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本來在一食堂吃得正香呢，劉嵐卻突然跑來找他，說是三食堂有人鬧事。
    何雨柱還想多問幾句，劉嵐卻隻說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在廚房待著呢，聽到外麵有動靜，剛想去打飯窗口瞅瞅，就被王衍港給攔住了，讓她來找何雨柱。
    何雨柱也不敢磨蹭，趕緊把飯盒一收，風風火火地往三食堂趕。
    這不巧了嘛，正好碰到從食堂出來的劉海中，看他那臉色，跟吃了苦瓜似的，估計鬧事的十有八九就是他，就算不是他，也肯定跟他脫不了幹係。要不然，他的臉色能這麽難看？
    何雨柱心裏一盤算，就明白了個大概，多半是廚房裏的那幾個家夥打聽到了劉海中在院子裏幹的那些事，這是在替他出氣呢。
    何雨柱一進食堂，就瞅見趙海傑正在組織人恢複打飯秩序。
    趙海傑也瞧見了何雨柱，趕忙跑過來打招呼：“師父，您來了，放心吧，沒啥大事，已經結束了。”
    然後又壓低聲音說：“我們幫您出了口惡氣。”
    何雨柱看了看還有點亂糟糟的現場，“行，那你先去安排，讓工人們趕緊吃飯，其他的事等會兒再說。”
    趙海傑領命後，立馬開始指揮起來，其實大家看到何雨柱來了，也都安靜了不少，那些有想法的人也都把念頭收起來了。
    這時候，許大茂樂顛顛地跑過來，“柱子，你咋才來呢，我跟你說……”
    何雨柱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許大茂別再說了，這裏人多嘴雜的，可別再惹出什麽亂子。
    許大茂心領神會，他們雖然和劉海中不對付，甚至還故意整他，但那都是有理由的，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得注意點。
    沒過多久，食堂這邊就恢複了正常秩序，緊接著何雨柱和許大茂、趙海傑幾人也回到了廚房。
    到了廚房，這可是自己的地盤，許大茂立馬打開了話匣子，吧啦吧啦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何雨柱聽得是目瞪口呆，這劉海中簡直是一碰就炸啊，居然被趙海傑氣得不輕，心裏更是好奇，秦淮茹咋還幫著食堂說話呢。
    趙海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師父，我們本來就想逗逗劉海中，誰知道他突然就發火了，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麽大。”
    何雨柱哈哈一笑，“沒事，這不也沒啥事嘛，你處理得已經很不錯了，我在這兒都不一定能比你強。”
    趙海傑嘿嘿一笑，“那都是師父教得好。”
    何雨柱翻了個白眼，就這還得教？
    許大茂這時候開口了：“柱子，我得出去吃飯了，不能在這兒待著了。”
    何雨柱眨巴眨巴眼睛，“咋的，嫌這兒熱？”
    許大茂笑著說：“我可剛說了，食堂不會特殊照顧我，我這飯盒裏還有倆白菜疙瘩呢，我得出去吃，讓大家都瞧見。”
    這家夥，鬼精鬼精的，何雨柱沒辦法，隻好拿著飯盒，和許大茂到外麵吃飯去了。
    看著許大茂美滋滋地吃著那倆白菜疙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啥山珍海味呢。
    兩人吃完飯，有說有笑地去洗飯盒。看熱鬧的大家表情各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做戲。
    當然，也有人覺得，這兩人挺真實的，不做作。何雨柱在三個食堂輪流吃飯這事兒，大家可都是親眼所見，要是他們自己當上主任，恨不得天天給自己開小灶呢。
    劉海中黑著個臉，回到車間，一屁股坐在那兒，跟誰欠他錢似的。
    幾個徒弟見了，一個個都跟見了貓的耗子似的，誰也不敢往前湊，這要過去了，那不得挨一頓罵啊！
    吳春明悶不吭聲地打開飯盒，悶頭吃起飯來，今天中午的飯錢他可是掏了兩份呢！他師父那飯盒裏的菜明顯沒法吃了，他得把自己飯盒讓出來，把那些菜裝進去，等下班後再扔掉。
    下午，一上班，車間裏的大家都眼巴巴地等著呢，今天劉海中受了那麽大的氣，肯定得發火。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劉海中的叫罵聲，還好，他也就罵罵自己徒弟，不然非得打起來不可。
    這一下午，整個車間都在劉海中的“咆哮”聲中度過，大家也好奇得很，劉海中這是哪兒來的這麽多精力啊，喊了一下午，嗓子居然也沒事兒。
