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戲誌才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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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一眾文武全是非常之沉默,天塌了,沒錯,天塌了,因為他們似乎拿不下江陵,不知道為什麽,江陵的百姓也站在民國這邊,不就是國家名字帶個民嗎!?就真的能夠吸引百姓嗎?沒什麽道理啊,我們大魏建國沒多久,前兩年可是隻收3成賦稅啊,百姓們不是當時還是敲鑼打鼓的支持的嗎?
大堂之上也是沉默異常,不過戲誌才還是心寬的,畢竟他們搞到了雷薄和龔都的頭顱,也算是說的過去了,但是他覺得他還是要在襄陽繼續坐鎮一陣子的,把江夏,襄陽,壽春這道防線打造嚴實了,他才能夠抽身北上,所以商量無果之後,戲誌才也是將軍情如實報給了曹操,隨即也是安排起防務一事了。
“軍師,我們現在能開關放人通行嗎?下麵有很多商人說南邊的賣貨快,價格好,都催著我們放開關口,他們要去南邊賣貨了。”文聘也是沒辦法,從一線回來的將軍隻能扛起責任,把一線的情況反饋給戲誌才了。
“哦?有何不同?你可有了解?”戲誌才疑問道。
“據說南邊商業非常繁榮,民國大力支持商業發展,建立了很多所謂工廠的東西,有生產陶罐的,有生產衣物的,很多百姓甚至田都不種,都去工廠上工了。”文聘說道。
“士農工商,商賈自古都是底層,沒想到這民國卻反其道而行之,此間到底有什麽奧秘?前些日子我們也是跟民國的軍隊交過手了,曹將軍,文將軍,你們覺得他們可有什麽不同?”戲誌才想到了什麽,問道。
“額,這,”曹仁猶豫了一下。
“陛下不在此間,你們盡管說實話。不必遮遮掩掩。”戲誌才及時出言提醒道。
“好吧,文將軍你先說。”曹仁說道。
“額,好得,曹將軍,軍師,末將覺得這民國軍隊,戰鬥力強悍,軍紀嚴明,個個身形彪悍,而且他們的武器裝備比我們的精良,屬實是我們大魏的大敵。”文聘說道。
“正是如此,民國大軍鎧甲比我大魏的軍隊的鎧甲還要堅固,恐怕我們大魏隻有最精銳的魏武卒才能在裝備上跟他們不相上下。隻怕這也是他們最精銳的部隊了吧!”曹仁說道。
戲誌才指尖輕輕敲擊著案上的竹簡,眉頭卻未因曹仁的話而舒展半分,反而擰得更緊了些。他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走到大堂中央的輿圖前,手指落在江陵與襄陽之間的水道上,聲音帶著幾分凝重:“曹將軍這話,倒讓我想起前幾日細作傳回的消息,那民國軍隊不僅鎧甲精良,連尋常士兵手中的長矛,杆身都似是用某種堅硬木料裹了鐵箍,尋常刀劍劈砍竟難傷分毫,他們的刀似乎也是比我們的更加鋒利,更別提他們陣中偶爾出現的‘連弩’,一次能射出五支箭,射程還比我軍強弩遠上丈許。”
文聘聽得瞳孔微縮,下意識攥緊了腰間佩劍:“竟有這般利器?若真是如此,那江陵城防……”他話未說完,卻也知道這話問得多餘,連尋常士兵的裝備都這般精良,這仗能打到如今,恐怕早已不是“僥幸”二字能解釋。
“更要緊的,是百姓的心。”戲誌才忽然轉過身,目光掃過堂內諸將,“方才文將軍說,南邊百姓不種田,都去工廠上工。你們可知細作還探到了什麽?那民國治下,工廠給的工錢,一個月竟能換至少三石米,尋常農戶一家五口,若有兩人在工廠做工,便能吃飽穿暖,還能餘錢買些布料、陶罐、還有各種肉食。更別說他們還設了‘學堂’,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也能去讀書,不要束修,還管午飯。”
