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城外，夜色清冷無比。
    沒了城牆的庇佑，遠離萬家燈火，城內城外仿佛是兩個世界。
    黑色船艙之中，劉偉和徐陽麵麵相覷。
    新來的小隊長朱柳旦提出要出城喝花酒，二人稀裏糊塗就跟著來了。
    對於喝花酒找女人這種事，劉偉自然是求之不得，恨不得能日日如此。
    可徐陽卻不想摻和。他的身上有難言之隱，若是去找女人，那不就是廁所裏打手電——找死嗎？
    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嗎？
    見徐陽拒絕，朱柳旦立刻麵露不悅。他拉著徐陽的手臂，語重心長的道：“徐翔，你若不去，劉偉怎麽去？劉偉不去，我又怎麽去？你不去，我不去，這隊伍的人心就散了，人心散了以後隊伍就不好帶了。”
    徐陽被朱柳旦的這番話繞得一愣一愣的。他看了看滿臉期待的劉偉，無奈之下，隻好點頭答應。
    三人各自換上便服，離開上玄營，徑直出了城。
    一出城門，劉偉便滿臉疑惑地問道：“還有煙花之地在城外的？咱們究竟要往哪裏去？”
    朱柳旦神秘一笑：“城內那些俗地，我可看不上，不去也罷。咱們今天去的地方，那才叫頂尖享受。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保證讓你流連忘返，來了還想來。”
    出城後，三人登上一輛早就等候在官道旁的獸車。獸車無人駕駛，拉車的妖獸卻好似老馬識途一般，邁步向前，從容不迫。
    車廂窗口被封得嚴嚴實實。朱柳旦拿起一個黑色麵具戴在臉上，劉偉和徐陽也有樣學樣。獸車疾馳，約莫半個時辰後，三人從車上下來，直接來到了這艘黑色大船上。
    此時，大船已被凍在白倉河上。船艙中間有個大洞，大洞和水下的冰窟窿相連。
    幾人坐定，朱柳旦神秘一笑，拍拍手掌。清脆的“啪啪”聲在船艙中響起。隻見冰洞裏立刻跳出一個身著半透明白紗的妖異女子。
    她走到三人桌前，一揮手，酒肉瓜果瞬間鋪滿桌麵。
    徐陽和劉偉立刻用法眼查看，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是個女妖。兩人瞬間警惕起來，劉偉甚至伸手摸向腰間佩刀，徐陽背在身後的手掌也泛起淡淡紫氣。
    朱柳旦見狀，趕忙安撫二人：“是人是妖又有什麽分別？咱們是來尋樂子的，又不是來打仗的。你們別緊張，盡管聽我安排。”
    朱柳旦神秘一笑再次拍掌，一排妖豔女子立刻從冰洞中躍出。有了先前的心理準備，劉偉和徐陽這次沒有失態。
    徐陽明白這些女子都是妖族，隱隱還有戒備，劉偉則看得神色飛揚，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朱柳旦盯著這一排女子看了又看，眉頭緊皺，顯然不太滿意。他大手一揮：“換一批。”
    見這些人要撤走，劉偉急忙拉住朱柳旦的衣服，指著一排女妖中，一個身材圓潤、身穿黑色薄紗的女妖，訕訕笑道：“朱大哥，把那一個給我留下吧。”
    朱柳旦看了看那個女妖，嘿嘿一笑：“劉兄弟口味挺獨特啊，既然你喜歡，那就留下。”
    隨後，又接連來了兩批女妖精。朱柳旦挑挑揀揀，最終留下三人，兩個留給自己，一個硬塞給了徐陽。
    朱柳旦左擁右抱，上下其手。劉偉一開始還有些害羞，放不開手腳。可看到新來的小隊長如此大膽，他也有樣學樣，開始享受起來。至於酒水，他決定先不喝了，喝多了會耽誤事。
    徐陽身邊伺候的女妖精頗為主動，不時給他倒酒，或是撕掉葡萄皮，親手喂到徐陽嘴裏，還有些更親密的動作，都被徐陽拒絕了。
    看著劉偉和朱柳旦玩得不亦樂乎，徐陽滿心無奈。看樣子，這兩位今晚不玩盡興是不會走了，自己今晚怕是要很難熬。
    被冷落的女妖精幽怨地看了徐陽一眼，眼角泛紅，開始無聲啜泣。
    徐陽不明所以，抽出袖子裏的手帕遞了過去，扭過頭輕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妖精止住哭泣，看向徐陽，輕輕搖了搖頭。徐陽明白，這是沒有名字的意思。
    他又問：“你是什麽妖精啊？”聽到這話，一旁忙得不可開交的兩人也紛紛扭頭看過來。
    此時的朱柳旦還好，衣服還算完整，而劉偉，這個混蛋連褲腰帶都解開了。
    等了許久，女妖精始終不說話。倒是朱柳旦開口了：“徐兄弟，這裏的女妖都是啞巴，不能說話。因為地位低賤，也沒有名字。至於本體是什麽妖怪，你就別打聽了，長得好看、會伺候人就行。要是說了本體，可能會有顧客忌諱。”
    說完，朱柳旦不再理會徐陽，繼續忙活起來。徐陽輕輕點頭，伸手拿了個果子，放進女妖精手中：“你吃個果子吧。”
    女妖精接過果子，輕輕咬了一口。隨後，她輕輕地戳了戳徐陽的肩膀，伸手在酒杯中蘸了蘸，在桌子上寫下兩個字——小雲。
    看到這個名字，徐陽猛然一怔。這個女妖精，如此與眾不同。在這個人類識字都不多的世界，竟能遇見一個地位卑賤卻會識字的小妖，實在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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