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懸壺豈顧禮防礙,薄綃偏牽情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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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聞言頓時覺得為難不已,看著長孫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觀音婢,你看該如何是好?”
長孫皺眉想了一下,低聲道:“治,都聽秦浩的,隻要治好麗質,臣妾什麽都不反對,臣妾隻要女兒身體康健。”
李世民見狀隻好同意,有宮女上前拉開紗簾,秦浩向前一望,登時心中一跳,這不是昨日出宮前見過的長樂公主嗎?
見對方臉色發紅,知是發熱症狀,忙坐在榻前的胡凳上,輕輕扯過長樂的手臂放在榻邊,將手中的捏著的紙放在一邊,
秦浩凝神定氣,三根手指輕輕搭在長樂公主的手腕脈搏處,閉眸感受著那細微的跳動。
一時間,屋內寂靜無聲,眾人都緊張地看著秦浩,大氣也不敢出。
秦浩仔細分辨著脈搏的強弱、節律,時而微微皺眉,時而若有所思。
片刻後緩緩睜開雙眸,接著輕輕扯探出手,極為小心地將自己的手背緩緩貼在長樂公主的額頭上。
旁邊的宮女們瞧見秦浩這大膽的舉動,皆麵露驚愕之色,在她們的認知裏,哪個男子膽敢如此觸碰公主的身體呢?
高福在一旁瞧見秦浩的動作,心中也不禁一緊,暗暗咂舌,悄悄抬眼望向長孫皇後,
卻見皇後隻是微微輕皺了下眉,並未有其他過激反應,高福高懸著的一顆心這才算是落了地。
觸手之處,有些發燙,秦浩心中一緊,微微皺眉。
“娘娘,殿下高熱,情況不容小覷。”
說著動作輕柔地捏開長樂公主的嘴,湊近查看她的喉嚨。
隻見喉嚨深處微微發紅,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舌苔,舌苔略顯黃膩。
秦浩收回手,想著曆史上的長樂二十三歲病逝,站起身來,神色有些凝重,
“娘娘,不知能否告知小子,殿下現今芳齡幾何?”
長孫皇後有些詫異,李世民在旁邊滿臉的不悅,
“怎麽?診病還需問年紀的嗎?你這是何道理?”
秦浩連忙解釋:“陛下息怒息怒!知曉年紀那可是相當重要啊,隻有知道了年紀,才能確定是否可用神藥呢。這神藥啊,隻可用於成人身體。”
說完有些心虛,暗暗嘀咕:都這麽大了,肯定是成人了嘛,這借口編得確實不太好。
李世民卻滿心憂慮女兒,不疑有他:“長樂今年二十有二了。”
秦浩心中一緊,這大美女明年就要玉殞了嗎?咦?也不對呀,這次隻是發熱,也不至於明年就去世啊,
曆史上長樂是貞觀十七年哮喘去世的,看來時間線應該按貞觀年線來的,恩,這回應該搞清了。
還有長樂此時不應該在齊國公長孫無忌府嗎?為何會在立政殿呢?
“那……可否成親?”秦浩又趁勢追擊。
李世民這下警惕起來,目光不善:“成親也與用藥有關不成?你莫要誆騙朕!”
秦浩急得直搓手,腦袋光速運轉:“陛下呀,這成親與否那絕對與用藥大有關係呢!要是公主已成親,那體內的陰陽調和之態跟未成親的時候那可大大不同啊。
這用藥自然得另作考量。這就好比做菜,給稚童做的菜能和給大人做的菜一樣嗎?
同理呀,成親的公主和未成親的公主用藥那必須得區分開來不是?”
李世民一臉懵逼地看著秦浩,一旁的長孫皇後也被秦浩這奇特的說法弄得哭笑不得。
秦浩見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的表情,心裏有點慌,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瞎編:“陛下您再想想,成親後的公主,那可是經曆了人生大事,身體就像一個經過了特殊曆練的戰場。
這用藥可不能馬虎,要是弄錯了,那就好比把馬的飼料喂給了牛,那不得亂了套嘛。”
說完還尷尬地笑了笑,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長孫聽不下去了,什麽馬啊牛的,尷尬道:“尚未成親呢。”
秦浩登時一喜,暗自揣度一番:“陛下,殿下是病菌感染所致傷寒,又因為自身患有氣疾之症,所以身體的免疫力那是相當低下,這才會常常染上常人不容易染上的小病。”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二人雖聽不懂“病菌”、“免疫力”是啥玩意兒,但聽到後麵覺得症狀還挺吻合,便也都微微點了點頭。
“小子帶了兩顆神藥來,本是為娘娘準備的,事先不知是公主染疾,因此才問了那些事。
等會兒給公主針灸一番,再讓公主服下神藥,然後開點湯濟輔助輔助,殿下肯定會慢慢好轉的。”
二人放下了心,可李世民忽然想到上次給杜如晦針灸的時候要解掉衣衫,頓時有些不淡定,
“這針灸豈不是要赤身相見?這萬萬不可!”
