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雨水，何雨柱樂嗬嗬地聽著王建君給何梓萱講著前兩年的事。
    “那時候你還小，啥都不記得。咱們家旁邊那個胖奶奶，就是棒梗的奶奶，餓得跟豆芽似的，來陣風都能給吹跑嘍。
    那時候家家都困難，你爸也經常餓得沒力氣幹活。
    這不，年景才剛好了兩年，咱也不能大魚大肉地吃啊！
    你看看院子裏三大爺家……”
    一路上，就在王建君講述那幾年的艱難日子中度過。
    何雨柱一進前院，就瞅見二大爺、三大爺還有不少人在這兒，打了幾聲招呼，大家都樂嗬嗬地回應著。
    何雨柱挺好奇的，不在後院看著了？劉海中一家這麽快就搬完了？
    “二大爺，您沒在後院盯著？”
    閆阜貴笑著說“老劉這人辦事兒可麻利了，這不已經搬完了，現在都住進新家嘍！”
    何雨柱笑著說“那這速度可真快啊！不過，這搬了新家也沒說請您過去溫鍋？”
    閆阜貴說“嗨，他那邊也是租的房子，還沒定下來呢。
    老劉說了，等廠裏安排好住的地方，徹底搬完後，他身體好點了，再請幾個鄰居過去溫鍋。”
    何雨柱點點頭，“這倒是，還是先把身體養好了最重要。
    二大爺，我先回家了，有空再聊。”
    閆阜貴趕忙點頭，“好嘞好嘞！”
    其他幾人也都這樣，好像巴不得何雨柱一家人趕緊走似的。
    何雨柱笑了笑，帶著老婆孩子朝中院走去。
    剛到家門口，涼亭那兒正無聊的許大茂立馬湊了過來。
    “柱子，你回來了！你知道不，劉海中已經搬完了，這速度，真快啊！”
    何雨柱笑著說道“我剛從前院二大爺那兒聽說了，不過，他們咋都在前院呢？”
    許大茂撇撇嘴巴，“還能為啥呀，劉家這一搬走，房子不就空出來了嘛，這幾家住房緊張的，就尋思著能不能分到自己頭上。”
    何雨柱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在前院瞧見張氏了呢，他就說賈張氏咋會在那兒呢，原來是因為房子的事兒。
    “可真夠積極的！”
    許大茂嗬嗬一笑，“進屋再說，進屋再說。”
    隨後，許大茂跟著何雨柱進了何家。
    等坐下來後，許大茂這才開口“柱子，你是沒瞧見那些人，送劉海中走的時候，那一個個的，鄰居情深得很，都顯得舍不得。
    等人一走，就有人問一大爺，房子咋解決，他們家人多能不能搬過去啥的。”
    何雨柱好奇地問“那一大爺咋說的？”
    許大茂嘿嘿一笑，“一大爺說這房子具體啥情況還不清楚呢，等他明天去了街道辦，問問這房子是歸軋鋼廠管還是街道辦管，然後再說以後的事兒。”
    何雨柱挑了挑眉毛，“那他們還在前院商量個啥？等情況清楚了再想辦法也不遲啊。”
    許大茂聳聳肩，“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唄。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家，房子多，還有小院，還是私房。”
    何雨柱笑著說“咋的，你也動心了？想出手？”
    許大茂點點頭，又搖搖頭，“我這機會不大，我們家才三口人，就已經有三間房了，不管是從街道還是廠子那邊，都不太可能分上。
    不過，我想著，明天還是得去廠子房管那邊問問，看看有沒有機會。”
    何雨柱問道“咋不去街道辦呢？”
    許大茂撇撇嘴巴，“這不是明擺著嘛，聰明人都能猜到，劉海中這房子多半是廠子裏的，不然一大爺想攆人走，咋還去找軋鋼廠呢。
    他們呀，就是跟著瞎起哄，要麽就是心存僥幸。
    說不定借著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讓街道再給分套房子呢！”
    何雨柱疑惑地問“除了劉海中家，咱們院子裏沒房子了，還能分哪啊？”
    許大茂眨眨眼，笑著說“其他院子或者其他胡同都行啊，比如陸家胡同，離咱這也挺近的，來回挺方便的。”
    何雨柱點點頭，“我說二大爺咋這麽高興呢，原來是打的這個算盤。”
    許大茂說道“他們家孩子多，解放過兩年還不知道是上高中還是中專呢，萬一都不上，他不得提前做打算啊。”
    何雨柱搖搖頭，“那也太早了吧，解放現在才十幾歲。我看這事難成，還沒成年呢，也不結婚，房子不好說。”
    許大茂聳聳肩膀，“得提前準備啊，誰讓他家有三個男孩呢，給閆解成解決住房問題，不給剩下的兩個孩子解決，萬一他們學劉光天那樣，跑了可咋辦！”
    何雨柱哈哈大笑，“經過劉光天這事，估計院子裏家家都得把戶口本看緊了吧！”
    許大茂嘿嘿一笑，“那可不，劉光天這事在外人眼裏，辦得那叫一個神不知鬼不覺，要是他們知道一大爺早就知道這事，就不會這麽擔心了。
    也不知道，劉光天現在咋樣了，到地方了沒。”
