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東宮潛影魏王府,秦浩止戈薛延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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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浩與父親拜訪房玄齡,待了整整半日,
天南地北無所不聊,最後自然又聊到了淩煙閣之事。
午後,眾人紛紛去給程咬金道賀,
這回收禮收到了手發軟,數錢數到了手抽筋,程咬金突然覺得自己的麵子不如兒子大。
正月十七,眾人踏上回返雲中的路途,因薛延陀與李思摩發生了矛盾,秦浩決定暫緩去齊州之地。
城門口處送行的隊伍頗為不小,秦瓊賈氏一番嘮叨後便退了回去,讓給了秦浩的一眾兄弟。
閻立本掏心掏肺表示了對秦浩的感謝,保證一定將秦瓊的樣貌畫到最帥,壓過眾人一頭。
閻立德將閻婉扯到了身前,千叮嚀萬囑咐,甚是不舍,
閻婉則不停的催促父親快回,閻立本在一旁不停的嘲笑。
王玄策不願囉嗦,隻是提醒秦浩別忘了承諾的事,便以縣衙有案件為由匆匆離去。
寒暄過後,正要起程,李治忽然前來送行,嘟嘟囔囔的給秦浩煩得不行,最後在長樂的淫威之下灰溜溜的走了。
家眷同行,速度想快也快不起來,秦浩還是下令盡可能的加快腳程。
“夫君,稚奴的臉色怎麽灰蒙蒙的,發現了沒?”
秦浩點了點頭:“沒睡好吧,稚奴的大婚在即,肯定是興奮的,
可惜我們兩個趕不上了,我聽說同安公主介紹的王氏年齡可還不大啊。”
長樂白了一眼:“你操心這個做什麽?”
“我才不操那個閑心,是擔心他留戀花叢嘛,他腎不太好。”
“呸。”
“呸我幹啥?唉,你們家族這遺傳說實話,真的不好,氣疾風疾集於一身,麗質你憑良心說,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你占便宜?”
長樂心中有些甜蜜:“你當初與父皇母後不就是這樣說,才娶到本公主的嗎?沒有這遺傳的事,沒準便宜誰呢?”
“哎呀,你可真沒良心。”
武柔扯著車簾,朝著秦浩直撇嘴:“二姐,你看看,就和公主打情罵俏,根本都不管我們兩個。”
武曌扯過武柔的手,放下車簾,輕聲回道:“小柔,你要學會放下忌妒之心,
夫君對誰都這樣的,他隻有一個人,你不能指望他在同一時間照顧到所有人。”
武柔有些詫異:“二姐,你這話說得挺有水平,有種道家的感覺,
嘿嘿,和我說說大姐的事吧,聽望月說大姐在莊上是個傳奇?”
“大姐?可得了吧,她最會裝可憐,夫君最受不了的那種,哼,謙兒可比德兒還大一歲呢。”
“你這樣不好吧,大姐在雲中還得省出口糧喂謙兒,你居然在背後揶揄人家,
這和你剛才說的話不符吧!呀,又掐我,以為我不會嗎?”
“你往哪掐呢?”
