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複仇的開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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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暴雨下個沒完,一直持續到深夜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於是無所事事的傭兵紛紛走入森林獵人酒館,今天的生意爆滿。
    斯圖爾和後廚兩個女仆一直連軸轉到半夜才選擇打烊。在送走最後一個醉漢後,斯圖爾終於可以下班了。他走向角落裏一個看似醉醺醺的酒鬼,在最後一個客人離開時,這個酒鬼竟然瞬間沒了醉酒的樣子,他恢複正常,並且收過斯圖爾的錢,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是黑獅幫派來 “看場子” 的,畢竟斯圖爾的酒館也算黑獅幫的半個產業。
    “安尼塔,把櫃台擦幹淨就可以回家了。”
    回頭吩咐好女仆,斯圖爾打開後門。如果沒有下雨的話,他會選擇坐在花壇上抽煙,但是雨沒停,他現在隻能站在屋簷下看著下落的雨抽煙了。
    回想起前天那個少年,他心裏還是有點後怕,不過想想自己已經做到毫無破綻了,他還是放下了心。
    因為自己很膽小,所以每次犯罪時都會格外的謹慎,確認不會被懷疑才會選擇下手,伊芙琳的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知道她事情的人隻有自己和黑獅幫,所以不管怎麽想都沒有理由會被發現。
    自己在前天甚至還特地去找黑獅幫的人提到了蘇雲的事情,要求黑獅幫的人一定要隱瞞好,不要露出馬腳。
    想到這裏,他又吸了口煙,鎮定下來。
    漆黑的小巷宛如無盡的深淵,隻有斯圖爾身後有燈光傳來。斯圖爾吸完煙準備離開這裏了,轉身拿傘,走去漆黑的小巷裏。
    一步、兩步,斯圖爾停了下來。嘈雜的雨聲中,摻雜了雨打在皮革上的雜音,於是他感覺到了自己身後的那道視線。
    他的第一反應是黑獅幫的人。
    “今天雨下這麽大還來啊?不是說好明天再碰頭的嗎?” 斯圖爾還以為他是來談自己店裏的安尼塔的事情的,如果正常發展下去的話,他店裏的漂亮女仆安尼塔過幾天也會因為某些 “意外” 人間蒸發。
    但是遺憾的是,此時此刻在黑暗中的人是蘇雲。
    蘇雲正披著黑色皮革製成的鬥篷,整張臉都被隱藏在巨大的兜帽下。現在的他,渾身黑氣湧現,在黑氣的影響下,本來平日裏善良溫柔的蘇雲變的暴虐、憤怒,心中的殺意無法停息,不過這一點蘇雲自己並沒有察覺。
    斯圖爾見來人一言不發,隱約感覺出事情不妙,吞咽了一口唾沫,斯圖爾隨時準備拔腿跑路。於是在下一個瞬間,兩個人同時開動。
    斯圖爾丟下了雨傘,轉身跑去,口中還在叫著救命,祈禱著黑獅幫的打手還沒有離遠。而蘇雲一個健步登出五六米的距離,飛快接近斯圖爾。在黑氣的影響下,蘇雲的身體機能到了恐怖的地步,隱約到達了 b 級的水平。
    於是僅僅隻叫出了一聲 “救命!” 的斯圖爾被飛躍過來的蘇雲一個膝撞頂到,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
    斯圖爾真的怕了,他生怕自己的生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消散在這條小巷,於是他一邊掙紮著,一邊發了瘋一樣的喊叫。
    對此,蘇雲的應對方式堪稱殘暴。他第一下打嘴,防止斯圖爾呼救,匕首厚重的刀背凶殘的拍在斯圖爾麵上橫肉的臉上,把他的嘴皮拍破,順帶著拍下來兩顆牙齒,斯圖爾嘴巴麻木,再也發不出聲音。
    第二下打腳,防止斯圖爾逃跑。他手中的匕首順勢向下一滑,紮入斯圖爾的大腿外側。
    於是斯圖爾痛苦的驚呼出聲,隻不過聲音還沒跑出嘴巴就被早有準備的蘇雲捂回了嘴裏。
    右手捂著斯圖爾的嘴巴,左手毫不留情的打向他肥胖的肚皮,險些給他胃液打出來。
    一套連招下來,斯圖爾終於搞清楚了狀況,自己根本毫無反抗的能力。於是終於放棄反抗開始帶著淚花求饒。
    蘇雲索性摘下兜帽,天空一聲炸雷閃過,照亮了蘇雲表情冰冷的臉龐,斯圖爾的瞳孔猛然一縮,他甚至想到了是黑獅幫的人過河拆橋也沒有想過來人是蘇雲。
    生的希望瞬間變得渺茫... 不!他的目的是伊芙琳,而我知道她的情報,所以他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殺死自己!想清楚這一點,斯圖爾覺得自己還能掙紮一下。
    “別殺我!伊芙琳還活著!我帶你去見她!” 斯圖爾生怕這個愣頭青就這樣魯莽的對自己下手,於是搶先道出了自己的底牌。
    蘇雲確實沒有繼續出手。
    “如果你騙了我,你會死的很痛苦。你明白嗎?”
