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奸佞弄權朝堂亂 宮闈暗湧風雲變

字數:16451   加入書籤

A+A-


    且說陳主頊篡位那會兒,正是北齊後主高湛作惡多端、自食惡果的時候。
    這高湛當了太上皇,朝政大權卻還被趙彥深、元文遙、和士開幾個奸臣把持著。
    河間王高孝琬看在眼裏,急在心上。
    “這幫蛀蟲再不除,大齊江山遲早要完!”
    孝琬常對著親信拍案怒罵。
    他越想越氣,幹脆紮了個草人,寫上奸臣們的名字,天天拿箭射著解恨。
    這日,和士開又進宮給高湛吹耳邊風:“太上皇,孝琬那小子用草人暗指您呢!
    日夜對著射箭,分明是咒您早死啊!”
    高湛本就病懨懨的,一聽這話,氣得直咳嗽:“反了!真是反了!”
    恰巧坊間流傳著童謠:“河南種穀河北生,白楊樹端金雞鳴。”
    和士開眼珠一轉,又進讒言:“這‘河南北’說的就是河間王,‘金雞鳴’是要大赦天下的意思。
    分明是孝琬散布謠言,蠱惑人心!”
    高湛正要傳喚孝琬問罪,那邊孝琬卻得了顆會發光的佛牙,高興得手舞足蹈。
    “快看!
    夜裏會放光的寶貝!”
    孝琬興衝衝地吩咐侍從,“取我的槊來,掛上幡帳,把這佛牙供起來!”
    這話傳到高湛耳朵裏,可了不得。
    “槊?幡帳?
    他這是要造反啊!”
    高湛拍案而起,立即派武衛將軍赫連輔玄帶兵搜查。
    結果在孝琬府上搜出幾百張幡帳,高湛氣得渾身發抖:“證據確鑿!
    這就是謀反的器具!”
    赫連輔玄奉命把孝琬押來。
    孝琬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按在地上。
    “叔父明鑒!
    小侄冤枉啊!”
    孝琬掙紮著喊道。
    高湛哪裏肯聽,抄起鞭子就抽:“我讓你射草人!
    我讓你掛幡帳!”
    鞭子像雨點般落下,打得孝琬皮開肉綻。
    可憐這位直腸子的王爺,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落得這般下場。
    孝琬疼得跪地求饒,顫抖著喊道:“叔父饒命啊!”
    高湛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怒喝道:“你算什麽東西?
    也配叫我叔父?”
    “臣是先帝嫡孫,文襄皇帝親兒子,更是魏孝靜帝的外甥,”
    孝琬強忍著疼痛辯解,“為何不能叫您一聲叔父?”
    他這話說得在理,卻不知正戳中了高湛的痛處。
    高湛氣得臉色發青,抄起碗口粗的大棍就朝孝琬雙腿砸去。
    隻聽“哢嚓”兩聲脆響,孝琬的雙腿應聲而斷。
    他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直接昏死過去。
    “拖出去,扔西山亂葬崗!”
    高湛甩了甩手上的血跡,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消息傳到安德王府,孝琬的弟弟延宗正在書房寫字。
    聽聞兄長慘死,他手中的毛筆“啪嗒”掉在紙上,墨汁濺得到處都是。
    “王爺!
    您這是要去哪兒?”
    管家見他往外衝,急忙攔住。
    “我要去找那暴君理論!”
    延宗雙眼通紅,聲音都在發抖。
    管家死死抱住他的腿:“使不得啊!
    您兄長已經...”
    延宗甩開管家,跌坐在台階上。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大哥常帶他去後山抓蟈蟈。
    想到這裏,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第二天,王府下人發現王爺在後院做了個草人。
    那草人穿著明黃色衣袍,活脫脫就是高湛的模樣。
    “為何殺我兄長?”