這話一出,大堂裏徹底沒了聲息。曹仁臉上的神色從震驚轉為複雜,他想起自家治下的農戶,前兩年大魏收三成賦稅,百姓敲鑼打鼓,可去年因戰事加征了一成,便有農戶偷偷逃去了荊州。那時他隻當是百姓貪利,如今聽戲誌才這麽說,才明白那民國吸引百姓的,從來不是 “國號帶民”,而是實打實的好處。
“軍師,那我們……”一名偏將忍不住開口,語氣裏帶著幾分慌亂,他們原以為拿不下江陵,隻是一時兵力不足,可如今看來,對麵的民國,早已不是“割據勢力”那麽簡單,簡直像是另一個“天下”,正一點點吸走大魏的根基。
戲誌才抬手按住案幾,穩住了眾人的心神:“慌什麽?眼下最要緊的,不是琢磨那民國的好處,是守住我們的防線。”
他指向輿圖上的江夏、襄陽、壽春三地,指尖重重一點,“江夏控住長江水道,絕不能讓民國的船隻北上;襄陽是中原門戶,文將軍,你即刻帶兩萬兵馬在襄陽城外加固營寨,再調五千民夫,在城下挖三道壕溝,溝底埋上尖木;曹將軍,你領本部兵馬去壽春駐守,總領壽春軍務,監督好當地守將整修城牆,尤其要注意淮河沿岸的碼頭,防止民國軍隊從水路偷襲。”
“至於那些想南下的商人……”戲誌才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算計,“暫時不能放。但也不能硬攔,派人去跟他們說,眼下戰事緊張,關口暫閉,待局勢安穩後再放行。另外,從這些商人裏挑幾個口齒伶俐、家底殷實的,就說我有要事相商,請他們來府中一敘。”
文聘愣了愣:“軍師是想……從商人嘴裏套話?”
“不止。”戲誌才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他們想去南邊賣貨,無非是為了利。我們不妨跟他們‘合作’,讓他們把我大魏的絲綢、瓷器運去南邊,再把南邊的工廠器械、書籍圖紙悄悄運回來。當然,這事兒得做得隱秘,不能讓民國察覺。若能摸清他們工廠的門道,哪怕隻是皮毛,對我們也是天大的好處。”
曹仁聞言眼前一亮,先前的凝重散去不少:“軍師此計甚妙!那些商人唯利是圖,隻要許他們重利,定然願意替我們辦事。”
“當然隻是試試看罷了,關鍵還是要看我們的密探了,商人不靠譜,對了,還有一事。”戲誌才補充道,“即刻修書給陛下,除了稟報江陵戰事,還要著重提三件事:一是請陛下即刻下令,暫停各地非必要的賦稅加征,尤其要安撫邊境農戶,不可再讓百姓逃去南邊;二是將戰場上撿到的民國裝備送去工部,請工部即刻研究改良兵器、鎧甲,參照細作傳回的消息,哪怕先做出幾具樣品也好;三是請太學挑選些懂算術、工程的儒生,派來襄陽協助防務,那民國的‘工廠’‘學堂’既然能成,我們未必學不會,讓他們在這近處好好學,等到什麽時候學會了,就帶回許都,開始搞我們的建設。”
諸將聽得連連點頭,先前的沉默與慌亂漸漸被決心取代。文聘率先拱手:“末將領命!這就去整頓兵馬,即刻布置襄陽的城防!”
曹仁也跟著起身:“壽春那邊,末將定能守得固若金湯,絕不讓民國軍隊前進一步!”
戲誌才看著眾人重新振作的模樣,心中稍稍鬆了口氣。他知道,這隻是開始,麵對那個截然不同的“民國”,大魏要走的路,還長得很。但隻要守住眼下的防線,守住人心,總有一日,他們能找到破局之法。
雖然話這麽說了,但是戲誌才其實心裏也不是很有底,但是他對曹操的信任,是無人可以撼動的。