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山莊遺址憶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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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破,淡薄的雲層間,陽光絲絲縷縷地灑落在司馬家府邸的庭院之中。
幾支嫩綠枝頭上的清脆鳥鳴,為這座靜謐的小院增添了幾分生氣。
園中青磚鋪就的小徑盡頭,葉星辰身著一襲黑色勁服,手持一柄三尺青鋒,緩緩的踏在青色小徑。
他身姿勻稱,臉上更是棱角分明,一對劍眉下的清澈眼眸中隱隱透露著一絲華光。
他的一舉一動,都充滿著少年人獨有的英姿颯爽。
他剛一踏出司馬府邸的大門,便看到府外已有下人在一旁恭敬等候,旁邊的樹樁上還拴著兩匹高大健壯的駿馬。
駿馬通體棗紅,四蹄雪白如玉,鬃毛油亮順滑,正不安分地刨著蹄子,一看便是難得的良駒。
見葉星辰出來,馬兒更是前肢挺立,對著天空,仰身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
“葉公子,這馬兒剛剛馴服不久,年輕力壯,腳力出眾,性情還帶著一點野性,用來趕路是不二之選。” 一名年輕人牽著韁繩,臉上堆滿笑意地對著葉星辰說道,他就是這司馬府專門管理馬廄的負責人。
葉星辰微微點頭表示客氣,從他手中接過韁繩,單手輕輕撫摸著馬頸,馬兒安靜的享受著他的撫摸。
少頃,葉星辰動作利索的翻上馬背,正欲揚鞭前往神劍山莊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司馬玉茹從府內匆匆趕來。
“葉小子,等等我!” 司馬玉茹喊道,她身著淡藍色勁裝,一頭秀發束用絲帶緊緊係在腦後,配上她的穿搭,整個人都顯得英姿颯爽。
見此,葉星辰恍然大悟,怪不得下人準備了兩匹駿馬,原來司馬玉茹是真打算跟自己一路同行。
葉星辰頓時感到一陣頭疼,說道:“大嬸,我就出城辦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司馬玉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小子,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借機開溜,這天下之大,到時候我上哪兒找你去?總之,在沒找到你師父之前,你別想拋下我一個人獨自離開。”
葉星辰見狀,隻能一臉無奈,雙腿猛地一夾胯下馬腹,駿馬嘶鳴一聲,明白了主人的心思,奮力撒開四蹄,速度快的如離弦之箭朝著城外飛馳而去。
司馬玉茹見狀,秀眉一挑,毫不示弱,手中長鞭在空中猛地一甩,“啪” 的一聲脆響,身下的馬兒吃痛,撒開四蹄,風馳電掣般朝著葉星辰的方向狂追而去。
距楚州城外十裏處,山坡之上,葉星辰佇立於此,再度望見神劍山莊山下的石碑。石碑曆經歲月的無情侵蝕,已然斑駁陸離,長久無人問津,四周爬滿了蔓藤,透過蔓藤的縫隙,一個 “劍” 字若隱若現。
司馬玉茹跟在他身後,瞧著葉星辰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這葉小子莫不是神劍山莊的後人?可這又不太可能,十年前,神劍山莊慘遭滅門,全莊上下百餘口性命無一幸免,就連莊內的牲畜都未能逃脫厄運,真正是雞犬不留。
若不是當時恰逢暴雨,以那些神秘勢力的殘忍程度,事後必定會放一把大火,將山莊燒得片瓦無存。
“駕!” 葉星辰猛地一夾馬腹,韁繩在他手中微微抖動,胯下駿馬嘴裏發出一聲嘶鳴,奮力朝著蜿蜒曲折的上山之路而去。
馬蹄揚起細碎的塵土,在葉星辰身後留下一道淡淡的煙塵。不遠處,司馬玉茹也緊緊勒住韁繩,提馬緊跟其後,身姿矯健,颯爽英姿。
這條上山的道路,對葉星辰而言,猶如鐫刻在心底的記憶,縱使十年光陰如白駒過隙般流逝,但是這裏的每一處彎道,他到現在銘記於心,到現在還沒辨錯方向。
胯下的馬兒似是通了靈性,感受到主人內心急切的焦急之情,更加賣力的撒開四蹄,朝著山頂奔去,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仿佛在低聲訴說著這座山往昔的故事。
曆經長途跋涉,他們終於登上山頂。眼前,一座破敗的山莊頹然矗立,歲月的風霜無情地侵蝕著一切。
山莊大門上的牌匾腐朽得搖搖欲墜,曾經熠熠生輝的燙金大字如今蒙滿了厚厚的灰塵,隱約可見 “神劍山莊” 四個大字。
兩扇偌大的門板半掩著,仿佛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宛如在悠悠訴說著山莊往昔的輝煌。
葉星辰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那扇早已腐朽的大門,踏入山莊。刹那間,兒時的記憶如洶湧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曾經,他與師兄弟們在庭院中嬉笑打鬧,那歡快的場景仿若就在眼前。莊裏的長輩們,麵對他那些調皮搗蛋的惡作劇,眼中總是流露出無奈與寵溺。往昔的點點滴滴,都讓葉星辰無比沉醉。
腦海中,那些充滿歡聲笑語的美好畫麵不斷閃現:“爹,我想要個小老虎玩偶。” 葉星辰對著父親撒嬌,父親連聲應道:“好,好,好,隻要是星辰喜歡的,爹都給你買。”
“少爺!”“星辰師弟!”“辰兒”...... 莊中每個人的呼喚,都顯得是那麽親切。這一切美好得讓葉星辰忍不住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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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畫麵陡然一轉。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一道道雷蛇在空中肆虐,照亮了山莊的每一寸土地。
然而,暴雨中的山莊,不斷傳來淒厲的慘叫聲、激烈的喊殺聲,以及刀劍碰撞的尖銳聲響。莊裏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在血泊之中。這些畫麵如同一把把利刃,不斷刺痛著葉星辰的神經。
往昔的慘痛回憶如洶湧浪潮般襲來,父親被一劍穿胸,血濺當場,周伯臨死前的囑托。這些畫麵在葉星辰的腦海中不斷閃現,令他整個人徹底的被痛苦吞噬。
他腦袋微微下沉,眼眶泛紅,眼球內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血絲,渾身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周身的真氣紊亂翻湧,已然開始有失控的跡象。
跟在身後的司馬玉茹,目光始終落在葉星辰身上,對葉星辰的異樣變化感到疑惑不解。
瞧著葉星辰現在的模樣,竟有幾分像是即將走火入魔的前兆,心下猛地一緊,來不及多做思索,急切地大喊道:“葉小子!莫要再沉溺於往昔回憶之中,速速收斂心神,屏神靜氣!”
然而,一切都已來不及。兩行清淚毫無征兆地從葉星辰的臉頰滑落,垂落的淚珠在空氣中劃過一條晶瑩剔透的細線,在淚珠觸碰到地麵的刹那,他周身氣息陡然一變。
緊接著,一聲震徹雲霄的仰天長嘯轟然響起,那磅礴的真氣仿若洶湧的潮水,向著四麵八方瘋狂噴湧,激起了地麵大片塵土,露出了掩埋在塵土底下的青色石磚。
正如塵封的記憶此刻被一隻大手掀出來一般,此刻的葉星辰,宛如一隻失控的凶獸,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冰冷殺氣。
親眼目睹這一切都司馬玉茹,心中是又驚又懼又急,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向後拉扯,腦海中隻剩一個念頭在不斷回響:退,快退!一股危險的氣息縈繞在她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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