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阜貴心裏清楚，知道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壓根兒就沒去醫院，但還是熱情地打招呼：“老太太、老易，你們回來了！醫院那邊咋說？沒啥大問題吧！”
    易中海樂顛顛兒地點頭，“沒啥大事兒，就是些老毛病，醫院給開了兩片藥，吃了就好。”
    易中海現在那叫一個輕鬆自在，領導家他也去過了，正因為見識到了領導家的與眾不同，他才明白，這些事兒對人家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相比之下，聾老太太就沒那麽高興了，她當時把易中海支開，就是不想讓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人情，好用來嚇唬易中海。
    可是，這最後一次人情就這麽用掉了，她能高興才怪呢！
    不過，在易中海看來，聾老太太這是累著了。畢竟，今天聾老太太可沒少走路，這麽大年紀還到處跑，這時候沒精神才怪呢！
    “小閆啊，上午你媳婦身體不舒服，你沒去看看？”
    閆阜貴聽了這話，直接就愣住了，他媳婦身體不舒服？他咋不知道呢，他回來後也沒聽他媳婦說啊！
    易中海趕緊上前解釋了兩句，閆阜貴這才恍然大悟。
    “老閆，不跟你說了，今天幹媽和我跑來跑去的，累得夠嗆，得趕緊回去歇歇了！”
    說著，易中海就攙扶著聾老太太往家裏走去，眼瞅著就快到飯點兒了，還好中午有剩菜，不然他又得破費了。
    閆阜貴到了後院，就去找王文林了，看著王文林在那兒忙活著做飯，他還有點不好意思。
    “老王，沒想到你也會做飯啊！”
    要知道，王文林沒結婚之前，不是去學校食堂，就是去國營飯店，再不就是去何雨柱家蹭飯，不光吃，還得帶點剩菜走呢！
    那個懶得出奇的人，居然現在在廚房裏忙活著做菜呢！
    王文林嗬嗬一笑，“嘿！我這不回來得早嘛，璿子上班那麽累，我能多做些就多做些，好讓她回來能吃上口熱乎的。
    二大爺，要不你等會兒在這兒吃點兒？”
    閆阜貴心裏直癢癢，可還是搖了搖頭，“不了不了，家裏都做好飯了，我還是回家吃吧！”
    他可不敢占王文林的便宜，今天在他家蹭飯，改天就得請回來。
    王文林可不是以前的何雨柱了，人家可是學校後勤主任，他要是太過分了，在學校指不定怎麽被王文林刁難呢。
    他自認為挺精明的，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同時，心裏也不禁感歎，難怪王文林比肖璿大好幾歲還能和肖璿在一起，還那麽好。
    看看人家這態度，再看看他家閆解成，讓他做飯，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隨後，閆阜貴就和王文林聊了起來，一直聊到吳春明下班回來，他這才回家吃飯。
    等到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何雨柱這才坐著車到了院子門口。
    “廠長，那我先回了！”
    楊廠長點了點頭，“趕緊回去吧，我也回去歇著了！”
    他喝了不少酒，得趕緊回去。
    何雨柱笑著說道：“好嘞，廠長您慢走啊！”
    汽車開走了，駛向了遠方。
    何雨柱一直看著汽車消失不見，這才歎了口氣，往院子裏走去。
    和李懷德比起來，楊廠長可就差遠了。
    以前李懷德讓他出去做菜，哪次不是給點票啥的，哪像楊廠長，最多就說句客氣話。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今天偷聽到的談話，可比任何東西都實在多了。
    何雨柱一進家門，王建君立馬過來，“老公，你可算回來！人家都等你好久好久了！”
    何雨柱咧嘴一笑，“領導吃飯的時候又臨時加了兩道菜，所以回來得晚了點兒。
    對了，家裏還有啥吃的不，我這肚子都咕咕叫了，得趕緊吃兩口墊墊。”
    王建君連連點頭，“有呢，不過我做的菜可沒你做得好吃，我去廚房給你熱熱。”
    何雨柱大手一揮，“走，咱倆一起去。”
    到了廚房，王建君眨巴著大眼睛問：“今天沒管飯嗎？”
    何雨柱無奈地聳聳肩，“這次不是和李主任出去的嘛，而且那邊規矩多，我也不敢多炒兩個菜自己留著吃啊。”
    其實何雨柱本來是想多炒兩道菜和沈秘書一起填填肚子的，可沈秘書不樂意，他也就沒再堅持，這才回來吃飯。
    王建君聽了，小嘴一撅，“啥領導啊，一點兒都不心疼人，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你給他做飯，他居然還不讓你吃飽。”
    何雨柱嘿嘿一笑，“其實我也不喜歡在外麵吃，他們那菜啊，亂七八糟的，還是在家裏吃你做的菜，那才有家的味道，吃起來香得很呢。”
