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蘇羽住處
    蘇羽端著茶杯看著窗外的風景，無奈歎道：
    “唉，文若這小子胃口真大。”
    “涼州哪來那麽多俊傑給他送進尚書令府？”
    “這涼州鳥不拉屎的，這麽多年總共就出了賈老貨和李儒這兩個壞家夥，算是薈聚了整個涼州的精華。”
    是的，給鍾毓提名孝廉的人，正是荀彧。
    作為交易，荀彧獅子大開口。
    沒有五個上等牛馬，這事兒沒完！
    蘇羽擱這兒正犯愁呢，五個上等牛馬，他上哪兒找？
    “等等，有了！”
    蘇羽忽然靈光一閃。
    涼州不行，那就發展發展老用戶！
    比如司馬家。
    目前出仕為官的隻有老二司馬懿、老三司馬孚、老四司馬馗。
    老大司馬朗和剩下四個兄弟，都還沒出仕呢！
    加起來，這不正好五個嗎？都省得打包了！
    蘇羽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可行。
    司馬懿目前臥底在鍾繇那邊，明麵上是鍾繇的人。
    平衡一下雙方籌碼，司馬家另外七個兄弟都在尚書令府任職，不過分吧？
    ……
    蘇羽的一紙書信送到司馬家，司馬防氣的血壓瞬間翻湧。
    時隔幾年，他總算明白，當初蘇羽和荀彧初次來司馬家拜訪時，為何問他育兒經驗了！
    尼瑪！敢情當年就打了這份主意？
    老夫還以為你倆是在開玩笑呢！
    好家夥！我司馬防心服口服的把老陰比的稱號讓給你蘇子翼。
    比起你，那我司馬防真是青天大好人。
    為了表示最後的倔強。
    司馬防把無業大齡待業青年司馬朗，送到了鍾繇陣營。
    剩下幾個兒子，全扔進尚書令府。
    雖然老七老八年紀還小，但提前接觸一下尚書令府的政務也很不錯。
    至今為止，司馬防仍舊想不明白自家的老二老三老四為何“妖魔化”尚書令府。
    這是好崗位呀！怎麽可能是他們描述的那種龍潭虎穴？
    年輕人，就是吃不了苦！
    司馬防這個尚書令府的門外漢，對幾個兒子的懶惰定下了基調。
    殊不知。
    司馬懿、司馬孚、司馬馗這幾個過來人，是在救他們的歐豆豆桑！
    哥哥能做的不多，因為哥哥自身難保。
    但哥哥所做的努力，被你們那坑人的爹給毀了！
    也不知荀彧見到這幾人來報道，會不會手下留情。
    但估摸著是不會的。
    戲誌才的小說早就給荀彧戴上了“痛苦令君”的頭銜。
    尚書令府的痛苦，是不分晝夜，不分年齡的。
    去了尚書令府，人人都說好！
    出了尚書令府，人人都是超人！
    你看，葛玄這個“尚書令府在逃雜役”，都五六十的年紀了，上能研製武器，煉丹修仙；下能偷雞摸狗，翻牆爬樹。
    再看司馬懿楊修這兩個“尚書令府在逃牛馬”。
    去了哪個部門，那都是勞模！
    各種獎項，各種榮譽，拿到手軟！
    所以，千萬不要妖魔化尚書令府，這裏都是俊傑，是才俊們的最佳去處。
    不僅可以練就一身超凡的本領，更能抬頭就獲得荀令君一對一親自指導！
    ……
    天水通往長安的官道上
    剛晉升為薑家副族長的薑囧，被迫成為去往長安的薑家人質。
    說實話，薑囧有些欲哭無淚。
    原先，人質應當是由家主的嫡子去擔任，這也是諸侯之間為了防止豪族背叛的有效手段。
    但問題是，薑敘這廝沒兒子啊！
    薑家的幾名族老，又在驥城之戰損失殆盡。
    嫡係人員，就特娘的隻剩一個薑敘。
    總不能家主滾去當人質吧？這肯定不行。
    所以，剛憑借驥城之戰的功勞，榮升成薑家副族長的薑囧，成了天選之人。
    好在，夏侯淵比較開明。
    不僅允許薑囧拖家帶口，還親自派人給薑囧的夫人送來一輛豪華馬車。
    薑夫人和小薑維，因為豪華馬車的緣故，一路上倒也沒受多大的顛簸。
    見薑囧悶悶不樂的模樣，薑夫人輕輕錘了錘他的胸口。
    “夫君，反正家主之位也輪不上你，你為何不能有點自己的事業？”
    “夏侯將軍不是說了嗎，去長安當人質和以往不一樣。”
    “雖名為人質，但卻並不影響出仕為官，不影響開店掙錢，甚至還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土地，自由度很高。”
    “而且，司空大人和衛尉大人，近幾個月都會留在長安。”
    “說不定夫君你，還有被他們看重的資質呢！”
    說罷，薑夫人臉上浮現甜甜的微笑。
    她向來很樂觀，且笑容很有治愈性。
    無論遇到多大的事兒，她總是能找到合適的角度去緩解薑囧的壓力。
    蜀漢的水晶都已經爆了，薑維卻仍在逆境操作，或許正是繼承了薑夫人的優良基因。
    薑囧苦笑道：
    “夫人，我就一中庸之姿，別人不知道我啥樣，你還不知道嗎？”
    “驥城之戰也是因為幾位族老的犧牲，才讓我僥幸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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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司空和蘇衛尉怎麽可能看得上我這樣的人？”
    薑夫人捂住薑囧的嘴，笑道：
    “夫君，可別這麽看輕你自己。”
    “你是我和維兒的大英雄。”
    “而且我相信，未來維兒也一定會成為守護這片土地的英雄！”
    繈褓裏的小薑維樂嗬嗬的抬了抬小手。
    薑囧也不再迷茫，凡事等先去長安報道之後再說。
    抵達長安腳下
    薑囧夫婦二人不得不感慨長安的寬廣遼闊。
    這裏曾經是西漢國都，鍾繇赴任之後又著重修繕了一番。
    即便涼州最大的城池，與長安相比，也像是鬧著玩似的。
    繳納幾文錢進城費，薑囧帶著薑夫人和小薑維，就近選擇了一處落腳驛站。
    曹營對人質的管理製度並不嚴苛，而是很寬鬆。
    隻需要人質在指定日期內及時抵達長安就行。
    薑敘把夫人和小薑維安排在驛站後，由他本人去往司隸校尉府下的附屬衙門報道。
    若是薑囧在長安找不到謀生手段，可以憑借豪族人質身份成為吏員。
    這雖隻是普通小吏身份，而非官員，但卻是長安這種核心大城池的小吏。
    所以，許多豪族人質欣喜上崗。
    既找到了謀生手段，又和曹營內部加強了聯係，族長和族老們從書信裏得知此事也是頗為讚同。
    嗯，雖然這件事的本質，是鍾繇效仿尚書令府，打算培養大量牛馬。
    但因為優質牛馬大多都已被荀彧壟斷，鍾繇隻好改變戰略，希望在基層多多培養自己人。
    豪族人質，基本都能讀書識字，且有一定的眼界和見識，其中也不乏出現一些有才之人。
    這些人若是能用好，以後絕對是一塊巨大的政治資本。
    可惜。
    鍾繇也不知是老眼昏花還是怎麽的，這兩天總是有點心神不寧。
    兒子被“硬控”也就罷了，蘇子翼這廝總不能再與他搶奪其他人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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