    延宗一邊抽打草人,一邊質問。
    他每問一句就抽一鞭,草屑紛飛間,眼淚混著汗水往下淌。
    這情景被王府裏的眼線看得一清二楚。沒過兩個時辰,高湛就知道了這事。
    “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高湛把茶杯摔得粉碎,“來人,把那個小畜生給我拖來!”
    延宗被押到殿上時,臉色蒼白卻挺直腰杆。
    高湛冷笑道:“聽說你在家玩得挺開心?”
    “臣隻是...”
    延宗剛要解釋,就被侍衛按倒在地。
    “打!
    給我往死裏打!”
    高湛拍案而起。
    鞭子“啪啪”地落在延宗背上,起初他還能咬牙硬撐,到後來就沒了聲響。
    打到二百鞭時,侍衛探了探鼻息:“陛下,好像...沒氣了。”
    高湛皺著眉揮揮手:“拖出去扔了。”
    他轉身時嘀咕道:“一家子都是硬骨頭。”
    誰知第二天早上,宮門外傳來消息:延宗沒死,正在府裏養傷。
    高湛聽完隻是“哼”了一聲,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
    秘書監祖珽一心想掌權。
    這人啊,野心寫在臉上,連裝都懶得裝。
    這天,他攥著一卷竹簡,在宮門外攔住好友劉逖:“老劉,幫我把這個遞給皇上。”
    竹簡上密密麻麻寫滿趙彥深、元文遙、和士開等人的罪狀。
    劉逖接過竹簡,手都在抖:“這...這事太大了。
    那幾位可都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啊!”
    祖珽一把抓住他衣袖:“怕什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他們賣官鬻爵,結黨營私,哪條不該殺?”
    可劉逖到底沒敢遞。
    這事像長了翅膀,轉眼就傳到趙彥深耳朵裏。
    第二天上朝,趙彥深撲通就跪在上皇高湛麵前:“皇上明鑒啊!
    祖珽他誣陷忠良!”
    高湛當場就掀了案幾。
    侍衛把祖珽押上來時,他還在梗著脖子喊:“臣說的句句屬實!
    和士開他們就是蛀蟲!”
    “放肆!”
    高湛一把摔了茶杯,“你這是誹謗君上!”
    祖珽反而笑了:“臣不敢誹謗。
    隻是替陛下可惜,有個範增都不會用。”
    “好大的狗膽!”
    高湛氣得直拍桌子,“你自比範增,是把朕當項羽了?”
    “項羽不過是個布衣,”祖珽居然還在頂嘴,“白手起家五年稱霸。
    陛下承父兄基業才有今天,要我說——”
    話沒說完,高湛抓起案上香灰就塞進他嘴裏。
    “嗚...陛下不如項羽!”
    祖珽吐著香灰還在喊。
    這作死的勁頭,看得滿朝文武直縮脖子。
    高湛臉都青了:“給朕打!
    二百鞭!”
    血還沒擦幹,聖旨又下來了:流放光州,關地牢!
    那地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獄卒每天就扔把蕪菁子當燈使。
    祖珽睜著眼罵人,睜著眼睡覺,睜著眼做夢。
    日子久了,那雙眼被煙熏得像爛桃子。
    等到春天來時,他徹底看不見了——報應來得比春天還快。
    左仆射徐之才醫術高明,每次北齊武成帝高湛生病,隻要召他診治,總能藥到病除。
    這本事卻招來了和士開的嫉妒。
    “陛下,徐大人固然醫術了得,但總不能事事都仰仗他啊。”
    和士開在廊下攔住高湛,滿臉憂色,“兗州那邊正缺個能幹的刺史......”
    高湛揉著太陽穴,最近頭風又發作了:“你的意思是?”
    “不如讓徐大人去兗州曆練曆練?
    臣願暫代左仆射之職。”
    和士開說得誠懇,眼睛卻緊盯著皇帝的表情。
    就這樣,徐之才被調往兗州。
    可誰曾想,不到一個月,高湛的病突然加重。
    “快!