    王建君聽了，喜笑顏開，“那好，以後我有空就給你做菜，你可不許挑。”
    何雨柱拍著胸脯保證道：“那必須的！”
    這麽久過去了，在何雨柱的悉心教導下，王建君已經能夠做一些家常菜，隻要不是太難的，味道都還不錯呢。
    吃飯的時候，何雨柱和王建君聊起了今天去領導家的事，重點當然是廚房。
    “老婆，等以後咱們也搞個這樣的廚房，等爸媽過來，一家人在裏麵忙活也不會覺得擠了。”
    王建君樂嗬嗬地說：“好呀，到時候就算琳琳和璿子過來幫忙，在廚房也不會覺得擠哦。”
    他們三家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家的廚房總是很擁擠，每次都得到小院裏才能施展得開。
    天氣暖和的時候還好，要是天氣冷，那可真是遭罪啊。
    更別提上次王文林溫鍋了，家裏差點都坐不下，屋裏全是油煙味。
    上了床，何雨柱這才說起自己偷聽的事，雖然他說是自己無意中聽到的，但王建君還是很擔心。
    聽何雨柱描述的廚房的樣子，那領導家裏肯定不一般。
    王建君緊緊攥著何雨柱的手，“下次你可別這麽冒險了，要是被人抓住，那就慘了。”
    何雨柱拍了拍王建君的手，“沒事，我就是路過，不小心聽到的。
    不過，老婆，你不覺得這是天意嘛，我去做菜，正好碰到易中海和聾老太太，還正好聽到他們的談話。
    看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才給我這個機會。
    易中海這次能躲過，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王建君說：“是這個理兒，不過，還是要小心點，誰知道那個領導會不會突然又念起舊情了。”
    何雨柱點點頭，“知道了。
    不過，咱們可以先收點利息。”
    王建君眉毛一挑，“你有啥打算呀？”
    何雨柱笑嘻嘻地說：“能有啥打算，套麻袋揍一頓唄，順道也收拾收拾賈張氏。”
    王建君憂心忡忡地說：“你啥時候動手啊，易中海和賈張氏可不怎麽出家門。”
    何雨柱樂了：“賈張氏現在跟秦淮茹鬧掰了，說不定周末就出去偷嘴，趁這機會揍一頓咋樣？”
    王建君皺起眉頭，“那易中海呢？”
    何雨柱歎口氣，“那就看時機了，這老東西平時就上下班，不咋出門。”
    王建君點點頭，“那可得小心啊！”
    何雨柱拍著胸脯說：“放心吧，我跟大茂、老王商量好了再行動。”
    王建君心裏踏實多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三個人行動總比一個人強多了。
    第二天晚上，何雨柱把許大茂和王文林叫到家裏。
    等人到齊了，何雨柱才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他倆說了。
    王文林沉默了一會兒，沒想到後院那個老聾子還真有兩下子啊！
    許大茂咬著牙，“柱子，這事就這麽算了？咱不是白忙活了？
    還有賈張氏，我今天看見她又想起她舉報咱的事，她倒好，啥事沒有，要不是咱提前有準備，還不知道咋樣呢！”
    王文林說：“也不算白忙活，起碼知道下次易中海再犯事沒人幫他了。
    賈張氏這次也算是犯了眾怒，在院子裏名聲壞了。”
    何雨柱笑著說：“要不咱揍他倆一頓出出氣？”
    許大茂眼睛一亮，“行啊。”
    他本來還想找別人去散布點消息呢，要知道，他可不是那種有仇不報的人。
    王文林嚷嚷道：“這事兒可不太好辦啊，那倆家夥行蹤不好掌握，賈張氏又整天在家裏，哪有啥機會啊！
    咱總不能在廁所門口守株待兔吧！”
    許大茂拍了拍王文林的肩膀，笑嘻嘻地說：“作為一個出色的獵手，可得有耐心，隻要逮到機會，就立刻動手。
    我和柱子這幾天盯著點易中海，老王你就負責盯著賈張氏。”
    王文林瞅了瞅自己，一臉無奈，“就算有機會，我這小身板兒，不被賈張氏揍得屁滾尿流才怪呢！
    再說了，我盯著她，你們又不回來，我一個人也搞不定啊！”
    何雨柱樂了，“又沒讓你動手，我覺得賈張氏上周出去偷吃獨食了，這周說不定還會出去呢。咱們到時候再動手咋樣？”
    王文林皺著眉頭，“不會吧！秦淮茹還能讓她出去？”
    許大茂嘿嘿一笑，“你可太不了解賈張氏了，要是她和秦淮茹關係緩和了，說不定就不出去了。
    不過，這兩天你也瞧見了，那兩人還在生氣呢，賈張氏很有可能又跑出去。”
    ……
    計劃敲定後，何雨柱和許大茂下班後也不著急回家了，總是慢悠悠地跟在院子裏的人後麵，朝家裏晃悠。
    這天，易中海蹬著車子往月盛齋去了，吃了兩天普通飯菜，他得去買點好的。
    他和李翠蘭可以湊合吃點，但是，可不能委屈了聾老太太。
    前兩天聾老太太出了那麽大的力，總不能一下子又回到解放前，還是得讓聾老太太吃好。