傍晚時分,許敬宗從女婿府中出來,手中拎著禮盒,口中哼著小曲,甚是愜意。
行到延康坊時遇到了韋挺,二人簡單敘聊了幾句,相互告辭。
心裏嘀咕著太子犯了這麽大錯都平安無事,魏王哪裏還有什麽機會,有些嘲笑對方的眼光。
經過魏王府的圍牆時,遠遠的斜了一眼,打算從後麵繞過。
忽然一道影子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內,許敬宗心中一驚,連忙閃身躲在一處牆角。
探出眼睛定睛望去,瞳孔一縮,張思政跳到地上,眼角餘光處似有一人縮到了暗處,假裝整理了一下衣衫,
左右掃視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看天色,大搖大擺的朝皇城而去。
許敬宗不停拍打著激動的胸口,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麽驚天的秘密,卻不知道張思政潛入魏王府有什麽目的。
心中思忖了一番,連忙繞到了魏王府的大門,躲在暗處觀察。
不多時,便見李泰在一群護衛的簇擁之下也向皇城而去。
直到一群人從視線中消失,許敬宗從暗處走出,滿心疑惑,
難道太子要對魏王不利,心中一驚,快速向自己府邸跑去。
東宮顯德殿,李元昌好言相勸著滿臉怒容的李承乾。
“不過是幾句諫言,隨他們說去唄,殿下何必如此生氣,此時不可與大臣發生爭執。”
“都是父皇給他們慣壞的,滿朝官員皆以諫言博名,張口閉口就是聖人標準,孤也沒見他們有誰能自己做到,
不過是一些虛偽至極之人,孤若登基,必以大不敬治他們的罪,看看還有誰敢張口閉口說孤的不是。”
“殿下所言極是,眼下進展一切順利,侯君集對東宮左右衛率雖有微詞,不過也挑選出了一些欲搏功之人,
李安儼那邊傳來了消息,陛下似乎對殿下遲遲不將稱心的靈堂拆掉有些不滿,殿下為何就如此執著呢?”
李承乾眯眼瞧著李元昌:“王叔,稱心可是當初你贈與孤的,如今他死了,你難道一點都不傷心嗎?
稱心可是真心的對孤好,而且是不計任何付出的好,孤給他挖個地宮難道過份嗎?”
李元昌滿臉錯愕:“殿下,這豈不是要月餘的時間,臣就怕夜長夢多啊,唉,要不靈堂就不要讓那些宮人祭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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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語氣堅定:“放心,孤差不多猜到了父皇的底線,他不會因為這件小事言及廢立,
孤甚至想著,若母後病體好轉,是不是還要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心中總是隱隱有些擔心。”
“殿下,萬不可有此想法,箭已在弦上,此時再說已晚了。”
“王叔不必驚慌,趙節此計若是成功,看他們還如何搶孤的皇位,你二人不愧是孤的臥龍鳳雛。”
賀蘭楚石進入殿中:“殿下,張思政回來了。”
李元昌連忙閃到一邊,正襟危坐,張思政進入殿中,見李元昌坐在一旁,有些猶豫。
李承乾笑道:“但講無妨,王叔不是外人。”
“是,回殿下,屬下跟蹤了幾日,魏王先是將酒水給下人分了一些,便始終未動,
今日韋挺來到魏王府,屬下見到那箱酒水被侍從取走了幾瓶,計策應是成功了。”
李承乾有些激動,握了握拳:“好,你做得很好,此後便不要去了,若是打草驚蛇了可就不好了,回頭孤重重有賞。
李安儼那邊也時常盯著些,若有異動及時報給孤。”
“殿下,從魏王府中出來之時,有人無意路過發現了屬下,屬下害怕驚動金吾衛,故意離開,
之後繞了回來,跟在那人身後,發現了那人是許敬宗,要不要?”
李承乾微微皺眉:“他可認出你來了?”
“不好說,距離有些遠。”
李元昌開口勸道:“許敬宗乃是陛下近臣,他若出事,恐怕陛下會有所警惕,
他之前既然發誓效忠殿下,就算認出張思政,最多隻是猜到殿下有所動作,也決計猜不到我們的計劃。”
李承乾點了點頭,衝張思政開口:“還是確保萬一為好,你之後留意下他的動向,
此次行動,他起不了什麽作用,隻要老實的待著,便勿需理會。”
二月十八,秦浩一行剛到了雲中,蘇烈便追到了莊上。
秦浩有些生氣:“定方兄,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讓我緩兩天嘛,你得知道,這慢慢行路更是累人的。”
蘇烈大嘴撇得老高:“你累不累我是不知,我是想問,到底咋弄,
要不要幹他一下,總是故意找茬,李思摩快要忍不住了。”
“蘇定方同誌,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行不?夷男為啥要故意搞摩擦啊,還不是因為下麵的部落和咱們走得太近了嘛。”
蘇烈不解:“然後呢?就讓他一直擦我們?”