    快把徐愛卿召回來!”
    高湛在病榻上掙紮著喊道。
    侍從們慌忙派出快馬。
    這時寢宮裏,和士開跪在榻前,握著高湛發燙的手。
    “陛下放心,臣定當盡心輔佐太子。”
    和士開信誓旦旦地說。
    高湛吃力地睜開眼:“朕待你不薄......”
    “臣明白。”
    和士開連忙接話,“臣定不負所托,也會......好好照顧胡皇後。”
    話音未落,高湛的手已經垂下。
    第二天徐之才風塵仆仆趕回宮時,和士開正在殿前踱步。
    “徐大人來晚了。”
    和士開攔住了他,“陛下已經痊愈,您還是回兗州去吧。”
    徐之才望著緊閉的宮門,欲言又止。
    他隱約聽見裏麵傳來陣陣哭聲,卻也隻能轉身離去。
    一連三日,宮中秘不發喪。
    紙終究包不住火,宮牆內外早已議論紛紛。
    黃門侍郎馮子琮急匆匆趕到和士開處。
    他是胡太後的妹夫,說話也少了幾分顧忌:“和大人,這喪事再拖下去,隻怕要出亂子啊。”
    和士開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當年神武帝、文襄帝駕崩,都是秘不發喪。
    如今聖上年幼,更要謹慎行事。”
    “您這可就糊塗了!”
    馮子琮急得直搓手,“先帝傳位順當,朝中大臣都忠心耿耿,哪來的貳心?
    再說這都三天了,宮外誰不知道皇上駕崩?”
    和士開眉頭一皺,茶杯重重擱在案幾上。
    馮子琮湊近半步,壓低聲音:“和大人,您這幾日躲在宮裏,外頭都傳遍了......”
    他突然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我那位姨姐的脾氣,您是最清楚的。”
    這話像根針,猛地紮在和士開心上。
    他想起胡太後那雙含嗔帶怒的鳳眼,不禁打了個寒顫。
    “罷了!”
    和士開猛地起身,“傳令下去,即刻發喪!”
    文武百官終於等來了發喪的詔令。
    武成皇帝的諡號定了,廟號也擬好了,可宮裏的風流韻事,卻像長了翅膀似的在街頭巷尾流傳。
    胡太後此刻正對著銅鏡梳妝,聽說外頭開始操辦喪事,氣得摔了玉梳:“馮子琮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貼身宮女戰戰兢兢地勸:“太後息怒,這事確實拖不得了......”
    “哀家不知道嗎?”
    胡太後鳳目一瞪,又突然笑了,“也罷,就讓和大人先出去應付幾日。”
    她撫摸著鎏金護甲,幽幽道:“總不能讓他一直躲在宮裏......”
    和士開接到出宮辦事的旨意時,正盯著掌心的胭脂印出神。
    這個小動作被前來傳旨的太監看得真切,老太監低頭憋笑,肩膀直抖。
    “臣......領旨。”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和士開咬著牙應道。
    太尉趙郡王高叡與侍中元文遙等人湊在一塊兒,心裏直打鼓——這陸令萱的幹兒子和士開仗著胡太後撐腰,遲早要把朝堂攪得天翻地覆。
    高叡把茶盞往案幾上一磕:“咱們得把這禍害支得遠遠的!”
    元文遙撚著胡須點頭:“不如讓他去鄭州當刺史?”
    這招叫明升暗降。
    鄭州離鄴城三百裏,夠他喝一壺的。
    果然詔書剛擬好,和士開就扭著身子鑽進太後寢宮。
    胡太後正對鏡貼花黃,銅鏡裏映出她哭喪的臉:“娘娘,他們這是要剜您的心頭肉啊!”
    太後手裏的金簪“當啷”掉在妝台上。
    次日大朝會,八貴中的婁定遠抱著笏板出列:“陛下,和士開收受賄賂的竹簡能堆滿三輛牛車!”
