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姐，真的好心疼你。”
    趙月月歎息道。
    令劉夭有些動容的是，這個趙月月是真的情真意切的心疼她。
    而且完全不像是在做假。
    但這，就讓劉夭覺得更詭異了。
    “我……”她本能的想要問出自己最疑惑的那個問題，但是想了想，為了避免趙月月暴走，再給她來一記雷擊，劉夭將問題硬生生咽了回去。
    “姐，等咱爹和大部隊一起回來後，由他老人家親自為你驅邪，一定可以解除你身上的問題。
    這一次，爹願意答應和他們前往冥森，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為了找那株神草，為你改換體質，徹底地解決你這招陰的體質。”
    趙月月說道，“等爹回來，姐姐你就可以恢複正常了，也可以修煉符道了。”
    趙月月的話，隻讓劉夭一頭霧水，同時還隱隱地有一種強烈的不安之感。
    要是真的等趙大錘回來了，並且真的將那什麽狗屁的神草帶了回來……
    所謂的改換體質，是指的什麽？
    在這一刻，劉夭的危機感更重了。
    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此時趙月月已經打開了那扇書房內室的門。
    哢～
    趙月月將門推開，然後扭頭衝著劉夭揮了揮手，“姐，快點過來。”
    “嘿嘿，姐，你記憶沒完全恢複，可要小心，別亂碰爹爹這內室內的東西。
    危險的很呢。”趙月月叮囑道。
    聞言，劉夭點了點頭。
    此時的她，注意到了這個書房內的擺設。
    除了正常的書櫥之外，她看到了牆上的一幅畫。
    畫裏，是一個長相粗獷，滿臉大胡子的高大男子。
    男人的左手和右手上，各牽著一個小女孩。
    左手牽的，應該是趙月月。
    而右手牽的年紀稍大一些的女孩，其麵目神情，均與劉夭極其的相似，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咕嘟……”劉夭看著這牆上的全家福，一時間隻覺得寒毛直豎。
    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一切是障眼法還是什麽？
    最關鍵的是，她還發現，趙大錘右手牽著的少女的肩膀靠上位置，還有一顆痣。
    而這顆痣，她劉夭的身上也有一顆。
    位置也長在一模一樣的位置，然後誌的形態大小，也隻是稍微小了一圈，其餘都完全一樣。
    此刻的書房內，靜到死寂。
    如果不是趙月月翻動書架時發出的沙沙聲，這屋內就像是一個墓穴一樣的死寂。
    書架上擺放著一排排古樸的線裝書，現在正值傍晚，太陽已經下山，西邊天際的紅色雲霞的光透進來，照得屋內書櫥都發紅。
    趙月月熟門熟路的找到了符道筆記。
    然後就拉著劉夭走到書桌邊，一起看了起來。
    符道筆記的大小，差不多比a4紙大一圈。
    上麵的紙張也不是普通的木漿紙，而是某種奇怪的皮質。
    說像牛皮吧，紋理要更細膩。
    說像羊皮吧，又比羊皮紙的紋理多了一層輕薄感。
    而且，羊皮紙的色澤更深一些，而這本符道筆記的紙張顏色，則是更淺一些，而且整體紙張的色澤，有些泛黃。
    “這紙，是什麽材質的？”劉夭忍不住上手輕輕地摸了一下，手感極其細膩，就仿佛她的手是從一個青春少女的背上劃過的。
    “啊，這是人皮紙啊。
    而且咱們爹爹最喜歡用十八歲剛成年的少女的背皮做紙，因為手感最舒服。”
    趙月月一邊認真地研究觀看上麵的筆記內容，一邊則是回複劉夭的問題。
    “人皮紙……”
    這一刻，劉夭嚇得手猛地一縮。
    “為什麽要用人皮……”劉夭忍不住問道。
    “啊？當然是因為人皮便宜呀。”趙月月習以為常地說t道，“而且，不光便宜，最關鍵的是，人皮紙的手感是最好的。
    牛皮紙和羊皮紙更糙一些，哪有人皮舒服。
    而且，這個時代，牛和羊都要幹重活，很貴的。
    人就不一樣了，尤其是生在貧窮人家的女孩子，一頭牛都夠買十個幾這類的女人了。”
    趙月月笑眯眯地說道。
    “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
    劉夭終於還是沒忍住。
    但這個問題，倒也不是說她有多聖母，其實也暗含著一種套話和試探。
    她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不了解。
    但這個問題，可以套出來不少這個世界的底子。
    比如說，如果趙月月的回答顯得無情又殘忍，甚至覺得用人皮做紙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的話，那就說明了什麽？
    說明這個世界的底色，必然是野蠻且邪惡的。
    “殘忍……是很殘忍啊，爹爹也這樣說。
    但是，沒有辦法啊，冥夜原人口太多，冥皇的威儀又照不到我們這種十不管地帶。
    而且冥夜原本身就是十大邦流放犯罪人口的一個地點。
    每年光是從十大邦運送過來的犯罪人口，少則有上百萬之多。
    多的時候，甚至有大幾百萬呢。
    年年如此，現在的冥夜原早就人滿為患了。
    可是吃飯的糧食就那麽多，人口遠遠地超過了供應，每年光是餓死的人都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所以，用人皮造紙算什麽，比這更殘忍的事情多著呢。
    姐你又不是沒見過……唉……慶幸咱們有一個厲害的好爹吧。
    換成生在下麵，我們別說享受現在的榮華富貴了，怕是直接就被溺死了。
    現在下層之間的互害越來越惡劣，天生缺少力氣的女嬰，基本上都被他們給溺死或者丟棄。
    真的太惡心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冥皇能夠大一統我們大冥，到時候我們冥夜原應該也可以解脫。”
    說到這裏的時候，趙月月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大一統……大一統就能改變嗎？”劉夭聞言，也跟著歎了一聲。
    不管這個世界如何，起碼她眼前的這個趙月月，似乎還是很清醒且有些善良的。
    她本能的想要祭出嚴興送給她的善念玫瑰，來試一下這個趙月月是不是善良的人。
    但想了一想，她暫時還是決定放棄。
    畢竟，這個世界目前到底是啥情況，她都還沒搞明白呢。
    等後麵摸清了這個世界的情況後，再說也不遲。
    而與此同時地，劉夭則是在書房內也跟著搜看了一會藏書，尤其是關於這個世界曆史的。
    不得不說，這書房裏的書是真的多，而且許多一看就是原裝孤本。
    當然，這裏除了收藏有書之外，還收藏了不少的字畫，還有一些各種奇形怪狀的符紋。
    這些符紋，也不知道都是哪裏出土的，也不知道是誰畫的，但一看到它們，劉夭就感覺到頭暈目眩，眼前出現各種各樣詭異的畫麵。
    “姐，別盯著它們看。”
    趙月月猛地拉開劉夭，一臉後怕的警告道，“這些符紋，不可以直視。
    這些都是父親搜集的模仿祖符的仿符，威能恐怖，哪怕是父親都不敢盯著看。
    它們的威能，甚至可能直接給直視的人帶來不祥。”
    趙月月說道。
    在說話的時候，她甚至連看向符紋擺放的方向都不敢。
    “姐，算了，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父親的書房，和別人的書房是不一樣的。
    三星符師的書房裏，哪怕隻是最普通的一件擺件，都可能帶有大恐怖。
    走走，你先出去，別待在這這裏了。”
    趙月月擔心姐姐的安全，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