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這天，何雨柱、許大茂、王文林三人一大早就出了門，美其名曰去釣魚。
    實際上呢，他們把車停到供銷社後，鎖好車，就躡手躡腳地回到了四合院附近。
    對於王建君她們沒去，院子裏的人也都沒往心裏去。
    賈張氏本想著其他時候出去吃獨食的，可家裏還有小當和槐花呢，她哪能丟下不管呀。
    早上吃完早飯，賈張氏就開始裝模作樣地哎喲哎喲叫起來，一直叫到棒梗都聽煩了，問她咋回事。
    賈張氏這才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想去醫院瞅瞅。
    秦淮茹一聽婆婆不舒服，那也不能不管啊，畢竟她上班的時候，家裏還得靠賈張氏照顧呢。
    別看賈張氏在家裏不咋幹活，可家裏有個人看著小當和槐花，她上班也能安心些。
    真讓她一個人帶三個孩子，她可吃不消。
    所以，秦淮茹主動打破婆媳間的冷戰，“媽，你要是不舒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賈張氏卻冷哼一聲，“我可不需要你陪，我又沒你那麽大本事能上班掙錢，我就是個在家吃閑飯的，哪敢勞煩你喲！”
    秦淮茹聽了真是哭笑不得，都啥時候了，她婆婆還跟她賭氣呢，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秦淮茹剛想再勸兩句，沒想到賈張氏又開口了：“棒梗，奶奶的乖孫，你跟奶奶去趟醫院好不好呀？”
    賈張氏還是惦記著棒梗，想帶著棒梗一起出去。
    棒梗有點犯難，這周奶奶對他倒是不錯，還給了他幾塊糖。可剛才奶奶說的話又讓他心裏挺不痛快的。
    這時候秦淮茹說道：“棒梗，那你就跟奶奶去醫院看看吧！”
    說著從兜裏摸出五塊錢來，遞給棒梗，這錢夠她吃十天的呢，冷不丁掏出來還是有點兒肉疼。
    “媽，這五塊錢先擱棒梗這兒，你去醫院瞧病應該用不上這麽多錢，要是不夠了，先從你養老錢裏出點兒，回頭我給你補上。”
    聽到秦淮茹這麽講，賈張氏的臉立馬拉得老長，錢不給她是信不過她，還讓她從養老錢裏出，想得倒挺美。
    不過，這五塊錢也挺多的了，能讓她和棒梗美美地吃上一頓了，她又不是真去看病。
    賈張氏嘴一撅，“用不著你在這兒假好心。”
    話雖然這麽說，可也沒讓棒梗把錢還回去。
    然後，賈張氏就領著棒梗出門了。
    盯梢的時候那叫一個無聊，何雨柱和王文林嗑著瓜子打發時間，許大茂則盯著手裏的油條發起了呆。
    “柱子，你說這油條除了這麽吃，還能咋吃啊。”
    王文林噗嗤一聲笑了，“我知道好幾種呢，起碼泡豆漿是一種吧，切碎了包包子包餃子也是一種，還有夾在饅頭或者裹在餅裏吃的，剩下就是你這種幹吃的了。”
    許大茂撇撇嘴，“這些我都知道，我這不就是問問柱子有沒有啥新點子，畢竟他可是老廚子了，說不定能想到啥呢。
    真要是想出啥好吃的來，那我這功勞可就大了！”
    何雨柱樂嗬著說道：“有倒是有，不過用油條做可太奢侈了，這油條就這樣吃挺好的，畢竟，一根可不便宜呢。”
    聽到何雨柱這麽講，許大茂頓時來了興致，他才不是非要讓何雨柱想出什麽吃法呢，這不就是無聊找個話題閑聊嘛。
    “柱子，快說說咋做的。”
    何雨柱講道：“煎餅果子沒吃過吧，搭配起來也挺不錯的，這可是津門那邊的吃法。
    還有油條拌黃瓜，這是魯省那邊的吃法。
    剩下的就是當肉來做，比如炒辣椒的時候放進去，或者做糖醋、拔絲之類的。
    不過，這麽做不僅麻煩，還不如用肉好吃呢，就是圖個新鮮。”
    王文林聽後驚得直咂嘴，“大茂，等哪天咱們能買好多油條的時候，讓老何給咱們做這些嚐嚐咋樣？”
    許大茂點點頭，“其他的倒是可以，不過這煎餅果子一聽就是用煎餅，吃煎餅可得有好牙口，不然牙齒都得給拽下來。”