    高叡更是一腳踩在禦階上:“先帝靈柩還沒入土,這廝就敢往嬪妃宮裏鑽!”
    小皇帝高緯縮在龍椅裏,眼睛直往珠簾後瞟——胡太後正把茶盞摔得粉碎。
    這朝堂分明是口滾油鍋,就等著誰往裏潑水。
    轉眼到了重陽宴。
    胡太後特意戴著先帝賞的九鳳步搖,剛舉杯說“眾卿安康”,高叡“唰”地站起來。
    他今天穿著素麻喪服,在錦繡華服的人群裏活像隻白鶴:“太後若再留和士開,臣現在就撞死在這盤龍柱上!”
    說著把官帽往地上一摜。
    太後氣得渾身發抖:“先帝臨終前,怎麽沒見你們這麽忠勇?”
    她突然抄起酒壺砸過去,琥珀色的葡萄釀在高叡腳邊綻開血似的花。
    元文遙見狀,默默摘下腰間金魚袋往案上一放,跟著婁定遠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第二天一早,高叡等人又來到雲龍門。
    他們讓趙文遙進去彈劾和士開,結果趙文遙進進出出跑了三趟,始終沒能成功。
    這時左丞相段韶派胡長粲出來傳話。
    他扯著嗓子喊道:“先帝的棺材還停在那兒呢!
    你們就這麽著急辦事?
    太後說了,請各位王爺三思而後行啊!”
    高叡這幫人一聽這話,隻好乖乖行禮告退。
    胡長粲回去複命時,胡太後樂得直拍手:“可算保住我妹妹一家子了,這可都是哥哥你的功勞啊!”
    原來這胡長粲是太後的親哥哥。
    說來也諷刺,這對假夫妻能繼續廝混,倒真是多虧了這個大舅哥。
    等人都散了,太後和小皇帝趕緊把和士開叫來問計。
    這個奸臣眼珠子一轉就出了主意:“皇上剛登基,那些大臣個個都虎視眈眈。
    要是現在把我趕走,等於折斷您的翅膀啊!
    不如這樣跟他們說...”
    隻見他湊到太後耳邊嘀咕:“就說我和趙文遙都是先帝的老臣,要外放就一起外放。
    等先帝下葬後,再讓我們赴任。”
    說著還衝小皇帝擠擠眼。
    太後聽得連連點頭:“妙啊!
    就這麽辦。”
    小皇帝也附和道:“士開說得對!”
    當天就下了詔書:和士開任兗州刺史,趙文遙任西兗州刺史。
    這招以退為進玩得漂亮,既堵住了大臣們的嘴,又保住了自己的地位。
    你看那傳旨的太監才走出宮門,和士開就得意地翹起了二郎腿。
    待至奉葬已畢,和士開被要求立刻赴任。
    這時候,胡太後心裏可舍不得士開走。
    她就想著把士開留下來。
    她跟大家說,要等過了百日卒哭之後,才讓士開去上任。
    總之,她就是不想讓士開離開自己身邊。
    可婁叡不答應啊。
    他覺得這是國家大事,不能由著太後的性子來。
    於是,婁叡就進宮去跟太後苦苦爭論。
    胡太後看他這麽堅持,就命人倒了杯酒給婁叡,想著緩和一下氣氛。
    沒想到婁叡一臉嚴肅,說道:“咱們現在談的可是國家大事,我哪會為了這一杯酒就改變主意!”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緊接著,婁叡讓婁定遠等人守住宮門,不準士開再進宮。
    士開這下可犯難了,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來想去,想出了一個辦法。
    他選了兩個漂亮的美女,又準備了一具珠簾,親自給婁定遠送了過去。
    婁定遠一看禮物,心裏樂開了花。
    他笑著問士開來幹什麽。士開裝出一副誠懇的樣子,說道:“我在宮裏待久了,心裏一直不踏實。
    現在能到外麵任職,其實正合我意。
    我隻求你們能多多保護我,讓我能長久地待在一個大州,那我就感激不盡了!”
