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偷龍轉鳳瞞浩耳,折戟沉沙困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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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方向那聲驚雷炸響,讓尉遲恭嘴巴張得老大,心中也是有些震驚,終於等到秦浩送來了口信,立馬大手一揮,率領左監門衛的精銳將士,同時傳令城西的王文度速速馳援。
夜色中馬蹄聲急,鐵甲寒光閃爍,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著玄武門奔湧而去,玄武門前早已殺聲震天,刀光劍影交錯,鮮血染紅了青石板。秦懷道與高侃手持兵器,戰甲上沾滿了鮮血,每一次出槍都帶著狠厲的殺意,與張亮的援軍戰在一處,
尉遲恭大喝一聲:“左監門衛聽令,隨我殺!”如同一頭怒吼的雄獅衝入戰團,局勢瞬間發生了變化,開始朝著叛軍步步緊逼。
柴令武身上多處負傷,血染戰袍,狼狽地勒住馬匹,抬眼望去,隻見薛禮身披白袍,銀槍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威風凜凜地立在前方。
柴令武不禁長歎一聲,語氣中滿是無奈與不甘:“你也姓薛,為何就不能看清誰才是大唐真正的明主呢?”
薛禮冷笑一聲,銀槍直指柴令武,眼神中充滿了輕蔑:“哦?那你倒說說看,誰是明主?”
柴令武張了張嘴,喉結上下滾動,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下意識地朝身後望去。
薛禮見狀,嗤笑道:“在等張大總管的援軍?省省吧!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能自保就不錯了!”
柴令武口中發出冷笑:“你就算再忠心又如何?擅離太極門,違背聖命,日後也不會有好下場!”說罷猛地調轉馬頭,帶著殘部朝著北門落荒而逃。
沒過多久,阿史那彌射率領軍隊趕到太極門,薛禮皺起眉頭佯怒道:“史大哥,你怎麽才來?再晚一步,東宮怕是連口湯都喝不到了!”
阿史那彌射黑著臉,沒好氣道:“我不姓史!城中亂成一鍋粥,張亮的那些假子到處作亂,我好不容易才平定下來,能這麽快趕來已經不錯了!隻是女兒寶肆那幾家店鋪,都被那幫亂賊給燒了!王玄策帶人滅了火,守著店鋪。”
薛禮咒罵一聲,有點心疼,迅速從懷中抽出兵部文書,眼神堅定:“你守住太極門,我去增援!看我今日如何生擒這幫王八蛋,為我們的化妝品討回公道!”
說罷一抖韁繩,白袍獵獵,銀槍如電,朝著玄武門處飛馳而去。天上忽然下起鵝毛般的大雪,阿史那彌射望著薛禮拉風的背影,心中暗自讚歎:如此猛將,幸好和自己是一夥的,否則這場爭鬥,勝負還真難以預料!
“殿......殿下,大事......“高進喉結劇烈滾動,渾濁的眼珠布滿血絲,仿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李治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何事!“
高進牙齒幾乎要咬碎下唇,佝僂著背湊近李治耳畔:“徐宮人...誕下死胎,臍帶繞頸三匝,徐宮人也血崩而亡了。兩個穩婆被老奴堵在產房,甄太醫令也讓李將軍控製住了...“餘光瞥見李治驟然煞白的臉色,慌忙補充,“孫思邈...孫神醫診完脈就走了,老奴沒敢攔。“
李治跌坐在地,軟墊深深凹陷,“天不佑孤啊...“喃喃自語中突然抓起案上的琉璃盞砸向牆壁,碎片飛濺間,高進本能地縮了縮脖子。
癡傻了片刻,忽然步入後殿,高進連忙趨步跟上。“說,武娘子那裏如何了!”
高進咽了咽口水:“武娘子雖是早產,卻生下個男嬰...隻是身冷色青、氣息微弱如絲,那柳娘子將嬰孩抱到了隔壁的嬰兒救治房中,好像說是保住了一條命,孫神醫沒有多言,隻說孩子先天不足,會有體弱的毛病。”
李治神情不定,口中嘀咕:“孤不能讓朝臣知道孤誕下的是死嬰,絕對不能.......武娘子如今可能說話?”
