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給個銅板吧，我們買個包子吃。”
    “好善人終於來了，賞個銅板吧，我們好餓啊。”
    “……”
    無間詭市所處之地乃是混亂之地。
    人類各種族都有。
    什麽石人、樹人、蛙人等等都有。
    還有很罕見的雪人披著一個厚黑的鬥笠來乞討。
    因為無間詭市這裏藏汙納垢。
    這些都是不想努力的或者犯了錯誤的人在這裏藏著。
    久而久之。
    這些人懶散慣了就不想幹活路了成為了純粹的乞丐。
    而胡老大在這裏管理著也不會看著這群人餓死。
    總會用開倉放糧或者發粥等方式給他們一些吃食。
    養著這群人。
    其實林魂還是蠻讚同胡老大的這種看法的。
    又不是什麽壞人。
    都是一些可憐人或者身不由己之人或者賭博等上癮之人才會躲藏在無間詭市管轄之地。
    能關照一口還是要關照的。
    林魂將早就準備好的銅板挨個分了分。
    分完後他的手中就多了一個紙團。
    這是他在此地的“眼線”。
    因為這處地方有著最底層的賭坊、青樓等等。
    來往此地的都是一些底層亡命之徒。
    所以消息擴散、傳播最是快速且真實有效。
    這就是為什麽林魂會在這裏安插眼線的重要性。
    當然。
    他剛才明著賞賜這些人銅板。
    實際上將一些碎銀子和幾粒“節氣丹”悄悄塞進了那眼線手裏。
    那眼線最稀罕的就是“節氣丹”。
    這玩意在無間詭市有價無市很是受歡迎。
    就連林魂都不知道為何無間詭市會這麽喜歡“節氣丹”。
    難道是因為這玩意是來自傳說中的“三詭神”？
    神不知鬼不覺。
    相較於外麵。
    這裏竟然已經早早的恢複了往昔。
    乞丐們在捉著身上的虱子無所事事的曬著太陽。
    賭客們剛剛從賭坊裏輸光被趕出來或者小贏後笑嘻嘻的奔向青樓。
    那些打手們則是虎視眈眈的看著來往的一切。
    當看到林魂走來的時候立即對著林魂強行擠出一個笑臉來。
    口裏客客氣氣的說道：
    “林大人！”
    “見過林大人！”
    林魂在這一條街上可以說是名人。
    主要是他名聲極好喜歡給乞丐們銅板。
    還對胡老大的那些小弟們十分的和善沒有架子。
    最重要的是林魂的實力這裏都有耳聞。
    節氣衛中最年輕的竊命境。
    如今林魂竟然又多了一個全新的稱呼在整個地下世界傳播。
    “喂，你笑起來太難看了，還不如一直那麽凶神惡煞好看呢。”
    林魂調侃一個小弟道。
    小弟旁邊的兄弟聽了立即道：
    “林大人說了你笑起來難看，別笑了！”
    “好來林大人，我也覺得我不怎麽會笑。還是這樣子舒服！”
    那個小弟恢複了嚇人的表情。
    惹的林魂笑起來。
    還是這裏舒服啊。
    眨眼間這裏竟然全部恢複如初。
    沒有縞素。
    沒有白綾。
    沒有哭泣。
    沒有家家戶戶閉門在思念逝去的親人。
    要不是看到胡同兩側那些蓋著白布還沒來得及抬走的屍體。
    真會以為這裏真的什麽也沒發生。
    胡老大帶著一隊人馬正推著小板車。
    小板車拉著十二具薄木棺材。
    “林大人，您來了。”
    “嗯。你忙吧，我自己去無間詭市不用管我。”
    “好來林大人，那我們去忙了，實在是太忙了抱歉了林大人。”
    胡老大確實太忙了。
    他那金色的虎毛都有些粗糙了。
    林魂知道這家夥肯定昨夜殺了一晚上。
    這才能在今天這麽早的時間清理完成所有的禁忌。
    為什麽無間詭市這個區域沒有那些外麵的事？
    主要是這裏的人都是三不管的。
    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的麻木、被拋棄之人。
    他們死了就死了。
    沒人會為他們流淚、送殯。
    也隻有胡老大會準備一副薄木棺材將他們匆匆收了。
    找地方一燒了事。
    所以這裏就好像什麽事情沒發生一樣。
    那些人來過。
    那些人活過。
    那些人死了。
    那些人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一樣。
    就這樣。
    無間詭市的生存邏輯。
    “還好。我的眼線沒死，要不還得重新找合適的眼線。”
    林魂暗暗想。
    他來到胡老大的三層小樓。
    一層樓的弟子們都出去收屍、殺禁忌去了。
    林魂自助取茶、燒水、喝茶。
    取出來先前“眼線”塞給他的紙條看起來。
    “你連續多次得到陰司節氣官的上等考核評語，連殺三個無貌教鑄棺境。
    兩次進出畫卷詭譎，協助四位大人誅殺詭譎，拯救朱雀大街三所胡同所有百姓。
    你的功勞當屬這一次清明劫最大，樹大招風，引發兩種情況。”
    “其一，整個清明城的地下世界都對你豎起大拇指，給了你一個全新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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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鑄棺境之下無敵！”
    “以前的‘節氣衛最年輕的竊命境’稱號正式作廢！”
    “此事據說引起了無貌教高層的關注，你要格外小心些！”
    “你應該能品出來，這個稱號帶有明顯的捧殺意味在其中。”
    “其二，清明城高層五大強者巨頭，都開始關注你，最受益的是你的好友兼上司童汀。”
    “據說童汀的家人也就是立春城的高層，對於童汀培養出你這樣的強者很是滿意，你的功勞其實就是童汀的功勞，已經同意童汀返回立春城。”
    “清明城高層要獎賞你暫代童汀的統製一職，唯一不高興的是管督察的陰陽案牘，因為你曾經打過他們的臉。”
    “你現在處於風口浪尖，當你的暗線太危險，我要銷聲匿跡一年。”
    “除非……”
    “你加錢！”
    這紙條到此戛然而止。
    這就是為什麽林魂會喜歡這個“暗線”的原因。
    這個家夥刺探情報又快又準實在是一把好手。
    林魂在火爐上將這個紙條看著燒成灰燼。
    嘴角微微上揚。
    “加錢？”
    “倒也不是不能考慮，這樣的準確的情報有時候確實很值錢。”
    “行吧，反正剛剛弄了三個無貌教的符文袋，那裏麵的金子足夠我花一陣子。”
    “哎，這錢真是不禁花。”
    “方方麵麵都需要錢啊。”
    於是林魂站起來將杯子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卻大大方方的在桌子上留下十粒用紙包住的“節氣丹”。
    這就是林魂給自己眼線的額外報酬。
    意思是：
    協議繼續。
    你還要繼續為我搜集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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