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昭業憂鸞謀篡位 賢王逝世朝綱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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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坦之和蕭諶,這倆人原本是昭業皇帝的鐵哥們兒,心腹中的心腹。
但眼看著昭業這家夥越來越不像話,整天幹壞事。
他倆心裏也犯嘀咕,怕哪天禍從天降,殃及自身。
這時候,鸞王爺瞅準機會,悄悄動手,把蕭坦之和蕭諶給拉攏過來了。
鸞王爺跟他倆推心置腹,講了一堆禍福利害,說得他倆心服口服,樂意為鸞王爺效力。
接著,鸞王爺就讓蕭坦之進宮去見昭業,提議要殺掉楊瑉那小子。
昭業一聽,轉頭就跟何皇後說了。
何皇後一聽,嚇得臉色都變了。
她眼淚嘩嘩地流:“楊郎,哦不,楊瑉他年紀輕輕,又沒犯啥錯,咋能隨便殺呢!”
昭業從宮裏出來,又把何皇後的話跟蕭坦之說了一遍。
蕭坦之一聽,趕緊說:“皇上,咱倆單獨聊聊。”
等旁邊的人都退下了,蕭坦之低聲說:“皇上,楊瑉和皇後那點事兒,外麵都傳開了,不殺他不行啊!”
昭業一聽,愣住了:“真有這事兒?那,那快去抓他,殺了他!”
蕭坦之領了命,火急火燎地就去抓楊瑉了。
楊瑉被抓起來,眼看就要被拉出去砍頭。
何皇後一聽,急得跟啥似的,跑到昭業麵前,“撲通”一下就跪下了,哭得跟淚人兒一樣。
昭業看著何皇後哭得那麽傷心,心裏也軟了,就吩咐旁邊的人去傳赦免的詔書。
他心想,這下楊瑉應該能保住命了。
可蕭坦之早就算計好了,楊瑉一被拉出去,他就立馬下令處決。
等赦免的詔書傳到的時候,楊瑉的頭都已經掉地上了。
詔書傳回來的人跟昭業一匯報,昭業也就這事兒擱一邊了。
可何皇後心裏頭啊,還是念念不忘她的情郎楊瑉。
她坐在那兒,眼淚一行一行地流,也不知道流了多少。
坦之心裏擔心自己被人誣陷,於是就去找鸞商量對策。
鸞這時候正琢磨著怎麽除掉徐龍駒呢。
一聽坦之來找,心裏立馬有了主意。
他悄悄跟坦之說:“你這樣,拿點錢去打通內侍,讓他們去跟何後說,就講楊瑉那事兒,全都是徐龍駒在背後搗鬼。”
坦之一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就照著鸞的話去做了。
那內侍收了錢,自然就把話帶到了何後耳邊。
何後一聽,也分不清真假,心裏頭對徐龍駒那是恨得牙癢癢,立馬就催著昭業趕緊把徐龍駒給殺了。
昭業呢,一開始還有點猶豫,沒馬上答應。
這時候,鸞又趁機上了一本彈章,讓坦之遞了進去。
這一下子,內外夾攻,徐龍駒就算是長了三頭六臂,也逃不掉這一劫了。
刑書一下來,徐龍駒就這麽沒了。
楊瑉、徐龍駒都解決了,接下來就輪到直合將軍周奉叔了。
這周奉叔啊,仗著自己勇猛有權勢,那是誰都不放在眼裏,公卿大臣都被他欺負得夠嗆。
他出門的時候,還特地讓二十個人帶著單刀跟著,那架勢,就跟皇帝出巡似的。
大臣們看見周奉叔過來,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惹上麻煩。
“哼,看我這架勢,誰還敢惹我?”
周奉叔得意洋洋地跟身邊的小弟說。
“那可不,將軍您這威風,誰見了不害怕?”
小弟們也是拍馬屁拍得響當當。
就這麽著,周奉叔在宮裏那是橫著走,門衛不敢哼一聲,大臣們也不敢冒犯他。
“周郎的刀啊,竟然不認識你!”
