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雪聽清徐陽的話，立刻盯著姬會的臉，仔細看了起來。
    隻不過，王一雪的眼神在姬會臉上停留了片刻後，又把視線轉移回了徐陽臉上。
    因為此時在王一雪眼中，二哥的相貌又有了些許的改變。具體改變了哪裏，她也說不清。隻是她明顯感受到，二哥的樣貌更加驚豔了。
    王一雪盯著徐陽看個不停。
    徐陽愣了神，他有些奇怪，王一雪不去看姬會，看自己做什麽。
    就在徐陽疑惑的時候，他發現姬會也在盯著自己看。
    徐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的臉有什麽問題嗎？”
    姬會心中暗想：莫非這徐陽本體是什麽鬼怪變得不成？為什麽他現在的樣貌又有了很大變化，與上一次在白虎城見到的徐陽比較，徐陽如今容貌已經大變模樣。
    姬會的臉上，神情流露出一絲疑惑。究竟是什麽原因，一個人的相貌會越來越好看，而且這種變美的過程似乎沒有盡頭一樣。
    徐陽一直在觀察姬從良的長相，他立刻注意到了姬從良這一絲情緒的變化。
    這幾乎細不可察的一絲情緒變化，立刻把徐陽的心緒攪動得翻滾起來。
    徐陽想不出恰當的詞語形容。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那仿佛就是“喜鵲躍上料峭枝頭”。姬會臉上僅僅一絲情緒的變化，就讓徐陽這個大男人失了神。
    王一雪察覺到了徐陽臉上的情緒巨變，立刻掉頭看向姬會。她意識到，姬會臉上或許正在發生什麽。
    見兩人突然都看向自己，姬會臉上流露出一刹那的愣神和恍惚。
    姬會反應神速，立刻抬手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麵容。
    隻不過此時的王一雪已經呆滯在了原地，魂魄似乎都丟了一半。
    徐陽意識到可能出了問題，趕緊走過去，用身體擋在了王一雪和姬會之間。
    姬從良自然也知道自己惹了禍事，衣袖遮住的麵龐，肌肉骨骼蠕動一番，又恢複了之前的相貌。
    徐陽趕緊攙扶著王一雪坐下。
    身後傳來姬從良的聲音，他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得年輕了很多，仿佛一個青年人的語調，而不再是上了年紀的人的聲音：“你們記住我的聲音就好，靠這個聲音辨別我的身份也可以。以後還是不要隨便看我的真容了，看久了容易出問題。”
    徐陽扶著仍然有些失神的王一雪，回到自己的房間。
    其實他和姬會究竟誰更美，徐陽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詢問：“三妹，他那張臉真的那麽與眾不同，對女人真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嗎？”
    王一雪思考了好久，才緩緩開口：“二哥，你的容貌已經是世間罕見了，一眼看去就可以讓世間女子傾心。就像那個小猴子當初見到你時一樣，完全沉醉之下甚至忘記了辨別你的身份。”
    “但是那個人和你完全不同。他的容貌隻能算是普通。可是一旦他的臉上有了情緒，他的美就再也藏不住了。似乎是一條流淌的江河，充滿了韻味。我看到的不是他的五官，而是他的情緒，是他的過往，是他經曆過的四季，是他的喜怒哀樂，他是一種情緒美的極致，能直戳女人的靈魂。”
    “他的美不是因為五官，是源自他的神，遇到這種神美，人世間所有的男人都輸了，那是一種碾壓的勝利。我隻看了片刻，卻感覺心神都被他占據了。我甚至覺得，能擁有這樣美麗的男人，不可能幹出什麽惡事。世間說他是大淫賊的那些傳言，應該都是謠言。”
    徐陽聽完王一雪的描述，似乎也了解了其中的意思，同樣感歎道：“我的家鄉有一本書，叫《世說新語·容止》，裏麵有一句話：‘海西時，諸公每朝，朝堂猶暗；唯令稽王來，軒軒如朝霞舉。’軒軒如朝霞舉，大概就是形容姬從良這種人的吧。”
    徐陽心中起了思索：“怪不得他要如此遮擋麵容。天生就有這樣一張臉，真的分不清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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