    一下班，劉海中就催著吳春明快馬加鞭，趕緊回家。
    緊趕慢趕，還是從李嬸那兒得知，傻柱已經回來了。
    劉海中冷哼一聲，隨後大步流星地往家裏走，李嬸見這架勢，心裏“咯噔”一下，感覺要出事兒，連忙拉住吳春明想問個究竟。
    結果，吳春明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劉海中叫著回家了。
    劉海中到了家，“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缸子水，然後就指使吳春明搬桌子和椅子，讓劉光福去通知大家，要開全院大會。
    吳春明張了張嘴，猶豫了半天，還是說道：“師父，開全院大會要不要跟楊幹事商量一下啊，畢竟他……”
    話還沒說完，劉海中就扯開嗓子吼道：“行了行了，我是院子裏的二大爺，我想開全院大會就開全院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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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春明，你別忘了自己是誰的徒弟，再嘰嘰歪歪，我就把你逐出師門！”
    吳春明嚇得趕緊閉上嘴巴，像個悶葫蘆似的，一個字也不敢吭了，隻好老老實實去中院搬東西。
    劉光福也不敢吭聲，這都要被逐出師門了，搞不好還會被逐出家門呢，嚇得他趕緊去通知大家，要開全院大會。
    院子裏的大家得知消息後，一個個都懵圈了，要知道，自從楊文江當上一大爺後，這全院大會一般都是在飯後開的。
    就連前兩年有任務的時候，也是挑飯後，這怎麽不吃飯就開會了呢。
    劉光福年紀小，哪經得起大家這麽一問，三言兩語就被套出話來了，原來是劉海中要開全院大會，還沒和楊文江商量呢。
    易中海剛下班回來，聽到這消息，心裏自然跟明鏡兒似的，三食堂的事又不是什麽秘密，也沒下封口令，大家都知道。
    易中海搖了搖頭，這個劉海中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真以為當上院子裏的大爺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這可不是以前了，有楊文江在，還想搞這一出，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很快，劉海中就端著個茶缸子，大搖大擺地坐在中院，等著大家過來。
    說實話，劉海中確實有點急了，這時候好多人還沒下班呢，回來的則是等著，看看除了吳春明，誰會第一個到場。
    正從外麵走回來的秦淮茹看到院子裏的劉海中，嚇了一大跳，就見劉海中坐在那裏，跟個悶葫蘆似的，一句話也不說，臉黑得跟包公似的。
    她也不敢上前，連忙回家問問是怎麽回事。
    賈張氏嗬嗬一笑，“誰知道劉海中抽什麽風，一下班回來就說開全院大會，這好多人都還沒回來呢，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慢悠悠回來的陳明也看到中院這架勢，心裏暗暗不屑，趕緊回家，問問他妹妹，看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麽回事。
    “二大爺，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咋突然要開全院大會呢？”楊文江一回來，就聽到李嬸講了劉海中的事兒，趕忙過來瞅瞅。
    劉海中氣鼓鼓地說：“楊幹事，今天這事兒，傻柱必須得在大夥麵前給個說法，他在食堂故意報複我，讓我可丟了大臉了！
    今天他要是不跟我道歉，這事兒就沒完。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我這二大爺還咋當啊！”
    楊文江眉頭一皺，心說自己今天下班回來還想找何雨柱嘮嘮呢，看看能不能緩和一下矛盾，沒想到在廠裏又出了點狀況，矛盾還升級了。
    楊文江說道：“劉海中，你得清楚，咱院子裏的大爺也就是起個調節鄰裏關係的作用。
    說起來，咱們也沒啥特殊權力，最多就是傳達一下上麵派下來的任務。
    你……”
    楊文江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覺著劉海中現在不太適合當二大爺了，有點權力就把以前說的話都給忘了。
    楊文江無奈地搖搖頭，笑著說：“行吧，你想開就開唄，不過，還是等大家吃完飯再說吧！”
