女兒很開心。
    全天都在咯咯咯地笑。
    蹦蹦跳跳。
    出一身的汗。
    我就招呼她過來給她擦汗，讓她喝水。
    她聽話地過來，卻又急匆匆地跑過去跟家臣們繼續追逐打鬧。
    讓原本嚴肅安靜到蚊子飛進來都不敢哼一聲的蕭家老宅跟回春了似的。
    每個人都是春風滿麵的。
    話沒有說半句，隻是對了個眼神，就好似聊到開心的事情，先嘻嘻哈哈大笑起來。
    見人就主動問好打招呼。
    還有些家臣三五成群地偷偷摸摸偷窺試探我和我的女兒，手背過去藏著掖著自己家裏準備過來的小禮物，相互推搡著想著怎麽送出手。
    我就授意老管家去把他們請出來。
    他們就紅著張臉，繼續在我麵前互相推搡，想要就地選個代表先上。
    我卻也不急。
    讓他們自己決定。
    女兒卻本著6歲小孩對禮物天然的靈敏嗅覺，大老遠悄悄咪咪地撲上來先發製人。
    把幾個想要送禮物的家臣嚇得塞下禮物就跑。
    “這是送給你的！”
    話還在原地回蕩。
    他們人就跑沒影了。
    女兒愣愣看著懷抱裏的土特產和小玩具。
    顯然沒有回應過來。
    我就笑著招呼她過來。
    好聲好氣跟她解釋說這些都是送給她的禮物，並逐個介紹這些禮物都是誰送的。
    女兒這才回過神來。
    把滿懷的禮物陳列在桌子上。
    挨個端詳起來。
    然後挨個問我。
    “媽媽這個是什麽東西？”
    我就溫柔寵溺地摸著她的頭。
    挨個給她解釋。
    女兒就亮晶晶著和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的杏花眼。
    從嘴裏發出驚歎的聲音。
    “哇——”
    我就覺得女兒可愛到了極致。
    伸出雙臂就把她緊緊抱入懷中。
    經過白天的盡情玩耍。
    女兒到晚上的時候。
    哈欠來得特別早。
    卻還總是在大家圍坐在一起的時候偷偷別過去腦袋偷偷打哈欠。
    打完以後就故意睜大著眼睛繼續跟家臣們玩牌。
    還以為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似的。
    每當女兒又偷偷別腦袋過去偷偷打哈欠的時候。
    我們就都心照不宣地偷笑。
    都在暗暗計算她還能支撐多久。
    家臣們居然還偷偷押了注。
    我鐵麵無私地阻止了他們並訓斥了他們。
    然後在他們知錯的表情當中，押下了全場最大的賭注！
    瞬時點燃了家臣們的熱情。
    當場就要歡呼。
    卻都在張口的時候，不約而同地捂住對方的嘴巴。
    害怕被眼尖的女兒發現。
    我們就這樣各自懷揣著小心思等著看女兒什麽時候主動提出來想去睡覺，或者還能堅持多久就會自己睡著。
    在這一刻。
    賭注其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我們都在捧著這個小公主。
    都願意繞著她去做一些有違常規的愚蠢事情。
    最後。
    女兒還是熬不住自己睡著了。
    贏了的家臣都在熱烈慶賀。
    輸了的家臣都在強烈要求請吃飯喝酒。
    我就大手一揮。
    低聲說。
    “我押的那份都給你們吧。
    把值班安排好。
    今晚你們就出去好好放鬆。
    明天下午再來。”
    “耶！耶！——”
    家臣們就心照不宣地無聲歡呼。
    在我麵前連連鞠躬對嘴型。
    “謝當家。謝當家。”
    而後又對著我的女兒對嘴型喊。
    “謝大小姐！謝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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