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測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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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明,
    白羊鎮,
    在那條唯一的橫貫南北的街道上,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有三五成群山民們從周圍幾十裏外趕來,
    這些山民大多都背著背簍,背簍裏都是他們帶來的山貨,蘑菇,竹筍,藥材,野雞,野兔,野豬,麅子……,
    白羊鎮不大,確是周圍三四十裏唯一的鎮子,
    這條街道每天早上都會很多山民來出售各種山貨,
    街道上幾十家鋪子裏售賣著各種生活用品,雜貨鋪,糧店,醫館,布店,鐵匠鋪,包子鋪,麵館……,
    白羊鎮可以說麻雀雖小 五髒俱全,和那些大一些的鎮子一樣,該有的店鋪基本都有,
    今天不同以往,除了這些來趕集的山民外,還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少年男女被家中長輩領來鎮上,這些半大小子丫頭可不是專門來趕集的,而是為了拜入修仙門專門來參加檢測,
    前兩天,白羊鎮突然來了一位仙師,這位仙師腳踩飛劍從遠處悠悠飛來,繞著白羊鎮低空盤旋了好幾圈這才落下,
    隨後在白羊鎮那處不大的小廣場上開始為仙門招收弟子,仙師通過一塊神奇的五色靈石作為道具,所有想要拜入仙門的人都要排隊檢測,每個人隻要把手放在那塊神奇的上麵,隻需要數個呼吸就能測出結果,
    凡是能讓那塊石頭發出亮光的人都會被選中,石頭沒有絲毫變化的,就會被淘汰,
    昨天三牛他爹就是來白羊鎮趕集時售賣山貨,這才知道有仙長在這裏招收弟子,
    一回到家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三牛他娘,
    葉家寨位於深山中,周圍都是崇山峻嶺,山民們沒有多少地種糧食,很多人都是靠采摘山貨,砍柴,打獵為生,每家每戶日子都過的緊緊巴巴,十分清貧,
    孩子們也都長得瘦了吧唧的,李三牛家日子更是難過,兄弟姐妹六人,四個男娃兩個女娃,平時糧食根本不夠吃,生活尤其艱辛,好在三牛的兩個哥哥都去了更遠一些的縣城,大牛去鐵匠鋪當學徒,二牛在一家酒樓當跑堂夥計,這才減輕了不少負擔,
    熟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個年紀的男娃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驚人,
    整日為糧食發愁的三牛娘一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就動心了,如果能拜入仙門,最起碼不會餓肚子,仙門中的待遇可比普通人好太多了,跟隨那些仙長還能學習各種仙法,長生不老之術,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能有這麽好機會的實在太好了!因此三牛娘這才喜滋滋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平日裏和自己要好的葉沉娘,狗蛋娘,
    大人之間關係好,孩子們更是整天粘在一起,這三個小家夥幾乎形影不離,除了幫家裏幹活外,這三人總是在一塊玩,關係好的像親兄弟,
    當第一縷陽光潑灑在白羊鎮街道上的時候,廣場上早已聚集了數百人,這些人都是聽到消息連夜從四麵八方趕來的,
    山裏生活苦,吃不飽穿不暖,很多家比三牛家還不如,有些地方甚至每年都會餓死人,尤其是這些小孩子,一個個瘦骨嶙峋的,就像沒長開的豆芽菜似的,麵黃肌瘦,看著讓人不由得生出惻隱之心,
    聽說如果能被仙門選上還有十兩銀子拿,而且今後每年都會有五兩銀子,很多人都動心了,
    因此就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小子丫頭被家長領著前來排隊測靈根,
    因為之前那位仙長還沒有到,隊伍已經排的一眼望不到頭,黑壓壓的人群少說也有近千人,
    有的家長甚至把家裏符合年齡的所有男娃女娃都帶來了,他們是這樣想的:都測一測,能測出靈根最好,就算沒有測出靈根那也沒有任何損失,有棗沒棗先打幾杆子,
