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走了。
    主打一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曹操大軍壓境，袁尚再不回師守衛黎陽，冀州境內無險可守，那就徹底完犢子了。
    於是，楊修華麗的再一次完成了陣營轉換。
    袁譚也信了王修的說辭。
    倒不是袁譚好忽悠，而是除了王修以外，他麾下還有不少意圖向袁尚投誠的人。
    若是真處理王修，這些人恐怕會以為袁譚是要挨個清算。
    所以，袁譚隻能選擇全殺，或者全不殺。
    有的時候，作為牆頭草，在亂世之中也有一定的生存之道。
    ……
    回師黎陽的途中
    為了防止曹軍騎兵突襲冀州各地，袁尚向審配和沮鵠寫信，希望審配和沮鵠號召冀州世家貢獻力量，抗擊曹操。
    二人倒也十分賣力。
    以極短的時間湊了五萬軍隊，在沮鵠的帶領下，朝著黎陽進發。
    配合黎陽原先就囤駐的三萬守軍，總兵力達到了八萬。
    再加上袁尚手中的十萬大軍，以及袁熙高幹的幽州軍和並州軍。
    這場仗，總體而言，袁尚可調動的能量還是很大的。
    而曹軍那邊，曹操率領一萬騎兵，八萬步兵，總計九萬兵力，朝著黎陽進發。
    但兩軍的區別在於，曹軍都是精銳。
    袁軍，則是戰力參差不齊。
    造成這樣的原因也很簡單。
    袁營的百戰老兵，大多折損在了官渡。
    被俘的那些，也都加入了曹營，或者成了曹營的屯田兵。
    ……
    黎陽城外
    沮鵠和黎陽守將韓猛匯合。
    自從麯義和河北四庭柱相繼隕落或投降後，韓猛這個“一正梁”，就成了袁尚麾下的頭號猛將。
    攻打袁譚之前，袁尚也擔心曹軍會伺機進攻。
    所以，特地把韓猛安置在黎陽前線，提防曹軍。
    但袁尚沒想到，曹軍來的實在太快了！
    按照他原先的預想，即便曹軍可能會出兵，用圍魏救趙的方式支援袁譚。
    但隻要他能閃擊青州，趕在曹軍全線動員前消滅袁譚，便可掌握戰爭主動權！
    隻能說，袁尚確實有點打仗天賦，但不多。
    “韓將軍，黎陽城防如何？”
    沮鵠頗有小天龍人的風範，向韓猛主動詢問城防情況。
    韓猛看著眼前這個宛若沮授再世的人，恭敬回道：
    “啟稟沮先生，黎陽固若金湯。”
    “但曹軍素有善戰之名。”
    “末將認為，若是曹軍發動進攻，吾等還是應以固守城池為主。”
    沮鵠點了點頭。
    他雖然年輕，但作為沮授的嫡長子，還是從父親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
    打仗的事兒，要交給擅長的人。
    於是，沮鵠把五萬軍隊的指揮權全部交給了韓猛。
    望著手上驟然多出的五萬軍隊，韓猛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信任與壓力。
    可惜。
    信任當不了飯吃。
    五天後，曹軍大部隊，在曹操的率領下，抵達黎陽城外。
    望著身上充滿肅殺之氣的曹軍精銳，韓猛戰戰兢兢，冷汗幾乎浸透了他的衣襟。
    一旁的沮鵠，雖然仍舊還能保持貴族風度。
    但眸中的恐懼，也同樣不是裝出來的。
    忽然。
    曹軍陣列之中，一名韓猛的老熟人緩緩走出。
    “翊然，是你在城上嗎？”
    “快出來見我！”
    望著城下大搖大擺的張合，韓猛悄悄搭起弓箭。
    二人同在袁營時，交情還算不錯。
    但現在各為其主。
    韓猛沒有投曹的心思，自然要避嫌，不讓張合繼續開口。
    但令韓猛沒想到的是。
    張合身前忽然多出了幾名手持大盾牌的虎衛軍，用大盾牌把張合圍住，防止城上放冷箭。
    下一刻。
    張合掏出大喇叭，對著城上喊道：
    “翊然韓猛字翊然），說好的投降時間已經到了。”
    “你趕緊把沮鵠的頭砍下來！”
    “我家主公說了，隻要你殺死沮鵠，就封你為縣侯！”
    “這可是縣侯啊！”
    “尋常人封侯都不可能，你一封就是縣侯，還不投降，你在等什麽？”
    “做人，可千萬不能貪得無厭！”
    “翊然，快快投降”
    “說好的我們一起馬踏鄴城，活捉袁尚！”
    “我和高覽都已經就位，就差兄弟你了！”
    此言一出。
    韓猛人都傻了！
    不是……
    你個濃眉大眼的張合，你在放什麽狗屁？
    我特麽韓猛啥時候打算向曹營投降了？
    還特麽我和你約好了，馬踏鄴城？
    我踏你個大頭鬼啊！
    明明沒有的事兒，你淨擱這兒冤枉我！
    韓猛心中一片悲涼。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這才多久，張合竟然成了老六！
    韓猛身旁，沮鵠悄悄向後退了一步。
    看到張合的那一瞬間，沮鵠心中湧現恨意。
    在他看來，張合是深受他父親沮授看重的人才。
    現在卻成了曹營的人。
    這樣的人，背信棄義，理應天打五雷轟！
    而看到張合的同時，沮鵠又不禁聯想到了高覽。
    話說，這二人在袁營的時候，和誰交情最好來著？
    好像是韓猛吧？
    瞬間，沮鵠看向韓猛的目光，多出了一些提防。
    甚至，他都後悔把麾下五萬軍隊全部交給韓猛。
    萬一韓猛真要來個叛變，他沮鵠找誰哭去？
    別怪沮鵠膽子小。
    他現在年紀都還沒二十，年輕的很。
    說起來，這是沮鵠第一次正兒八經上戰場。
    上一次官渡的時候，他隻是運輸糧草混一下資曆而已。
    比起父親沮授，沮鵠差的太遠了。
    漢末的天龍人永遠隻有一個。
    即便是沮授之子，也遠沒有沮授的威望和魄力。
    韓猛敏銳的感受到了沮鵠眸中對他的提防，一時間，心情可謂五味雜陳。
    而下一霎。
    城下的張合，又開始了新的騷操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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