高進點了點頭:“孫神醫診脈說,母體虛損,瘀血攻心,但無大礙,服藥後需好生調養......“話音未落,李治已衝過門檻,帶倒了一旁的燭台。
暖閣內藥香刺鼻,武曌半倚在榻上,冷汗浸透的額發黏在蒼白的臉上,李治帶著滿身寒氣衝進來時,她下意識拉起身側的錦被。“殿下!”聲線發顫,“內室汙穢,您萬金之軀......”
李治抬手止住她的起身,喉結滾動,“武娘子可知,徐宮人方才難產血崩?”轉頭衝屋外喊道:“高進,你進來。”
武曌見高進也進了屋子,心下稍安,緩緩搖頭:“並未有人與妾身說起此事,殿下闖進妾身的房中,是否有些冒失?”
李治一臉悲戚:“徐宮人產下的是個死嬰......”
武曌心中一驚,卻仍不明白李治說出此番話的用意?心中無比緊張,掃視著緊閉的房門,似是著急趙安快些回來。
“殿下有話直說,這樣實在是太過......無禮了。”
“武娘子,“李治的聲音沙啞得可怕,目光死死盯著她顫抖的指尖,“孤需要你幫一個忙。“突然躬身一禮,無比鄭重:“徐宮人的孩子沒了,誕皇嗣表十二時辰內需要報至宗正寺,才能登記造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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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群臣知曉孤的這個子嗣也未保住,這輿論是孤無法承受的,如今正好有人攻打東宮,禦史台的官員無法在場監督,此事定然不會出現錯漏之處。”
武曌身子向床後靠了靠:“殿下需要我做什麽呢?”
李治近前一步:“武娘子,你這個孩子能不能與徐宮人的調換......”聲音壓得極低,“便可對外宣稱武娘子早產,孩子夭折...而徐宮人產下皇子後血崩而亡...“
話未說完,武曌已嘴巴大張,聲音顫抖:“殿下,如此要求實在過於......過分了吧?這豈不是......”
李治打斷武曌的話,急切開口:“武娘子,我中過蠱毒,姐夫說有法子醫治,可孤知曉,那不過是他安慰孤的話,我拚命想保下一個子嗣便是擔心此事,
我命若不長,定然要有個太子繼承大統,武娘子,孤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泄露秘密,也絕對不會做出對你們不利的事,而武娘子想想,若孤日後再無子嗣,他日太子之位必是這孩子的!”
聞聽此言,武曌更是心中炸起數道驚雷,不由得滿臉動容,她心中知曉李治話中的意思,想起遇見的那名方士,怕是自己的兒子極有可能便是未來的太子。
武曌內心天人交戰得厲害,若是夫君回京之後問起要如何回答?孫神醫和銀環那關又要如何通過,這似乎都是不可能的事。
“殿下,此事萬萬不可,夫君那裏是藏不住的,況且孫神醫與銀環都是他的至親之人,若是此事泄露出去......妾身實是不能答應。”
李治一把扯開自己的領口,“武娘子,孤說的都是真的,孤隻是不想大唐的江山落在四哥那等小人的手上......”
武曌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後頸,盯著那些可怖的斑痕,耳畔嗡嗡作響,若是她的孩子登上皇位……這個念頭甫一冒頭,便如燎原之火般不可遏製。
武曌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還是先解決皇子的造冊之事吧,希望夫君不會怪我,太子若日後再有子嗣,便將顯兒還給妾身,孫神醫與銀環那裏妾身來交待,至於夫君那裏,得先瞞著,得等姐姐回來才能告訴他,否則我擔心......”
李治狂喜:“武娘子放心,我怎會害姐夫?等二姐回來,孤也會對其和盤托出,隻是要先委屈武娘子與孫神醫二人交待清楚,孤向你保證他們的安全,絕對不會......”說著掏出一枚玉牌,“有此物在手,武娘子日後可隨時進宮見自己的孩子,不過不可相認。”
趙安回到門前,見李君羨在此把守,有些疑惑,“趙隊長,太子在屋內,還是稍待片刻吧!”