    王文林笑嘻嘻地說：“你不會泡泡吃啊。”
    許大茂……
    “哪有泡煎餅吃的，稍微撒點水濕潤一下就行了。”
    何雨柱笑著解釋道：“可不是那種賣的幹煎餅，是剛烙出來的，軟乎乎的。
    先把雜糧麵攤到……”
    許大茂聽著聽著，不由自主地把油條塞進嘴裏咬了一口，這又是雞蛋又是刷醬，還放了鹹菜、海帶絲、青菜，這可不比一道菜簡單呢。
    王文林咽了咽口水，“聽起來很好吃啊！就是有點麻煩，真要做起來可得費不少工夫呢。”
    何雨柱笑著說：“就是前期準備工作麻煩些，其實材料準備好後，做起來還是挺快的。”
    王文林和許大茂對視一眼，“柱子，要不咱們做來吃吧？我們準備材料。”
    何雨柱眉毛一挑，樂嗬道：“成啊，你們要是怕雜糧麵不好咬，那就用麵粉做唄。”
    許大茂笑嘻嘻地說：“我覺著我到時候能吃三個呢。”
    王文林撇撇嘴，打趣道：“三個那可就是三個雞蛋，小心撐死你！”
    許大茂嘿嘿一笑，“老王，我這叫能吃是福，你得向我學習……嘿，兄弟們，有活幹了，賈張氏出來了。”
    許大茂一瞅見賈張氏出來，趕緊打住話頭，提醒兩人。
    王文林一聽，興奮道：“好嘞，可算把她等出來了，我待會兒可得多踹她兩腳，害我在這兒……”
    王文林邊說邊往四合院那邊瞅去，沒承想竟看到賈張氏和賈梗一塊兒出來了。
    何雨柱也瞧見了他倆，眉毛一揚，奇道：“咋賈梗也出來了？”
    許大茂摸著下巴，嘟囔著：“這下麻煩咯，還有棒梗在，不好動手哇！”
    何雨柱道：“先跟上看看情況吧。”
    於是乎，三人遠遠地跟在賈張氏後麵，瞅瞅有沒有可乘之機。
    賈梗瞧著去的方向，心裏犯起了嘀咕，這咋不是去醫院的路呢？
    “奶奶，咱這是要去哪兒啊？”
    賈張氏喜笑顏開地說：“哎喲，我的乖孫，奶奶這是老毛病了，去旁邊胡同的診所開點藥就行了，不用跑醫院那麽麻煩。
    奶奶就是想讓你陪出來轉轉，好不容易周末了，你待在家裏多沒意思！”
    賈梗嘴一撅，嘟囔著：“我在家裏不無聊，可以幫我媽幹點活，照顧妹妹呢。”
    雖說他也很想出來玩，可家裏啥情況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全家就靠他媽工作掙錢養家，好不容易周末了，他多幹點活，他媽就能多歇會兒。
    賈張氏一聽，心裏很失落，家裏就這麽幾個人，咋就沒她的份呢。不過，她還是喜笑顏開地摸了摸賈梗的小腦袋。
    “好孫兒，真孝順！”
    等賈張氏從診所拿完藥出來，賈梗就準備朝四合院的方向開溜，誰承想被賈張氏一把揪住了。
    “乖孫兒，你這是要上哪兒去呀？”
    賈梗一臉狐疑地看向他奶奶，“奶奶，你病都看完了，咱趕緊回家吧，別讓我媽在家等太久。”
    賈張氏樂嗬著說：“棒梗啊，好不容易出來了，咋能這麽快就回去呢。
    你忘了，上周奶奶就跟你說過，要帶你去吃好吃的，奶奶這就帶你去。”
    賈梗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去吃呢，我要回家。”
    說著，就撒丫子往四合院跑去。
    可賈梗那小身板哪能拗得過賈張氏呀。
    賈張氏拽著賈梗，在他耳邊輕聲嘀咕：“乖孫兒，奶奶帶你去吃香噴噴的烤鴨，那烤鴨的皮烤得金燦燦的，又香又脆，吃進嘴裏能把人香暈乎了。
    還有那紅燒肉，紅彤彤的，看著就讓人饞得慌，一進嘴軟綿綿的，肥而不膩，一抿就化，讓人吃了還想吃。
    還有……”
    這幾句話可讓賈張氏費了不少腦細胞。
    隨著賈張氏的講述，賈梗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甚至還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賈梗好久都沒吃到外麵做的菜了，雖然他媽每次都會從食堂帶些剩菜回來，偶爾也會有肉，但那也隻能吃幾口而已。
