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吧，我……我想靜一靜。而且，你和我本來就是一場死局，容易吵架。”
    “我昨晚嚇到你了？”
    “沒有。”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弄疼你了嗎？”
    “沒有。”
    “沒有就好。”
    展明翊說完，意識到什麽，劍眉一挑，鷹眸赫然一亮，又灼灼盯著她似染了胭脂一樣紅潤絕美的側臉兒。
    “這麽說……你那樣嚶嚶地悶哼，是……很舒服？”
    白薇看鬼一樣的看他一眼，忽然發現自己真是不認識他了。
    這大早上的，就算四下無人，他也不該這樣露骨呀。
    “展明翊，我現在有話對你說了。”
    “你說……”
    “我希望你把那個溫暖、寬和、識大體顧大局、舉止有度的展明翊還給我——你這個登徒子！”
    展明翊：“……你說的是我嗎？”
    “是！”
    “薇薇，原來我在你心裏眼裏是這樣美好的人嗎？我太感動了！”
    白薇氣結，他什麽時候學會的聽話聽一半啦？“登徒子”三個字那麽響亮，他竟然選擇性耳聾？
    “你別再跟著我，我真生氣了。”
    於是，他就跑到她前麵去，“你可以跟著我，我不生氣。”
    白薇盯著他的後腦勺一陣無語。
    展明翊就背對著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剛才那麽問你，完全是因為之前我也沒和別人試過，所以就……純屬好奇，熱心問一問，這種事，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我不能隻顧著自己舒坦。”
    白薇氣結，“自己多去讀點書，別煩我！”
    “好嘞！”展明翊就笑著提議，“這樣的書正規書店裏肯定不賣，我們去找那種街邊攤買吧。”
    白薇：“不去，我忙著呢！”
    “我去買，買來咱倆晚上再一起研究一下。”
    白薇真忍不下去了，“你不滾我滾行了吧！”她就調轉方向，往家跑。
    展明翊卻早已經習慣了，就不依不饒追上她，“自打初見，你就脾氣臭，愛生氣，都那麽久了，竟然還這樣……不過，我喜歡！”
    真是陰魂不散呐！他在外人麵前惜字如金，怎麽總在她麵前聒噪不止呢？白薇快被他氣到暈厥，幹脆閉緊嘴巴不吭聲。
    展明翊：“瞧瞧，生氣也這麽好看！這可怎麽辦呀？薇薇，我發現我更愛你了！昨晚我滿腦子都是你，怎麽也停不下來。”
    白薇幹脆捂住耳朵，加快腳步往前跑……忽然覺得，還是冷戰最舒坦最清淨。
    “薇薇，你別跑這麽快呀，我還有幾車的話沒說完呢！”
    ＊
    曲靖賢這邊，正趕上考核評選外交部秘書的關鍵時刻。
    他一大早就梳洗打扮和競爭對手們坐在會議室，等待評選結果。
    對手們知道他的專業能力，都對他滿懷信心。
    “曲靖賢，這次肯定有你……”
    “是呀，等選上了，可要請我們吃飯呀！”
    “一定一定。”
    曲靖賢意氣風發， 鬥誌昂揚，心裏盤算著，等步步高升，便有資本把白薇那位火辣美人娶到手，將來事業有成，美人在側，走到哪都會人人豔羨，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領導宣布結果時，目光沉沉地格外看了曲靖賢一眼。
    曲靖賢愣了一下，隻當是某種暗示，就愈發自信爆棚，沾沾自喜。畢竟他是一直頗受領導器重的。
    然而……
    第一名，不是他。
    第二名，也不是他。
    第三名，還不是他……
    不隻是曲靖賢黯然焦灼，所有的參加考核的人也都震驚了。
    畢竟，曲靖賢的專業水平一直是佼佼者。
    人名一個一個念完了，卻到最後也沒有他曲靖賢的名字。
    競爭對手們興高采烈地討論著怎麽去慶祝，再沒有人理會曲靖賢。
    曲靖賢追出去問領導，“領導，我為什麽沒被選上啊？就因為我兄弟多，家裏窮，你們就看不起我嗎？”
    領導被他的話震驚，愈發失望。
    “曲靖賢，你怎麽會這麽想？你看看我們部門裏，誰不是憑真本事一點一點考上來的？誰家不是窮得叮當響著，一點點打拚出來的？偉人們都是農民的兒子，誰又能瞧不起你？”
    曲靖賢啞口無言。
    “做這一行，不隻要專業素養過關，還要三觀端正，品德素養優異，你反省一下自己和你家人最近幹了什麽事吧！”
    曲靖賢恍然大悟，“就因為區區一個白薇嗎？”
    “區區一個白薇？”
    領導被他鄙夷的語氣震驚，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那區區白薇可比你有誌氣，人家是受過表彰的英雄，人家不隻救人，還做義工，還行義診，分文不收，把事兒辦得仔仔細細。你和你的兄弟們都幹了些什麽？當著滿球場的人羞辱人家，還趁著人家醉酒落單，把人家擄劫到你家裏，欲行禽獸之舉……影響實在惡劣！”
    “可是，之前我們家給了她精神補償費了，後來那一次，她還把我全家都打傷了，我媽和我哥哥們的傷現在還沒好呢！”
    “荒謬！你們家怎麽給的精神補償費，你沒點數嗎？你們挨打竟然覺得委屈了？人家正當防衛還錯了？這就好比你殺人，不允許別人反抗，再從別處劫掠一點錢財，給人家燒過去，就能抹平自己犯罪的事實嗎？”
    “領導，我……我真不知道這些事會連累我的升職加薪，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會阻止我兄弟……”
    “夠了！你最可怕之處就在於，你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反而在這無理取鬧胡攪蠻纏。”
    領導從文件夾抽出一張按了紅章的文件給他拍在胸膛上。
    “去市圖書館做書籍翻譯吧，憑你這身本事，也能混口飯養活一家人，順便多讀點書，提升一下內涵修養。”
    曲靖賢垂頭喪氣回了家，就見母親端了一大碗紅燒肉出來，兄弟五個圍桌而坐已經在巴巴地盯著那碗肉。
    曲媽媽忙接過他手上的公文包，驕傲地笑道：“兒子，今天為了慶祝你當上外交部秘書，我特意燉了紅燒肉，你哥哥弟弟都饞半天了，就等你動筷子呢！”
    曲靖賢垂頭喪氣地坐下來，就又聽母親熱切地嘮叨……
    “白薇在公安局對麵盤了個鋪子要開飯店——這事兒你知道的哈？你升了職，就經常去坐坐，聯絡聯絡感情。”
    曲靖賢暴躁地嗬斥：“媽，你能不能不要再提白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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