趙安頓時一愣,瞠目結舌:“這.....不太好吧!駙馬陣上廝殺,殿下如何能......”
話音未落,高進走出房門匆匆離去,趙安剛要開口,李治隨後而出,點了點頭:“趙安,孤隻是與武娘子說些小事,你方才見到秦駙馬了嗎?”
趙安心中有氣,我家駙馬爺為你在外麵拚命,你居然在背後做這種失禮之事,“薛萬徹旁人不能敵,駙馬已上陣廝殺了,我未見到,不過魏王到了。”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急促腳步聲,張士貴臉色慘白到了近前:“殿下!秦大將軍已擒住了薛萬徹!“
李治瞬間眼中充血,顫抖詢問:“魏王呢?”
“魏王與一眾朝臣在顯德殿中,末將已派人去玄武門打開鐵閘,想來尉遲大將軍已平定了那裏。”
李治有些眩暈,差點站立不穩,趙安不情願的一把扶住李治,眼中依然有些發紅,心中猜想著方才屋裏發生了什麽事,該不該和駙馬告狀。
“快帶孤去,對了,趙安,你進屋中吧,武娘子肯定有話要對你交待。”說罷便匆匆向顯德殿而去,雪,更大了......
薛禮一槍挑落柴令武的長槍,緊接著一記橫掃,柴令武跌落馬下,被衝上來的士兵五花大綁起來,見大勢已去,張亮雙手顫抖,雙目一閉,丟下了手中的長槍,咣當一聲兵器落地,還有自己那顆被騙得稀碎的玻璃心。
尉遲恭拍馬近前,看著薛禮披風上的鮮血,哈哈大笑:“這玩意還真是拉風,不過是不是動起手來不太方便啊,誰教你的?”
薛禮滿臉笑意:“尉遲老將軍莫笑,表兄說那陳慶之搞個什麽千軍萬馬避白袍有些太假,讓我重新正個名,也能給自己立個拂來各。”
“拂來各?這是什麽意思?”尉遲恭不懂就問,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
“盎格魯語,我也不明白,表兄說,我大唐能稱得上白袍將軍的隻有羅士信,算上我便是白袍雙絕了。”
尉遲恭大嘴撇得老高:“哼,我殺人如麻時,咋沒人給我出這個招呢,真是生不逢時啊。”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重重歎了口氣:“娘的,老了,拚殺了一陣便有些舉不動兵器了,這事你可不許給我傳給程咬金那個家夥,否則定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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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禮點了點頭:“老將軍放心,我嘴巴向來最嚴的,不過其他人嘛,得看您老的本事了。”說著朝遠處的秦懷道和高侃努了努嘴。
二人策馬趕了過來,有些眼熱的看著薛禮,秦懷道歎了口氣:“這回我服你,武藝你確實比我高一點。”
高侃也點了點頭:“陸地上你確實厲害。”
鐵閘緩緩升起,李孟常上前開口:“東宮已被秦駙馬平定,玄武門由秦將軍把守,需得派人將房相眾臣招來,尉遲老將軍隨我進去吧!”
鎏金升龍柱在燭火下投下陰影,將李泰的麵容割裂成明暗兩半,攥著衣角的指節泛白,盯著秦浩手中寒光流轉的三棱刺,喉間溢出壓抑的低吼,
“秦浩,本王自問待你不薄!李治如今重病纏身、子嗣艱難,徐宮人腹中的胎兒生死未卜,你為何非要趟這攤渾水?”猩紅的眼底翻湧著怨毒,“摻和皇家秘辛,就不怕日後被清算嗎?”
韋挺踉蹌上前,官服褶皺間滿是雪花:“大將軍三思!太子根基未穩,殿下……”
“根基?”秦浩冷笑著打斷,將三棱刺重重紮在案幾上,聲音如洪鍾般響徹大殿:“魏王!你縱有經天緯地之才,可皇位傳承,從來不是以才而論!陛下早有詔書,立晉王為太子,這是天命所歸,是大唐江山的正統所在!”