    如此一來,最後一天來測靈根的人就遠遠超過前兩天的,
    雖然有這麽多人來測靈根,但是聽說之前兩天總共才有兩男一女三人測出了靈根,因此,今天的這一千個孩子估計也不會有幾個人能測出靈根,
    葉沉,狗蛋,三牛三人今天都隨著三牛爹一起來測靈根,臨走時,三牛娘硬讓把大丫二丫也一起帶來碰碰運氣,
    山裏苦,山裏的女人更苦,
    如果萬一這倆丫頭能測出靈根離開葉家寨也是一件好事,那也算是脫離苦海了,
    因此五人也跟隨隊伍排在中間位置,隻等著哪位仙長前來開始測試靈根,
    所有人眼巴巴望最前麵那張八仙桌,遲遲不見哪位仙長的麵,漸漸的,眾人都開始有些著急起來……
    “哪位仙長該不會已經離開這裏返回宗門了吧?”有人焦急道,
    “不會!說好的測試三天,今天才是第三天,聽說昨天也是到了日上三竿才開始的,別著急!還早呢”有人安慰道,
    “那就好!我擔心我們錯過這次機會呢”
    “這麽多人,也不知道今天能有幾人幸運的測出靈根?”有人擔心道,
    “那就隻能碰運氣,信天遊命了!每個人機緣不同,”
    ……,
    今天是最後一天,隨著太陽越來越高,早已過了日上三竿,那位仙長依舊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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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著,長長的隊伍也逐漸變得嘈雜起來,很多人已經有些等不下去了,開始抱怨起來,
    就在所有人所有人等的有些焦急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大聲道:
    “快看!天上有人在飛!”
    “還不是一個人,四五個人呢!”
    “真的哎,有仙人誒!”
    ……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遠處天空中,一把巨大的飛劍極速飛來,飛劍上依次站著五人,
    最前麵是一位身材瘦高,慈眉善目的青年人,身後是三男一女四位少年,
    此人身著法袍,背後著背著一把長劍,杏黃色的劍穗隨風擺動,寬袍大袖衣袂飄飄,微風吹拂著此人的長發和衣袍,給人一種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感覺,
    飛劍在眾人頭頂慢悠悠盤旋了一大圈,這才緩緩降落在廣場前麵,五人跳下飛劍,
    哪位仙長抬手間巨大的飛劍眨眼間縮小成一兩寸大小飛入中年仙長腰間的一個小布袋中,
    那位仙長一拍腰間那個小布袋,眨眼間,在他麵前突然橫空出現一張八仙桌,一把太師椅,桌子上還放著筆墨紙硯鎮紙以及茶壺茶杯,看那茶水還冒著熱氣仿佛剛剛沏好的一樣……
    青年仙長緩步來到桌前,筆直站立,那四位少年也在仙長背後恭敬站立,
    “諸位老鄉!”仙長緩聲開口,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聽在廣場上幾千人耳中就像是在耳朵邊說話一般清清楚楚,也不知仙長使用了什麽仙家法術,眾人紛紛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諸位老鄉!本道虛空,
    此次來貴寶地代表我淩雲劍宗招收新入門弟子,
    所有骨齡滿十二歲,不超過十六歲男女少年皆可報名,
    但凡測出有靈根者,都將有機會成為我淩雲劍宗外門弟子,靈根資質特別優秀者,可直接成為內門弟子,
    所有有靈根並願意拜入我淩雲劍宗的新入門弟子都可以獲得十兩銀子的安家費,
    今後每年還會有五兩銀子的養家費,
    所有參與測試的少年隻要把手放在這塊測靈石上就能測出靈根,沒有靈根的少年便可直接離去……”
    虛空仙長說著話拿出一塊拳頭大小的五色晶石向眾人展示後便放在那張八仙桌上,
    一盞茶後,測試靈根正式開始,
    排在第一個位置的是一個靦腆的小男孩,他走到桌前直接把手放在那塊晶石上,三息後,晶石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無靈根!你可以離開了,”
    那位少年失落的轉身離開,
    接下來,一個接一個少年上前測試,
    “無靈根!”
    “無靈根!”
    “無靈根!”
    ……,
    隨著一個又一個孩子落寞的走開,長長的隊伍緩緩向前移動著,
    一百個人過後,依舊沒有出現一個有靈根的少年,
    “這怎麽可能?”