    “明... 明白了...” 斯圖爾感覺蘇雲眼裏的殺氣射在了自己的身上,恐怖至極。
    蘇雲毫不留情的拔下來斯圖爾大腿上的刀,他的大腿頓時血流如注。
    斯圖爾痛苦的悶哼一聲。
    “自己處理,給你一分鍾的時間。”
    斯圖爾咬牙,他把自己受傷大腿上的褲管撕開,包紮傷口。最後幾乎撕開了整條褲子才把血止住。然後狼狽的扶著牆爬起。
    就準備帶路時,意外發生了,那名叫安尼塔的女仆打開了酒館的後門,昏暗的燈光照亮了半條小巷,也讓女仆看清楚了小巷裏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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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巴被拍爛的斯圖爾扶著牆,大腿上的傷口還在向下滲著血,穿著黑袍的蘇雲正冷冷的站在斯圖爾身後,用匕首的刀尖對著斯圖爾的後背。
    安尼塔被嚇了一跳,雙腿都止不住的發抖。她第一反應就是斯圖爾被歹徒襲擊了。即使歹徒是一個看起來剛成年的人。
    安尼塔確實是一個很膽小的女孩,像她這種內向且膽小的性格本應該是不合適當酒館女仆的,但是沒辦法,她的家裏有一個酒鬼父親,每天無所事事從自己母親那裏要錢去吃喝嫖賭,為了自己弟弟和母親不至於被餓死,她隻能咬牙努力地去工作,但是即便如此,那個酒鬼父親依舊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還是喝了酒就回家胡鬧,有時候因為家裏實在是沒錢,他甚至會毆打自己的母親,而自己年幼的弟弟為了保護媽媽,會像一條狼崽一樣撲過去和父親撕打。
    於是和家裏對比一下,斯圖爾的酒館對安尼塔來說反倒變成了一個避風港,除了偶爾有傭兵會調戲自己以外這裏很美好。
    特別是斯圖爾先生,他總會在傭兵調戲自己的時候出來阻止,有時候注意到自己臉上被父親打出來的傷口還會遞上藥水,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安慰自己,有時候她會想,如果斯圖爾才是自己的父親,那自己的人生必然會和現在不同......
    而現在... 那位善良的老板,斯圖爾先生現在居然在巷子裏遭遇到了壞人的襲擊!
    “快跑!” 斯圖爾當然不是擔心這個女仆的安危,他想的是這個女仆如果能離開這裏向衛兵通風報信說不定會讓蘇雲這個愣頭青懼怕,至少會讓他忌憚衛兵的搜捕。
    蘇雲毫不留情的給了斯圖爾一拳,一天前他曾經在這裏被打斷了鼻梁骨,而今天他同樣也在這裏打斷了斯圖爾的鼻梁骨。
    還想再來一拳,讓斯圖爾安分一些。
    女仆安尼塔卻奮不顧身的衝到了雨裏,想去推蘇雲。在權柄強化下的蘇雲當然沒有被一個女孩推倒,他僅僅是後撤一步就讓女孩目標落空,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女孩狼狽的摔倒在了斯圖爾和蘇雲之間,大雨淋濕了她的臉,地上的汙水汙染了她的裙擺,女孩第一時間爬了起來,擺出一個 “大” 字。
    “斯圖爾先生快跑!”
    女孩天真的認為隻要自己這樣豁出命的保護斯圖爾他就能逃跑,而事實是,如果斯圖爾真準備拖著傷腿逃跑,那麽蘇雲會瞬間閃到他背後給他大腿再來一下。
    斯圖爾當然沒有逃跑,安尼塔的防線對於蘇雲來說和一層紙並無區別。
    “夠了,蘇雲,我和你走一趟,別對安尼塔動手。”
    斯圖爾當然不是在裝好人從而博取蘇雲的同情,他隻是耍了一個小聰明,向安尼塔透露蘇雲的名字,方便以後可能的追捕。
    斯圖爾爬起,拍了拍安尼塔的肩膀。
    “好啦安尼塔,很抱歉把你卷進這種麻煩的事情... 總之,你先離開這裏,我會沒事的,明天酒館門口見。”
    並不是完全為了安慰安尼塔,他的確有信心活到明天早上,隻因為他準備帶蘇雲去的地方是黑獅幫的地盤,裏麵的打手多到可以殺死蘇雲一百次,等到了那裏,蘇雲自己的生命都把握不了,更別說殺自己了。
    “聽你老板的話,如果我發現有人在追捕我的話,我會直接殺了他。”
    感受到蘇雲的殺意,斯圖爾幾乎是懇求著把安尼塔勸回了酒館... 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向了目的地 ——“鳥籠街”
    安尼塔憂心忡忡的看著斯圖爾和蘇雲消失在巷子裏,眼睛裏都急出了淚花,但是自己又無可奈何,隻能坐在酒館裏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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