環視四周神色慌張的李泰黨羽,“這是滿朝文武皆知之事!你糾集黨羽,意圖謀逆,是公然踐踏先帝的遺願,與亂臣賊子何異?
合法性!這才是重中之重!晉王乃欽定的儲君,繼位是遵先帝之命,順臣民之心!而你魏王,縱使有萬般能耐,沒有先帝的詔書,沒有正統名分,所作所為皆是叛亂之舉!”
跨步向前,氣勢如虎,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我秦浩,自始至終,隻想守護大唐江山的正統傳承!爾等叛亂,與我何幹?誰若妄圖顛覆正統,讓大唐血雨腥風,我秦浩定當以死相搏,哪怕血染疆場,也要扞衛這不容置疑的合法性!”
死寂中,殿門轟然洞開。尉遲恭和薛禮二人鐵槍點地,押著披頭散發的張亮、柴令武踏入殿內。柴令武官靴拖曳出長長的血痕,張亮脖頸處的鐵鏈嘩啦作響。
隨著靴聲紛遝,房玄齡、高士廉、魏征、唐臨、劉德威、李百藥、於誌寧、張玄素眾官員神色凝重進入殿中,與韋挺等人對立而站。
李泰猛地扯下冠冕,烏發如亂草般披散在肩頭,猩紅的眼眸掃過殿中的眾臣,燭火搖曳下,影子在升龍柱上扭曲成猙獰的形狀,“好!好一個滿朝忠良!”笑聲裏帶著鐵鏽味的血腥,“當初我開文學館編撰括地誌,你們誰沒捧著我的墨寶讚歎?我替父皇分憂,處理漕運、丈量田畝時,你們哪個不是高呼賢王?”
突然指向房玄齡,蒼老的宰相身形微顫:“房相,你曾說我聰敏絕倫,有父皇之風!魏相,你諫言時還提過魏王可安邦!如今倒好,全都成了他李治的刀斧手!所謂忠君愛國,不過是牆頭草隨風倒!”
“我承認,我輸在那道詔書上!”李泰捶打著胸口,聲音幾近癲狂,“可若不是褚遂良那個小人從中作梗,若不是父皇一時糊塗!”突然跪在冰涼的地磚上,喉間發出困獸般的嗚咽,“我熟讀經史,知曉治國方略,我比那病秧子強百倍!大唐在我手中,定能開疆拓土,萬邦來朝!”
殿外的風雪愈發急驟,將漢白玉階上的雪一掃而光。李泰緩緩起身,整理下淩亂的衣襟,嘴角扯出一抹淒然的笑:“殺吧,今日我李泰伏誅,可你們記住,這皇位本該姓李,也隻能姓李!若李治守不住江山,天下人,自會想起我李泰!”
“李治!”李泰猛然掀翻桌案,杯盞碎裂聲中青筋暴起,仰天大笑,“莫要藏頭露尾!我輸了!你不過是個守成之君!大唐江山交到你的手裏,遲早……”
“夠了。”
虛弱卻威嚴的聲音從側殿傳來,李治在張士貴攙扶下緩步而出,望著李泰癲狂的模樣,聲音雖輕,卻字字如重錘砸在眾人耳畔:“四哥,你口口聲聲自詡賢能,可賢能之人,會勾結逆黨,會暗中謀害兄弟,殺害儲君嗎?這等行徑,與市井惡徒何異!”
猛地咳嗽兩聲,抬手止住欲上前攙扶的張士貴,目光掃過殿中眾臣:“你們追隨他,可曾想過,一個連手足都能殘害、為奪皇位不擇手段的人,怎會心懷黎民?大唐子民在他眼中,不過是爭權奪利的籌碼!”
“治國之道,在於仁厚,在於公信!”李治的聲音陡然拔高,震得殿中燭火搖晃,“你編撰括地誌,是為沽名釣譽;處理漕運,不過是為了在父皇麵前邀功!你所謂的才能,都用在了謀取私利上!若讓你這等惡毒之人登上皇位,隻會讓大唐陷入血雨腥風,黎民百姓永無寧日!”