    “還是沒有!”
    “我都有些擔心自己也和他們一樣沒有靈根……”有些少年已經開始不自信起來,在隊伍中和自己的熟人竊竊私語起來,
    葉沉排在三牛和狗蛋後麵,身後是大丫二丫,
    “三牛,你說咱們幾人會不會都沒有靈根?”
    “那誰知道呢?隻有測了以後才能知道,有就是有,沒有也沒有辦法,一切都早已注定,我們順其自然吧!”
    “三牛說的對,就算是咱們都沒有靈根又能怎麽樣?我們還不是和以前一樣?要是我們三人都測出了靈根,拜入了淩雲劍宗,今後在宗門內我們一定要團結一心,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相互幫扶,永遠都是好兄弟,”
    “對!永遠都是好哥們!”
    “要是有人欺負我們任何一個,我們三個都要一起上,揍他娘的!”
    “嗯,揍他娘的!”
    “哈哈哈哈……”
    幾人小聲說這話,氣氛反倒變得輕鬆起來,
    大丫二丫看著他們三人有說有笑,反而緊張的不行,
    測試很快,每個人隻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測好,長長的隊伍快速縮短著……
    又過了一個時辰,
    終於輪到三牛了!
    三牛回頭向葉沉和狗蛋擠眉弄眼做了一個鬼臉後,大步向桌子走去,
    把手剛一放到那塊晶石上,還不到一個呼吸,那塊晶石突然發出一道火紅的光芒,在這道火紅的光芒邊緣還有一絲絲青綠色光芒,
    眾人都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火木中品雙靈根,”虛空長老也是很高興,終於有一個孩子有靈根了,
    “到這邊來,測試骨齡,登記姓名信息!”
    三牛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我有靈根!雙靈根!”三牛一邊激動向著遠處等候爹揮手,一邊大聲喊道,
    “姓名?住址?年齡?……經過測試骨齡十二歲……”虛空仙長開始詢問記錄三牛的信息,
    “俺叫李三牛,家住葉家寨,今年剛剛十二歲……”三牛如實回答
    虛空仙長快速在一本冊子上記錄下三牛的信息,登記完畢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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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牛!你先現在我身後……”
    隨後,三牛也和那四個孩子一樣昂首挺胸的站在了虛空身後,
    “下一個……”
    狗蛋跨步向前,直接把手放在晶石上,三個呼吸過去了,晶石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又過去了三個呼吸,晶石依舊毫無變化,狗蛋麵色晦暗,眉頭皺起,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無靈根,”
    “下一個!”
    聽到虛空的聲音,狗蛋再次回頭狠狠的望了一眼桌子上那塊晶石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葉沉雖然為狗蛋惋惜,但是同樣也擔心自己和狗蛋一樣沒有靈根,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仿佛一張口就能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
    因此,葉沉心情忐忑的來到桌前,
    把手覆蓋住那塊晶石,剛一接觸到晶石林玄就感覺到一陣冰涼,
    隨後就驚喜地看到一金一紅兩道明亮光柱直衝雲霄,這兩道光柱比之前三牛的光柱可明亮的多,
    虛空猛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激動撫掌大聲道:
    “大善!上品靈根,竟然是上品靈根!”
    虛空激動不已,雙眼冒出精光,臉色也因為興奮變得有些通紅起來,
    十幾息後,這才重新落座,宣布道:
    “金火上品雙靈根!過來測試骨齡登記信息,”
    葉沉心中高興,此時他才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重新回到體內,
    葉沉進走幾步,在虛空麵前恭敬站定,
    虛空滿眼喜愛的看著葉沉,緩聲詢問:
    “姓名?住址?骨齡十二歲,”虛空乃是築基期初期修士,隻需要用神識一掃就能查看出葉沉的骨齡,
    “啟稟仙長,小子名叫葉沉,家住白羊鎮葉家寨,”葉沉恭敬行禮,
    “好好好!你很不錯,回到宗門我就帶你去見師尊,爭取讓師尊收你為徒!”虛空接連說了三個好,對於葉沉的喜歡喜愛之色溢於言表,
    “你先站在我身後去吧!等到測驗靈根我就帶你們返回淩雲劍宗……”
    虛空心情大好!
