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紛紛讚歎不已：“這居然是皂粉，好白啊！”
    “你看，這皂粉一點顆粒也看不出來，這用起來應該很細膩。”
    唯獨張小川以及身邊的人表情木然，沒有絲毫動容。竇垚還在小聲嘀咕：“就這也敢拿出來，我快憋不住要笑了。”
    張小川非常嚴肅的說道：“一定要憋住，實在憋不住滾到舞台後麵笑去。”
    竇垚道：“不行，我憋不住了，我去後麵笑一會。”
    說著一溜煙跑到舞台後麵去了。
    竇乂看著台下反響熱烈，知道這波穩了。再看看竇垚都已經離開舞台了，想必是去想辦法了，看來今天大有可為。
    於是朝台下壓了壓手：“好了，大家聽我說，下麵我來詳細介紹一下我們的皂粉。大家也看出來了這個皂粉明顯比以往的更白更細膩，我想說不僅外觀變得好看，使用起來效果也更好，那到底有多好先容我賣個關子。
    我先要給大家解釋一下我們這個如此精良的皂粉是怎麽製作出來的，又改良了哪些工藝。首先是晾曬……”
    竇乂嘰裏呱啦講了一大堆，台下的人聽的都十分認真，對於如此枯燥的內容能聽的津津有味，張小川隻能說古代娛樂之匱乏可見一斑。
    大致說的是改良了晾曬工藝，以往都是天然晾曬，但是皂角成熟就那麽一段時間，所以純粹是靠天吃飯，要是收成的那段時間天氣好，那就產量高品質好成本還低，要是天氣不好那就啥啥都不好。
    可是改良後的工藝就變成了烘幹，利用滾筒攪拌烘烤，不僅量大快捷，關鍵品質還好。
    除了晾曬，還改良了研磨工藝，原來皂粉是先切段、再搗碎，最後用石碾子一點研磨成粉，速度之慢，一個人一天也弄不出來幾斤。改良後就把這些都變成了純機械操作，還弄出來一個類似破壁機的旋轉刀頭，這東西跟後小型商用磨粉機差不多，按竇乂說法一個人一天製作個幾百斤輕輕鬆鬆。
    張小川記得非常清楚，剛才竇乂在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特別的自豪，還挑釁的看了張小川一下。他們確實可以自豪，這拿到機床才短短數月，就研究出這些東西確實算得上了不起了，可惜這邊有個不要臉的他能作弊器。
    竇乂介紹完工藝革新後，還不忘踩張小川一下：“蜀州侯覺得竇某這皂粉製作技藝改良的如何?”
    「就這?我早就知道了好不好，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要不是因為你們得罪我，我想親自看你們受打擊的樣子，我才不來跟你們這些人過家家呢。」
    為了避免竇乂跟自己掰扯，張小川非常配合的誇讚道：“了不起，非常了不起，你繼續說說有什麽功效吧。”
    下麵的看客也催促：“竇公，趕緊的吧，我們還等著呢。”
    竇乂便應了一聲就開始演示功效，一邊介紹一邊操作，其實就是把醬油放到布上，然後再進行清洗。
    洗倒是很幹淨，不過這年頭醬油裏麵又沒有色素，洗幹淨也就那樣。竇乂還介紹了這個不管是洗衣物，還是洗手、洗澡、洗頭都比原來的皂粉好上五成還多。
    下麵的看客已經激情高漲了，和後世直播間一樣，大喊‘上鏈接’，當然他們喊的‘怎麽賣’。
    竇乂笑的滿臉褶子：“好好好，大家先安靜一下，我們保證貨源充足，想必大家一定更想知道，這麽好的皂粉究竟賣什麽價？下麵我就給大家揭曉。
    想必大家日常都有買皂粉，品質下等的要賣八文一斤，中等的要賣二十文一斤，上等品質一般不太容易買到，而且價格很高，通常要賣到五十文一斤。那我們今天的這款大家說算是什麽品質?”
    人群裏有人喊道：“上等，最上等！”
    竇乂順著話說道：“這位看客說的對，這是比上等還好的最上等。那比上等更好的皂粉，大家覺得賣多少合適？”
    也不等有人接話，竇乂便自問自答道：“告訴大家，今天這麽好的皂角粉，隻賣……”
    竇乂停頓了一下，來個大喘氣，環視四周給大家來了一輪眼神交流，吊足了胃口才繼續猛然大聲說道：“十文！”
    人群裏立刻有人喊道：“竇公高義，如此好的貨物還賣這麽低的價錢，今天真是來著了。”
    竇乂非常滿意此人的神助攻，一臉和煦的看著張小川：“蜀州侯以為如何？”
    張小川慢悠悠的說道：“這就是你們的新品，就這?你這也不行啊！”
    竇乂本想反駁，可一想這是張小川故意要在口舌上爭個上風，以此彌補產品不足。便反其道行之：“依蜀州侯之言，還有更好的貨物不成。”
    張小川道：“那是必須的，你就看好吧。”
    說著便一招手，立刻由竇垚帶領，一排身高身材都很勻稱的少女，身著開高叉的水墨圖案旗袍，端著托盤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上台來。
    古代人哪見過這個陣仗，這隻有花大價錢到青樓才能見到，而這個頂個的氣質不俗，真是花錢都不一定看得到，光從這端東西的禮儀小姐就完勝竇乂那邊。
    台下看客也都是口水橫流，大呼過癮，甚至有人喊蜀州侯千古，張小川聽到後隻能麵露黑線。
    張小川笑嗬嗬的對竇乂說道：“竇公以為如何。”
    竇乂立刻收斂心神，擦了下口水擺出一臉不屑道：“嘩眾取寵，歪門邪道，就不知道你的貨行不行。”
    “那你可得看好了。”說著張小川又衝著台下眾人說道：“諸位，接下來請大家把目光聚焦到托盤上來，再看我們的小姑娘可要害羞了。”
    張小川一句話頓時引來哄堂大笑，但是也把眾人的目光引到托盤上來了，隻見托盤上依次放著，白布、醬油、墨汁、菜葉、一碗紅色液體。最後一個托盤放著一瓶白色粉沫，確切說裏麵還透著一些彩色顆粒。
    這些東西擺出來，大家根據剛才竇乂的演示大致都能猜出來張小川要幹嘛，所以都是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這麽多髒汙弄到雪白的布上真的能洗幹淨嗎？要是真的能，那這東西簡直逆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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