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
    何俊傑白了那夥計一眼。
    “害怕我們吃不起是嗎？把你們店裏最貴的酒菜，不管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統統都給我端上來。”
    夥計臉上笑容更盛，絲毫不在意何俊傑的語氣。
    “好嘞，兩位大人果然豪爽。
    您們稍等，最好的酒菜馬上就來，保證讓兩位大人滿意。”
    說完，夥計屁顛屁顛地跑下去吩咐了。
    陳鋒和何俊傑這才在桌子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桌子不大，兩人坐下後，與對麵的老人隻隔著不到三尺的距離。
    何俊傑隨意地瞥了一眼對麵的老人，神識下意識地掃了過去。
    然而，神識如同石沉大海，老人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一絲靈力波動，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凡人。
    何俊傑開口隨意地搭話道。
    “大爺，這附近可不太平，到處都是修士，聽說還有妖獸出沒，一個老人家，怎麽不在家待著，跑到這黑風鎮來喝悶酒？躲在家裏不好嗎？”
    老人聞言，緩緩抬起渾濁的眼睛，看了何俊傑一眼。
    那眼神平淡無波，沒有任何情緒，仿佛在看一塊石頭。
    沒有回答，甚至連嘴唇都沒有動一下，隻是默默地將碗裏的劣質燒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
    “……”
    何俊傑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氣惱。
    一個無關緊要的凡人而已，還不至於跟對方生氣。
    聳聳肩，不再理會老人，轉而開始用神識探查周圍其他修士的動靜，搜集情報。
    陳鋒則從坐下開始，目光就若有若無地停留在對麵的老人身上。
    運轉起了陰陽神眼，試圖看透老人的本質。
    然而，陰陽神眼之下，老人依舊是那個普通的凡人，氣血衰敗，生機微弱，沒有任何異常。
    但…… 陳鋒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自己的直覺在告訴自己，這個看似普通的老人，身上隱隱散發著一絲極其微弱，卻感到一絲心悸的危險氣息。
    這感覺很淡，如同風中殘燭，稍縱即逝，若有若無，有些琢磨不透。
    “是錯覺嗎？”
    陳鋒心中暗道。
    “一個普通凡人，怎麽會讓我產生危險的感覺？”
    再次仔細觀察，老人的動作緩慢而僵硬，喝酒的姿勢也毫無章法，甚至連拿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一切都符合一個衰老凡人的特征。
    “難道是我太敏感了？”
    陳鋒有些疑惑，但心中那份警惕卻沒有放下。
    那夥計上菜的速度倒是挺快，不到兩分鍾，就端著一個托盤快步走了過來，上麵放著三道菜和一壺看起來包裝還算精致的酒。
    “兩位大人，您要的酒菜來了。
    清蒸靈雀、紅燒妖狼肉、涼拌仙草，還有我們店裏最好的千年雪蓮釀！
    您慢用！”
    夥計麻利地將酒菜擺上桌。
    何俊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看起來色澤誘人的妖狼肉，放進嘴裏淺嚐一口。
    然而，肉一入口，何俊傑的臉色就變了。
    “呸！什麽玩意兒！”
    猛地將肉吐了出來，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大聲抱怨道。
    “這也叫紅燒妖狼肉？又老又柴，腥氣撲鼻。
    還有這酒，什麽千年雪蓮釀？跟馬尿一個味兒，這就是你們店裏最貴的東西？糊弄誰呢！”
    何俊傑的聲音不小，在嘈雜的茶館裏也顯得頗為刺耳，頓時吸引了周圍不少修士的目光。
    那些目光中帶著好奇，戲謔，甚至還有一絲不懷好意。
    何俊傑瞪了一眼聞聲趕來，臉色發白的夥計，冷哼道。
    “就這東西，也敢拿出來招待客人？”
    夥計嚇得臉都白了，連忙鞠躬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大人息怒，小店能力如此，最貴最好的都在這裏了！”
    “哼，滾吧。”
    夥計如蒙大赦，馬上離開。
    陳鋒也隻是掃了一眼桌上的酒菜，連品嚐的興趣都沒有。
    一眼就能看出這些所謂的靈食和仙釀品質低劣，甚至還帶著不少雜質，味道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對於別人來說可能算是難得的佳肴，但對自己而言，還不如自己煉製的辟穀丹來得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