    婁定遠聽了,信以為真,就把士開送出了門。
    士開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說道:“我現在就要遠行了,想進宮去跟太後和皇上辭個行。”
    婁定遠沒多想,就答應了。
    士開進了宮,來到太後和皇上跟前,“撲通”一聲跪下,哭著說道:“先帝駕崩,我沒能跟著一起去,實在是慚愧!
    我看那些朝中權貴的意思,好像又要重演乾明年間的舊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乾明是廢帝高殷的年號啊。
    我要是出去了,朝廷肯定會有大變故。
    我受先帝的厚恩,要是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發生,我還有什麽臉麵到地下去見先帝啊!”
    說到這裏,士開哭得更厲害了,趴在地上身子都顫抖起來。
    胡太後聽著他的話,眼淚止不住地流。
    齊主高緯也被他說得動了情,眼眶紅紅的,淚水在裏麵打轉。
    胡太後與齊主緯,並皆淚下。
    在那個風雲變幻的朝堂之上,有些人心裏藏著兩個擔憂,一是怕失去皇帝的歡心,二是怕保不住自己的官位。
    有這麽一位著急了,趕忙跑去問士開該怎麽辦。
    士開滿不在乎地說:“我都已經能進宮了,還有啥可擔心的?
    隻要寫幾道詔書,這事就能解決。”
    胡太後一聽,馬上讓士開起草詔書。
    士開刷刷幾筆,就把詔書弄好了,內容是把定遠外放到青州當刺史,還指責趙郡王叡沒有臣子該有的禮數。
    這詔書很快就發出去了。
    趙郡王叡接到詔書,心裏那個氣啊,簡直要炸開了。
    他又憤懣又煩悶,一夜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他穿戴整齊,準備進宮去勸諫。
    他的妻子和家人都勸他別去,說這太危險了。
    可趙郡王叡生氣地說:“國家大事比我的命還重要,我寧可在九泉之下侍奉先皇,也不忍心看著朝廷這麽亂下去!”
    說完,他一甩袖子就走了。
    趙郡王叡剛走到朝門,就有人悄悄跟他說:“殿下,您別進宮了,進去恐怕會有大禍啊!”
    趙郡王叡大義凜然地說:“我上對得起天,就算死了也沒啥遺憾的!”
    他還是堅持進宮,去勸諫胡太後,把自己之前的意見又說了一遍,態度十分堅決。
    胡太後聽了,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進內宮去了。
    趙郡王叡看著太後走了,心裏有點茫然,隻好慢慢走出宮去。
    當他走到永巷的時候,突然被衛兵給抓住了。
    那些衛兵二話不說,把他拉到了華林園。
    在那裏,武士們一擁而上,用繩子把他勒死了。
    趙郡王叡死的時候,才三十六歲。
    他死之後,連著三天都大霧彌漫。
    朝廷內外的人都覺得他死得太冤了。
    唉,這就是過於愚直帶來的災禍啊。
    和士開官複原職後,依舊能自由出入宮廷。
    這下可好了,他又能和胡太後盡情地幽會,一訴彼此的相思之情。
    婁定遠這人,最會見風使舵。
    一看和士開重新得勢,趕忙把之前從和士開那兒收下的賄賂原封不動地還回去,還另外加送了不少珍奇玩物,就想著巴結和士開。
    和士開倒也沒再計較之前的事兒,兩人便相安無事了。
    領軍高阿那肱向來和和士開關係不錯,他還曾在東宮侍奉過齊主緯。
    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擅長察言觀色、迎合上意。