這句話在街頭巷尾悄悄流傳,成了人們議論的焦點。
說這話的人,心裏頭憋著一股氣。
因為他也親身受過侮辱,這人便是朝中一位大臣,
他暗暗下定決心,要除掉那個讓他不爽的蕭奉叔。
於是,他找到了蕭鸞和二蕭兄弟,合計著怎麽讓皇帝昭業把蕭奉叔調到外地去。
昭業皇帝耳朵根子軟,一聽人勸,立馬就把蕭奉叔派到青州當刺史去了。
蕭奉叔還想討個封賞,要個千戶侯,昭業也答應了。
可蕭鸞不樂意,上書一攔,結果蕭奉叔隻撈了個曲江縣男的封號,食邑才三百戶。
蕭奉叔一聽,火冒三丈,提著刀就衝出去找蕭鸞理論。
蕭鸞呢,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跟他講道理。
三言兩語下來,蕭奉叔那火氣愣是給澆滅了一大半。
沒辦法,他隻好憋著氣準備上路。
部隊先走了,蕭奉叔進宮跟昭業告別。
剛出來收拾好東西,騎上馬準備走,蕭鸞和蕭諶就假傳聖旨,把他召到尚書省去。
蕭奉叔一進門,兩邊嗖的一下竄出好幾個壯士。
這個一錘,那個一撾,蕭奉叔腦袋開花,當場就送了命。
蕭鸞這才進宮稟報,說蕭奉叔侮辱朝廷,該殺。
昭業哪是蕭鸞的對手,一聽蕭奉叔都死了,也就隻好依了他。
昭業皇帝能騙騙祖宗,可騙不了蕭鸞。
溧陽令杜文謙,見蕭鸞種種行為,甚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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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綦母珍之說:“這天下大事啊,眼看就要完了!
咱們要是不早點想辦法,遲早得完蛋!”
珍之問:“那咱咋辦?”
杜文謙說:“先帝的老部下,好多都被排擠走了,要是咱們一聲召喚,他們肯定願意回來。
你呢,在宮裏把蕭諶給做了,我出去對付蕭鸞。
就算事不成死了,咱們也是響當當的英雄好漢。要是猶豫不決,
等蕭鸞的假聖旨再來,你我一死,家裏老小也得跟著遭殃!”
珍之聽了,心裏頭猶豫不決。
沒過幾天,蕭鸞果然派人把他抓了,說他謀反,一刀就給砍了。
杜文謙也沒跑掉,一塊兒被揪住了,倆人並排綁在市集上,等著被砍頭。
杜文謙心裏那個悔啊,早知道就早點動手了。
他看看珍之,珍之一臉黯然,倆人都知道,這回是徹底沒戲了。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的說他們勇敢,有的說他們傻。
可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晚了。
蕭鸞在宮裏聽著下麵的稟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心裏清楚,這路上還得清除不少絆腳石。
但隻要能達到目的,他什麽都不在乎。
而杜文謙和珍之,就成了他這條路上的犧牲品。
再說朝廷重臣武陵王曅,突然之間就病倒了,才二十八歲就去了。
這消息一傳出來,竟陵王子良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他本來就因為憂愁煩悶生了病,但還是硬撐著身子去吊喪。
這一去,哭得是撕心裂肺,結果回來之後,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眼瞅著子良的身子一天比一天瘦,跟皮包骨似的。
大家都知道,他這是病入膏肓了。
有一天,子良把身邊的人都叫到跟前,有氣無力地說:“我估摸著,我時日不多了。
你們出去瞅瞅,門外頭應該有啥不一樣的動靜。”
大夥兒一聽,心裏頭咯噔一下,趕緊出門去看。
這一看,可不得了。
淮河裏頭,密密麻麻的魚,得有上萬條,全都浮到水麵上來了。
魚一條接一條地,齊刷刷地往城門那邊遊。
大夥兒慌忙跑回來,想跟子良說這事兒。
可一進門,就見子良喘得厲害,喉嚨裏頭痰響得跟拉風箱似的。
大夥兒還沒來得及開口,子良就突然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麽奄然而逝了,年紀才三十五歲。
子良是當時有名的賢王。
他特別喜歡結交有名望的學士。
天下的文人才子,都像星星聚月亮一樣,匯聚到他的門下。
其中有個叫劉瓛的,還有他的兄弟們,他們一向品行高潔,對當官沒什麽興趣。
子良想請劉瓛來做他的記室,說白了就是幫他處理文書、出謀劃策的。
可劉瓛呢,硬是不答應。
子良又給他安排了個步兵校尉的官職,劉瓛還是堅決推辭。
這劉瓛啊,在京城裏可算是個大學問家,好多文人墨客都跑去跟他學習。
世祖皇帝知道了,還特地給劉瓛蓋了個學堂,劃撥了房子讓他住。
學生們都高興壞了。
可劉瓛卻歎了口氣說:“房子太好了,有時候反而是禍事。
這麽漂亮的屋子,怎麽能安心住呢!
