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夜之城的街道上，給這座汙染嚴重的鋼鐵叢林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利亞蹲守在路邊，單手托著下巴，目光緊緊鎖定著不遠處那個雙手插兜、一搖一晃走過的年輕人——大衛·馬丁內斯，這個本該成就一段傳奇的年輕人，他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有些單薄，卻又帶著一股年輕人特有的不羈。
    “真是沒想到，葛洛莉亞沒事，大衛這小子居然繼續上學去了。”利亞低聲嘟囔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膝蓋，新做的美甲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質感的光澤。
    三天前，她剛拉著卡桑德拉去麗景區做了全套賽博美容——當然，僅限於時尚件，腦機接口等更高級的她可不放心在夜之城動手術——效果確實不錯。現在的兩人，渾身上下都跳動著黃金的色澤，走在街上回頭率超高，連ncpd見了都要多掃描兩眼，查看下她倆是不是瓦倫蒂諾幫的通緝犯。
    “難得看到你這麽糾結。”塔裏安的聲音從一旁裏傳來，帶著難以掩飾、亦或者他根本不想掩飾的笑意。
    這位入鄉隨俗，一身新軍權主義風格打扮的戰士正靠在後巷的牆壁，指尖轉著把匕首，他的目光掃過大衛已經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要我說，露西現在準看不上這個連自己想要什麽都不清楚的傻小子，你沒事操什麽心？”
    利亞猛地抬起頭，漸變黑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劃出一道半圓弧線。
    “你不懂！那可是官方cp！”
    她瞪了塔裏安一眼，隨後又把臉埋進掌心，聲音悶悶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但更多的是無奈。
    塔裏安輕笑一聲，匕首在指尖轉得更快了。
    “官方cp又怎麽樣？劇情遲早被你攪得亂七八糟。如今葛洛莉亞沒死，大衛沒輟學，曼恩團隊也沒機會接觸他。露西那種級別的黑客，怎麽可能看得上一個還在上學的小屁孩？更何況大衛還是荒阪學院的學生！”
    她當然知道塔裏安說得有道理，以露西的性格，最討厭的就是和荒阪有關係的家夥。可作為一個資深cp黨，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無意中拆了官方cp的事實。
    “官方cp也不過是劇情的安排而已，可這是現實。”塔裏安聳了聳肩，“感情嘛，強求不來，再說了，你現在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操心？”
    說來也巧，他剛說完，心靈聯結中就傳來泰斯的聲音。
    泰斯：已確認，曼恩團隊今天晚上六點至八點間會和葛洛莉亞碰頭，拿取那件軍用級斯安威斯坦。
    正事來了，嗑cp什麽的就得放一放。利亞迅速調整心態，在心靈聯結中回複。
    利亞：繼續跟蹤，軍用科技那邊的探子記得做了！
    泰斯：已經搞定。
    利亞：好。
    利亞：技術軍士和藥劑師們的學習進度如何？
    希奎利特：沒問題，你們以後可以不用去麗景區了，想做什麽都能幫你整，包安全包滿意！
    利亞：行啊，晚些時候給你介紹個客戶。
    希奎利特：真換義體啊？換啥？別告訴我你想換什麽二段跳肌腱！
    利亞：我又不是維吉爾……而且不是我要換。
    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係統在夜之城這個世界，居然又給利亞安排了一位隊友。
    隻不過，矽基體全城搜索了好久也沒找到人，利亞還想著這位可憐的隊友掉哪個犄角疙瘩裏去了，結果昨天倒是有了訊息。
    原來，這位隊友一直在廢土上，係統給她安排的身份是阿爾德卡多斯流浪者家族的一員，她和2077遊戲劇情中的帕南·帕爾默是好友。
    最有意思的是，這位隊友叫弗瑞奧莎。
    矽基體搜索了數據庫，找到了隊友的背景——瘋狂的麥克斯係列中的那位狂暴女神。
    如果這位隊友的性格和劇情中一致的話，倒是值得一交。
    ……
    無論白晝還是黃昏，陽光總能無情地撕開夜之城的偽裝，將它的醜惡暴露在日光之下。
    規劃整齊但烏煙瘴氣的工廠、看似氣宇軒昂實際殘破不堪的超級大樓、城市各個小巷角落裏蜷縮的流浪者，還有那些在陰影中蠢蠢欲動的罪惡——陽光像一把鋒利的刀，劃開這座城市的表皮，露出它腐爛的內裏。
    然而，當夜幕降臨，黑夜便成了罪惡的遮羞布，將一切肮髒與不堪掩藏在深邃的陰影之中。霓虹燈適時地亮起，用五彩斑斕的光芒將這座城市裝點得如夢似幻，順便麻痹人們的神經。
    閃爍的廣告牌、流光溢彩的全息影像、迷離的霧氣，仿佛在告訴每一個路過的人：這就是夜之城，雖然浮華虛偽，但至少能讓人得到短暫的解脫，遺忘那一眼就能看到頭的淒慘生活。
    這個對夜之城而言很普通的夜晚，利亞和塔裏安在河穀區的街道中穿行著，矽基體的掩護如影隨形，隻有保留肉眼的人類才能捕捉到她們的身影。
    人還沒到地方，卻已經聽到了爭吵的聲響。
    “就在前麵。”利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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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裏安點了點頭，眼中閃著寒光。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沒有選擇從巷口直接闖入，而是悄無聲息地貼近了圍牆。她們翻越圍牆的動作輕盈如貓，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即便站上屋頂，兩人的身影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無人察覺。
    從高處俯瞰，巷子裏的情景一覽無餘。
    三個清道夫正圍著一輛破舊的皮卡，車旁站著兩個姑娘——一個自然是帕南·帕爾默，外貌看起來和遊戲中的形象幾乎完全吻合。另一個姑娘則顯得和夜之城有些格格不入，她身上幾乎看不到賽博義體，唯一的假肢簡陋得像幾根金屬條捆在一起，就算夜之城內再差的義體也比那根假肢強。此外她還剃著光頭，略顯粗糙的外表下隱隱透著一股野性的力量。
    “把車和物資留下，人可以滾。”領頭的清道夫獰笑著，示威般揮舞著手槍，仿佛已經吃定了眼前的兩個姑娘。
    “做夢！”
    帕南冷笑一聲，聲音裏沒有一絲畏懼，反而帶著幾分嘲諷，她手裏同樣握著一把10af萊克星頓手槍，穩穩地對準了清道夫，“你們這些渣滓，也就隻敢在巷子裏欺負女人了。”
    弗瑞奧莎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側身，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空氣中彌漫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息，清道夫們的呼吸聲變得粗重，反倒是帕南和弗瑞奧莎始終冷靜而自持，似乎並不把三個清道夫放在眼裏。
    塔裏安在屋頂上眯了眯眼，通過心靈聯結對利亞說道：“看來她們不需要我們幫忙。”
    利亞笑了笑：“那可不一定，要知道清道夫就像老鼠蟑螂，你看到三個，沒準暗處藏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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