    尤其是傻柱家做菜的時候，那香味簡直太誘人了，比他家的好吃多了。
    眼看著棒梗有點心動，賈張氏趁機又加了一把火，就像個惡魔在他耳邊輕聲呢喃：“咱倆去買兩隻烤鴨，你一隻我一隻，隨便吃，吃不完還能給你媽和妹妹帶回去。”
    賈梗被說動了，他也想給媽媽和妹妹帶點好吃的嚐嚐。
    隨後，賈張氏就帶著棒梗樂顛顛地往便宜坊走去。
    這時候的人們還是更喜歡便宜坊的烤鴨，油水足，吃著香。倒不是說全聚德的不好吃，隻是去全聚德吃飯的大多是家裏不怎麽缺油水的。
    相比之下，便宜坊更有性價比。
    何雨柱他們三個一開始見賈梗那副樣子，還以為計劃要落空了呢，畢竟賈梗一開始明顯是打算回院子的。
    沒想到賈張氏沒說幾句話，就把賈梗給帶到另一個方向去了。
    許大茂這才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他們就這麽回四合院了呢，也不知道賈張氏跟棒梗說了啥，居然把他給勸住了。”
    王文林嗬嗬一笑，“還能說啥，肯定是說帶棒梗去吃好吃的，把他的饞蟲給勾出來了。”
    何雨柱也點了點頭，“可不是嘛，自從賈東旭走了以後，賈家就很少在外麵吃好的了。
    外麵做的菜可比他們家的強多了。
    行了，咱們快跟上看看吧。”
    三人瞧著賈張氏二人進了便宜坊，許大茂嘴一撇，“嘿，真夠能敗家的，居然來便宜坊吃烤鴨。上周賈張氏不是剛吃過嗎，咋又來吃了。她就算有錢也禁不起這麽折騰啊！”
    要知道，如今便宜坊的烤鴨至少得四塊錢呢，這四塊錢要是省著花，一個人能撐一個月呢。
    何雨柱樂了，“不狠狠出血，棒梗能跟著賈張氏來嗎？
    估摸他們吃烤鴨還得一會兒，我進去弄隻烤鴨，咱們邊吃邊等。
    總不能她吃好的，咱就幹瞪眼吧。”
    許大茂嬉皮笑臉地從兜裏掏出錢遞給何雨柱，這是上次搶易中海的。何雨柱本來尋思著三家分分得了，不過，許大茂不樂意。
    他們三家又不缺這點錢，有了頂多吃頓好的，還不如留著聚餐的時候用呢。
    何雨柱樂嗬嗬地接過錢，又跟兩人嘮了兩句，這才進了便宜坊。
    何雨柱進了便宜坊，也沒瞅賈張氏他倆，在前台站著說了兩句，然後就鑽進了後廚。
    等再出來，何雨柱手上已經拎著烤鴨了。
    何雨柱出來了，賈張氏可就不開心了。
    傻柱剛進來那會，她和賈梗緊張得要命，生怕被傻柱瞧見。誰承想，傻柱壓根就沒往他們這邊瞧。
    等傻柱走了，賈張氏也就不慌了，她可是先來的，錢都交了，結果傻柱竟然先拎著烤鴨出去了。
    賈張氏來到前台，嬌嗔道：“嘿，我說為啥傻柱比我來得晚，他咋能先拿著烤鴨走呢。
    你們是不是區別對待呀，看傻柱是領導就討好他。”
    前台斜眼瞅了賈張氏一下，回頭扯著嗓子朝廚房喊了一嗓子，“有人來鬧事了。”
    這一嗓子，可不得了，從廚房呼啦啦出來好幾個人，一個個都虎背熊腰的，還有個人手裏拿著大長鉤子。
    “小梅，誰鬧事呢？是她不？”
    說著，幾人齊刷刷地怒視賈張氏。
    做前台的那可都是人精，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再加上剛才賈張氏那話，明擺著是在說何雨柱的壞話。
    何雨柱她雖然不太熟，但也知道他跟後廚的師傅關係好，要不然能提前拿到烤鴨？
    賈張氏看著這群人，立馬就慫了，她都忘了牆上貼的那幾個字——“不得無故毆打顧客”
    賈張氏手忙腳亂地擺手，“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我就是過來瞅瞅，剛才傻柱明明比我來得晚，還比我先拿到了烤鴨。”
    “人家是提前說好的，錢都交了，烤好後這才回來拿的，你有啥意見？”
