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川便繼續說下去道：“這個電也是一種能源，陛下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現在大家隻用一個電燈，所消耗的這個電就很少，可是如果更多的東西都需要用電，那麽這個電不就用的很多了嘛。”
    李隆基倒是一個很好的聽客，適時的問道：“那如何讓別的東西都用電?”
    張小川順著李隆基的問題接著說道：“例如這天氣春冬季節冷，夏秋季節熱，臣就研製出一款冬天可以讓空氣變熱，夏天讓空氣變冷的東西，臣稱之為空調，它的用電量至少頂得上二十個電燈。”
    李隆基先是對空調的存在表示驚訝：“真的能造出如此神奇的東西？這用電量也確實高。”
    “那是自然，目前已經研發出來了，不日就可以投入量產。”
    李隆基道：“先別管量產不量產的了，如今天氣炎熱，朕這寢宮也是熱的不行，雖然有冰塊，可是用多了卻是對身體不好，你若有這等神奇之物還不速速獻於朕，自不會虧待你。”
    “呃……”張小川發現這皇帝有時候怎麽鼠目寸光的而且還極度自私，這東西第一時間隻想到自己用。於是循循善誘道：“陛下勿急，這空調生產好自然優先獻於陛下，隻是我們格局要打開，想想一個月盈利三百萬貫、六百萬貫，甚至是一千……萬……貫！”
    李隆基的心在張小川說出一千萬貫的時候不爭氣的漏了一拍：“那不是比國庫一年的稅收還多?不對，不對，你這東西肯定造價不菲，普通人也用不起，所以並不能增加如此之多。”
    “陛下一語中的，但是如果除了空調，還有用電帶動的風扇，用電燒水的水壺，用電燒飯的鍋，甚至是用電製冷儲存食物的櫥櫃。那將會是何等景象?”
    張小川一邊說一邊仰望天空，一扭頭，轉折道：“但是，這些還不夠，我們大唐可不是隻有長安，我們還有洛陽，益州、揚州、幽州，還有十五道三二十郡一千五百餘縣，陛下你說這用電量增加二三十倍多嗎？”
    李隆基聽的心肝都發顫了「對呀，還有這麽大的潛在市場可以挖掘，要是都弄出來，那朝廷豈不是年入萬萬貫。」
    “好！好好好！好啊！愛卿真不愧是朕之肱骨，朕的乘龍快婿，說得好。此事詳細的計劃你擬個折子，朕要盡快推行。”
    張小川不是馬上答應，而是趁機談條件：“陛下，那臣的請求。”
    “看你這無利不起早的樣子，朕應了，保證不會有朝廷公文禁止你的代金券，能不能鬥得過他們可就看你自己的手段了，不過就你剛才說的那些用電的東西，倘若都造出來，他們是沒有絲毫勝算啊！”
    張小川連忙謝恩道：“謝陛下庇佑，臣這就回去寫折子。”
    “嗯，去吧，朕等著你的折子。”
    張小川走後，李隆基還沒從萬萬貫的衝擊中緩過來，但他總覺得張小川說的話有所保留。於是衝高力士問道：“剛才蜀州侯所言你如何看？”
    高力士也不矯情，畢竟跟了李隆基這麽多年，於是說道：“既然陛下問起，那老奴便直言了。蜀州侯後所言老奴以為報喜不報憂。”
    “是了，是了，朕就覺得他說的太好了，原來是沒有說出如此行事的問題，那你再說說，有什麽問題。”
    高力士道：“其一，誇大其詞，別的地方可不如兩京繁華，富人也沒這麽多，人口分散的話建造電路成本就會大幅度的增加，利益就會減少，所以老奴猜測增加十到十五倍已是極限。”
    “沒錯，非常好，繼續說。”
    “其二，蜀州侯關於發電廠的技術已經給了十大豪商，如今等同於幾個大氏族掌握，那陛下全國推廣不就等於從他們手中奪利，推行起來必定困難重重。”
    李隆基剛想說話，就聽高力士說道：“其三……”
    “還有？你繼續說。”
    “是，其三，這老奴也說不明白，但是這個電的技術那些豪商氏族也許並未真正掌握，這種未知的……”
    高力士說到這就停下來了，但是李隆基已經聽懂了，高力士的意思是這些東西隻有張小川玩的轉，全國性鋪開的話會脫離掌控，還是要循序漸進的好。
    其實以李隆基多疑的性格，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他是無法接受的，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已，高力士這一點他立刻就通透了，他自然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可是他又很糾結：“任何事都不能動搖皇權，這固然是根本。隻是朕若不推行這些，那如此多的財貨可也就沒有了啊，雖說朕貴為天子，可實際上也離不開這銅臭之物，賞賜有功、賑濟天下、後宮用度哪項也離不開啊！”
    李隆基看似感慨可惜，實則是在問高力士有沒有什麽辦法，高力士這是老搭檔了，立刻拿出捧哏該有的默契：“老奴愚笨，倒也不知道如何解決，但是老奴想，這有能力的人就如同田間的牛，你想讓它犁地又怕它亂跑把地犁歪了，那就栓個韁繩。”
    李隆基腦子轉的快，高力士稍微提醒他就有了主意，於是吩咐道：“你差人喚靈昌來請安，朕有些想她了。”
    “諾！陛下，不知蜀州侯呈上來的這些關於新學的書本當如何處置？”
    李隆基略微想了一下說道：“你安排一些可信的有識之士，秘密研學，不得對外透露，並且要明令官辦之學不得研習，不得作為入仕考核之用，另外在坊間散布此乃匠人之學，稍稍散布就好，不宜有太大動靜。”
    “老奴明白。”
    ……
    張小川剛出皇宮，就看到匆匆而來的李林甫。
    熱情的上前打招呼：“拜見李相，不知何事如此匆忙！”
    李林甫笑道：“都是國事，為國奔波片刻不敢停歇，因此習慣了行路匆匆，倒是叫蜀州侯見笑了。”
    張小川暗豎大拇指「看人家這話術，太牛逼了，一句有用的都沒說，還自誇了一頓，搞得老子好像很懶散一樣。」
    於是回道：“那在下就不打擾李相忙於公務，告辭！”
    “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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