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旁無人處，李適之才道：“有人要針對你的代金券，而且就在這幾日，我知道以後就趕緊來告訴你了，你要早……看你這古井無波的樣子，莫非你早就知道了?”
    張小川點了點頭，李適之道：“看來我多此一舉了。”
    “那倒沒有，所謂患難見真情，李相這個時候能想到我，我自然會記著李相這份恩情的，而且我也隻是知道有這麽個事，具體他們要如何做我卻不知，還要勞煩李相給我說道說道，我已經安排吃食，不如我們到旁邊亭子裏邊吃邊談。”
    李適之自然是欣然應是，二人來到旁邊的亭子坐下，黃胖子便帶人端了一些酒菜。
    張小川與李適之飲了一杯才問道：“我先問句不該問的，若是不方便不回答也沒關係。”
    “無妨，蜀州侯請問。”
    “針對我代金券的事，應該是比較隱秘，李相……”
    李適之已明白張小川的問題，便說道：“別看本相酒鬼一個，可畢竟身在中樞，背後也有家族支撐，自然也是有些人脈的。況且，他們這次是準備徹底整垮你代金券的生意，正在聯合各大家族的勢力一起行事，而且行事並不甚隱晦，像是有意為之。”
    “原來如此，還請李相具體說說。”
    於是李適之一邊喝酒一邊把所知道的信息都說了出來，其實內容跟張小川知道的差不多，九大豪商為代表，囤積了大量的代金券，本來準備趁著新品發布會的影響力，借勢宣布禁用代金券，再煽動到張小川長安的銀行把代金券兌回銅錢，到時候隻要張小川拿不出來銅錢，就隻能任由拿捏。
    殊不知兩次發布會失利，現在還有個屁的影響力，所以為了達到煽動效果，就提出把新科技與參與者共享，以此來拉攏更多的勢力。張小川一聽「這不是巧了嘛，我還愁怎麽推廣科學技術，現在工業化太慢，這不是妥妥的神助攻嗎。」
    想到這張小川脫口而出：“太好了！”
    李適之一驚，差點閃了腰：“你說什麽？”
    “啊！哦，我說不好了！”
    “是嗎？”李適之將信將疑：“我怎麽聽到的是……算了，想來是我聽差了。大抵就是這麽個情況。”
    張小川問道：“李相的家族也……”
    李適之略微有點歉意道：“這涉及家族利益，我也不能左右，能來通知你，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能得李相相告，我感激不盡，隻是要提醒李相一下，不可牽扯太深，以免最後得不償失。”
    李適之一驚：“莫不是你已有應對?”
    張小川不答，而是舉杯道：“喝酒。”
    李適之舉起酒杯，看著張小川泰然自若的樣子，知道今天來對了，回去就要勸勸族裏不要摻和此事了，不然可能會因小失大。
    張小川見李適之若有所思，知道他是聽進去了，索性更進一步，便說道：“其實李相家中若是做些其他營生，完全可以直接跟我合作，就我們這交情……”
    李適之聽完愣神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狀，一拍腦門：“蜀州侯所言甚是，如此多謝了。”
    “不用客氣，互惠互利而已。”
    事情談妥，二人便繼續飲酒，張小川本想打發了李適之，去陪嬌滴滴的公主，可是李適之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張小川隻好陪著他繼續喝，好不容易喝到李適之盡興而去，張小川再想去尋公主，哪裏還有蹤影。隻好拖著一身酒氣回臥房休息，誰知剛回到臥房就聽到敲門聲。
    “蜀州侯歇下了嗎？”
    張小川一驚「怎麽是公主?」
    ……
    時間回到兩個時辰之前，張小川被李適之拉去喝酒。置氣的大雅也去而複返，靈昌公主就想和大小雅聯絡一下感情，順便彰顯一下自己身為公主的皇族氣質和財富，以便以後嫁進張家做主母打好鋪墊。
    於是靈昌公主就讓人拿出來提前準備好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胭脂水粉可以說樣樣都是精品。隻可惜大小雅是什麽人，作為高原上的皇族，金銀玉石也都是日常器物，綾羅綢緞也不缺，頂多款式設計上比大唐略差一籌，但也不至於因為靈昌拿出的東西而感到震撼或者豔羨。
    至於胭脂水粉，那可就撞槍口上了，大小雅自從跟了張小川，那用的胭脂水粉……應該是化妝品和護膚品都是後世抄來的，護膚類的可能比不上如今純天然的效果好，但架不住功能性比較強，而且感官上非常高端。
    所以當一堆花花綠綠的玻璃瓶、陶瓷瓶和裏麵裝的各種顏色膏狀物品，再散發出濃淡適宜的香味，靈昌公主直接就迷糊了，這到底誰是公主，到底誰給誰展示財富。那一刻靈昌公主感覺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她甚至都想一走了之，可是眼睛又無法從那些小瓶子小罐子上挪開，這是化妝品對女人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靈昌公主竟不自覺的放下自尊心，跟著大小雅研究起了這些東西的功效，這時大雅露出奸計得逞的邪魅一笑。因為聊的投入，不知不覺間已是半日過去，直到電燈打開，屋子突然亮了起來，靈昌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這半日，竟完全忘記來意，但這個時間也隻好告辭離去。
    在即將出侯府時，靈昌公主開始躊躇不前，她在想「自己這是幹什麽來了，既沒能在大小雅麵前成功展示皇家財富和威嚴，也沒能與張小川加深感情。自己怎麽就那麽沒出息，竟然被一些小玩意勾走了心神，可是這些東西都很精致，很稀有，在外間難得……不……在外間根本就沒有，這定然都是張小川的手筆，這些東西的配方，任何一樣放在外間都是無價之寶，可他竟然隻是拿給自己的姬妾使用。
    這些我這個公主竟然都沒有見過，到底誰才是公主。不對，他也是我的夫君，這些應該我也應該都有，而且還得是優先。可是現在我沒有，隻能說明他沒有把我放在心上。鹹宜姐姐說要想讓一個男人把你放在心上，你就要爬到他的床上，如果爬了還沒用那就多爬幾次……哎呀好羞人啊，感覺臉都燙了。不管了，反正父皇也已經賜婚了。」
    想到這，在大小雅詫異的目光中，靈昌公主一轉身又回到了侯府之內，奔張小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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