    “沒有沒有，我這就回去。”說完，賈張氏就灰溜溜地跑回座位上。
    然後跟賈梗嘀嘀咕咕，說這裏服務態度不好，還要打人，以後再也不來這裏吃了啥的。
    賈梗也沒見過這陣仗，自然是怕得要命，也一個勁點頭，說以後不來吃了。
    外麵，何雨柱三人正開心地吃著烤鴨呢，雖然早上吃了油條，可這並不妨礙他們再吃一點。
    王文林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感歎道：“這烤出來的就是不一樣，真香啊。就跟那烤串似的，又香又誘人。
    老何，你會不會做這烤鴨啊，要不咱買回去自己做咋樣？”
    要知道，現在外頭賣的活鴨才三毛一斤，這一隻鴨子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塊錢。便宜坊居然要賣四塊，這裏頭可賺大發了。
    許大茂樂嗬著說：“柱子，行不行啊，真行的話我就讓我徒弟想法子從鄉下弄兩隻回來。”
    何雨柱肩膀一聳，“哪有那麽簡單，人家這烤鴨得用烤爐，你瞅瞅咱們院兒哪有地兒壘烤爐。
    就算有了，一年到頭也用不上幾回，還礙事兒，還不如來這兒買呢。
    不過呢，有了烤爐倒是能做些別的東西。”
    王文林眼睛一亮，“老何快講講，還能做啥子？”
    何雨柱說道：“既然鴨子能烤，那雞、鵝也都成，甚至豬肉、牛肉、羊肉也沒問題。
    不過，弄起來太麻煩了。而且，我也沒做過，隻是聽說過，要是做不好吃，還不知道得浪費多少東西。
    這烤鴨可不是把鴨子隨隨便便往烤爐裏一扔就成，還得提前處理，麻煩得很。”
    兩人聽了有點沮喪，可不是嘛，要不然人家便宜坊、全聚德賣的烤鴨那麽受歡迎呢，肯定是有秘方的。
    看兩人這副模樣，何雨柱安慰道：“等咱們都有自己的院子了，你們可以自己在家搭個烤爐。
    到時候可以自己烤雞，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許大茂和王文林對視一眼，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老何，照你這麽說，還是得弄個大點兒的院子才好。”
    何雨柱笑著說：“那可不，我跟你們講，上次我去領導家，人家那廚房……”
    聽著何雨柱的描述，兩人的心啊，那是越來越癢癢了。
    “咋樣？等以後咱們也蓋個大點的房子，就照那樣子來。
    吃飯有專門的地兒，做菜也有專門的地兒，待客的地兒也安排得明明白白，睡覺的地兒更是舒舒服服。”
    要不是現在這邊沒通下水，何雨柱連廁所和浴室都想一塊兒給加上。
    許大茂搖搖頭，“好是挺好，就是咱這兜裏啊……”
    王文林也跟著歎氣，“可不是嘛，這大冬天的，得燒好幾個爐子呢，到時候就怕不夠用啊。”
    何雨柱瞥了兩人一眼，“有不弄和沒有那可大不一樣，你們就聽我的，以後肯定得感激我。
    別的先不說，就說老王你吧，以後還要生孩子呢，孩子結婚啥的，這不都得要房子嘛。
    你們看看劉海中，那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劉光天都跑了。”
    王文林連連點頭，是這麽個理兒。
    許大茂剛要點頭，突然回過神來，“不對啊，柱子，劉光天跑那是因為劉海中老是打他，對他不好，跟房子有啥關係。”
    何雨柱嘻嘻一笑，“你想啊，要是家裏有好幾間房子，劉海中就算偏心老大，也不可能讓家裏的房子空著不讓人住吧。
    劉光天要是有房子，就不用擔心結婚後沒地兒住了，他還能跑嗎？”
    許大茂總覺得何雨柱說得不太對勁兒，不過好像也有點道理，也就跟著點了點頭。
    何雨柱這樣一步步誘導著兩人，這和賈張氏忽悠賈梗簡直一模一樣，都像惡魔在耳邊低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