皇帝讓我拿它當學堂用,我還怕將來惹麻煩呢!”
子良聽說劉瓛這麽有學問,就親自去拜訪他,態度特別誠懇。
兩人一聊起來,就全是關於禮儀、學問的事兒,朝政方麵提都沒提。
劉瓛都四十多歲了,還沒結婚。
他一直伺候祖母和母親,把兩位老人伺候得特別開心。
劉瓛母親孔氏是個挺嚴厲的人。
有時候當著親戚的麵,就喊劉瓛的小名:“我家阿稱啊,就是當代曾子。
“阿稱”是劉瓛的小名,而曾子則是古代有名的大孝子。
後來,朝廷下了命令,讓劉瓛娶王氏家的姑娘。
王氏姑娘有點調皮,她在牆上鑿了個洞掛鞋子,結果土掉到了孔氏的床上。
孔氏一看就不高興了。
劉瓛知道了,二話不說就把媳婦給休了。
這事兒在當時也挺轟動的。
劉瓛五十六歲那年,生病了,最後就沒了。
子良聽說後,特別難過。
於是他把自家的廚房搬到了劉瓛家,讓劉瓛的學生劉繪、花縝他們幫忙,給劉瓛辦了個素齋。
劉瓛,一輩子清高,學問也大。
後人給他立了塊碑,追封諡號為“貞簡先生”。
瓛的弟弟璡,也是個特別周正的人。
他和瓛住在一起。
有一天晚上,瓛隔著牆喊他過來聊天。
璡先從床上爬起來,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的,這才去應瓛的呼喚。
瓛好奇地問:“你咋這麽慢呢?”
璡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剛才還沒係好衣帶呢,所以不能太快過來。”
還有一次,璡和好朋友孔澈一塊兒坐船。
孔澈的眼睛老盯著岸上的一個女子看。
璡瞧見了,立馬就挪到另一邊去坐,再也不和孔澈挨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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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傳出去後,子良特別欣賞璡,就幫他在文惠太子那兒說好話。
文惠太子一聽,就把璡召進東宮來,一遇到啥事兒就找他商量。
璡每次給太子寫信,寫完都得把草稿燒了,生怕留下啥把柄。
沒過多久,璡就被任命為中兵兼記室參軍。
可惜啊,他身子骨不爭氣,在任上就病倒了,最後還撒手人寰了。
竟陵王子良去世的時候,士人們都同聲哀悼,唯獨昭業皇帝反倒覺得挺欣慰。
因為他一直對子良存有戒心。
不過,麵上他還是得做足功夫,褒獎追崇,喪葬補助也給得厚厚的,算是全了最後的禮數。
武陵王蕭鞍和竟陵王子良,都是高帝、武帝之後出了名的賢子孫,
他們地位高,聲望重,老百姓都盼著他們呢。
這一下子,倆頂梁柱都沒了,齊朝朝廷裏頓時就冷清了不少。
所有的軍政大權,一股腦兒地都落到了蕭鸞手裏。
盡管昭業把廬陵王蕭子卿提為衛將軍,把鄱陽王蕭鏘提為驃騎將軍,但他們還是無法跟蕭鸞抗衡。
蕭鸞呢,又加了官,成了中書監,還得了鎮軍大將軍的稱號,開府儀同三司,那權勢是越來越大,心裏的盤算也越來越多。
廢立皇帝的風聲,就這麽悄悄地傳到了昭業的耳朵裏。
昭業心裏不踏實。
他私下裏問鄱陽王蕭鏘:“你知不知道蕭鸞有啥別的打算?”
蕭鏘這人一向和順謹慎,聽了這話,立馬回答:“蕭鸞在宗室親戚裏,年紀最大,先帝又那麽看重他,想必他不會有啥壞心思。
咱們這些年輕的,不懂事,朝廷現在靠的,也就蕭鸞這一個人了。
陛下啊,您還是得誠心待他,別瞎猜疑!”
昭業聽了,沒說話,心裏頭卻跟明鏡似的。
過了幾天,昭業又找中書令何胤商量。
何胤是何後的堂叔。
何後以前都叫他三父,讓他在殿省當值。
昭業就跟何胤說,想除掉蕭鸞,
何胤一聽,嚇得夠嗆,根本就不敢答應。
他勸昭業:“陛下啊,您還是得耐心等待時機,別急。”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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