    齊主緯對他格外寵愛,特意提拔他做了尚書令,還封他為淮陰王。
    同時,又把之前的東宮侍衛韓長鸞晉升為領軍。
    宮裏還有個宮婢叫陸令萱。
    她原本因為丈夫駱超謀反,自己被沒入掖庭做了宮婢。
    不過這陸令萱機靈得很,又特別會討好別人,很快就贏得了胡後的歡心。
    有人私下裏說,她八成是給和士開和胡太後牽線搭橋的人。
    齊主緯小時候,常常由陸令萱抱著照顧,還親切地叫她“乾阿你”。
    時間一長,陸令萱就開始倚仗著自己和齊主的這層關係,在宮裏弄權,獨攬威福。
    等到齊主緯登基稱帝,居然封陸令萱為郡君。
    陸令萱有個兒子叫提婆,跟著母親進了宮。
    他整天和齊主緯一起玩耍,關係十分親近,也因此得到了官職和俸祿。
    有人就說:“你看這陸令萱母子,如今在宮裏可真是威風啊。”
    另一個人接話道:“是啊,他們在宮禁裏盤踞著,勢力大得很呢。”
    還有人感慨:“這勢頭,以後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就這樣,陸令萱母子在宮禁裏站穩了腳跟,權勢越來越大,那氣勢,簡直無人能及。
    和士開、高阿那肱這倆人呐,真是一點臉皮都不要了,竟心甘情願地做陸令萱的義兒。
    你說這倆人,咋就這麽厚臉皮呢,為了利益啥都能幹得出來。
    這時候啊,齊主緯的皇後斛律氏有個從婢,叫穆黃花。
    這穆黃花長得那叫一個輕盈妖豔,渾身都透著一股勾人的勁兒。
    齊主緯一眼就看上她那秀美的模樣了,經常讓她來侍奉自己。
    穆黃花那也是個機靈人,一看這機會來了,立馬就開始賣弄起風騷來。
    她有意無意地勾引齊主緯。
    齊主緯哪能受得了這個啊,沒幾下就被她勾得神魂顛倒的,直接就把她拉到床幃裏去了。
    倆人那是顛鸞倒鳳,好不快活。
    “你這小妖精,可把朕給迷得不行了。”
    齊主緯笑著對穆黃花說。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穆黃花嬌聲說道:“陛下,能得陛下寵愛,是臣妾的福氣呢。”
    自從有了這一番雲雨之事後,穆黃花更得齊主緯的寵愛了。
    齊主緯還特意給她賜了個佳名,叫舍利,
    估計是把她當成佛上圓光了吧。
    後來啊,齊主緯就把她收為嬪禦,讓她專房擅寵。
    陸令萱一看這穆黃花這麽得寵,就想著借她的勢,所以就和她走得很近。
    穆黃花也不傻,也把陸令萱當成養母。
    這倆人啊,真是惺惺惜惺惺,互相稱讚,一有機會就到齊主緯麵前說好話。
    陸令萱對齊主緯說:“陛下,穆舍利那可是個好姑娘,又乖巧又懂事。”
    穆舍利也跟著說:“陛下,陸夫人對臣妾可好了,臣妾可感激她了。”
    這一番話下來,還真起作用了。
    齊主緯一高興,就封陸令萱為女侍中,封穆舍利為弘德夫人。
    陸令萱的兒子提婆呢,和穆舍利稱兄道妹的,還趁機冒姓為穆。
    穆夫人也沒忘了他,在齊主緯麵前使勁兒給他說好話,提婆就當上了開府儀同三司。
    還有陸令萱的弟弟悉達,也跟著沾光了,靠著這層關係進了身,一年之內連升三級,居然和提婆同官,也做到了開府的位置。
    這宮廷裏的事兒啊,就是這麽複雜,一個人得寵,就能帶動一家子都飛黃騰達。
    這後麵還會發生啥事兒呢?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
    喜歡南北朝風雲:世事百態請大家收藏:()南北朝風雲:世事百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