“諸位公卿,為何一心輔佐於我?”李治緩緩轉身,麵向群臣,“因為他們知曉,唯有遵先帝遺詔,行正道、施仁政,才能保大唐江山穩固,護百姓安居樂業!而四哥你,滿心皆是私欲與陰謀,此等心性,何談治國安邦?又怎配染指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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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這裏冠冕堂皇,你以為史書會怎麽寫?成王敗寇,這四個字,才是史書最鋒利的刀!”李泰披散的發絲被穿堂風掀起,倒像振翅欲墜的困獸。“殺啊!”張開雙臂麵向李治,“殺了親兄長,也好讓後世知道,你這仁君的寶座下,墊著親兄弟的骨頭!看看這滿殿的忠臣......他們當年怎麽勸父皇殺兄屠弟,今日就怎麽勸你斬草除根!”
房玄齡的拐杖重重磕在地麵,魏征須發怒張卻欲言又止,李泰突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寫吧,在史書裏把我寫成嗜殺的惡魔,把你寫成被逼無奈的羔羊……可你我都清楚......這天下,從來都是勝者執筆!”
“夠了!”秦浩跨步上前,生生截斷殿內劍拔弩張的對峙,環視著滿殿眾人,目光如炬,“諸位爭執的,不過是皇位歸屬,可你們誰曾想過,這萬裏山河的根本究竟為何?”
“陛下常言,民為邦本,本固邦寧,可如今,你為了皇位爭得頭破血流,卻忘了天下蒼生!你們為了一己私欲,煽動叛亂,讓無數兒郎血染皇城!九泉之下,他們的哀嚎,你們當真聽不見嗎?”
“一個帝王,若沒有以民為本的心,即便登上皇位,也不過是獨夫的民賊!”
秦浩猛然起身,指向殿外,“看看這江山,看看這百姓!國家昌盛,不在於誰坐在龍椅之上,而在於是否能讓百姓安居樂業,是否能讓天下太平!你們謀反之時,踐踏的不僅是皇家的綱紀,更是千千萬萬黎民的希望!”
夜已深,李治仍在發號施令:“劉洎、許敬宗,暗中與魏王互通書信,乃為幫凶,即刻抓捕;明日速去宗正寺報備登記......”
秦浩行至武曌的房門,趙安看了眼秦浩,眼眶通紅,心中不知該如何處理,秦浩微微皺眉:“老趙,你這是怎麽了?媚娘情況如何?”
趙安撲通跪地,憋了半晌方才開口:“駙馬爺,小公爺沒活下來......”
秦浩歎了口氣:“大唐如今的條件不行,早產兒本就難活,我早有心理準備,媚娘無事便好,你又無能為力,與你有什麽關係呢,起來,地上冷!我進去瞧瞧!”
推開房門,便見到一幕奇怪的場景,武曌顯然已經熟睡,馮雲趴在武曌的床邊還打著輕輕的呼嚕,晉陽和新興則坐在一旁小聲低語,見到秦浩進來,二人頓時起身,眼光大亮。
“姐夫,你可算忙完了,武姐姐太累了,早就睡著了,我們不要打擾她了,孩子沒能保住,你一定很傷心吧!”
秦浩看了眼武曌的臉色,感覺還行:“我們出去吧,讓她們好好睡,你們兩個難道是在等我?”
晉陽與新興出了屋子,一把扯住秦浩的胳膊便往金飆門走,秦浩連忙將晉陽的小手扒拉下來:“晉陽,你都這麽大了,可不許還像小時候那樣了,要帶我去哪?”
“姐夫,你不想給武姐姐報仇嗎?馮雲說等你來了,讓我帶著你去閹了那個王八蛋!看,這是新興借來的小刀!”
新興頓時臉紅似滴血:“姐姐好壞,居然騙我借這等......若是駙馬知曉了,我.........”
晉陽輕打了下新興:“怕什麽?有駙馬的大哥在這給你撐腰,他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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