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塵封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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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上輩子當班委幫老師收試卷時,發現有一個人沒有交試卷。於是他在班裏來回喊了五六次,結果依舊沒有人來交。當時老師催得很緊,於是他隻能用排除法,開始按照名單一個一個地劃。
    這個過程占用了蘇雲的課餘時間,而且過程很枯燥,也很麻煩。
    相反的,自己的同桌則是在蘇雲身邊舒舒服服的玩手機。他看見了蘇雲桌子上堆成山的試卷,非常好奇。
    “蘇雲,你在幹什麽?”
    “有一個人沒交試卷,被我找出來是誰的話,他就死定了。”
    說話時,蘇雲已經排除班裏三分之二的人了。
    “試卷?我們要交試卷嗎?哦!我沒有交!”
    蘇雲殺人的目光瞬間定格在同桌身上,而且名單剛好排查到同桌的名字上......
    沒錯,現在這種目光又出現在了蘇雲身上,準確地說,蘇雲正用這種目光看向阿爾瓦。
    “你說什麽?!”
    阿爾瓦心虛地辯解:“尋人啟事什麽的,我認的字又不多…… 而且你也沒和我說你要找的人長什麽樣…… 所以不能怪我現在才想起來啊。”
    蘇雲直接激動地抓起阿爾瓦的衣領,都快把他從地上提起來了。
    “快說你知道什麽!!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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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前的一個夜晚。
    阿爾瓦在某巷子裏的花壇前尿尿,沒錯,這就是那個伊夫琳掉進去過的花壇,也是蘇雲和斯圖爾曾經坐在上麵聊過天的花壇,阿爾瓦昨天同樣掉進去並且在裏麵尿過褲子的花壇。
    一切故事的起源都從這條巷子開始。
    路過這條巷子並且剛好尿急的阿爾瓦正舒爽地釋放著膀胱的壓力。
    “希望不會有人走進這條小巷。” 阿爾瓦心裏想著,畢竟沒人想在隨地尿尿的時候被別人發現。
    “咚咚咚~” 可是人越不想發生什麽,什麽事情就偏偏會發生,不遠處森林獵人酒館的後門傳來了聲響,有人嚐試著開門,隱約的交談聲從門後傳來。
    阿爾瓦直接嚇得躲進了花壇裏,絲毫顧及不了裏麵還有自己剛剛撒的尿。借助著枯死植物的掩護,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阿爾瓦成功隱藏住了身形。
    從門裏出來的是一個中年大叔和一個穿著女仆裝的女孩。他們一邊走著一邊爭吵著什麽。
    “伊芙琳,你真的想好了嗎?你和那個男孩認識也沒幾天吧?就這麽決定離開,是不是太武斷了?”
    “謝謝你的關心,斯圖爾先生,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他對我是真心的,他聽見我以前的經曆時,眼睛裏還會流露出同情。我也同樣喜歡他。斯圖爾先生,你能明白嗎?”
    伊芙琳沉默了一會。
    “斯圖爾先生,你對我真的很好,也真的很照顧我,我知道你隻是怕我被人騙了,所以才這麽激動地和我說話。我真的很感謝您,真的。” 伊芙琳的語氣溫柔至極,她對斯圖爾這個恩人的感激是發自真心的。
    “但是西恩他,對我是真心的!”
    “他第一次進入酒館的時候冒冒失失的,看見我的時候還傻傻地一直盯著我看。我一開始也以為他是那種好色的花花公子,所以之後他來找我時,我還害怕了好一會。但是之後和他聊了之後,我才發現他其實隻是一個很笨的男孩,笨到不知道怎麽和我打招呼、笨到不知道怎麽和我聊天、笨到…… 笨到雕個木雕還會在自己手上劃出好幾處傷口。” 說到這裏,伊夫琳的臉上流露出心疼的表情,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木雕,木雕非常簡陋,隻能勉強看出是一個穿著裙子的小人。
    “那個笨蛋雕刻了三天就雕了這麽一個醜小人,還非得說這個小人是我…… 真是笨死了……” 伊夫琳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嫌棄的表情,相反,她看這個小人的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歡喜。
    斯圖爾沉默了,他當然看得出那個叫西恩的男孩是真心喜歡伊芙琳的,但是他不能就這樣讓伊芙琳和他離開,隻因為他知道西恩的父親的商隊,惹怒了奧瑟蘭維爾城中的黑幫,他們已經謀劃好在西恩父親的商隊離開奧瑟蘭維爾城的路上伏殺商隊了。
    伊芙琳如果真的和西恩離開,那麽她很可能在明天中午之前就變成一具屍體,或者更糟糕的,被賣到遠方變成奴隸。
    “不行,伊芙琳你…… 絕對不能和西恩離開這裏!”
