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我們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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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如同後院鄰居認可的那般。
    許大茂和傻柱之間的小別扭,或者說鬧劇在院裏並未掀起任何波瀾。
    第二天秦淮如一早回來換衣服準備上班時,許大茂和傻柱連個屁都沒敢放。
    怎麽說呢!
    雖然秦淮如是三個孩子的媽了,但人家身段顏值在那擺著,當年的一美,你當開玩笑呢?
    一年時間,以許大茂的胃口怎麽可能吃膩。
    既然吃不膩,自然會被拿捏。
    傻柱就更不用說了。
    秦淮如對他就從來沒客氣過。
    偏偏這孫子既不吃,也不惦記,就是被懟的樂此不疲。
    甚至正常到趙雁都習以為常。
    不就是鬥鬥嘴嘛!
    又沒機會更進一步。
    管不了索性就不管。
    倒是經過昨兒那麽一鬧,向來關心賈家孩子的一大媽,對老賈家明顯冷淡起來。
    不經意間,跟老賈家人說話時,臉上的笑容少了。
    就連對賈家剩下倆小累贅,也沒那麽熱乎了,以前還有一搭沒一搭接濟一下小姐妹倆,偶爾帶回家管頓飯。
    自從易中海表態後,小當和槐花便再也沒占過易家的便宜。
    至於易中海的寶貝兒子易平安。
    這小子可以忽略。
    本來就是一老實孩子,放學回家後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幫一大媽幹家務活,壓根不出來跟院裏的同齡孩子們瞎胡鬧。
    這種情況下, 想讓他跟賈家人有牽扯。
    跟做白日夢差不多。
    難。
    ...........................
    自從得知催二現身的消息後,楊慶有便一直盼著過周末。
    現在的他跟以前不一樣,得天天去單位點卯。
    要是為了處理崔二專門請假,留下的破綻就有點忒明顯了。
    鬼知道會不會有心人。
    故此,一直熬到周末這天,楊慶有才敢去西城溜達。
    隨便找了個借口跟蘇穎打過招呼,丫連自行車都沒敢騎,去胡同外公交站坐上公交車,直奔西城新街口。
    此時的新街口怎麽說呢?
    不能說亂,也不能說治安差。
    但確實魚龍混雜。
    無他,全賴地理位置好。
    西是西直門,北是被拆掉的護城牆,往東,往南則是人口密集的城區。
    就這地理位置,甭管幹什麽都方便。
    而曹老大那幫人便棲息於此。
    這年頭甭管是人是鬼,明麵上都得有個正經行當。
    沒說得出口的工作,不管是公安還是街道都不會輕易放過你,但凡轄區內出了岔子,必須按名單挨個談心。
    曹老大明麵上是新街口煤球廠保衛幹事,而崔二便是他為數不多的手下之一。
    至於倆人怎麽弄到的身份,那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而其他手下嘛!
    自然便是溜街串巷的送煤工人。
    一來沒正式編製,幹什麽都方便,有活幹活,沒活送煤,太特麽靈活。
    二來是髒,渾身上下黑不溜秋的,犯了事兒往巷子裏一鑽,神仙也找不到。
    三嘛!
    自然是熟悉地形了。
    想倒騰個物資,幹些打家截道的事兒,小三輪往那一停,完事往煤球下一塞,神不知鬼不覺,都特麽不耽擱送煤。
    煤球廠的地址,便在新街口北,老城牆旁,後英房胡同北盡頭,緊靠著後世的北二環。
    小胡同巷子星羅棋布,七拐八拐,在西直門內大街下車的楊慶有找了個把小時,才找到煤球廠的具體位置。
    此時的楊慶有早已心煩氣躁,大熱天的,丫站煤球廠不遠處,擦了把汗,使勁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手擋烈日在路邊好一通找,這才尋到一處開在胡同裏的小供銷社。
    丫跟看到救星似的,狂喜鑽進供銷社,進門就買了三瓶水拔的汽水。
    然後丫拎著汽水,掏出硬通貨大生產,溜達到煤球廠大門旁的樹蔭下,在下棋閑人旁那麽一坐,嘿!
    完美融入環境。
    現在的他上身無袖灰色短褂,下身大褲衩,腳上套著一雙露出大拇指的破布鞋,跟街溜子似的。
    往下棋老頭身旁一坐,狗來了都不多瞅一眼。
    當然了,狗是狗,人是人。
    除了仨下棋老頭兒,剩下那幾個閑著的送煤工人臉色就有點不善。
    其中一稍顯幹淨的送煤工人主動開口道:
    “小子,沒事去別的地兒瞎混去,別在這兒影響我們招攬生意。”
    “憑什麽?”
    楊慶有一臉不忿道:
    “煤球廠你家開的?還是說馬路是你們家建的?不讓我待,我就偏待,今兒爺就不走了。”
    說罷!
    丫也不嫌髒,往地上一坐,很是囂張的把大生產往嘴裏一塞,劃著火柴點燃後,挑釁似的往說話那人吐了個濃濃的大煙圈。
    “嘿!兔崽子,我看你是找揍。”
    那人見狀立馬從三輪車上跳下來,就要給楊慶有長點記性。
    “別別別,哥哥,消消氣,不至於跟他一半大小子較勁。”
    “對對對,曹哥可說了,不準在廠門口惹是生非,咱不至於為這小子得罪曹哥。”
    他這一動身可好,把旁邊一起納涼的同行給嚇了一跳,立馬跑過來生拉硬拽,把人給扥了回去。
    那人被拉回三輪車上後,依舊憤憤不平的衝楊慶有狠狠吐了口濃痰,才接過身旁人遞的煙,算是勉強接了遞來的台階。
    可楊慶有偏偏不如他的意。
    丫得意的挖苦道:
    “嚇唬誰呐!什麽曹哥馬哥的,要我說就是一不知名的慫貨,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新街口年輕一代裏誰是老大,告訴你們,再等一年,等我們老大畢了業,這一帶全我們說了算。”
    說話間,楊慶有還掏出一小匕首,甚是得意的讓它在指尖飛舞。
    瞧那模樣,就是一高中輟學的半大小子。
    您還別說,本來楊慶有就臉嫩,現在經過刻意偽裝之後,很符合這年頭大人對高中小混混的刻板印象。
    幾個送煤工人聞言,相互對視過後,紛紛哈哈大笑。
    就連剛才跟楊慶有較勁那人,也懶得再繼續搭理楊慶有。
    在街頭混的都明白一個道理,惹什麽人都別惹半大小子。
    那幫兔崽子下手沒個輕重。
    跟他們鬧,不僅贏了沒麵子,輸了更沒麵子。
    怎麽著都占不著便宜。
    更何況,這年頭早早輟學,還沒班上的小青年,家裏大概率也窮的叮當響,跟他們較勁,萬一被黏上,甩都甩不掉。
    不僅小的難弄,家裏老的,大概率更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