    劉海中雖然很惱火，但也知道今天這事自己確實做得不太地道，看來事後還得給楊文江賠個不是。
    劉海中點點頭，“那行，就聽楊幹事的。”
    隨後，楊文江讓人去通知大家，把會議時間改到晚飯後。
    不過，劉海中還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何家這邊，許大茂和賈張氏跟約好了似的，都趴在窗戶上，眼巴巴地看著外麵的動靜。
    剛接到開會通知，許大茂就撒丫子跑了過來，跟何雨柱商量對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次這事兒就是衝著何雨柱來的。
    不過，他倆倒也沒太往心裏去，畢竟今天在廠裏他們可是占著理呢，任憑劉海中怎麽說，也沒法顛倒黑白。
    而且呀，說不過還打不過麽，真要是不行，兩家人一起上，揍劉海中一家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就在許大茂琢磨著蹭飯的時候，嘿，沒想到楊文江來了，還說了幾句挺公道的話。
    許大茂眼睛一亮，“柱子，你說楊文江是不是看劉海中不順眼了，居然在院子裏說這些話。”
    何雨柱樂了：“應該是吧，楊文江就盼著院子裏安安穩穩的，劉海中這麽鬧騰，楊文江能樂意？
    楊文江說得也沒錯，大爺這位置，頂多就是調解調解鄰裏糾紛，傳傳上麵的話，劉海中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看來這當了幾年二大爺，劉海中的官架子是越來越大了。”
    許大茂看著院子裏的劉海中，嘴一撇，“這種人當官有啥用，整天就知道耍威風，是個人都能把他拉下來，要不是我不想當大爺，早把他弄下來了。”
    何雨柱眉毛一挑，“喲！大茂，這當大爺可有不少好處呢，你不想當？”
    許大茂一聳肩，“沒聽楊幹事說嘛，這大爺有啥好處，還不如我在廠子裏活動活動呢。”
    何雨柱還真沒想到，有楊文江在，這大爺的位置倒是被解釋得明明白白的，連許大茂都不想當大爺了。
    飯後，大家都慢悠悠地聚到了中院，也從別人嘴裏聽說了今天中午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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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楊文江知道後，心裏暗罵劉海中太飄了，把他弄下來是應該的，他都開始琢磨著把劉海中換成誰合適了。
    “嗯哼~楊幹事，你看是不是可以開始了？”劉海中還是挺尊重楊文江的。
    楊文江看了一眼劉海中，然後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大家別議論了。
    這天也不早了，還是趕緊把事情說清楚，大家好早點回去休息。”
    聽到楊文江這麽講，大家都漸漸安靜了下來。
    楊文江緊接著說道：“今天這事我也略有耳聞，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還是讓當事人劉海中來說一說吧。”
    隨後劉海中“嗖”地一下站起身來，“事情是這樣的，這事發生在前天……”
    劉海中就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像說評書似的，從為大家著想，讓何雨柱收徒，到許大茂存心整人，何雨柱蓄意報複，一五一十地敘述起來。
    在這整個過程中，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全心全意為全院考慮的二大爺，而許大茂、何雨柱則成了有點權力就肆意報複的小人。
    劉海中這些年的新聞可不是白聽的，直接就給兩人扣上了大帽子，什麽破壞團結啦，自私自利啦，不尊重大爺啦等等。
    楊文江一臉無奈地聽完了劉海中的話，然後對何雨柱說：“何主任，你這邊有啥要解釋的不？”
    何雨柱聳了聳肩，“二大爺這完全是在冤枉我，先說破壞團結這事吧，照二大爺的意思，我不收王成當徒弟就是破壞團結了。
    那易師傅、閆老師、關天浩甚至包括楊幹事，是不是也都破壞團結了，你們也沒收下王成或者院子裏的其他人啊。
    再說了，我在院子裏和許家關係挺好的，又和陳家、閆家也有往來，怎麽能說我不團結呢。”
    劉海中“哼”了一聲，“你這是強詞奪理，王成又沒找別人，就找你。”
    何雨柱“嘿嘿”一笑，“那我也沒有破壞團結啊。”