秦浩笑道:“擦個屁,他越是主動挑釁,我們更要做出委屈的樣子,讓那些部落看看,不是我們想要這樣的,
好好的交易大家都有利,是夷男主動破壞,不想讓大家過好日子,懂?”
蘇烈歎了口氣:“理是這個理,就是太憋屈,李思摩那爆脾氣估計挺不住。”
“挺不住也得挺啊,真打起來,李將軍能是對手?他又不傻,還不是得找都護府出麵,
明著告訴他,小股摩擦沒事,但是不許動刀槍,拳腳嘛,不禁止,總得讓兵士們有個出氣的渠道不是?”
“那成,我回頭告訴他,對了,李思摩想朝正則要三十具咱們的明鋼鎧,說是給自己的親衛配上,這樣真打起來也不至於受傷。”
“定方,你秀逗了啊,這怎麽能用要字,交易啊,
這開了口子,以後還不得總朝你要啊,換點突厥小娘子也是好的嘛,咱們這光棍可多著呢。”
蘇烈有些傻眼,眼角直跳:“你也不知道是啥東西轉世的,娘了個腿的,來你這一趟,老子成了媒婆了。”
“你可得了吧,韓英小嫂子還是我給保的媒呢,我說什麽了嗎?
你先回去穩住雙方,我歇息幾天便去見見夷男,你知道,我這一大家子需要安慰一下的嘛。”
西跨院東廂房,武柔看著房中的擺設,心中滿意。
“二姐,為啥不讓我去東跨院啊?不是還空著一間廂房嗎?”
武曌臉上一紅:“那間有特殊用途。”
武柔有些好奇:“怎麽個特殊?”
武曌湊到小妹耳邊小聲言語了一番,武柔眼睛瞪得老大:“玩得這麽花嗎?”
武曌眼神不善:“說的什麽話?早就告訴你要注意言辭,
你想要子嗣就得帶著曇娘,誰願意別的女子在自己的床上?”
武柔想象了一下那種場景,忽然有些神往:“這個是不是能寫個話本,肯定大賣啊!”
“你可拉倒吧,你自己收拾一下,說好了,自己能做的事盡量自己做,
春蘭他們雖然沒有身份,可別當成婢女使喚,夫君會不高興的。”
武柔點了點頭:“知道了,怎麽看他像個皇帝似的,他真這麽厲害?”
“我的姑奶奶,好好活著吧,我可真是怕了你,厲害不厲害的你不是試過了嗎?不知道是誰在床上躺了兩日來著。”
武柔嘴上不服:“人家是頭一次嘛,難道你會比我強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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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順步入房中,見二人又在吵嘴,嗔怪道:“小柔你都多大了,怎麽還是沒點長進啊,
你單獨和夫君在一起,隨便你怎麽撒嬌,有旁人在的時候就算裝也得裝一下,明白了嗎?”
武柔似懂非懂:“規矩還不少。”
“沒人定這規矩,是大姐總結出來的,夫君最不喜眾人不睦,這麽多人在一起,難免磕磕絆絆的,
有委屈去找公主,遇事就謙讓著些,大家相處得都挺好的,曌兒功勞可不小呢。”
“恩,看出來了,她最凶,哼。”
啪!
“啊!大姐你看,總是這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公主告狀?”
武順有些沒臉瞧:“這種事還是算了,這屬於家事,誰讓你沒事惹你二姐。”
“你給我老實點,自己收拾屋子,我去找姐姐問問晚上的事。”
武柔眼前一亮:“你都當娘了,把機會讓給我吧!”