    劉光天現在心裏頭那叫一個慌啊，透過火車車窗往外瞅，好家夥，一片都是黃色的，連樹都瞅不見幾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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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外頭刮起沙塵暴，那可真是嚇人，跟夏天那突然來的雷陣雨似的，一片黑呼呼的從遠處飄過來。
    不過，下的可不是雨，是風沙。
    他這會算是明白了為啥是沙塵暴了，四九城那點沙塵算個啥呀，跟毛毛雨一樣。
    他多少有點明白，王文林為啥大老遠跑出去找工作，還在四九城結婚生孩子，不回來了。
    講真的，要是他是從這邊出去的，他也不想回來了。
    第二天中午，許大茂無精打采地找到了正在食堂吃飯的何雨柱。
    何雨柱樂嗬著問“大茂哥，你這是咋了？咋看著這麽沒精神呢！”
    許大茂嘴一撇，“唉！去了趟房管那兒，結果人家說我家現在住宿條件算是好的，分不到。
    甚至，還想讓我換小點的呢，說是完全夠住。”
    何雨柱笑著說“誰這麽沒眼力見兒，敢惹你許副科長，就不怕你到時候收拾他。”
    許大茂說“還能有誰，他們科長唄。
    虧我以為院子裏的人都傻呢，好多人一上班就去問了，這不人太多，科長就出來了。”
    何雨柱笑著說“好了好了，不就是房子嘛，你多攢點錢，到時候你多買幾間，買個小院也成啊。”
    許大茂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何雨柱，“柱子，得虧你這腦子跟別人不一樣。
    人家都想著廠裏分房子，你倒好，還想著買。
    你看看，廠裏分的房子，一個月才幾個錢？這住一輩子也花不了多少，比買房子劃算多了，你竟然還想著買院子。”
    何雨柱左瞧右瞧，壓著嗓子嘟囔“你瞅瞅，這房子買下了，不就歸你個人了？
    以後啊，你的兒子、孫子啥的，都不用再破費了，這不省下老多錢了。”
    許大茂撇撇嘴巴，“要真像你說的這樣，倒也挺劃算，不過呢，這孩子工作以後，不還得分房子嘛？
    更別說孫子啦，照你這麽說，那得買多少房子啊，花那麽多錢，那不是大冤種是啥？”
    何雨柱嘿嘿一樂，“好好好，我是大冤種行了吧。
    我不會算賬，我吃虧了！”
    許大茂撇撇嘴巴，“你吃啥虧，你那房子一分錢沒花，都是何大清給買的，你才是占便宜的那個呢！”
    何雨柱翻了個白眼，“誰說的，小院、還有一間房可都是我自個兒掏錢買的，跟何大清有啥關係。”
    緊接著，何雨柱摸了摸下巴，“雖然是這麽個事兒，可還得提前做打算，省得以後有人不要臉湊上來，到時候講不清楚。”
    許大茂眉毛一挑，“柱子，你放心，真要回來，別的先不說，哥們兒絕對挺你，他想拿回去，門兒都沒有。”
    何雨柱笑了笑，“行，到時候給你整幾頓好的，給你好好補補。”
    兩人吃飽飯後，拾掇幹淨，走出了食堂。
    “噗噗噗，同誌們，同誌們，有個消息要跟大家說，是關於咱們廠……”
    許大茂咧開嘴一笑，“柱子，有熱鬧看了，劉海中的！”
    何雨柱聳聳肩，“他今天沒來上班吧！不然，這大喇叭一喊，他不得又暈過去。”
    許大茂撇撇嘴巴，“我也想他來的時候被通報批評，可誰讓他生了這種病，經不起這種刺激。”
    然後壓低聲調說道“這可是我們科長問了廠長後，廠長決定的，沒看出來，廠長還挺護著他的。”
    何雨柱也小聲回應，“街道那天來，你還沒看出來嘛，完全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推遲八級工考核說得好聽，可那還要兩年後才有考核呢。”
    許大茂眉毛一挑，“不會吧，他都記了一大過了，還能讓他再考？那審批能通過？”
    何雨柱說道“這有啥，那還不是廠長一句話的事，你沒看出來，廠長一直很看重高級人才，特別是生產這方麵的。”
    許大茂皺起眉頭，“不會吧，這再重視，他這是立場……”
    何雨柱趕緊打斷，“還是去辦公室說吧，在這裏說不太好！”
    兩人一直壓著聲音，嘀嘀咕咕的，好像在說什麽悄悄話似的，怪難受的。
    許大茂瞅瞅周圍，嘿嘿一笑，跟著何雨柱朝辦公室走去。
    下班後，何雨柱和許大茂前腳剛踏進院子，就跟二大爺撞了個滿懷。
    “柱子、大茂，你們回來了，趕緊回家吃飯去，一大爺說了，等會兒要開會！”
    許大茂一聽，眼睛立馬亮了，“二大爺，開會是說什麽事？”
    閆阜貴笑眯眯地說“這個嘛……開會還能講什麽，不就是院子裏的那些事兒……”
    許大茂翻了個白眼，從兜裏掏出煙來，“二大爺，你先抽著，慢慢兒說。”
    閆阜貴麻溜地接過煙，“嘿，是老劉那事兒，他不是從院子裏搬走了嘛，可這事兒還沒完呢，肯定得講講。”
    接著，閆阜貴又壓低聲說“還有就是後院那三間房子，你們就別惦記了，這事兒等著安排呢。”