    滿臉的喜悅,原本慈眉善目的表情更加和藹可親起來,讓這些被選中的少年感到無比的溫暖,如沐春風般的舒爽……
    “測試繼續,下一位,”
    大丫把手放在晶石上,晶石在五個呼吸後,隻是微微閃爍了一下,便恢複如初,
    虛空猶豫了幾息,這才大聲宣布道:
    “無靈根!下一個,”
    大丫稍有失望,轉身向著不遠處等待的狗蛋和爹走去,
    “下一個”
    二丫麵色平靜的把手放了上去,瞬間,一道明亮的淡藍色光柱衝天而起,
    眾人在此震驚,
    “又是一個有靈根的,又一個哎!”
    虛空再次猛然站起,這一次比之前看見葉沉的兩道光柱還要激動!
    “水係單……單……靈根……,我的天呀!竟然是極品靈根,哈哈哈哈……”虛空激動過分,說話都有些磕巴了,他高興的仰天哈哈大笑,
    “水係極品單靈根!”虛空最終宣布,
    “趕緊過來測骨齡,登記信息……”
    ……,
    整個測試靈根持續了半天時間,直到過了三個時辰後,廣場上所有少年才全部測試結束,
    最終,今天除了葉沉,三牛,二丫外還有另外五個孩子測出了靈根,隻是他們都是下品靈根,
    如此一來,帶上之前的四個孩子,在白羊鎮一共有十二個孩子測出了靈根,
    其他人散去,虛空拿出十二個布袋分別交給他們道:
    “這裏有十兩銀子已經少量布匹,你們把這些交給在周圍等候的家人,與他們道個別,半個時辰後我們在此集合,立即返回淩雲劍宗,不得延誤!”
    孩子們隨即散開,去和各自家人道別,
    葉沉,三牛,二丫三人來到三牛爹和狗蛋跟前,幾人把手中的布袋交給三牛爹,氣氛一下子變得哀傷起來,
    由於鎮子距離葉家寨有四十多裏山路,他們六人是昨天半夜就動身趕來鎮子的,夜路難行,更不用說山路了,好在同村還有四五家人家與他們搭夥趕路,這才不用懼怕野狼等野獸襲擊,葉沉和狗蛋家人把他倆都托付給了三牛爹照顧,因此都沒有大人陪著來,
    此時要離開大山,前往遠遠的淩雲劍宗,這一去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雖然心有不舍,但是畢竟孩子們這次離開是為了能有美好的未來,去過更美好的生活,
    如果不去仙門,一直留在寨子裏,必然會吃一輩子苦遭一輩子罪,子子孫孫都會過著和父母親一樣的艱苦生活,
    整日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為了一口吃食到處奔波勞累,
    拜入仙門,不僅衣食無憂,還能學到仙家法術神通,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豈不美哉!
    今後還有可能會讓家裏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一時的離別,雖然難以割舍,長久的幸福更加重要,
    因此,葉沉的父母和狗蛋的父母並沒有拘泥於這些,全權委托了三牛爹,
    如今,狗蛋沒有測出靈根,心情比較低落,呆在一旁默不作聲,
    葉沉和三牛默默走過去,三雙手在此緊緊拉在一起,
    葉沉道:
    “狗蛋!別灰心!分別隻是暫時的,等到我們在淩雲劍宗站穩了根基,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回來接你,我們三個人還會繼續在一起的,你就安心在家等著我們,最多三五年,我葉沉必然會來接你!說到做到,咱們拉鉤上吊!”
    “狗蛋,放心吧,我三牛也向天發誓,今後一定會來接你,我們三個永遠都是好兄弟,永不分開,永不拋棄!來!拉鉤!”
    狗蛋心情逐漸再次激動起來,
    “葉沉,三牛,我相信你們,到了哪裏不用想我,好好用功學本領,早些回來!我在寨子裏等著你們回來接我,”
    ……,
    三雙稚嫩的小手緊緊握在一起,從小一起玩大的夥伴突然之間就要分別了,而且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相見,這三個小屁孩此時真的舍不得離來,
    他們的手緊緊拉在一起,久久不願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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