懷中的娃被幾人吵醒,睜開眼睛望著幾人,吐出一個字:“餓。”
武曌歎了口氣:“大姐,我沒奶水了。”
武順一邊解著係帶一邊勸道:“沒了正好,我這如今也不夠吃了,謙兒早就斷了,
不是怕你說我故意的,我也早給德兒停了。”
武柔湊上前來,看著德兒吸吮個不停,摸了摸德兒的頭:“叫聲小姨聽聽。”
武曌一把拉開武柔:“別嚇著孩子,且輪不到你呢,望眼欲穿的多了去了。”
春蘭跑進書房,急切開口:“駙馬,快去看看,全伯方才在莊中突然摔倒,被擔架抬了回來。”
秦浩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前院,見全伯半靠在床上,額角纏著白布,
枯瘦的手掌正被冬梅和秋菊一人一隻握著抹藥,劉伯則坐在一邊不停的念叨著什麽。
一見秦浩,兩個老頭渾濁的眼珠突然瞪大,都要直起身子,被秦浩兩隻手按住了肩頭。
把了把脈,沒覺得有什麽異常,這天天幹這幹那的,身子骨經常鍛煉沒啥問題呀。
全伯眼角泛紅:“少爺是啥時候回來的,怎麽沒人通知老奴呢?老了不中用了,走著走著都能摔倒......
看來想給小姐上個墳的願望也實現不了啦。”說完聲音有些哽咽。
秦浩眼眶通紅,將全伯的手焐在掌心:“全伯不要多想,母親不會怪您的!有您在,家才完整嘛。“
“唉,少爺對老奴的好,老奴怎麽能不知道呢,
老了,啥都幹不動了,天天隻能吃白飯啊!這個老家夥腿腳倒是利索,真沒天理啊!”
劉伯頓時有些不樂意:“咋地,我也得陪著你摔啊,那我的雞鴨誰來管?
而且我還沒等到孫女的娃呢,少爺,你得加把勁呀!”
秦浩見兩人拌嘴,不禁打趣:“嗬嗬,身體是本錢,這個呀,比不了的。
再說您白吃就白吃唄,一家人說這些見外的話幹啥,沒事就在府上看著這幫小家夥玩吧,
劉伯你的心願也快啦,婉娘如今這身子養得白白胖胖的,一準一個大胖小子。”
全伯有些猶豫:“少爺,老奴求你個事,能不能準備好棺材和壽衣啊,老奴想自己看著。”
“這叫啥事,不騙您,我早就準備好了,本來想給您準備金絲楠木的,可朝廷有規製,那玩意不能用,
我就想了個辦法,雖然用普通木材,但是外麵我讓王闖他們鑄上了銅,
楊思齊解決了密封的問題,這樣即使千年也不會壞,
您和劉伯全都是這個待遇,怎麽樣?這下都放心了吧?”
兩個老漢頓時雙眼帶淚,甚是激動,全伯老淚縱橫道:“少爺,老奴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我還有個請求。”
秦浩有些無語:“全伯啊,你這就是摔了一下,沒到臨終遺言的時候呢。”
“那可說不準,還是早點說出來好些,就是這兩個丫頭,像親女兒一樣伺候我,
我想讓少爺別虧待了她們,她們不能就這樣孤獨終老啊?”
秋菊冬梅聽到全伯的話,也都落下了淚來:“全伯,您別說了,我們是心甘情願的,不要為難駙馬了。”
“那可不成,不給身份也行,至少給他們留個兒子,也能養老送終啊!”
長樂快步進了屋中,身後跟著一群鶯鶯燕燕,全伯頓時住口,有些尷尬。
“全伯,我做主了,您老說的話管用,我讓駙馬收了她們,
但是這陣身份可沒法解決,沒看春蘭她們幾個都還排著號呢嘛。”
全伯重重點頭:“哎,好,老奴謝公主成全,我就是怕她們到老了沒個兒子撫養,這下老奴就放心了。”
秦浩撓了撓頭:“全伯,說完了就休息一會,你真沒啥事,就是血壓有點高,還是少吃點糖吧!”
長樂頓時一愣,我去,大意了,搞了半天是中計了,朝秋菊和冬梅瞄了一眼,還會曲線救國了,逼得?
“都回吧,讓全伯好好休息,秋菊冬梅跟我過來,我有話說。”話畢轉身出了屋子。
二女對視一眼,有些擔心。
全伯鼓勵道:“別怕,這又不丟人,少爺可不是誰都要的,你們隻要有了少爺的種,這輩子就有了保障啦。”
秦浩滿臉驚訝:“全伯,你故意的啊!”
“也不是,我之前答應她們啦!”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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