    劉海中又“哼”了一聲，“那你不幫助鄰裏這件事也不對，還有許大茂昨天惡意報複、你今天安排食堂打菜這事呢。”
    何雨柱無奈看著劉海中，“二大爺，有句話說得好，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既然你有愛心，還是把王成收下吧。
    至於我和大茂啊，那純粹就是個誤會，大茂那是給領導留的座兒，可沒說不讓你坐呀，你樂意坐領導的位置，那你就坐唄。
    食堂的事兒，中午趙海傑不是都說明白了嘛，你咋還在這兒念叨呢，打菜那都是隨機的，連我都不敢保證明天我飯盒裏會不會有個白菜疙瘩啥的。
    我看你就是心裏不爽，故意在食堂挑刺兒吧，也沒見哪個工人因為飯盒裏有個白菜幫子就吵吵個不停的。”
    “你……”劉海中又被氣得夠嗆，尤其是何雨柱這說話的調調，陰陽怪氣的，瞅著就讓他來氣。
    劉海中猛地一拍桌子，“你這不尊重我這個二大爺，不尊重長輩，還老是跟我頂嘴。”
    劉海中這話一出口，不少人都在心裏偷著樂，這都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了，還拿出來說。
    許大茂嘿嘿一笑，“叫你一聲二大爺，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真要論起來，你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工廠工人嘛。
    大家都一樣，就你特殊？
    尊重老人？那也得看值不值得尊重，劉海中，你幹的那些蠢事還少嗎？
    為了參加聚餐，你借著柱子的名頭去忽悠李主任，本來大家也沒說啥。
    可你呢，喝點酒就找不著北了，啥話都敢往外說，要不是我攔著你，你就把易師傅那事兒給捅出去了，到時候讓外廠的人看笑話。
    回過頭來你還怪我們沒照顧你，你說柱子有沒有拉你去啊，要不是李主任看在柱子的麵子上，你信不信你現在早就去掃廁所了。”
    劉海中聽到許大茂這話，臉都綠了，這可真是讓他又丟了一回人，尤其是人群裏的易中海，看向劉海中的眼神，那叫一個憤怒啊。
    易中海一聽，心裏就清楚了，知道許大茂說的是啥事兒，再瞅一眼劉海中的臉色，立馬就明白這事兒是真的。
    心裏把劉海中恨得牙癢癢，這要是劉海中說給外廠，再從外人口中傳回廠子裏，那可就完蛋了。
    同時，易中海對許大茂也有點小意見了，本來大家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結果這一提醒，大家全知道了。
    眾人紛紛用好奇的小眼神看向易中海，想看看他有啥反應。
    劉海中趕忙解釋：“老易啊，你聽我說，我本來不想說的，可這酒一喝多，嘴就沒個把門的了，這事兒這不是還沒傳出去嘛。”
    易中海深深地看了劉海中一眼，二話不說，扭頭就回家了。
    劉海中急得直冒汗，指著許大茂就罵：“許大茂，你這個小人，你這是故意挑撥我們的關係啊。”
    許大茂嘿嘿一笑：“二大爺，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啊。
    你敢說，我說的這話是假的？你沒在酒桌上胡咧咧？要不咱明天找你李主任對質？”
    劉海中哪敢啊，別看他平時嘴上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的，真要見了人，還不是跟個鵪鶉似的。
    劉海中心裏的火氣“噌”地就上來了，尤其是看到許大茂說話學何雨柱，那副不陰不陽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個小王八羔子，看我不替你爹媽教訓教訓你。”
    說著，劉海中就想衝到許大茂麵前動手，何雨柱眼睛微微一眯，不過他倒是沒動手，為啥呢？因為他看見楊文江動手了。
    當然，他也做好了準備，要是楊文江沒攔住，他就出手。
    “劉海中，你可想好了，你這一動手可就是打架了，你就是這麽當院子裏的二大爺的？”楊文江攔住劉海中，同時大喊一聲，試圖把劉海中給喚醒。
    劉海中被楊文江這句話震得一愣，然後瞅瞅周圍的人，有的人在看笑話，有的人麵無表情，也不知道在琢磨啥。
    尤其是瞅見似笑非笑的何雨柱、許大茂，他腦袋一懵，眼前一黑，直接就暈過去了。
    楊文江嚇了一大跳，這攔個人咋還整出事兒了呢。他趕緊上前查看，掐了掐人中，見劉海中有了反應，這才鬆了口氣，趕忙喊人把劉海中抬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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