    而且，看到聾老太太和領導的關係，他覺得這錢花得值，把聾老太太哄高興了，那自己以後的前途可就一片光明了。
    何雨柱和許大茂跟在後麵，看到易中海換了方向，頓時眼前一亮。
    兩人對視一眼，何雨柱一拍腦門，“哎呀呀，你看我這記性，我把東西落辦公室了。
    大茂，你先回去，我得回趟辦公室。”
    許大茂嘴一撇，“柱子，啥東西這麽著急啊，明天拿不行嗎？”
    何雨柱樂了，“你快回去吧，就幾本書，我都答應我媳婦好幾天給她帶回去了，今天要是還不帶回去，我可就慘了！”
    許大茂撲哧一聲笑了，“行吧，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你。”
    何雨柱嘿嘿一笑，騎著車子就往廠子裏奔去。
    旁邊吳春明聽了說：“大茂，我和你一起等吧！”
    許大茂心裏犯嘀咕，你在這兒，我還咋跟蹤易中海啊。
    “春明哥，你快回去吧，嫂子要是知道因為我你在這兒等著，不得怪我啊！”
    吳春明嘿嘿一笑，“沒事，沒事！”
    許大茂趕忙說：“你還是快走吧，嫂子一個人懷著大肚子在家多不方便啊，別讓她擔心了！”
    吳春明這才說：“那行，我先走了！”
    打發走吳春明，許大茂趕緊騎著車子去追易中海，好在沒走多遠。
    何雨柱回到辦公室，拿出幾本早就準備好的書和麻袋，然後又出了廠子。
    路過一個胡同口，何雨柱順手在磚上抹了點白點。也就他眼神好，不然許大茂這記號還真不好找。
    不一會兒，何雨柱就在路邊看到了許大茂，“大茂，人呢？”
    許大茂抬抬下巴，“那兒呢，你看這老東西，心情不錯啊，還出來買鹵肉。”
    何雨柱定睛一看，喲，原來是月盛齋啊。
    沒一會兒，易中海就提著紙包出來了，騎上車子往院子裏去了。
    易中海心裏美滋滋的，今天這鹵肉可真不錯，等回家先給孩子切一塊，讓孩子解解饞，然後再給幹媽送去。
    何雨柱望著易中海的背影，笑嘻嘻地說道：“喲，這是要回院子了！
    嘿，大茂，咱走小路堵他。”
    沒過多久，何雨柱和許大茂就繞到了一條必經的、稍顯偏僻的巷子。
    緊接著，兩人從兜裏掏出了那套去黑市買的麵罩。
    待易中海的車子一冒頭，何雨柱二話不說，飛起一腳踹了過去，連人帶車都被踹飛了出去。
    易中海正做著美夢呢，冷不丁就被一道黑影給砸中了，還沒看清來人，就被套上了麻袋。
    易中海心裏“咯噔”一下，明白自己是遇到打劫的了，就這嫻熟的手法，他可不敢反抗，一看就是個老手啊。
    於是，他趕忙求饒，“大俠饒命啊，我兜裏還有十幾塊錢呢，還有剛買的鹵肉，你們都拿去，求求你們高抬貴手啊。”
    心裏卻把這群該死的痞子罵了個狗血淋頭，這群人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跑出來打劫他，等他知道是誰，非得讓他們好看。
    不過，他的求饒聲並沒有起到作用，拳腳還是如雨點般落了下來。
    “哎！你們幹啥呢？”路口突然有人看到有蒙麵人在打人，立馬喊了起來。
    “滾！”
    “好嘞！”
    易中海剛燃起的希望瞬間就被澆滅了。
    何雨柱拽了一下許大茂，衝他搖了搖頭，那人雖然沒敢過來，但說不定是跑去報警了。
    許大茂立馬刹住腳，手一伸就往易中海兜裏掏去，抓出一把錢票看都不看就塞進自己兜裏。
    然後，順帶著把那塊鹵肉也拿了起來。
    緊接著，兩人轉過巷子口蹬上車子，一溜煙兒就跑沒影兒了。
    “同誌，就是這兒，我剛瞅見有倆蒙著臉的人在打人呢！”
    易中海還在地上趴著，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這才敢動彈。
    倒不是他不小心，要知道之前霍老師就在路上被人給捅死了，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等易中海把頭上的麻袋扯下來，這才瞅清楚，原來是個年輕人領著兩名警察同誌過來了。
    “同誌，你咋樣啊，剛才我瞅那倆家夥挺凶的，沒敢過來，等找到警察同誌才敢過來。”
    易中海能說啥，那肯定是千恩萬謝啊。
    隨後，警察同誌就問了問易中海具體啥情況。
    聽完易中海的描述，又瞅了瞅周圍，啥線索都沒瞅見。甚至，那麻袋都是平常常見的。
    一名警察同誌說道：“這位同誌，麻煩你跟我們去派出所一趟，我們給你做個筆錄。
    不過，你得有個心理準備，這人可不一定能找得到。”
    畢竟，現場啥痕跡都沒留下，看著就像老手幹的，而且出了巷子，那邊就是大路，人來人往的，誰會注意到這倆人呢。
    易中海瞅著那輛破爛的自行車，心裏那叫一個疼啊，他這車子可是買的新的，現在居然比劉海中那輛二手的還破。
    車輪子都不是原裝的了。
    緊接著，易中海就跟著警察同誌來到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