    內心掙紮一番,斯圖爾決定透露出一些情報。
    “西恩的父親得罪了奧瑟蘭維爾城的黑幫 —— 黑獅幫,他們準備報複,所以你絕對不能和西恩走!繼續留在酒館吧,伊芙琳,不要被卷入麻煩裏。”
    斯圖爾當然不會告訴伊芙琳,自己其實私下裏一直和黑獅幫的人合作,黑獅幫想襲擊商隊就是由斯圖爾提供的情報,他們僅僅是貪圖商隊裏幾件貴重的商品罷了。
    伊芙琳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斯圖爾先生,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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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伊芙琳臉上害怕的表情,斯圖爾笑了,因為他覺得這個小女孩肯定是怕了,黑獅幫在奧瑟蘭維爾城的名聲可謂是臭名昭著,在這種威懾下,伊芙琳想必會放棄和那個西恩離開。畢竟趨利避害和自私才是人的本能。
    “當然是真的啊!所以我真的是為了你好啊!留下來吧,伊芙琳......” 斯圖爾臉上的表情變得病態且扭曲,嘴裏一直在念叨著勸伊芙琳留下的話。
    沒錯,斯圖爾對伊芙琳產生了扭曲且肮髒的占有欲,他第一眼看見伊芙琳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小姑娘很漂亮,可以賣個好價錢,他已經和黑獅幫合作了好幾次,被拐賣的女孩已經有十多個了。像這樣收留女孩並且介紹給黑獅幫的人,自己還能從中提成!
    但是在後麵的相處中,斯圖爾改變了這個想法,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太善良、太純潔了。她不應該被賣掉,成為地下妓院的娼妓或者是成為某些大人物的玩物。這樣實在是太浪費了,他應該自己占有她,讓她離不開自己!
    可是在這個想法才剛剛出現時...... 一個叫西恩的小鬼頭竟然想帶走伊芙琳!不可原諒!
    在聽說黑獅幫對西恩父親的商隊動了一些歪心思後,斯圖爾自然積極地把西恩要帶伊芙琳離開的情報轉告給了黑獅幫。
    但是斯圖爾錯了,伊芙琳並沒有害怕,她絲毫沒有背叛西恩的意思,也沒有多想斯圖爾為什麽知道這些事情,她的第一反應是向巷子外麵跑,準備去找西恩告訴他黑獅幫的事情!
    “不行!不能告訴西恩!”
    斯圖爾目眥欲裂,他沒想到伊芙琳竟然蠢成這樣!竟然沒有聽自己的話,反而想泄密!
    如果伊芙琳真去告密,那計劃落空的黑獅幫一定會報複自己!
    於是在對黑獅幫的恐懼以及對西恩的嫉妒心作祟下,斯圖爾粗暴地上前把伊芙琳推倒在地!
    “斯圖爾先生?你為什麽......” 伊芙琳顯然還沒完全搞清楚情況,不明白為什麽斯圖爾要阻止自己。
    “為什麽... 為什麽你就不能乖乖聽話呢!明明我都放棄把你賣掉... 也在保護你別去送死... 你為什麽就不能好好服從我呢!” 斯圖爾的表情扭曲起來。
    伊芙琳掙紮起來,瘋狂地想離開這裏,她轉身對著斯圖爾胡亂揮舞手臂,並且大聲呼救。
    手臂被伊芙琳的指甲刮破,呼救聲傳入斯圖爾的耳膜,刺激著他即將崩潰的神經......
    終於在某一刻,斯圖爾內心的野獸被毫無保留地激發出來。
    “混蛋!不許叫!” 斯圖爾用身體壓住地上的伊芙琳,死死地捂住伊芙琳的嘴巴。發現這樣還是無法阻止她呼救,生怕有人進入小巷的斯圖爾直接掐住了伊芙琳的脖子!
    伊芙琳終於叫不出口,她的大腦無法獲得氧氣,麵色馬上發紫,眼瞳後翻,掙紮也無力起來......
    斯圖爾見伊芙琳不再反抗,終於放開了手,在確認小巷子裏沒有其他人後,斯圖爾把她拖回酒館裏,並且鎖上了門......
    躲在花壇黑暗裏的阿爾瓦死死地捂住了嘴,他生怕自己發出任何一點聲音。還好自己剛剛已經尿了一次,否則現在的阿爾瓦恐怕會尿濕褲子。
    直覺告訴他,如果自己剛剛被發現,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
    酒館已經打烊,裏麵沒有任何人,燈光也已經熄滅。
    阿爾瓦不敢動,直到聽見門裏傳來女孩痛苦的呻吟,還有男人的低聲怒罵。他才強撐起綿軟無力的腿,小心翼翼地往巷子外麵跑去......
    後來阿爾瓦再也沒見過那個女仆,不久後城裏流出一隊商隊被土匪襲擊的傳言。
    如果一件事情對人產生了巨大的衝擊,那麽人會本能地想忘記它,從而實現一種逃避。
    這件事情給當時年僅 9 歲的阿爾瓦留下了強烈的心理陰影,他連續做了一個多月的噩夢,但是這件事情在很長一段時間後都沒有影響到阿爾瓦的生活,於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阿爾瓦逐漸淡忘了這件事,有時他也會有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實是噩夢的錯覺。
    直到今天,蘇雲撕開了阿爾瓦心底已經塵封的回憶。
    蘇雲聽完阿爾瓦的敘述後,表情沒有一絲憤怒也沒有一絲悲傷,但正因如此,蘇雲才顯得更加可怕,阿爾瓦不免感到發抖。
    “我知道了... 我們先回旅館吧...”
    “回旅館?不去找城市的護衛嗎?”
    “如果護衛真的有用的話,我想那個什麽狗屁的黑獅幫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地犯罪這麽多年.....”
    “那我們回旅館幹嘛?難道就這樣算了嗎?我們不找人了?”
    “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回旅館當然是因為我的刀還在旅館......”
    “誒?拿刀?蘇雲你該不會......”
    如果現在有高階神職者或者對魔力感知靈敏的人看見蘇雲的話,會發現他體表不斷有黑煙升騰,一股獨屬於魔族和魔女教的氣息越發濃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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