長孫皇後聽了也大驚失色,連忙詢問:“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長樂還尚未婚配呢,你二人男女有別,怎可如此無禮呢?”
秦浩連忙擺手:“陛下誤會啦!杜相那是男子,所以除淨衣衫是為了下針更精準。殿下是女子,自然不能這麽幹啦,除去外衫,留著內衫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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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皇後心有憂慮:“那如此也勉強可以,不會妨礙下針吧?”
秦浩拍了下胸脯,自信滿滿:“自然是不如除淨了好呀,不過小子我針法熟練到家,一樣可以摸到穴位的,一般來說也無大礙啦,娘娘盡可放心。”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一聽又要摸穴,心裏那真是七上八下,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啥滋味。
高福識相的退到殿外去了,秦浩想了想讓高福去太醫署取個火罐來,又讓宮女也退出去了,這種事還是別讓人看見了為好。
李世民也未反對,搭把手的話觀音婢也行。
長孫皇後走到榻前,慢慢解開長樂的外衫,整理了一下內衫,還是感覺心中發苦,這麽薄透,穿與不穿的分別有很大嗎?
李世民在旁邊站著更是氣憤不已,一雙龍眼瞪著秦浩,治好了就把你哢嚓了是不是就沒人知道了,實在不行可以閹了進宮。
一想到人家畢竟是救命來的,唉聲歎氣不已。
秦浩作為現代人,對這些男女大妨之事並不是特別介意。
他曾讀過曆史,多少了解長樂公主的家傳氣疾之症。
在古代,病菌感染的致死率確實極高,好在如今自己還有抗生素可用,他心中暗忖,以後真得常備些大蒜素了。
秦浩一邊給銀針消毒,一邊問道:“陛下,先前小子不是告知陛下要服用小子研製的消炎素了嗎?陛下還沒喝嗎?”
李世民搖了搖頭:“如今工部眾人都在忙著製造器具,日夜趕工。朕自覺身體無甚大礙,便未急於一時。”
秦浩急忙勸道:“每日小子都讓閻少監製作一些備用的,陛下還是遣人去取些來吧。
陛下與房相都要堅持服用幾日方可安心。有些病症傳染性極強,潛伏期長,不可不防啊。”
長孫皇後也在一旁附和:“二郎不可大意,臣妾記下了,明日我來安排吧。”
秦浩手持銀針,望著身著薄衫的長樂公主,眼睛竟有些發直,臉上瞬間布滿紅暈,
看電影與親自上場的感覺完全是天壤之別。
李世民見此情形,怒喝一聲:“還不快快行針!”
秦浩這才連忙屏氣凝神:“娘娘,得勞煩搭把手,讓殿下側臥才行,前後都需行針。”
長孫皇後忙上前,心中深怕秦浩碰到自己冰清玉潔的女兒。
將長樂手中的紙放在榻邊,用力扶著長樂讓她側躺著。
不料就在這時,長樂卻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漸漸清晰起來。
眼前的陌生男子仿佛是從夢中走來一般,那一瞬間,心裏莫名地像漏跳了一拍。
男子神色專注,眉宇間透著沉穩與自信,手中的銀針在燭光下閃爍著微微的光芒。
長樂怔怔地看著秦浩,腦海中一片恍惚。
她從未見過表情如此與眾不同的人,他的眼神中似乎藏著無盡的故事和神秘。
在這古色古香的宮殿之中,秦浩就像一道意外闖入的光芒,照亮了長樂有些灰暗的世界。
秦浩察覺到長樂的目光,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這笑容如春風拂麵,讓長樂的臉頰更添幾分紅暈。
她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幹澀,發不出一絲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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