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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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案,要審什麽?
    首先是青麵人縱火一案,其次是馬步飛。
    官府心急,急於安定民心,於是在青麵人死後,便立刻放出公告,縱火案的賊首已經抓獲,真金也早已經聽說,因此這倒不難猜。
    可是馬步飛呢?馬步飛的結果怎樣,這個還未有定論。
    尚未進得了開封府,真金便首先看到了李建文,他悄悄從後門進了一間茶坊,前後腳跟進去的還有黃判官。
    審問在即,他們又生了什麽壞心眼?
    見此情形,真金立刻跟了上去,找了一處旁邊的隔間坐下,悄悄聽著。
    李建文大概是十分生氣,上來便對黃判官破口大罵道:“廢物,怎麽讓馬步飛率先查到了那個人,你說說看,到底知不知道縱火犯死前對馬步飛說了什麽?”
    真金隔著一間房都能聽到黃判官的慌張,他支支吾吾道:“是青麵人主動去找的馬步飛,這個我們實在沒有預料?”
    “什麽?你是說青麵人主動去找了馬步飛?”
    “對,我們接到消息之後,立刻出發了,抓住青麵人的時候,他早就約好了馬步飛在花梨巷見麵,兩個人至少見麵聊了許久了。當時潛火軍的李真金也在。”
    “窩囊廢,馬步飛好好審了沒有?”
    “審過了,我什麽招都用了,可是馬步飛現在……”
    “有話就說!”
    “他現在好像是瘋了……”
    “好像?到底是瘋了沒有?”
    “他現在是一問三不知,不吃不喝,讓做啥做啥,十分聽話……任憑怎麽打罵,都沒有用,至於縱火犯臨死前跟他說了什麽,一句也沒有問出來。”
    “這就瘋了?”
    “馬步飛的娘子剛剛也去世了……”
    “噢……”
    “不過,話說回來,您覺得縱火犯到底會跟馬步飛說什麽?”
    “我怎麽知道?”
    “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這次徹底把他打翻。縱火犯臨死前說這一切都是馬步飛指使,這個大家都看到了。”
    李建文沉吟道:“看來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其實依我看,我懷疑縱火犯故意引出馬步飛,引他決鬥,用意也是想要嫁禍馬步飛,隻是現在縱火犯也死了,沒有了證據。難道說馬步飛或許真的跟那人有什麽勾結?”
    “死了就死了,正好,既然縱火犯想要嫁禍,我們不如就順水推舟。”李建文說道。
    “原來您的意思是……我明白了。”黃孝任立刻聽命。
    李建文又交代說:“馬步飛你要看好,瘋了就是瘋了,沒瘋就是沒瘋,以後我不想聽到模棱兩可的回答。”
    “是。”黃判官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直到李建文起身離去,他才敢抬起頭來。
    兩人的對話,真金都聽到了,他心中怒火更是不打一處來。
    現在審問還有沒有開始,這些人反而開始算計上了。
    若是如此,審問豈不是場麵功夫?還有什麽意義?
    李真金隨後去了開封府,等待上堂作證。
    審案貌似十分順利,這次的案子朝廷高度重視,因此特命開封府何栗主審,另有大理寺、樞密院、太子府的人陪審,大理寺派來的是一個司直,叫王傳仁,不是什麽大官,更像是來湊數的,樞密院的人正是李建文,李部童是代表太子府而來。
    看這陣勢,全場李建文的官職最高,似乎是他已經控製了全場。
    馬步飛站在那裏,神情恍惚,看到真金也視而不見。
    真金心裏也在打鼓,難道馬步飛真的瘋了?
    何栗問道:“李真金,你趕到時,馬步飛正在做什麽?有沒有聽到縱火犯錢二貫對馬步飛說了什麽?”
    真金想了想,又說:“回知府,我趕到時,錢二貫扔給了馬步飛一把刀,要跟馬步飛較量,馬巡使為了抓住錢二貫,便與他廝打起來,這才誤傷了錢二貫。”
    “你說馬步飛是誤傷錢二貫?”
    “對。”
    “有什麽證據?”
    “證據便是我親眼所見,錢二貫一直出言辱罵馬步飛,故意激怒他,馬步飛這才誤傷了錢二貫。”
    “也就是說,你認為,馬步飛不是有意要殺錢二貫。”
    “對,錢二貫是故意算計馬步飛,我猜他是心知自己無法逃脫,因此才故意激怒馬步飛,企圖陷害於他。”
    “你猜?猜不行,在這裏說話,凡事要講證據,對吧,何知府。”李建文這時插話道。
    “有證據嗎?”何栗又問。
    真金一時有些語塞,又道:“沒有。”
    “還有一個問題,據判官黃孝任和當天參與緝拿的士兵說,錢二貫在死前交代,說他做的一切都是馬步飛指使,是否屬實?”
    真金這下急了,連忙道:“我說過了,這是錢二貫有意陷害。”
    “你隻說是否屬實。”
    “屬實。”真金隻好答道。
    “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還有什麽話說。”何栗又說。
    真金絲毫沒有想走的意思,衝著馬步飛喊道:“馬巡使,你到底醒一醒,把真相說出來,你給我清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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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步飛仿佛沒有聽見真金的話,依然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真金這時隻好又說道:“我還有話說,我想起來了,錢二貫說要與馬步飛做個了斷,想來是與馬步飛有仇,怎麽可能與馬步飛是同夥?”
    “做個了斷?什麽了斷?”何栗又問。
    “這個我不清楚。”
    李建文這時又說:“既然不清楚,那我也可以說是他們是同夥,結果內部起了矛盾,因此自相殘殺,是不是也可以說得通呢?”
    聽李建文這樣顛倒是非,真金怒道:“你們若是一心團結起來想要把馬步飛置於死地,不找我來做這個證人也罷,可是我既然來了,便要說出我想說的,以我對馬步飛的了解,他不可能是同夥。開封府若是這樣審案,這開封府不要也罷。”
    此時,四周一片寂靜。
    何栗又道:“休要口出狂言,找你來作證,你便要好好配合,沒有什麽好說,開封府更不能受你的要挾!”
    李部童見狀,連忙解圍道:“何知府切莫動怒,傷了身子就不好了。李真金,問你什麽答什麽便是,你要清楚你是來做什麽的,你是來作證,不是來審案。”
    其實李部童僅僅是來陪審,對於案子,他根本說不上話,決定更輪不著他來做,坐在那裏,他同樣是如坐針氈。
    聽了李部童的話,真金隻好作罷。
    這時何知府又問馬步飛:“馬步飛,你是錢二貫的同夥嗎?”
    馬步飛又說:“是,是。”
    “你叫什麽?”何知府又問。
    “我叫錢二貫。”馬步飛答道。
    何知府歎了口氣道:“好,錢二貫,那我問你,你做的這些,是不是馬步飛指使。”
    “是,是。我恨馬步飛,恨死了馬步飛,都是他,都是因為他。”馬步飛情緒突然開始激動起來。
    何知府連忙命人控製住馬步飛,讓他冷靜下來。
    三言兩語問下去,馬步飛的回答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
    這個案子是審不下去了。
    何栗心裏也不願相信馬步飛是縱火犯的同夥,可是看他現在這副樣子,何栗也無可奈何。
    長歎一聲,何栗又說道:“我們午後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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