    許大茂一聽，臉立馬拉了下來，“二大爺，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就不能說點有用的，這煙我可要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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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閆阜貴夾著煙的手一抖，“嘿，這都點上了，怎麽拿得回去。”
    許大茂不依不饒，“那我不管，你這樣我就跟一大爺說了。”
    閆阜貴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別啊，別啊，我再給你們透露個消息。
    隔壁那花園，有人買下來了，要重新修整呢。”
    許大茂撇撇嘴，“是哪個嘛？是我們院兒的不？”
    閆阜貴搖搖頭，“不知道，反正聽說挺虧的，要按照街道要求起好幾間房子，得花不少錢呢，完全是個賠錢的買賣。”
    隔壁那花園，上次鬧饑荒時搭的幾間棚子，早就沒人管了，現在估計都倒得差不多了。
    買下來，還得按照街道辦規劃蓋房子，那可真是費力不討好。
    許大茂眼睛一瞪，“你逗我玩兒呢，不行，我要去跟一大爺說你收受賄賂。”
    何雨柱吃了一驚，沒想到有人買下了，說實話，他早就想買了，就是一直沒動手，怕太出風頭。
    沒想到被別人搶先一步，真是失策啊，早知道就趕緊下手了。
    閆阜貴趕忙說道“真不知道啊，不然早就告訴你了！
    這樣吧，這次先欠著，等有了新消息我再告訴你。
    就這麽說定了，你可別去告狀。”
    閆阜貴說完，立馬往旁邊走去，“老易，你回來了，我這兒有事兒要通知……”
    許大茂撇撇嘴，看向何雨柱，“柱子，你看，這二大爺的老毛病又犯了。
    這一次消息可不夠，得多說幾次才行。”
    閆阜貴正跟易中海說著話，手裏的煙一抖，早知道就不接這根煙了，真是虧大了。
    何雨柱笑著說“好了，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趕緊回家吃飯，別耽誤了開會。”
    見許大茂、何雨柱走了，閆阜貴這才鬆了口氣，心裏暗暗罵自己，怎麽這麽手欠，以後可不能接這兩人的煙了。
    開會還是那些老一套，說了說劉海中的處罰啥的，讓大家都引以為戒。
    不過，一大爺最後說了，房子誰也別惦記了，等著安排，大家基本都沒達到分房的要求。
    不少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挺失落的，房子在那兒空著卻到不了手，這不是饞人嘛。
    許大茂看著大家，眼睛一亮，嘿，看樣子閆阜貴沒把這事兒告訴別人啊，那根煙也值當了！
    散會後，許大茂到了何雨柱家裏。
    “柱子，你說二大爺這消息靠不靠譜啊，這花園買下來還得蓋好幾間房子，那得花多少錢啊，真是個大冤種。”
    何雨柱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我倒是想當那個大冤種，可惜沒這機會。早知道我就買了，現在說啥都晚了。”
    許大茂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柱子，你這……”
    他都不知道該說啥好了，何雨柱咋對這私房這麽感興趣呢。
    許大茂撅撅嘴，“得，等過段時間，花園就要動工了，到時候就知道是誰買的了。”
    隨後又嘟囔道“你說你到底咋想的，咋成天琢磨房子的事兒，就算何大清回來，你把他扔西屋裏，也沒人會說你啥啊。
    再說了，現在私房哪有那麽好買賣的，雖說簽了協議，可誰不知道，這事兒不合法呀。”
    何雨柱歎了口氣，瞅了瞅裏屋，然後壓低聲音說“你也知道，我老婆她家就她一個閨女，以後老丈人丈母娘老了，我總不能不管他們吧。”
    許大茂點點頭，原來是這麽回事啊，“住一塊兒不就行了嘛，還能互相照應。”
    何雨柱說道“那倒是可以，可誰能保證何大清不會帶著一家子人回來呢。
    所以，我這才動了這個心思，改天我就出去瞅瞅，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賣。
    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
    許大茂點點頭，又搖搖頭，“倒也不是不行，隻是我頂多陪你去轉一轉，我可不想買。
    有空我去問問我爸，他認識的人多，指不定能找到要賣的呢。”
    何雨柱樂了，“成，事情要是成了，我請你和許叔多吃幾頓好的，我親自下廚。”
    許大茂撇撇嘴，“你又拿我開涮是不是，到時候你都搬走了，都不是鄰居了。”
    何雨柱嘿嘿一笑，“不是鄰居了也能走動啊，再說了，我那房子隻是留著備用的，還在這邊住呢。”
    許大茂笑嘻嘻地說“算你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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